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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哲好偏心哦,只爱大哥,都不理二哥。”
一副翩翩佳公子模样的薛景洋一合手中的折扇,状似哀怨的感叹了一句,只是眼中调笑的意味却十分明显,显然他只是在说笑。
“哪有,我最爱的可是二哥你啊!”
凌青哲说着放开薛景然直扑到薛景洋身上,搂着他的肩把脸往他肩窝里蹭,弄的薛景洋受不了的直拿扇子敲他。
“……”
安辰站在杨伯和凌铭、凌媛身前看着那笑闹中的三人,用隐含着挑剔和敌意的目光将薛景然看了个仔细,然后安辰又看看自己,眼中不由得浮现出挫败的神色,嘴唇也紧紧的抿在了一起。
果然,和那位迦麟国的守护神,根本没有办法相比。
忽然感觉到一只手安抚的摸了摸自己的肩,安辰目露惊讶的回过头,就看到了杨伯那张笑的慈祥的脸,见杨伯对自己点了点头,安辰慢慢的勾了勾嘴角,再转回头看着凌青哲时,眼神又坚定了起来。
“对了大哥、二哥,我给你们介绍……”
说笑了一会,凌青哲忽然走到安辰身边拉一搂他的肩,然后揽着他走回了薛景然和薛景洋面前,咳了声才继续介绍起来。
“这位是安辰,我的好友,安辰,这就是我常给你说起的大哥和二哥。”
安辰诧异的看了凌青哲一眼,没想到他会这样直接的将自己介绍给薛景然认识,但还是不卑不亢的跟两人见了礼,显得很从容得体。
薛景然和薛景洋都点了点头做为回礼,薛景然只是有些赞赏的看了眼前这个俊俏的少年一眼,就把注意力转回了凌青哲的身上。而薛景洋在听到了安辰的名字后眼神一动,接着就仔细的打量了安辰一会,才在薛景然看不到的角度暧昧的瞥了瞥貌似纯良的凌青哲。
“好了小哲,爷爷还在家里等你呢,快点回去吧。”
薛景然说着就往马车的方向走去,然后伸出手示意凌青哲跟他共乘一辆。
“二哥,帮我照顾安辰。”
面对薛景然的邀请,凌青哲没有拒绝的理由,只能安抚的拍了拍安辰的肩,然后和薛景洋说了一声后就随着薛景然上了马车。
“安公子路上辛苦了,一会到了薛府不妨先休息一会,左右外宴也没什么有趣的,不若待外宴过后再参加家宴吧。”
薛景洋微笑着和安辰说着话,没显露出一点的侯爷架子,这也是薛景洋的魅力所在。
“劳小侯爷费心了。”
端坐在薛景洋对面的安辰闻言向他点头致谢,然后就有些拘谨的不说话了,倒是薛景洋显得兴致颇高,看着安辰的眼神一直含着笑。
“安公子无需客气,你是我家小哲的‘好友’,我这个做哥哥的自然要好好照顾你才行。”
被凌青哲这么郑重的介绍给自己的人安辰还是头一个,做为少数的了解凌青哲心意的人,薛景洋自然明白这里面的潜在意义。
看着面前这个清俊而又不失坚毅的少年,薛景洋心里暗暗的想着,配他家小哲倒是还不错。
薛家为凌青哲摆的迎接宴虽然不算盛大,但前来道贺的人却不少,而那些不便自降身价为凌青哲这个五品官接风的大臣和贵族们也都派了家仆参加并送上了贺礼,这其中自然大多是为了给薛大将军面子,但也有不少是意在结交凌青哲这个朝中新贵的。
凌青哲对此不甚在意,都只是敷衍以对,唯一让他失望的,就是没有在那些人中见到韩朝的身影,最后还是韩朝手下的人替他送来了贺礼凌青哲才知道,韩朝是被派去保护外出游玩的康王去了。
接风宴对凌青哲而言纯粹就是折磨他的,而到了家宴的时候他才算是缓过了劲,有资格和薛景然同坐内厅席位的就只有他的爷爷,父亲母亲,薛景洋和凌青哲,而其他的薛家子侄辈都是坐在外厅,所以说里厅的他们这席倒真都算是一家人了。
薛家的家风其实是很严厉的,但是凌青哲却是其中的例外,他早逝的母亲是薛老侯爷最宝贝的掌上明珠,凌青哲又是外孙不必受薛家族规的限制,所以说薛老侯爷对他是格外的宠溺疼爱,而薛景然兄弟也是对他极为爱护的,所以凌青哲虽然不姓薛,却是薛家公认的‘三少爷’,只是没有人会对外乱说罢了。
主席位上的自然石薛家泰斗的薛老侯爷,他左手边的席位上是现任的侯爷和他的正妻,也就是薛景然两兄弟的父母,再下一席是薛景洋和他的妻子,老侯爷的右手边则是薛景然,再下一席是凌青哲,不过此时席上倒是多了个外人,那就是坐在凌青哲身边的安辰。
安辰本来不想参加凌青哲的这个家宴,以免惹人非议给凌青哲添麻烦,但凌青哲却非以‘好友’的名义让他坐在了自己这一席上,安辰知道他是在跟自己表态,于是也就干脆顺着他了,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凌青哲的这份心意,还是让安辰心里暗暗高兴的。
凌青哲装乖的本事可以说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所以他现在面对着安辰的那副坦然正派的样子,绝对不会让人看出他和安辰之间的暧昧,而安辰这时也表现的格外安静淡然,所以薛家的这几位虽然觉得有外人在场有些不便,倒也没有往其他地方想。
“说起来,青哲的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该娶妻了,正好你现在在京任职,若是有看得上眼的,舅母就去替你说。”
薛夫人心里对凌青哲这个外甥也是喜欢的,尤其是他的父母都不在了,凌家那边又不亲厚,她这个做舅母的自然就替他想的多了。
说起来薛夫人也有些无奈,自己的儿子一个是身不由己不能娶妻生子,另一个则是风流成性却惟独跟正妻相敬如冰,弄的她到了这个年纪连个孙子都抱不上,凌青哲就算是她的小儿子了,能抱上他的孩子也是好的。
“谢舅母好意,小侄若是有了意中人,自会请舅母成全……”
凌青哲赶忙规规矩矩的道谢,却见坐在自己对面的薛景洋正看着自己和安辰偷笑,凌青哲挑眉回瞪他一眼,只是自己的嘴角也是带笑的。
“你也眼光也别太高,娶妻最重要是的知书达理,贤惠温柔,能一心一意对你的,就比什么都好,我们可是说好的,你的孩子可都得认我做义父。”
薛景然也笑着劝凌青哲,只是他看不到,凌青哲在状似不好意思的低头傻笑时,他眼中又是怎样的挣扎。
是个,他就是眼光高了,谁让他从小就生活在那个最耀眼最美好的人身边,他又如何能够再看的到其他人?
“……”
安辰跪坐在凌青哲身边,借着桌帘的阻挡在桌下握住了他的手,凌青哲微微一震转眼看他,却正撞进了一双隐含着担心和关爱的星眸,凌青哲不由得反手紧紧握住了安辰的手,再抬起头时,脸上又恢复了含笑的样子。
“小哲也累了一天了,今天就让他早点休息吧,大家以后见面的机会多的是嘛。”
看出凌青哲的疲惫,薛景洋提议宴会结束,薛老侯爷心疼外孙,也忙宣布散了,薛景然要凌青哲留在他那里休息,薛景洋心想这样小哲还不难受死,赶忙拉了拉薛景然的衣服。
“大哥,说不定明早陛下召见的旨意就下到凌府了,今天还是让小哲回去休息吧,等小哲安顿好一切再聚不迟。”
“也好。”
薛景然闻言微微蹙了蹙眉,他也看出凌青哲今天一天都没什么精神的样子,不过心情正好的他也没有多想,只是将凌青哲的疲惫归于路途劳顿,让人送他们去了那座御赐的新凌府。
回到凌府的凌青哲将一切交由杨伯处理就和安辰回了房间,然后将自己扔到床里面就不动了,他到了薛府后已经沐浴更衣过了,所以现在只想睡死过去,不打算再折腾了。
安辰站在床边默默的除了衣衫,穿着里衣爬到了凌青哲的身边,动手帮他除掉那身繁重的礼服,然后闷声的嘀咕了一句。
“和苍鹰比,我现在也就是个鹌鹑吧。”
凌青哲本来正伸着手享受安辰的服侍,闻言噗的一声就笑开了,把中衣甩下床后就把身边的人扑倒在了身下,心想他的小鹌鹑可真是可爱死了。
“我还就喜欢这个飞不高的小鹌鹑。”
翱翔天际的鹰只适合远观,想要禁锢它只会被抓的遍体鳞伤,所以能抱在怀里的鹌鹑才是凌青哲现在想要的。
“我再长十年,未必飞不起来啊。”
安辰见凌青哲心情好了,半是玩笑半是不服的哼了声。薛景然可是比他大了十岁呢。
“你要是敢飞走,我就把你翅膀上的毛拔了。”
凌青哲说着在安辰的唇上重重的亲了一口,拉过被子盖在了两人身上,然后就搂着安辰沉沉的睡了过去,
他今天真的很累了。
安辰由着凌青哲半趴在自己身上睡,睁大的杏眼闪动着自信的流光……到时候,不定谁拔了谁的毛呢。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感冒了,我一生病就特爱哭,于是写这一章自己难受了半天,好在是周末,爬下去睡觉T…T
再相见
萧沐流在山上的别院里,就像他说的那样,开满了依树而生的紫藤花,一眼望去,翠绿的云树间,垂的那一缕缕的紫蓝色的花坠,让身处其中的韩朝仿若置身仙境,而同样一身紫蓝色华服的萧沐流站在那花藤间低眉浅笑的样子,就好像是这紫藤幻化出的仙人一般,饶是以韩朝的定力,也不由的有了那么一瞬间的失神。
“康王爷。”
回过神来的韩朝急忙低下头向萧沐流请安,希望自己刚才的直视没有冒犯到他。
“韩护卫刚才在想什么?本王走的这么近了你才发现。”
萧沐流的气色看起来比在京城时好了一些,想是因为这几天在别院里他的心情一直很好的关系。
“卑职只是看花看出了神。”
韩朝白净的脸上染上了一抹浅粉,只是他一直低着头,所以没有让萧沐流看到他脸上的难为情,他总不能告诉萧沐流,他刚刚在想凌青哲吧,想和他一起来看这美景,一起……
“韩护卫,本王跟你说过,在本王面前,你可以不必这样拘谨的。”
萧沐流看着韩朝那副疏离本分的样子,眼中的笑意慢慢隐去,只余下淡淡的落寞和无奈。
“你也知道本王没有朋友,本王只是想与你做个知己……”
“卑职不敢,请王爷恕罪。”
韩朝闻言立刻单膝跪地的开口请罪,他只是一个奴隶出身的王府护卫,如何能够不知分寸的高攀尊贵的康王殿下,康王这话要是传了出去,只怕他今后都再无安宁了。
“快起来,你不必如此,本王不再说了便是。”
萧沐流的手在衣袖里紧了紧,最终他还是没有去扶韩朝,而是后退两步靠在了身后的大树上,揽起一串紫藤花默默的看着。
萧沐流喜欢韩朝的性格,欣赏他的为人,所以想要跟他交个朋友,想要能更亲近些,可是韩朝却总是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萧沐流又不善于与人沟通,所以他现在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韩朝起身后握着腰间的剑柄安静的退到一边站着,他对萧沐流只是尽着自己护卫的本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本王听二哥说,新任的翰林院修撰凌青哲,是韩护卫的师兄。”
放开了手中的花藤,萧沐流重拾了笑容主动开口打破了这沉闷的气氛,聊一个共同认识的人,应该就能有话题了吧。
“说起来,我们也算认识呢。”
“王爷认识青哲?”
韩朝的眼中浮现出诧异的神色,听康王的口气,他跟青哲像是有过交集,可青哲以前虽然在京城待的时间不少,却一直避免着和皇亲国戚扯上关系,康王爷又是从小长在深宫里,连宫门都没怎么出过的人,他们又是怎么认识的呢?而且也没听青哲提起过啊。
“见过一面,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他的名字的,他却未必知道是我。”
记忆中那个自信耀眼的少年浮现在眼前,萧沐流的眼睛也随之明亮了起来,那次见面后萧沐流病了一场,待好转时再问起凌青哲,才知道他已经离家游历去了,后来又外任做了知县,萧沐流性子淡漠也就忘了他,只是前几日二哥萧沐曜那里提起了,萧沐流的记忆又一下子深刻了起来,而且也有了想再见一面的想法。
不知道他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
“他现在入了翰林院,以后会常常在大哥身边行走,倒是能够常见了。”
“是啊,只是青哲那人随意的很,又有些小脾气,若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