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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雨江南作者:阿落(完结)-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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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甜地笑了,“檀漓,你会照顾好哥哥的对吗?”
宁文的笑容让檀漓觉得撕心地疼,他开口,声音也哑了,宁文拍拍他的肩膀说:“后来的事情我会搞定,但我有个请求。”
“说吧。”檀漓哑着嗓子说。
“你能送我一程吗?我在路上一定闷得要死,我还想在路上,和你好好说会话。”
“好……”檀漓摸摸她的头,“让我送到哪里都可以。”
宁文望了檀漓许久,然后浅浅笑了。她说,真好,还有你和哥哥。
他们又聊了一会。见天色晚了宁文对檀漓笑笑说:“我想明日就动身。”檀漓说:“怎么那么急?”
宁文没有答话,而是推着檀漓的肩膀说:“你快点回去啦哥哥要等死你了。”
檀漓说:“你没问题吗?”
宁文拼命点头。
檀漓转身关上门时,还在门缝中看见宁文的脸,她歪着头,笑得甜蜜而纯真。然后门关了,里面一片黑暗。
外面还是有掌灯的宫女,跟着他的身旁,照成一条满是光的路。
春日的夜里。冻人的风。天色暗了,月光亮了,照在青石路上,满地的碎光。
路的尽头,韶廉站在那里。在月光下凝成一座雕塑。精致的五官被月光镀上了银色,华丽绝美如艺术品。
看见檀漓,他笑了。
他的薄唇勾出了一个形状。让檀漓看得都痴了。
他走上前来,拉住檀漓的手:“你去宁文那里了吗?”
讲到宁文,檀漓才回到现实。他点点头。不想韶廉看出什么,揽过韶廉的腰说:“我们走吧,我听说你要来用晚膳,叫人特地做了一桌美味。”
韶廉点点头,“你有心了。”
檀漓摸摸她的额头,便不再说话。
檀漓灌了他很多酒,他不想让他第二天面对和宁文的离别。他知道,韶廉不会怪他,他是多么疼爱自己的妹妹,多么疼爱自己。然后他看见韶廉醉意渐浓的眼睛,他心疼地去吻他的唇。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帮宁文,明明自己也不想同她分离。
他记得有一日,韶廉在太子宫的花园里。他对宁文和他说,如果有一日能离开王宫,他们便找一处与世隔绝的地方生活。
宁文撇嘴说,我要嫁人,我才不会同你们俩生活在一起。
然后三人齐齐笑了。
充满花香的午后,万般都是美得让人迷醉。想来,这永远不可能了。檀漓想,自己同韶廉的区别便在于,他一直懂得尊重他人的选择,并且相信,命让你这么做了,你便得这么做。
这或许是宁文的命。
他叹了口气,转头看熟睡过去的韶廉,亲吻他的脸。
他不知道,他睁眼的时候,他心爱的妹妹已经同自己离开。
他一定会原谅自己,他是这个世上最大度的人,否则,万里江山,也不能这样装在他的心底。
 
                  染血碎瓣
次日的清晨下起了雨。
檀漓嘱咐宫女不要叫醒韶廉,取了他别在腰间的令牌。
宁文已经和委花等在了侧门口,她披着一件淡蓝色的外衣,随身的丫鬟帮她撑着伞。委花也一反常态,穿着一件素色的长袍,暗暗地一些花,不似从前的张扬。
一辆马车已经在外面等待好。雨从宫门上的墙纷然而下,暗灰色的天空,春日的泥味混杂着青草的香味,一切如此春意盎然。
临安的春天,应当是繁花似锦让人迷醉。只是宁文再也无法亲眼看见。她现在,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不言语,不吵闹。仿佛要把整个皇城,生自己,养自己的地方,看尽眼底,埋入心底。把春花烂漫,烟雨迷蒙临安,揉碎了,平铺在记忆之上。
雨一直在下。直到委花说,我们该走了。
上了马车,宁文执意要同檀漓在一起。委花只得顺从。听见外面噼里啪啦地雨打声,马车内安静,马车外喧嚣,就对比强烈起来。
宁文淡蓝色的外衣上,绣着牡丹花,在马车中颤动着。
许久,宁文终于打破了沉默,对檀漓笑道:“檀漓哥哥,你别不说话,看着怪难受的。我是出嫁耶,出嫁,不应是高兴地事情么?”
檀漓沉默半晌,点点头。
“我会在那里祝福你们俩的。”她说,“还好你不是女儿身,否则出嫁的就是你啦。哎,别拉着个脸,说了要开心的嘛。”
她起身,拉起窗帘道。“你瞧,这万里好河山,都是我哥哥的。”
“你说哥哥会怪我的决定么。”
“不会,天底下,他最疼爱的就是你。”
放眼望去,青绿色的一片湖,湖边开满了白色的花。雨落在水面上是一个个涟漪,开了,又落下。
马车停下,他们都微微一愣。行出的不过一个时辰,那时候雨声还大了。檀漓说,是马车遇到什么事故了吧。
刚说完,一个头探进来,对公主说:“请公主下车。”
宁文看了檀漓一眼,就被人搀扶下车。檀漓也跟着探出了头来。
却看见不远处,浩浩荡荡的队伍蜿蜒至天边。何其壮观。骑着马的蒙古勇士没有人撑伞,肌肉被水淋过,看得更加壮实。
但重点是,那些人中,是有一个人撑着伞的。
火红的油纸伞,宛如血一般的刺目。而他一袭黑衣,更是在一群勇士中,变得鬼魅异常。
他如此爱浓墨重彩的颜色,因为他觉得,那些颜色用在自己身上是不过分的。何时开始的?印象中,他的性格也不是总是阴森可怖,他也会对母亲和孩子温柔,会做一桌饭。尽管他用皮鞭抽洁白的身躯,让上面千疮百孔,但依旧可以记得,少时两人手拉着手,雾气浓重。走在青石板路上,少年滑了一跤,还哭了鼻子。
他就这样抱着他,安慰地摸着他的头。仿佛这不是那个魔鬼一般的父亲。
他只是一位慈父,在雾中安慰一个摔疼的少年。
他那时候还不爱这么艳丽的颜色,他也几乎不穿黑色。这个父亲,几时让自己,都不再认得出。
檀之璟对宁文的微笑,在檀漓出现后戛然而止。他挑了挑嘴角,轻蔑地说道:“怎么,公主出嫁,还要有个人来送你?”
檀漓没有回答。
宁文勾勾手,对檀之璟说:“你就是要接我去蒙古的使者?”
“正是在下。”
“你不像蒙古人,你是汉人。”
“那又如何。”
宁文咬牙道:“小人。”
檀之璟还是一个优雅的笑容:“过奖。”
宁文转头对檀漓说:“那我走了。你可别想我。”
檀漓没答话,只是静静看着她。她摇摇头说:“檀漓哥哥,这或许对你很残酷,但是,你说过,天底下最疼爱我的,就是哥哥和你。所以你们会尊重我的决定。”
她不再说下去,伸手抚了一下檀漓发梢滴落的雨滴。
然后她转头,走向蒙古的大队。身后有人跟上,却被她一个手势拦住了。
她举起手,指着檀之璟:“我要你过来接我。”
檀之璟愣了愣。然后说:“乐意之极。”就大步跨了过来。
宁文渐渐往前走去,离檀之璟越来越近。直到两人走到一起。宁文伸出一只手,檀之璟拉住。
宁文走了几步突然停下,一把勾住了檀之璟,然后两人身体迅速贴近。檀之璟反应很迅速,急忙拉开宁文。而不远处的落羽,她血红色的绸袖已经向她飞来。宁文却依旧死死地抓住檀之璟,没有放开的意思。这下大家才反应过来。都欲上来阻止。
宁文的手被红袖缠住,动弹不得,却还是抓着檀之璟。眼见周围开始混乱。她明白,时间不多。
远远的,檀漓被蜂拥而上的人群挡住,他知道,宁文现在有危险,但身后的侍卫已经把他围住。动弹不得。
雨从天上纷然而下,越下越大,视线被模糊地挡住了。
宁文和檀之璟纠缠在一起,千钧一发,宁文突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大吼了一声。然后她把红绸往前一拖,一只手上藏在袖子里的匕首,就这样向檀之璟飞了过去。
一瞬间插如了他的腰部。他的伞掉到了地上,很快,身上就浸满了雨水。血融合着雨,一起流到他的脚下,他跌坐到地上。
周围的人都愣住了。委花更是惊讶地大叫:“快来人抓住她!!”
他抬起手,示意不要有人过来。跑了一半的落羽也愣在原地。
满地的血,还有他满身的泥浆,他失魂落魄地坐着,雨水顺着黑色的头发落下。
他显然自己也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是如何受伤,如何跌坐在地,看着一地的血水,仿佛才知道疼痛一般,皱起了眉头。
宁文如释重负地笑了起来,她擦擦自己嘴角的雨水,说道:“你还想让我去蒙古,你想得美,我生是大宋的人,死是大宋的鬼!”
转头吐了他一口,转身就走。檀漓已经快步冲了上来。宁文一把拉住她,说:“我们快走。”
“宁文你……”
“你说了,你不会怪我的。”
檀漓皱起眉头,宁文想拉他转身就走,他却回避掉他的手,直直向檀之璟跑去。
周围没有人敢动,更加奇怪地看着檀漓,他的眼里有泪,是泪吧,还是雨水。他悲伤地神情,让人们都吃了一惊。
檀之璟却在此时伸出一只手,在空中,想去拉他的样子,他的眼神里也没有了那股鬼魅的神色,是被大雨淋得湿淋淋的悲哀。
他身下的血,蜿蜒出诡异的图腾。
他说:“我居然被个小姑娘算计,是你指使的么?”
檀漓摇头。檀之璟笑了:“其实是你,我也不会怪你。”他的身子又前倾了一些,吃力地动着嘴,“檀漓,你过来,让我看看好么。”
檀漓的眼泪汹涌而出,他“咚”地跪倒在地,水花四溅,溅了他一身的血水。檀之璟的手摸到他的脸上,又顺下来:“我对你,做了好多,好多不该做的事情。但是,但是我真的不想你有事。
我不去蒙古,他们就,不会放过你的母亲。
我只想你好,檀漓。
我爱着你们。”
他苍白的嘴,裂了开来。他的神色平静,仿佛在叙述一件极平常的事情,雨小了,变成细细地雨丝。
檀漓说:“别再说话了,快叫他们送你回去,找个大夫……”
“檀漓。”他拉起檀漓的手,“我不是个好父亲,让你痛苦,只是因为太爱你了。”
触到手的那一瞬间,时光倒转,又摇摇晃晃回到了童年。一个大雾的天气,湿润的青石板,两个人,一同走着。
远在天边,记忆深处的童年。
他还是那个温柔的父亲。
终于支持不住,往后倒去。檀漓伸手想扶,却有人抢先一步,是落羽。她红色的绸衫同地上的红色揉在一起,壮丽艳美,红似火莲。她悲伤地表情显而易见,抱着檀之璟,死死地。
檀之璟摸着她的脸,低声道:“羽儿,对不起,这生无法再报答你。”
落羽闭着眼睛摇头,眼泪从脸庞滑落。融到雨水里。
直到檀之璟闭上眼。
闭眼前,他还看着檀漓。
檀漓却看不见他,他的眼前全是模糊的一片。
他记不清了。
什么都记不清了。
耳边的轰鸣,犹如天边来了千军万马。是敌是友,无关紧要。这一刻心事痛的,那些雨淋湿了自己,亦淋湿了记忆。
然后有一只手,缓缓环住他,他被拥入了一个怀抱。怀抱很温暖,温暖足以让他能失声痛哭。他哭得撕心裂肺,恍如要把所有的情感都宣泄出来。
他叫道:“韶廉……”
然后有人在他的耳边柔声道:“我在。”

                  盛怒君王
醒来时候,已经在飘着沉香的屋子里。白色的纱帐外,是几个忙碌的身影,倒在纱上,恍如皮影戏一般。
戏里,还是戏外。猛然醒悟,身体的无力,头脑却又回到那个雨景。他想起了宁文,终于无力地伸手,把帐子给拉开。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人。他们看见檀漓醒了,都涌向了这。
“檀漓大人,檀漓大人你醒了!”欣喜地声音此起彼伏,端汤送水,披衣梳头。檀漓问:“宁文怎么样了?”
一个丫头答:“已经在玲珑殿休息了几天,比檀漓大人醒得早。醒来了嚷嚷着要见你,可皇帝不许。”
“皇上呢。”
问完这句话,屋里一瞬间沉默了。一个丫头一个不稳,碗里的汤水撒到地上。
檀漓看了一眼,皱眉道:“怎么回事?”
“皇上说。”一个丫头低着头开口,“他再也不想见到你。”
接着又是死一般的寂静。檀漓半靠着窗,反复思忖着这句话。分量够重。印象中,他从来都不曾说过这般话,尤其对自己。百般的宠爱和顺从,像疼一个女子一般地呵护自己。他口口声声说自己刻薄,但也从不会说:“再也不见。”
他闭上眼说:“知道了。你们出去吧。”
这次是自己的错,宁文是他疼爱的妹妹,什么都不说就毅然答应送她出宫去蒙古和亲,按着韶廉的性格,或许真的觉得是件很严重的事情。
他又想了想,起身,穿了件衣服就往外走去。
宫女见了都说:“檀漓大人你身子不好,不要随意乱走动了。”他甩开他们的手,径直下了楼梯。
檀漓的脾性大家都懂得,性子好起来待谁都似春风化雨。脾气坏起来就是连皇上也没有办法。他们都认为皇上评价他任性妄为,刻薄冷漠这八字真是恰当得不能再恰当。因此当他甩开了宫女的手,谁还会不怕死跑上去再去拉。
大殿里没有别人,在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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