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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青青大方一笑,“我看看罢了,师姐又不贪你这个!”她说着一伸手,小五抓两下耳朵,还是把那锦袋放在她手心上。
“咦,这里面有东西!这,这是药丸?小五,他留给你的,不会是毒药吧!”柳青青边说着,边将手上一枚小药丸扔下,还就地踩了两脚,又小心翼翼去看自己的手,生怕神不知鬼不觉地中了毒……她看了半晌,并无异样发生,才放下心来,一回神,见那只锦袋还被自己收在手里,忙丢还给小五,那神情动作,如在丢一只毒虫蛇蝎。
小五可不管里面装的是毒丸还是神丹,仍将锦袋仔仔细细揣进怀里。
可惜他还没揣热,便又被迫拿了出来,这次却是师父陆云的命令。陆云将那几丸药细细检视了许久,“虽不知是什么功效,但确是毒药无疑。”他自语了一句,才转向小五,“这东西你带在身上怕招惹事端,为师先替你收着吧。”
小五不敢拒绝,点头应了。见师父收起来,却又有些欲言又止。“怎么?”陆云瞧他脸上神色别扭,开口问道。
“师父,能否只把药丸拿去,将那袋子还我?”
……
成阙走后两日,小五便在柳青青劝说下搬进了竹园住,每日习武学艺。断天阁的事,渐渐没有人再提起,小五便也将成阙压在心底,只是将那锦袋日日贴身装着,偶尔看见,便想起成阙白玉也似的脸上,那双乌黑如墨的眼。
他爽朗义气,很快与师兄弟们打成一片,冯文景自这件事后,倒不再与他针锋相对,小五初时还记着与他的“仇怨”,后来渐渐淡化,不再放在心上。既没了事端,他便专心练武,许是天赋使然,他的武功进境,一日千里,将许多早入门的弟子都赶超过去。
话说回来,那日成阙被蝶儿、鹂儿二女带出丐帮,在客栈中休憩一夜后,便径直向北而去。马不停蹄走了数日,将近河南境地,才在一处小镇上停下来。这小镇叫做神仙镇,镇名由来,众说纷纭,有说是万千年前曾有神仙在此得道升天,故而得名,又有人说,是因此镇落在三省交界处,是个“三不管”地带,镇上人因此无法无天,逍遥似神仙,故名神仙镇——大多人都更相信后者,这神仙镇上赌坊、花楼林立,哪有一分神仙灵气,神仙得道之说,实在无根无据,站不住脚……
就在这“三不管”的神仙镇上,有一处幽深大宅,面积快抵了小半个镇子去,门前幽静,与镇子他处的乌烟瘴气全然不同。成阙并那二女,在镇上昙花一现便没了影踪——正是进了这座宅子。
作者有话要说:改个错字~
12
12、十二、逆来顺受 。。。
那宅子打外面看起来十分普通,进到里面,才发觉另有天地:树木山石,甚至小桥流水,样样俱全,更有曲径回廊,幽深繁复。只是这偌大个院子,气氛颇为静谧,静到有几分压抑,就连鹂儿,入得院来,也收敛几分在外面时的活泼,与蝶儿一道,引着成阙往院子深处走去。
成阙此时才恢复“自由身”——去了手腕上那两道银索。他这一路来都安生得很,蝶儿几番心软,想给他解去绳索,倒是一贯性子冲动、做事不计后果的鹂儿拼命反对,直到进了这宅院,才算放下心来,替他解去。
蝶儿见他手腕上两道勒痕已变成深紫色,心中不忍,“委屈公子了。”
成阙眼皮也未抬一下,仿佛没听到一般,双腕也如常垂在袖中,似乎那紫痕并非在他身上,他丝毫不觉疼痛……鹂儿见了,嘴角一撇,本来生出的一点恻隐之心也旋即消去。
三人走到了宅子最深处,成阙站在最后一道门外,蝶儿、鹂儿则进去通报。成阙垂着头,目光定在虚空中某处,脸上瞧不出什么悲喜神色,只是垂在袖中的两只手,手指不时难以控制地抖一下……
过了盏差工夫,又或者只是过了须臾,成阙听到“吱呀”一声响,却是蝶儿自里面打开门,“公子,请——”
跨过门,成阙手指反倒不抖了,只是双眼愈发空茫,低头跟着蝶儿脚步走去。待迈过一道门槛,一股檀香味道传来,成阙微不可查地皱了皱鼻子,才“噗通”一声跪在屋子中央。
“你们都下去。”屋内重重帐幔后,传来一道略为低沉沙哑的女音。
“是。”几个声音齐齐应道,蝶儿、鹂儿,也在其中,接着便是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一阵杂乱,随着木门“咯吱”一声关好,屋内方又寂静下来,静得仿佛一间空屋。
成阙直挺挺跪在那处,耳朵聚精会神听着窗外,未几,终于听到一阵鸟鸣,他这才闭上眼睛,全心沉浸在那鸟鸣声中,仿佛那是天神演奏的仙乐,人间难能得闻……“啪!”一声脆响,成阙身子偏了一偏,白玉一般的脸上,慢慢显出一只红手印来。
“孽障!”还是那道低哑声音,只是此时已近在他身边。
“睁开眼,看着我。”那声音又道。成阙十分乖顺,果然睁开眼来,看向发话之人——他的母亲。
“啪!”又是一声脆响……
——那双木然不含感情的幽黑瞳仁一望来,赵柔儿便觉一股怒意,难以压制,她不及思考,已经摔手而出。这一掌却重了些,成阙一下子便被抽倒在地上,冰凉潮湿的青砖,沾染了他自鼻孔流出的血液,靛青中夹杂滴滴暗红,却也十分美艳。
“阙儿!”赵柔儿忽地惊叫一声,看了一眼自己那只手,脸上是一种自噩梦中惊醒的神情。她又怔了怔,才矮身扶起成阙,将他半搂在自己怀里,“阙儿,是你?你回来了!”她容貌美艳不可方物,穿一身简单白衣,脂粉未施,亦难掩绝代风华,兼之此时神情慈爱,便如九天之上的玄女娘娘。成阙纵使知道这不过昙花一现,此时也难免错不开眼神,眸子中坚冷如冰的木然,也裂开一道缝隙。“阙儿,是娘亲不好,你不要抛弃娘亲!”她嗓音沙哑,甚至带了一丝哽咽,泪眼婆娑的模样,竟如年华正好的少女一般,使人不忍伤她分毫。
成阙被她抱在怀里,感受着她的柔软与温热,口中不自觉便叫出来,“娘……”
这个字出口的刹那,他便闭上眼睛,嘴角扯出一个苦笑,果不其然,话音才落,便感觉一掌打在胸前,他整个人都向后飞退,湿冷空气,很快包围上来,将方才那丝暖意驱赶殆尽。
“你是谁,也配叫我娘?!孽种!”方才慈悲如神女一般的人儿,这时忽然狰狞如魔。成阙阖上眼不再看她,摸着胸口咳嗽两声,从地上踉跄站起来。
赵柔儿恶狠狠盯住他,便如盯着生死仇敌。过了片刻,才收回视线,背转身去,“你走的这段日子,我替你备了不少好药,”她的声音不紧不慢,成阙手指却又哆嗦了一下。“来人,”她又提高音量,向门外喝道,两个侍女应声开门进来,等她吩咐。
“传‘药膳’!”
“是。”两人应了,便退出门去,顷刻,数个青衣少女手上各端了盘盏蛊碟进来,动作俱是小心翼翼,成阙待那些盘盏一一放在桌上,便自觉走过去,二侍女跟在他身后,各自沉默无言。
第一道“膳”,是颜色黑沉沉的药汤,盛在一只圆肚小砂锅里,还冒着热气。二侍女倒出一碗,递在他面前,成阙先嗅闻片刻,才缓缓喝下——那汤药味道苦中有甜,甜中有腥,二侍女只是闻着味道,便有些胃中不适。成阙喝尽一碗,却浑然未觉一般,面色丝毫不变,接着往前走去。
这第二道“膳”,却是一碗暗红色浓浆,好似一直镇在冰水中,此时还冒着丝丝凉气。成阙端起来,并未如何嗅闻,便知这是一碗生血,只是不知这血来自哪种毒物,银环?金环?抑或什么难寻的异种?他连活生生的毒蝎都吃过,区区一碗血,自然不在话下,仰头灌了下去。
其后第三道、第四道……也都是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成阙只是勉力嗅闻一二,便眉也不皱吞服下去。及至后来,他唇色已近乌青,身子也有些摇摆。两侍女要上前相扶,却被他挣开,自己走到最后一只碟子前,这碟里只装了一只赤红色药丸,鸽蛋大小,香气扑鼻,直如太上老君所炼仙丹一般,成阙此时嘴角一勾,竟无声笑起来,也不知是笑自己还是笑他人,那笑里,更不知是嘲讽,还是可怜……
他笑罢,伸手去取那丸药,只是满是汗渍的手指竟颤颤发抖,抓了三次,才捏在指间,他先递到鼻下闻了,闻得很久,如醉心其中一般,直到听得座上之人冷然一哼,才闭上眼睛,将它投入口中。
那丸药也奇了,入口即化,徒留一股馥郁香气在唇齿间,叫人无从寻觅。成阙眼睛未睁,仿佛仍在回味,但一个呼吸的功夫后,他突地跪倒在地上,双手按压腹部,却止不住那阵阵绞痛,痛得他冷汗淋漓,额上青筋凸显。
“我近两月苦心孤诣炼出的‘造化丹’,味道如何?”赵柔儿高坐堂前,柔声问道。“可惜啊,这‘造化丹’在普通人身上该有易筋改脉、夺天地造化的功效,在你身上,便只是腹痛而已么?”她声音愈柔,柔中又仿佛无限缱绻,屋内一众侍女却听得暗暗胆寒:恐怕易筋改脉、夺天地造化是假,废人筋脉、夺人性命才是真……
“你又给他吃了什么?!”众侍女忐忑心惊之际,一道人影忽而闯进,劈头问道。那人二十岁上下,却生了一张娃娃脸,看着还如少年一般。
赵柔儿见是他,也不惊慌,也不愤怒,淡淡回道:“不干你事。”
“你——,师姐!”那人恨铁不成钢一般叫道。
“早叫你不要多管闲事。”这时,又一道浑厚声音插口,众侍女闻声,都向门口处敛裙一拜:“阁主。”即便赵柔儿,也向他微微颔首,唯有方才闯入那人,正眼都不瞧他,只急急向成阙走去。
成阙仍是跪伏在地,双手都去抠那地上青砖,指甲紫红,身上衣服在这短短功夫里已被汗浸透了。那人走过来,不由分说便去抠他喉咙,动作既准又狠,成阙不容反应,已“哗啦”一声呕吐出来。所吐之物,五颜六色、斑驳丰盛,那人看了,脸色一阵发白,转身也一阵干呕,那“阁主”见了,忙上前替他抚背。
赵柔儿却一阵轻笑,“吐了也无妨,我那造化丹入口即化,此时便已渗入他筋血,吐是吐不干净的,无忧,你若愿意,可以将他血放干了试试,说不准便干净了……”
“师姐,你!你醒醒吧!”
赵柔儿闻言却有些变脸,“我清醒得很!”
无忧怅叹一声,知道此时说什么,她也听不下去,索性闭了嘴,去看成阙状况。
“无忧小宝贝,你莫生气,生气伤身。”却是那阁主听他叹气,嗲声安慰道。
“迟断天,你哪儿凉快哪儿歇着去!”无忧斜睨他一眼,显然是被这声“小宝贝”惹炸了毛。
迟断天四十左右年纪,生的英俊桀骜,偏偏此时听了他这话,做出一脸委屈表情,叫人看了好生难受。
成阙才呕完,正自己拿袖子擦去嘴角脏浊。无忧上前抓起他一只胳膊,三根手指搭在上面,凝神听脉,越听,眉皱得越紧,两片微微上翘的嘴唇嘟在一起,迟断天看了,竟一阵眼馋。可惜无忧并不看他,只闭眼听脉,他便又看向成阙,见他脸色青白,几缕汗湿的头发搭在脸上,双目黯淡无光,似随时都要晕迷过去,却又咬紧翻白的嘴唇,强撑着神智。饶是迟断天,也一阵不忍,转头向赵柔儿道:“你还不如给他个痛快,一死百了,”他说着,又看一眼成阙,“不过,那就可惜了这么俊的小脸……”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去掉了前传,章节变动比较大,再次因为给大家造成的不便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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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卡车司机的小故事,乃们去瞅瞅吧!完结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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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十三、百毒不侵 。。。
无忧此时不知是听毕了脉、还是单纯因他这句话,骤然抬起头来,双目圆睁:“迟断天,你再敢幸灾乐祸、火上浇油试试?”
“再试试,会如何?”迟断天见他总算正眼看着自己了,也不介意他语气暴躁,反而喜滋滋印帕炒战实馈�
无忧见他一脸油盐不进的无赖样,心里冒上一股邪火,咬牙切齿道:“压,你!”
迟断天听了这话,不忧反喜,朗声大笑,“好宝贝儿,我等着你压!”
他这话出口,屋里侍女全都红了脸,无忧比不过他脸皮厚,冷哼一声,袖子一摔,转身重新去看成阙,将他眼底、舌苔,都反复察视。
“都答应给你压,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