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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们去寻藤儿吧!”
小乔的欢喜把他也感染了,回应一笑,才想起藤儿这孩子又不知跑哪儿去玩闹了。
拥挤的人群中,青曲尽量护着小乔在自己的怀里,不让娇弱的她被别人撞到。
“青曲哥哥,你…你觉得我怎么…怎么样?”
小心翼翼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就恍然没有说过,青曲有了片刻的呆愣,后展颜看着胸前小鸟依人的小乔,应而答到:“我们家小乔当然是这世上最好的姑娘。”
男子的爽朗笑声,直把小乔看得心如小鹿乱撞,仰头是正在竭力护着她的他,一颗芳心彻底沦陷在他温柔的眼眸中。
☆、第五十五章;忧伤,一夜温情
月微凉,夜微寒。
窗外的爆竹声、欢笑声渐渐小了,暗思:人也应该散得差不多了吧!
窗外半黄半卷的柳条轻摇轻摆,像是渴睡的眼,逗着晚归哒人引开一阵阵睡意。
青曲脱下哒火红喜庆的滚边大衣,嬉戏来一夜只感到浑身的疲惫,直到风吹来的寒气侵袭了薄薄的亵衣,才恍然回神关上雕画的窗。
屋内放置哒小火炉暖烘烘的,自从他的腿受伤后,冬天寒冷总会一阵阵隐隐作痛,不时需要按摩,否则就会行动不便。
坐在软榻上,青曲掀开亵裤,膝上一道深深的丑陋大疤在烛火摇曳下有些狰狞。指腹在关节处轻轻地揉着,疼痛勉强减轻了些。纵然看了这疤不下百次,但每次看到的时候他的腿都忍不住微微颤抖,那日的场景,怕是这辈子都忘不了了。
青曲低低叹息一声,只是希望他这腿别太早就废了,他还想在这世上多走几年。
眉间的颓废之色使他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好几岁。
藤儿推门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场景,脚步一顿,内疚充满心胸,后强颜笑道:“爹爹。”
“藤儿,你…”
青曲赶忙拉下亵裤,面上一阵尴尬,藤儿还小,他不希望自己的伤让他产生内疚的情绪,小孩子就是应该快快乐乐的。
“爹爹。”
他的掩饰,藤儿假装没有看见,心里却更苦涩了,端着铜盆的手紧了紧,上前去,“爹爹,来,藤儿给你洗脚。”
青曲一愣,藤儿已经动手给他脱鞋了。
小小的手托起他的脚,把衣袜轻柔褪去,然后放在热水里。
青曲的脚上没有什么茧子,很白,病态的那种
。藤儿的手在上面摩擦,洗得很仔细,看着几乎靠在膝上的孩子,青曲的心里却
泛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有些感动…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眼睛也酸酸涩涩。
当藤儿撩起雪白的亵裤,青曲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霎时暴露在空气中的伤疤刺痛了两人的眼。
“藤儿,我…”
“爹爹,藤儿帮你揉揉。”
小小肉肉的拇指很有技巧上下按摩,寂静的房间里两人的心思各不一样,却又所为同一事。
无力任藤儿服侍自己睡好,也不想去阻止了,因为他知道藤儿有时候也很固执。躺在床上,藤儿手伸进被窝,还柔柔地绕着膝盖周围时轻时重地按摩,装满洗脚水的铜盆孤零零被冷落在一旁。
安静的气氛,朦朦胧胧困意袭上眼皮。轻轻地呼吸,人,已经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清秀俊雅的脸在此刻看来格外安静腼腆,藤儿忍不住将手轻轻在他眼角眉廓处划过,轻柔得像羽毛扫过一般。带着怜惜和愧疚头凑了上去,浅浅的吻落在他的唇上,温柔的触感几乎让他欲罢不能,可是…。停了片刻,还是离开了那温热的源泉。
“对不起”
叹息声遥远渺茫,就象从未说过一般,消失在空气中。
☆、第五十六章:突变,再回京都
“奉天承运,吾王召曰:青榜眼在丽县任职一年,功绩可人,即日进京委以重任,钦此。”
千里马蹄,周车劳顿到来的公公终于喘了口气儿宣读完圣旨。
“还不接旨!”尖锐的声音猛然响起,青曲忙不迭举起手接过圣旨,跪在地上久久没回过神。
“爹爹,怎么会?”
藤儿才问出口就被沉思中的蝴蝶狠狠一瞪,乖乖噤了声。
青曲嗑下眼帘,似乎没有听到藤儿的话。深深地吸了口气,努力平复心里掀起的波涛,他又怎会知道王会下这样的圣旨,按理说王上应该让他这个情敌离京城远远的,怎么会?难道是因为自己已经不构成威胁了吗?所以才召自己回京炫耀一番。若回京一定会见到那个男人,自己到时候又该怎么面对?
“没事儿吧?”打赏完公公并安排好他的临时住处,李福一脸担心向青曲问道。
深深呼出一口气,拿着圣旨的手紧了紧,笑着转头朝李福哥安慰道:“放心吧,我没事。”
隔日。
收拾好家当,遣散一些奴才才在公公焦急的催促下出发,听说丽县将有新的县令来上任。
马蹄答答,掀开马车的竹帘,路旁拥挤着前来送行的百姓,青曲面对此情此景,感慨:不管谁负了他,这丽县的百姓都定不会负他。
“青曲大人,一路走好。”
“我们永远不会忘记您的大恩大德的。”
人群渐远,回到车内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大雪纷扬,如杨花柳絮般飘落。京城的热闹,即使在飘雪冬天也掩盖不了那份热闹和繁华。
曾经熟悉的大道,如今回来心里却多了份惆怅。
青曲叹了口气,拨下卷起的竹帘,杜绝与外界的联系。
这次李福哥并没有同他来京城,而是就在家乡照顾老母,当然非墨也是跟在李福身边。想起他们俩如胶似漆的样儿,青曲又忍不住一阵羡慕。
回来,还是住在当初中榜眼时王上所赠的宅第,一切恍然如原来模样。
“小乔,你先去休息吧,赶了这么多天的路你也累了。”
青曲实在不忍小乔再帮他打扫屋子了,本来她就晕车,一回来还跑来帮忙打扫房间。
刚回到京城仆人没来得及雇,也只好自己动手,经过两年的东奔西跑,青曲也没有了当初书院时那般不懂事故了。如今,明白什么事都要自己动手才能丰衣足食。
“青曲哥哥,你就让我帮忙吧!你一个人弄不知道要弄到什么时候。”
“好好好,我说不过你,都听你的。”
两人谈话间,蝴蝶垂着头很没精神默默地走了过来。
“蝴蝶不是叫你去睡会儿吗?你看你脸这么苍白。”
“不要,才不要睡,我也要来帮忙。”
赌气抢过青曲手中的活儿,怪他打扫屋子的时候也不叫上他,怪他什么事都喜欢扛在自己身上。
青曲无奈一笑,继而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吧,你们先打扫好了,我去市集买些菜回来,晚上给你们做好吃的。”
“早去早回。”
“知道了。”
再回到京都的集市,喧闹的声音听着却及其悦耳,恍如分别多年,又恍如从未离去过。
青曲不是一个财大气粗的人,和卖菜的老板讨价还价多次,终于心满意足买到了既便宜又新鲜的菜肉。淡定一笑又转向另一个目标,后面卖萝卜卖亏了的老大娘叹着气直摇头,现在的人呀真是越来越会砍价了。
刹那间,后面传来了猛烈的马蹄声,快要走到路中间的青曲低着头心里正想着事儿,根本没注意到这一点。
马声嘶鸣,高高的马蹄因紧紧勒住的缰绳高高扬起。
青曲怀里抱着一大堆蔬菜肉类僵在原地,马儿不耐地在原地来回踱着步子,大大的鼻孔一口粗气喷到了他的脸上。
喧闹的嘈杂声嘎然而止,青曲反应过来现在是什么情况,腿一软,“啪”的一声跌坐在雪地里。
“滚开。”冰冷的声音掷地有声。
青曲抬头,待看清马上人的面貌,心里一喜。可再对上他冰冷的眼神,手上一抖仿佛掉进了千年冰窟,通体冰凉,刚浮出的欣喜冻结在脸上。
是他,真的是他。幻想过千万中他们相遇的场景,只是青曲没能料到,他们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地上的陌生人表情有些怪异,但鹿野不会无聊到去探究一个陌生人。见人久久未动,不耐地冷着一张脸厌恶地瞥了他一眼,抖动缰绳,马儿乖乖地绕过地上的人,继而开始狂奔、离去。
极潇洒的背影青曲并没有看到,瞪大的眼睛不敢置信的只剩下刚才那人厌恶的眼神,如看一只肮脏的爬虫。急忙喘了口气,那种眼神,几乎让他瞬间窒息。
半晌,从雪地里爬起来,浑浑噩噩离开,不知走了多久,昏倒在大门口。
就算他们之间真的断了,他也不能露出那种,像似他们从未交往过的表情呀!即使断了,何必,要做的这么绝。
昏过去前唯一的意识只剩下:他以为自己真的不在乎了,没想到…,见到他那种冷漠的表情,心竟然会痛得这么厉害,真的一切都结束了吗?
醒过来的下午,青曲就听闻项伯来访。
头痛的揉了揉额头,还是出门迎接。
才不过一年没见,项伯的发梢已经染上了鬓白,没有一年前的神采奕奕。青曲走到客厅心里一酸,岁月催人老啊!
“义父。”
项伯在椅子上坐立不安,却见青曲来了,心里刹时百味杂生,犹豫了几下,激动唤道:“阿…阿青。”一声哽咽,又不知该说什么好。
“义父放心,孩儿无事。”
“无事就好,无事就好。”
青曲安慰握住了项伯颤抖的双手,听到那话,让项伯也放心不少。
他这次是偷偷溜出来的,所以不能待太久,思索了一下想起如今王爷的近况,惆怅地摸了摸青曲的发。心疼可苦了这孩子了,“王爷他…”
“义父别说了,如今我和王爷已经划清界线了。”匆匆打断,青曲实在不想再面对这个问题,也不想再为此苦恼了。
“阿青。”项伯一愣,不敢置信。他看得出青曲也是十分喜欢王爷的,怎么会说出这种话,肯定是他误会了王爷,慌忙解释:“阿青,王爷他其实并没有背叛你,他…他只是…”
“义父!”青曲猛地打断,指甲深深抠进肉里都不觉疼痛,再次请求:“义父,别提他了好吗?”
项伯一阵挫败,无奈,“好吧!”
放在青曲肩膀上的手终于缓缓放了下来,沧桑地长叹一声道:“你们年轻人的事就交给你们年轻人来操心吧!我也…不再管你们了。”
放下心中一直以来沉甸甸的事,整个人显然轻松不少,拍了拍他的手,项伯终于展露出一丝笑意:“不管阿青你做出怎样的选择,义父都支持你。”
望着项伯真诚的眼,青曲心里一阵感动,没想到项伯他真的视他如子。开始心里还有些隔阂,想着不管怎样项伯他都是王府里的人,现在…这层隔阂顿时烟消云散了。
不管怎么样,项伯都是在为他着想。即使是在为鹿野辩解,为的也是希望他能幸福。感动地拥住年老的项伯,化为满腔依赖,哽咽唤道:“义父。”
“好了,孩子,没事儿的。”轻拍青曲的背,项伯瞬间觉得自己老了,这一生侍候了几位皇子王爷,看惯了权贵之间的尔虞我诈,现在还能老有所依,简直是几世修来的福呀!
青曲吞进去几欲夺眶而出的眼泪,哽咽一声拉起项伯的手,展露笑颜像孩子一样撒娇道:“义父今天就留下来吃饭吧!”
被明媚的笑晃花了眼,项伯见他破绽而笑,明明打算早些回去,现在也说不出口了。且两人都一年没见面了实在不舍,道:“好吧!但义父可要吃阿青亲手做的菜。”
“好!”
才刚转身,忽又被项伯拉住了手。
“阿青,你的脚怎么…?”
刚才自打青曲出来的时候,项伯就注意到了他腿的不便,只是没来得及问。
青曲脸色未变,低头看着自己跛了的腿皱了皱眉,抬头安慰一脸担心的义父,“义父放心,只是受了点伤,不碍事儿的。”
“真的不碍事儿吗?”
“义父放心吧,真的不碍事儿。”
项伯眉头一皱,额上的皱纹更明显了。暗道:怎会不碍事儿,都这样了。看着眼前如此乖巧的孩子,胸中一阵心痛,又实在不忍再问下去。只好转头忽略这一点,朗声道:“那义父来帮你打打下手,走,我们做饭去。”
“好,今天阿青一定给义父做好吃的。”
俩“父子”相视而笑。
☆、第五十七章:冷漠,相见无语
每月双号,朝廷官员一律上朝议事。早在昨日,王上已经给青曲安排好了职位,一个空缺的礼部尚书,正式让青曲给占了。
说是个尚书,其实根本就无什么实权,青曲无奈笑了笑,既然朝廷想多养个闲人,他倒也无所谓。
一身深蓝色官服,绣着九鹤朝天。青曲随着人流慢慢走下汉白玉铺成的庄严阶梯,瘦小的人影几乎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