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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成婚作者:匡岢-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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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何当他是说笑了,但又认真的想了一下才向他摇了摇头,他从没背著应伴君偷哭,应该说他已经很久没哭过了,所有眼泪好像都在十三年前尽付东流。
  
  应伴君见他摇头,不甘心顿时变成了气馁,提不起劲儿的说道:「那你一定也没真心笑过,打从心底开怀大笑的那种。」
  
  「有。」这次伊何倒是给了他一个惊喜的答案,「你说爱我的时候,我高兴得快飞到云端上去了!」
  
  应伴君对他夸张的说法翻眼想了想,蓦然间破涕为笑,佯骂道:「不切实际!」
  
  他笑了,伊何也跟著笑了,笑果然还是比哭好看,於是伊何又轻轻啄了啄他的脸颊。
  
  一样只是个微温的吻,一样让人安心。
  
  应伴君微微叹息,环上他的脖子如鱼得水的亲回去,就像一对小夫妻调情,曾几何时他竟也开始习惯这些动不动就发生的亲腻,回想刚成亲的时候他还认为自己老是被牵著鼻子走,但其实扪心自问就知道,他是渴望的,想要伊何、想要这人的全部,所以他不愿意伊何独自舔著自己受伤的伤口,那感觉太苦了,在战场看尽生死的他太了解,因此他希望伊何有天也能像他一样大哭、大笑。
  
  人生几何,就在捉得住的时候尽情挥洒吧!
  
  应伴君重新投怀送抱在他的颈窝里细细磨蹭。
  
  伊何自然乐得与他调情,但聪明如斯的他却怎麽也想不透一件事,他觉得问出来可能很笨,因此犹豫了几许才道:「不过……你刚刚到底哭什麽?」
  
  应伴君怔了,瞪著眼前男人,确定他不是寻他玩笑才挫败的垮下肩。
  
  「没什麽。」他淡然移开目光懒得解释了,因为他忽然发现是自己不好,一厢情愿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结果根本没告诉伊何其实一切恩恩怨怨他早就知道了,也难怪伊何这会儿被他的眼泪弄糊涂了!不过……这男人未免太薄情了些!
  
  应伴君忍不住又瞪他一眼。
  
  伊何就知道这问题笨了,好在脸皮够厚,软语央求:「说嘛,为什麽?你不说我怎麽知道?」
  
  这次应伴君铁了心不想搭理,伊何只好使出浑身解数,软硬兼施的缠著他。
  
  「不说的话我就只好让你再哭一次……我知道的那种哭。」说罢,便往他腰间暗示性的掐了一下。
  
  「你……」应伴君犹如惊弓之鸟,简直不敢相信这人脑子里现在装的是什麽东西,於是慌慌张张就要从他身上跳下来,但伊何却眼明手快的将他拽上躺倚然後充满威胁的压上去。
  
  「说不说?」
  
  应伴君咬了咬唇。
  
  伊何无所谓的笑了下然後扯开他的衣带,「不说,我就一件一件脱到你弃械投降为止。」
  
  ◆◇◆◇◆◇
  
  今宵寒夜,情浓帐暖。
  
  伊何、应伴君两人和衣躺卧在柔软的兽皮上,但从敞开的衣襟不难看出衣服之下激情过後的迹象,伊何从背後搂著他,百般恩爱吻著他潮红的耳根及颈子。
  
  现在说与不说都不重要了,不过应伴君却在这时有感而发道:「我刚刚突然想到一事……」顿了下,他像颗泄气的皮球趴在皮草上,「我明明答应过皇上的。」
  
  「答应过皇上?」伊何眼中充满不解。
  
  应伴君看他什麽都不知道,叹气的摇了摇头,「算了,一言难尽。」
  
  「那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吧。」
  
  这回伊何倒是很乾脆的放过他,怎知应伴君反而不甘寂寞了,突然翻身问道:「伊何,你爱我麽?」
  
  伊何被他这个问题逗笑了,亲著他的额头道:「我爱你。」
  
  「再说一次。」
  
  「我爱你。」
  
  「再说一次。」
  
  「我爱你。」
  
  「再说一……」
  
  伊何将他来不及说出的「次」字吞入嘴里,直接用行动表示了!良久才放开那被吻肿的唇瓣,沙哑问道:「满足了麽?」
  
  应伴君双眸微湿,显然又是一次情动的徵兆,不用多说,伊何又拉著他翻云覆雨,不过这次却来人浇熄了一宿热情阻止了他们荒唐。
  
  「伊大人,皇上有请。」
  
  来人在营帐外头这麽喊著,声音不大,却如夜半钟声,敲得人震聋发聩。
  
  帐内两人像被人捉奸似的赶紧分开,随後伊何清了清喉咙,镇定道:「知道了,我向侯爷报备一声就过去。」
  
  应伴君早就迅速的著装完毕正规正矩的坐在一边,只是红得像柿子的脸蛋实在掩饰不住偷情的证据,伊何不禁噗嗤一笑,应伴君立刻瞪过来,看他一副披头散发的样子也忍俊不住笑了。
  
  「皇上找你,快去吧!」
  
  「找我什麽事?不会是跟你答应了什麽有关吧?」
  
  「铁定不是!」
  
  他一口咬定又勾起伊何好奇了。
  
  应伴君笑了笑,替他打理好仪容後推他到帐帘前,小声地咬耳朵:「回来再告诉你……伊何,我也爱你。」
  
  伊何眼底流动著一抹光彩,低头又将他彻底吻了一遍才含笑步出营帐,但怎知才跨出一步却整个人僵在原地。
  
  应伴君查觉帘後有异遂也掀帐出去,这一看竟是崇牙和他的随从站在前面,令他不由得讶道:「王爷?」
  
  崇牙神情淡雅,眼神却冷漠的扫过他们小俩口,最後目光停在脸色难看的伊何身上,佯笑道:「看来伊大人精神不错,本王还担心白天和虎群搏斗的经验会让伊大人内心留下阴影。」
  
  伊何抽了下嘴角,握紧拳头又松开,「托王爷的福,下官学到了一次难忘的教训。」
  
  「好说。不经一事、不长一智,人总是要经历挫败才会成长,本王相信凭伊大人文武双全,将来前途无可限量,也难怪皇上会如此借重伊大人才华……对了,皇上不是找你麽?伊大人可别耽误了。」
  
  伊何霎时一怔──难道皇上真的找他?
  
  转头看了看应伴君,只见应伴君暗示快去快回,伊何内心著实有著说不出的沉闷,眄睨崇牙一眼才不甘不愿地拱手道:「那下官失陪了。」
  
  好不容易等人离开了,崇牙望向应伴君,冷漠的眼中浮现一抹温柔,道:「我带了酒来,就当饯别,陪我喝一杯吧!」
  
  就当饯别,这个理由应伴君当然不会拒绝。
  
  ◆◇◆◇◆◇
  
  静。
  
  皇宫御苑,小雪的夜色幽雅沉静。
  
  陶公公打著灯笼冒雪穿越御花园,登上一座立於假山上的亭子向正在欣赏夜景的皇后弓身道:「娘娘,外头寒冷,还请娘娘早点儿回宫吧。」
  
  皇后贪恋著这灯红雪白的美景,莞尔一笑,「明天皇上就要回来,宫里宫外都打点好了麽?本宫要亲自到城门大街上替皇上接风,给皇上一个惊喜。」
  
  陶公公喏了声,笑道:「娘娘自第一天起就一直上心这件事,皇上明天回来看见娘娘如此用心安排一定非常感动。」
  
  皇后双眸含笑,彷佛已经能够预见明日的场景,祈望道:「希望明天早上能停一停雪,这样我为皇上和百姓祈福的天灯才能升得上去。」
  
  「娘娘万福,相信老天爷一定会保佑明日庆典功成圆满。」
  
  但是见皇后似乎还没回宫的意愿,他不禁担心起皇后的身子,於是脑筋一转,从容不迫道:「您看皇上真是把您疼入心坎儿里了,行围之前特别交代奴才拿天山雪莲给您补补身子,要是奴才没照顾好娘娘实在无颜面见皇上啊。」
  
  皇后蛾眉微扬,回眸看他帽子上还带著雪,哑然一笑道:「行了,本宫知道你的意思。回宫。」
  
  陶公公感激皇后把他的话听进去了,回宫路上又说了些让她高兴话,主仆二人的笑声让沉静的皇宫里多了分活泼。
  
  「听说明天烁王将直接启程回南雀国,而忠武侯过两天也要回边关了是麽?」
  
  「是,奴才是这样听说的。」
  
  「这样啊……他们俩才成亲不久,又要分开了。」
  
  皇后叹息的自然是应伴君与伊何。
  
  陶公公扶她进入寝宫,丫环正好送来刚炖好的雪莲汤,於是他扶著皇后到茶几旁坐下,过去打开汤盅将雪莲汤舀进小碗里。
  
  「有情人终成眷属。侯爷和伊大人上辈子一定是对神仙眷侣,所以今生才能再续前缘,结为连理。」
  
  「真希他们这辈子也能过著神仙眷侣般的生活,可惜他们俩一个在官场、一个在战场。」
  
  「娘娘别忧心了,待皇上回宫,只要您一句话不就遂了两位爷的心愿麽?」
  
  皇后接过递来的汤,睇了陶公公一眼,抿嘴而笑的摇了摇头,似乎在告诉他:你这话说得好听,但要实行那是不可能的。
  
  陶公公也只是讨她开心罢了,谁不晓得两个男人能有今天已经是皇上恩赐莫大的福气了!不过有件事倒是真值得一提。
  
  「奴才恭喜娘娘。」
  
  他没来由的一句恭喜,令皇后喝汤的动作停下,疑问的看著他。
  
  陶公公缓缓道:「今天国师过来似乎放下了对娘娘的成见。」
  
  皇后不禁放下汤匙回想──不错,今天国师突然进宫令她吓了一跳呢!不但面色和悦,居然还陪她聊起先皇的事情细数那些往事,原以为这个顽固的老臣到进棺材那天都不会原谅她呢!不过国师的转变却让身为皇后的她自责心更重了,她望著眼前金碧荧煌的宫殿,不知怎麽地有种恍同隔世的错觉。
  
  「娘娘,请您趁热喝了吧,冷了就不好了。」
  
  出神的皇后立刻被陶公公关心的声音拉回注意力,她微微一笑,道:「国师若能体谅本宫,本宫也算苦尽甘来了吧!」
  
  不再去想那些患得患失的念头,皇后慢慢喝下雪莲汤。
  
  骤然,一声巨响摔破了这宁静的夜,陶公公和丫环乱成一团。
  
  「娘娘!娘娘您醒醒啊!太医……快传太医!」
  
  那空了的汤盅与碗碎了一地。
  
  ◆◇◆◇◆◇
  
  朔风卷地,帐帘舞动。
  
  崇牙坐在营帐里听著外头林籁结响,神思飘向远方,「记得我们初相识的时候也曾在边关营地把酒言欢。」
  
  应伴君也聆听这风来疏林的声音,内心微微一动,慨叹道:「一转眼都过几个春秋了,现在的边关和以前不同了,炤王乱世之前没那麽森严。」
  
  「你的定南军还在那儿呢!现在平了炤王可以松一口气了。」
  
  但应伴君却凝思了会儿,摇了摇头。
  
  崇牙微笑道:「明天我就要启程回去,你可否送我一程?」
  
  这时应伴君的目光终於转回来看他,笑了一笑婉拒,「过两天我也要回边关了。」
  
  崇牙讶道:「这麽快就决定好了?那过几天我又可以去你的营地找你了!」
  
  看见崇牙发自内心的笑容,应伴君忽然有股冲动想说什麽,他依然当崇牙是朋友,也能理解一个王要巩固地位必然会牺牲掉别人,过去的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他不想多说什麽,只希望从今以後人人都能有个崭新的开始,尽管崇牙、伊何之间还是仇人相见,份外眼红。
  
  杀父之仇……那是血海般的深仇啊!
  
  应伴君怅叹。
  
  「不愿意?」崇牙听见叹息以为他拒绝。
  
  「不,怎麽会不愿意呢?」应伴君连忙澄清却没发现自己唇边牵著一丝苦笑。
  
  「你变了。」崇牙没错过他任何表情,盯著他说道:「从前你不是这般多愁善感,但这些天我发觉你变了。」
  
  应伴君为他的话一愣。
  
  他慢条斯理的斟酒,道:「你知道我最欣赏你的就是那份专一的心思,不会为任何人动摇,专心一致地做好自己,像你这样的人是每个君王求之不得的将军,但是将军今天却多了一份牵绊……念在我们是好友的份上,我特地提醒你别让这个牵绊绊倒了自己。」
  
  桌上两杯酒映著一者淡雅一者严肃的容颜。
  
  应伴君压著冲击而来的心绪,凝视对方许久,道了一句:「值得麽?崇牙。」
  
  崇牙冷静的心头微动,目光淡然如水的看他。
  
  「这一生面对你所追求的事情你觉得值得麽?」
  
  望著他深切的眼眸,崇牙缓缓轻笑:「不值得就不会来到这个世上了。来,这杯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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