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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琼又有了些什么遭遇呢?
自己的思想,到底可以分析些什么出来?
其实根本不需要怎么分析,只是稍微一想,他便发现自己的世界观出现了残缺。
那是一种隐隐地说不出来的纯粹感觉。许琼在奔逃的过程中细细思考,本来他的世界观包含了宏观的对“道”这一世界运行变化总规律的的理解,简言之就是各不相干却又互相对立统一的循环过程,这种唯心主义辩证法下面包含的他的个人思想,其中同时包括了唯物和唯心史观。
世界生而有之,变化只是表象,目前的中观形态是唯物的物质宇宙,而许琼自己的理解这就是人间界。其他的世界他也并不是感悟不到,却并不清晰。在唯物的人类世界中,星球和宇宙有规律的运行着,人类社会依照法家规范运作,整个精神世界和物质世界都是循环的。在精神上,道家和禅宗的思想是同一事物,互有表里。物质上,道家、儒家、佛门为表,法家为用,更有理论基础和表现方式,而且是可以互相包容的,这些都没有什么破绽。
而那佛光到底是为什么而出现的?
因为千佛菩提铃?仅仅因为千佛菩提铃在自己的身上,就会出现这种世界观的残缺么?甚至会出现这条以西方恶龙为体现的心魔?
忽然许琼心中灵光一现,他明白了问题出在微观上,在于他的潜意识。道家和禅宗并不主张崇拜,而他却对宇宙表象出现了膜拜意识,致使自己和自己心中的宇宙不再是平等的,继而也影响到整个微观与宏观、内在与外在的融合和循环。
原来仍是因为千佛菩提铃的影响!是他乃乃的佛门崇拜思想!
许琼就在这电光石火的一刻想通了这一切,然后才开始真正地进入了心魔。
真正进入心魔的状态,就是他已经无法离开这个世界,并不是能力欠缺,而是想不起来。事后连许琼自己的想起来的时候都觉得后怕,原来心被心魔蒙蔽的时候,就像自己再以为自己很清楚,也始终会把问题想的一塌糊涂。
为了躲避心魔,他在自己的识海中逃了大半天,而在自己终于“想通”了的时候,却是真正被心魔吞噬的时候。
那条恶龙不但没有追上他咬一口,而且连个影子都找不到了,可是许琼却并没有什么庆幸的感觉,只是感到深深地无奈。
这么大的时候,如何才能找到自己的所在的,扔掉自己身上的千佛菩提铃?
修道之人的走火入魔,岂非就是这样执假作真么?
于是许琼就开始在自己识海中虚构的世界里,疯狂的一个星系一个星系地搜索着银河系、太阳、地球的身影。
如此的日复一日……
年复一年。
如果那千佛菩提铃一直不能脱离他的控制范围,就算是晚个一时三刻离开,许琼也必定会在他自己精神的世界里熬个油尽灯枯。
然而千佛菩提铃忽然就这么离开了,不管是何方高人在帮他,许琼总算拥有了可以“清醒”过来,可以区分物质和精神世界的分辨能力了。
房檐上蹑空站立着的许琼,终于停止了大口大口地喘息,随后,淡淡地月白色光晕又开始从他的身上反射出来,那种说不出的温和静谧使射月的眼泪再一次淌满了面颊。
公子啊公子……
公子啊公子!
射月无力地倒在向文忠臂弯里,像个受尽了委屈的小女孩一样嘤嘤轻泣着。
同一时间,不同地方。
法师和禅师面对面地坐着,法师是义净法师,禅师是大安禅师。
大安的脸上闪烁着忽明忽暗地笑容,忽然他伸手拿起了木鱼旁的佛槌,轻轻敲了一记,如此的轻柔,如此的浑然天成,如雁过长空不留痕迹。
义净法师本来苍白的脸色更像是受到重击一样,血色尽失。
“差了。”大安禅师微笑道。
“阿弥陀佛。”义净法师合十念道:“贫僧差了。”
大安禅师却忽然正色,一字一句道:“师兄可知道差在何处?”
义净法师苦思,却想不出因果来。
大安禅师笑了,似乎笑的十分开心,像个忽然找到一件好玩具的三岁小孩一般。这一笑,尽显禅宗高僧的本色。
义净法师似有些吃惊地看着大安禅师。
却听大安禅师仍是笑着,却一字一句地道:“因为执着。”他站起身来,缓步向门外走去,人走着,声音却像永远都留在义净法师的身旁:“师兄你知道此子日后的成就不可限量,却不知他最恨你佛门的执着,就算有最厉害的法宝去坚定他的信念,使他也变得执着,可是他的执着,却是要抛弃你的执着……师兄,差了啊,差了!”
面对空无一人的屋子,义净法师怔坐了半天,最后又双掌合十,念道:“阿弥陀佛。”
又是不同的地方……
千佛菩提铃以一种修道人看来慢地出奇的速度飞掠过太行山的山峰山谷,后面远远跟着一个人,那人武功似乎有些小成,可是要想跟上千佛菩提铃的速度却还是要用尽吃奶的力气。到了最后他只好无奈地失去了千佛菩提铃的踪影,只是循着那飞掠的方向,继续拼命地飞奔着。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千佛菩提铃已经飞过了许琼神识曾经路过的那个地方。千佛菩提铃飞过,忽然两股强大的神识又出现了。
又是在天际,那似乎震耳欲聋又似乎根本没有出现的声音。
“知否?”
“无可奈何。”
“为今之计,该当如何?”
“嗯……嗯?又有人来?”
“好,好。”
神识不见了,声音也没了。
彷佛偌大的天地,只有燕原生一个人气喘吁吁地跑着。
为生命而狂奔!
另一地点……
这次或者不能称之为地点,而是这个地点的一个人的识海里。
许琼心中似乎开了窍一般,瞬间抛弃了执念,明白自己还是在自己的识海里,这里并不是真正的宇宙,而是自己的内观境界罢了。内观境界中产生的宇宙,里面怎么会有真正的银河系、真正的自己,和真正的千佛菩提铃呢?
许琼缓缓一笑,停了下来。
四周一如从前得静谧,整个世界缓缓运转着,这些星系,有的在他眼见之处,有的就在他的身边,这仍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忽然许琼一动念,整个世界都离他而去,不管是不是无限大,总之也可以离他而去。
“开!”
随着这一声轻叱,与另一个宇宙相对应的虚空中,又是一团围观到了极点的宇宙雏形出现了。
许琼在虚空中昂首立着,他的四面八方,都不停地继续诞生着宇宙。
掌控的力量,规则的力量,心念的力量和规律,在这一刻发挥得淋漓尽致。许琼闭着双眼,感觉自己的浑身都充满了力量,就像在现实世界中一样,一种神识被不断凝炼着的感觉遍布他的心灵,使他舒服地不知所措。
一天一天。
一年一年……
忽然许琼醒了过来。
“是时候了?”他疑惑着。
识海中的他和现实中的他同时睁开了眼睛。
此时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正文 第七十七章 圆通自如
更新时间:2010117 23:39:38 本章字数:4933
在睁开眼睛的那一刻许琼已经彻底明白了一切来龙去脉。
心魔从产生到成功的过程,无疑就是他那段逻辑混乱的过程,并不止是执假作真,而是对于自己从前领悟过的事物的重新接受。
有什么用?
没用的东西却要崇拜,还要从这种纯粹的没有交互的单方面崇拜中获得终极关怀,这难道不是人类愚昧和软弱的劣根性的最具体体现么?难道除了崇拜那些帮不了你的东西、惧怕那些根本不可能存在的惩罚,就是那些愚昧人们一生最具体最终极的追求?
呸!
许琼的前身小白起初在网上见到这些偶像崇拜系的教徒们传教都是要跑出来大骂一通的,他觉得除了真正有缺陷、无法获得世人认同方才转而用崇拜来安慰自己的人们之外,一个身心健全的人把自己推给西方上帝是个很愚昧的表现。后来骂累了,便只是冷冷地看一眼,路过打酱油而已。
而佛门除了本土化禅宗之外的大多数宗派虽然不像西方宗教那样过分狂热和愚昧崇拜,其本性却也是差不多的。
道理就是道理,为何非要把道理当成一个事物去崇拜?
所以自始至终,许琼的终极关怀便只有这些道家思想衍生出来的东西,至于道教,嘿嘿,说出来也是要脸红的。一个哲学派系的言论衍生成了教派之后,自然也是一丘之貉。就像云南白药再好,成了外伤喷雾和牙膏等等东西之后也不见得就比别人高明。
好在那千佛菩提铃很快被某位“高人”施法弄走了,许琼的反抗最终才会胜利,他讨厌佛门的执着,而佛门法宝却想让他变得执着,否则就不会给他什么好处。
仍然蹑空站着的许琼脸上冷冷笑着,他没有看下面,却一直仰望着天空。他也并不是不知道自己的手下们已经发现他大功告成正在劝离其他人等,也不是没有听到他们对许府那些家人管事的警告,更清清楚楚地知道射月现在的状况。
可是天空中仍有吸引着他的东西。
我修的,就是传说中的天道么?原来修道,修来修去,修的还只是心而已。
道法再强,人也是要入世的,我再圆通自如也不能拔腿就走,并且我终也是走不了的。嘿,是进步了,心境比道法的进境多得多,可惜要说人世之间登峰造极,要达到白日飞升的地步……算了吧,怕是再苦修千年也就差不多了。
修仙无岁月啊!
这句话谁常说的来着?许琼猛地低头,看着浑身软软的,全靠抓住向文忠臂膀才能站立的射月,还有正颓废地坐在屋檐下,努力回复的薛孟祺。
许琼没有任何过程的闪身站在实地上,手一挥,薛孟祺脸上晦色尽去。然后他缓缓走到向二的面前。
向文忠身高七尺五寸,许琼和他一般高矮。
向文忠呆呆看着眼前和自己一样身高的许琼,迟迟地说不出话来,这是他第一次不用低头地平视公子。
只有射月脸上悄悄绽开了笑容,用她无力到了几点,只可耳闻的淡淡嗓音道:“公子……射月都快不认识你啦。”
许琼无声地展开了笑容,伸手把她从向文忠的扶持下接了过来,只是两人指尖相触的那一瞬间,射月的脸上顿时便有了血色,重心完全移到他那里的时候,她已经神奇地再次焕发了昔日的光辉。
是我的射月!许琼心中喊道,必须是天下最美丽的女人!
许琼一言不发地拉着射月向内院走去,众人都转身看他的时候,他也没有回头,淡淡道:“向二哥,休息一天,通知诸位兄弟,明日辰时开会。”
开会?不过众人还算是可以听懂的,转眼两人已经没了踪影。
“扑通”,一个死活没被四海盟手下赶走的许府老家人向着许琼的背影跪了下去,大喊道:“神仙呐!老爷,咱们家小公子,成仙啦!”
“成仙啦!——成仙啦!——成仙啦!成仙啦!——成仙啦……”
那声音在这个没人开口出声的寂静早上,伴随着太行山呜咽的风飘出老远,不时传来一丝回声。
向文忠急转身去看时,却见不光那老家人,除了几个大头目以后,手下喽啰已经乱糟糟地跪倒了一片。
“必须严密封锁消息!”向文忠默默擦了把冷汗,同时在心里下了决定:“不惜杀人!”
许琼不知道向文忠已经预设了这么个不避血腥的命令,不过他也猜得到自己的这帮手下必然会有极为严厉的处罚措施来避免泄密,他一点也不担心。
进了二门,却见雨宁和彩虹并排站着,手里都抱着一堆衣服,却冻得哆哆嗦嗦的,已经全凭那些衣服取暖了。
射月抢先脱离了许琼的掌控,走上前去扶住彩虹道:“可怜见的,妹妹,你身子虚弱,怎可就这么站在风地里?快,快同公子和姐姐们回房去。”
彩虹在寒风里站了一夜,只是隔墙仰望着虚空中的许琼,就算早已穿了数层厚衣也早已冻得口齿不清了,哆嗦了几句说不清楚,射月也不容她慢慢调节了,连人带衣服抱起她便向小楼跑去。
许琼看着比自己矮了一个头还多的雨宁,雨宁却比彩虹身子骨硬朗一些,只是动作僵硬地把她半夜收集来的大人衣服塞到许琼手里,脸上冻得已经失去了使用表情的能力,却仍强笑道:“公子,你变成这个样子,怕是四五年里,都不能再去见怜儿小姐啦。”话语里也净是颤音。
许琼接过衣服,却觉得方才雨宁手心接触到的地方仍有潮湿的汗迹,可见这姑娘对自己的担心,已经绝不仅仅是公子和丫鬟之间的感情,叹道:“雨宁,辛苦你了。”轻轻拉着雨宁的手,带着她缓步向自己的小楼走去。
雨宁机械地跟在许琼身旁,奇怪的是每走一步身上便暖和一分,绝不像是风暖了火燃了的那种感觉,而是由内而外的。不由自主地向许琼身边靠了靠,笑道:“公子,今年,可在家里过年么?”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心也往下猛地一沉。
许琼默不作声,只是继续牵着她的手向小楼去,到了院门口,才停下来,仍不放她手,看着她道:“雨宁姐姐,许琼谢过你啦,不过还要烦你赶制几件合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