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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藏大师和薛重进谈了谈合作的事情之后,就问起了其他事情,“薛大人,西北地处苦寒,风沙大一些也就罢了,只是物资也匮乏,若是起事,不知道给养方面是否跟得上?可惜我家王爷虽处江南富庶之地,却隔了数千里之遥,无法给大人以声援。”
“给养方面确实是个大问题,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薛重进提到此事的时候,脸上所表露出来的神色却很淡然,或者说是不以为意。
这让玄藏大师觉得有些匪夷所思,“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大人同我家王爷一南一北,夹击东都,若是哪一方面出了问题,都会影响到大局。”
“大师且放宽心,此事最多三两日就可以彻底解决。”薛重进笑着回答道,然后又皱了皱眉头道,“只是这么做的话,得罪的朋友未免多了一些。为了玉徽王朝的百年大业,本官如此行事也是不计个人毁誉了。”
玄藏大师也是个聪明人,否则也不可能掺和到这种军国大事当中来,听了薛重进的话,脑子稍微转了一下,便有数了,“果然,大人真是奇谋妙计。”
原本他对于薛重进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还要替母亲办八十大寿的做法,并不是很赞同,甚至觉得他这么做会影响到大事,可是此时转念一想,才发现薛重进的思虑果然很周密,令人佩服不已。
明日就是老太太的八十寿诞,关西道上的各路达官贵人纷纷来贺,不说礼物和现银能够送来多少,光是这些人物就足以影响到整个西北地区的大局。
薛重进的心思,此时玄藏大师已经看得很清楚,他是想要将这些人统统圈起来,然后向各家各户勒索赎银,或者直接要求对方供奉军粮什么的,这么一来,给养的问题还需要担心吗?
正因为如此,薛重进才感慨说,怕是得罪的朋友多了一些,有些为了大义不计个人毁誉的意思。
玄藏大师对薛重进还是很钦佩的,能够像他这样一心为国的重臣实在是不多了。
按照薛重进如今的地位权势,东都的天后都会高看他一眼,新朝建立之后,免不了会封官加爵,热情笼络,可是薛重进居然能够牺牲个人的名誉地位,搭上后半辈子的前程,甚至是身家性命,要为玉徽王朝谋一条出路,这样的情怀,哪个人不会佩服?
八月初九一大早,宁远城里一片热闹的景象。
知府薛重进的老母亲过八十大寿,这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薛重进在宁远镇守边城十余年,威震四方,很是为城中百姓做了不少的好事实事,大家都是看在眼睛里面的。
这一次难得老太太过八十大寿,自发前来恭贺的百姓很多,虽然很多人都是提了一篮子鸡蛋,或者提了新猎到的狍子野鸡,但是恭贺的心情是一样的。
老太太能够为玉徽王朝教导出这么一位能臣,确实不容易。
答谢亲朋好友的大宴是在城外军营中来置办的,据薛重进所言,是不希望过度打扰城中居民的正常活动,而且在军营中办事,也有利于各方好友的安全。
毕竟这是关西道上,需要提放的不仅仅是马匪什么的,还有西北方不时地纵马南下的胡人们,宁远城既然是边关重镇,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的。
对于这个安排,大家倒是没有什么意见。
毕竟这里是薛重进的地盘儿,他说军营里面安全,那自然就是军营里面安全了。
这一次来恭贺薛老太太寿辰的怕没有几百号人物,除了军营里面宽敞,实在想不出城中还有哪一处地方可以安排的下来。
西北不仅仅是风沙大,天气冷得也早,虽然只是八月,可是一大早起来依然是有些寒冷。
军营里面特意抽出了两百多号人来布置寿宴,更从城中请了一大批手艺精湛的厨子过来,玉徽王朝各地的名菜名吃,甚至还有西胡的特色烤全羊什么的,应有尽有。
到了日头高挂的时候,大家也都垫了垫肚子,喝了点儿小酒了,这个时候,重头戏也就开始了。
在一阵敲敲打打的声音当中,这一次宴会的主人公,薛老夫人终于粉墨登场。
老夫人的身体还算是不错,至少走桥路来不需要人搀扶,容颜虽然有些沧桑,可是精神极佳,只是细心的人却能够发现,老夫人面对这么大的场面,脸上虽然也带着笑容,可是那笑容却不像是发自内心的,眉宇之间似有隐忧,却不知道为了何事?
片刻之后,薛老夫人就坐到了寿星的主位上,乐器吹奏的声音一下子就停了下来。
叶炳坤和林若甫两个人算是比较重要的客人,坐在前几排的酒席上。
此时,前面的薛重进身边儿伴着一位僧人,正在拱手向大家表示感谢。
“子美,薛老夫人的兴致似乎不高啊。”叶炳坤向那边儿张望了一下,然后对林若甫说道。
“同舟兄,你有没有发现今天军营里面有点儿戒备森严的意思?”林若甫观察的重点却是在宴会厅的外面。
本来嘛,在军营里面安排酒席,这事儿听起来确实是有点儿匪夷所思。
可是薛重进就偏偏这么安排了,这事儿很有些蹊跷。
按说以薛重进平时的为人,是断然不会公私不分的,可是这一次他居然就这么做了,正所谓事有反常即为妖,林若甫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就觉得有些不大对头儿。
满堂贵客们都在饮酒作乐,或者看着身穿绯色官服的薛重进站在那里给大家致辞感谢,惟有他们两个人发觉事情有点儿诡异,便用了心思暗自观察情况。
正说话之间,端着酒壶和杯子的军士们就纷纷来到了各卓儿之前,这也就是老寿星一家向客人敬酒表示答谢的意思,这一连三杯酒是非喝不可的。
叶炳坤和林若甫端起酒杯的时候,两个人的鼻子几乎是同时翕动了起来,互相交流了一个苦笑的眼神儿,然后随着众人一起仰起脖子,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喝完之后,叶炳坤似乎是怕酒水洒到了唇边,便用左边儿的衣袖擦了擦嘴巴。
而林若甫似乎是有点儿口渴,端起桌上的茶碗来,喝了口茶水,却发现水有点儿凉了,便泼到了地上,自己动手倒了杯热茶放在旁边。
三杯酒敬完了之后,薛重进就对众人介绍了陪在他身边的这位高僧的来历。
听说这位就是江南有名的诗僧玄藏大师之后,众人纷纷起哄,要玄藏大师为今日作一首诗,以为留念。
“既然如此,那贫僧就吟上两句罢……”玄藏大师推脱不过,便想了想,看到了军营之中,特意搬过来摆在宴席周围的盆景花卉,便吟道,“富贵逼来不自由,几年辛苦踏山丘。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光寒十四州。登阁岂嫌宫锦窄,入相何惧故交羞。他年名上凌烟阁,岂羡当时万户侯?”
玄藏大师吟罢,堂上之人顿时纷纷喝彩。
这诗里面的意思,大家还是听了个明白的。
薛重进早年家境一般,寡母将他独自拉扯长大,如今算是出息了,正所谓富贵逼人,这是天意,半点儿不由人。
至于说满堂花醉三千客,自然是指今日亲朋满座,荣耀的很。
后面两句也不难理解,凌烟阁是供奉玉徽王朝开国二十四功臣画像之处,乃是所有文臣武将死后最希望入驻的所在,薛重进身为边臣,自然也不能免俗,希望留一个供世人景仰的身后之名。
中间那句一剑光寒十四州,或者是说薛重进的武功,至于入相何惧故交羞这句话的意思,倒是让人有点儿琢磨不透,不知道是指什么?
但是很快,大家就知道这两句暧昧的诗句的真正意思了。
一名宾客正要笑着站起来,说两句什么的时候,忽然觉得脑子里面晕晕乎乎,居然就不能自已,身子一软,就趴到了桌子上,汤汤水水的砸翻了一大片。
旁边儿的人正笑他不胜酒力,要伸手相扶,却不料自己也一头栽倒,不省人事。
众人这才发觉有些不对劲儿了,但是举凡是喝过酒的,都纷纷倒下。
片刻之间,能够坐着的人,可就没有几个了。
“满堂花醉三千客……大师你还真会奚落人。”薛重进忽然苦笑了一下,对玄藏大师说道,“入相何惧故交羞?他日若是果真承大师的吉言,能够登阁入相,真怕是谤满天下,为故交所不齿!”
第一卷 第二十二章 叶铭又遇劫
第二十二章 叶铭又遇劫
薛重进到底不是那种极端狠人,他在酒中所下的也并非毒药,而是十香软筋散。
这种麻药劲道十足,放在酒水之中,一般人很难察觉,只是气味儿中有一种过于浓郁的香气,容易被经常喝酒的人看出端倪来。
故此,薛重进充分考虑到了这个缺陷,在军营之中摆放了大量的鲜花,用意麻痹众人的注意力,终于使得此计得售。
等到众军士一齐动手,将宾客们都有效地控制起来之后,这些人基本上都已经清醒过来了,只是手脚酥软,用不了力气,连走路都费劲儿,更别说什么挣扎或者反抗了。
“今日算是我薛某对不住大家了……”见众人清醒过来,薛重进就站在高台之上,安抚众人的情绪,“国家不幸,频出妖孽,今后妖后,祸乱终生。薛某不以身份低微而菲薄,必先坚持大义,尊惠帝,清君侧!今薛某举边关数万将士,同九江王东西呼应,共伐东都,恢复正统,澄清域内。”
众人此时皆已清醒过来,但是听了薛重进的话之后,又昏过去的实在不在少数。
听他这话中的意思,很明显是准备起兵反朝廷了,而且还纠集了同伙儿,是九江王。
叶炳坤和林若甫也在众人之中,只不过这两位当时发现了不对,都没有真的喝下加了十香软筋散的酒水,此时随波逐流,倒也是没有人发现他们的不对劲儿。
“同舟兄,此时如何是好?”林若甫也没有想到薛重进迷倒这么多宾客的目的,居然是要造反。
“子美,这一次我们兄弟可是陷入危局了。”叶炳坤此时也是无计可施,低声对林若甫说道,“薛重进既然下的是麻药,那就不至于对我们下狠手,看机会吧。”
那边儿薛重进还在说话,却是向众人开出条件了。
“本官的要求也不高,诸位带过来的礼单,按照上面价值的二十倍,出一半儿银子,出一半儿粮草,就算是支持官军讨伐逆贼了。”薛重进对众人说道,“将来王师克定东都,妖后俯首,自会一一补偿大家的损失。诸位今日所捐献之财物,也可以当做是支持王师正义行为的投资,将来就是想要捐个官职,应该也不是难事。”
大家听了薛重进如此说话,这心里面倒是踏实了一些。
只要是薛重进不打算取大家的性命,那事情就好办多了,虽然说对方索要的代价也不小,但是众人基本上非富即贵,这些财物还是拿得出手的。
至于薛重进说的什么将来可以补偿,或者用来买官儿什么的话,大多数人都自动选择了忽略,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
万一薛重进他们兵败了,自己要是留下支援薛重进财物的把柄,那还不被天后的人给吵架灭族啊?!此事是断断不可为的。
“就当是被马贼给劫了一次罢……”很多人都如此表示了自己的无奈。
想起这事儿来,也觉得有些可笑。
大家都以为维护关西道秩序的是薛重进薛大人,若不是他,商户们被马贼蹂躏了不知多少次了,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如今薛大人只是这么搞一次,三杯水酒下肚,大家要吐出来的财物,可是要比马贼抢去的多了很多。
“果然,当官比当匪要强太多了。”林若甫低声对叶炳坤说道。
当下,薛重进就让他们写下了亲笔书信,表示西北官军军饷吃紧,众富户们乐捐若干银钱粮草云云。
“诸位放心住下便是,最多十天半月,大事底定,诸位就可以回家团聚了。”薛重进拿到他们的家书之后,感到非常满意,便对他们安抚道,“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薛某也不愿意枉做小人,只是国家大义当前,薛某也不能计较个人毁誉了。”
当夜,诸人就被安排在军营之内休息。
半夜的时候,叶炳坤和林若甫二人趁着大营之内人多杂乱,众人又中了十香软筋散酥软无力,守卫力量不是很严的机会,偷了两匹马,星夜赶回定州去了。
叶炳坤和林若甫在宁远城遇险的时候,叶铭并不在定州城。
就在叶炳坤和林若甫离开定州城时,叶家就接到了大生意,要往西京送一批药材过去,而林家药铺也有一批安神丹要送去西京留守余谦余大人的府上。
因为此事比较重要,所以叶铭决定自己亲自去跑一趟儿。
定州城到西京的距离不算是很远,满打满算就是三天而已,所以叶铭估摸着去了西京办完事情之后,应该可以赶得上回家过中秋节。
只是刚出了定州城没走多远,就遇到了劫匪。
来的人一水儿的黑衣蒙面,胯下骏马异常神骏,手中长刀明晃晃的,显然是训练有素的集体作案,大概有百十骑的样子。
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