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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水一方-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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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去外面见见世面了吧。”
无虚子点头说道:“这些年来,他的武功已经尽得我的传授,贫道也正有此意,让他下山到外面独自闯荡一下,我老道也就到此为止,可以到山外随意四处浪迹了。文悔兄,有时间你可以在外面带他见识一下。”
文悔呵呵的一笑:“静恩跟你在山上学武这么多年,能够得道兄的全部武功亲传,只怕功夫已经不在我和尚之下了啊。此次我上山来也正是有此所求呀。”无虚子听他说到这里,不由问道:“文悔兄,听说你上山来前有什么事情,不知道是何事?”文悔听了,端起茶来喝了一口,说道:“静恩,你也不必站着,坐下来吧。”郝静恩依言也坐下。
此时,却看见文悔长叹出一口气,郝静恩平时见文悔大师嬉笑随意,心无琐事,此刻见到他没有开口先脸色凝重起来,听他缓缓的说道:“静恩,我与你师父相识多年,彼此熟识,也没什么规矩,希望你不要见怪,你师父对我了解的很,不过你应该还不太了解我的武功家数吧?”
郝静恩倒是不知道文悔大师的武功来历,听他说到这里,便凝神仔细听。
文悔说:“我的武功出自咱们东南武林的福建莆田南少林派,本是莆田南少林第十四代文字辈出家弟子,我的授业恩师便是莆田少林上代方丈知渊禅师。我虽然是少林出家弟子,可是后来由于放纵自己,违反寺中重规,才被师父一怒之下逐出了少林。”
郝静恩看师父坐在一旁,手抚胡须,微笑聆听,想来师父已经早已知道这些,心想文悔大师平素不拘一格,恣情放纵,违反寺规被逐出少林寺恐怕也是正常的事,仔细看文悔大师此时的脸色,却见他脸上有悲伤愧疚的神色,似是想起以往所经历之事。
文悔接着说:“师父对我恩情如山,处处照顾,我也本是师父座下一名优秀弟子,师父本来盼我能接承师意,修成正果。可是后来我却因情所困,违犯寺门重规被逐出少林。唉,这些年来每当我想起恩师当年对我的恩情,总是觉得无颜面对恩师,后悔内疚,这也不枉了我佛家禅号里面的一个悔字。”
无虚子依然微笑不语,静坐倾听。
郝静恩没有想到,在文悔大师心中还深深隐藏着这样一段悲伤愧疚的经历往事,不禁心下微感恻然,听得文悔接着说:“我师父知渊禅师生平不喜其他的事情,唯一最喜欢的就是修炼武艺,除了日常的坐禅佛法外,就是独自研究武功,所以尽管我福建南少林派位居偏远,却是被师父传出了一些在武林上的名望。”
听到这里,郝静恩顿时感兴趣来,接口问道:“文悔大师,那不知道你的武功和你师父比起来到底如何?”
文悔不晒的一笑,道:“我师父知渊禅师的武功修为境界,既凭我的武功和其相比,根本不及万分之一。”
郝静恩有些疑惑,他以前也曾经在师父和文悔大师印证切磋武艺的时候,见识过文悔大师的武功,虽然不及师父,不过也已经不算弱了,想到这里对这位知渊禅师的武功十分好奇。
无虚子这时说道:“当年莆田少林的知渊禅师虽然是出身于北宗少林派的分支福建南少林派,不过名望却是丝毫不低于北宗少林派的高人,虽然平时少有在江湖上露面,不过江湖上都传当时只有他身兼所学的少林派七十二绝技最广,而且据说他对少林派的至高内功《易筋经》修炼的层次也很深,丝毫不弱于北宗少林派的人,乃是少林派中百年不多出的人才。文悔兄,这些传闻不知是真是假?”
文悔说道:“不瞒你说,师父最后的武功进境连我也不太知晓,他平时身居简出,只是专心钻研武功和佛法,到了后来索性将寺中的日常事务交给他人处理,闭关不出,不过以我师父的悟性和修为,至少已经不弱于北宗少林派里面的人。”
无虚子显然也对知渊禅师十分钦佩,轻叹出一口气,道:“只是知渊禅师一向以来在福建南少林隐居,不肯轻易露面,贫道以前曾经一直久仰知渊禅师的名声却也无缘相见,甚是可惜。”
文悔缓缓的说道:“师父的确在武学上所修的很深,但是他从来不肯在外人面前显露自己的武功,至于他的武功到底到了何种境界却是谁也不清楚。反而说只有对少林派武学了解的越深才知道佛法对武功的重要性,所以向来在我们寺中不允许弟子只练武不学佛经!”
郝静恩好奇道:“佛学和武功有什么关系?为何不学佛经就不能练武,倒是有些奇怪。”
无虚子瞧了他一眼,“静恩,你没有学过少林派的武功,自然有所不知。少林派的武功,可谓博大精深,十分深奥,练到深处,佛经里面的东西已经和武功有些不谋而合了,互相之间的关系非比一般,只有到了知渊禅师这等修为的人才能有所体会领悟,我等自然不如。”
郝静恩知道师父的话不是无意而发,当是有所指,不敢轻易再说什么。
文悔一笑道:“无虚道兄何须这般谦虚,别人不了解你老道士,我还不知道你那所创的九阴十二式达到什么程度了么?只可惜你也有点牛鼻子的特性,不肯将自己的所学轻易露在外面江湖上,否则还会只有我这穷酸和尚一人知道你的名号?只怕过得个几十年,等你老道一归西,世上还有人知晓当初也有你这等高手来过世间?”说完嘿嘿的又一笑。
郝静恩听得有些哑然,没料到这个文悔和尚说话无忌,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倒是觉得有些不中听。
无虚子却淡然一笑,道:“就算武功盖世,修炼得再厉害,世间万人瞩目,过得几十年之后不也是我老道一样,命归西天极乐,还有谁肯知晓在意你的名声,都是彼此彼此而已,又有何区别?”
文悔微微的一怔,畅然一笑道:“嘿,还是你老道士能想得开,我和尚可有些自愧不如。”说到这里,他稍一停顿,“看来无虚道兄你和我师父当初的想法应该一样,武功高低,世间排名,只怕已经算不得什么了。正因为如此,我师父晚年才一直深具不出,说是专心研究佛法,其实恐怕是一心钻研武功。如此去世不在人间,一丘黄土不如,生前的事情都是一切成空了,我和尚不就是现在一切看得全都空空了么?”
无虚子手抚胡须,坐在那里,瞧着他淡笑不已。
郝静恩暗自心道:“看来这个知渊禅师定然不是个一般的人,可惜我出生的晚,若是也能有机会亲眼见见这个人物,倒是真的太好了。”
文悔继续说道:“我师父一生对武功钻研很深,将大半心血都注入进其中,便将他这一生对于武功的感悟都写了下来,可是到了他临去世的时候,他却对着自己写下的这本记载武功的小册子端详不语,担心这些武功流传下去被人所学以后会为非作歹,祸害世间,大违他的本心,本想就这些东西全都焚毁去,可是这些东西毕竟是他的大半生心血,实在不忍这么轻易毁掉,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没有毁去,便全都装在一个盒子里保存下来。为了防止被人偷学祸害到他人,便亲自藏在寺中一处地方,少有人知。”
无虚子听到这里,“哦?”的一声,“还有这等事情,依照知渊禅师的武功,这些他亲自留下来的东西定然宝贵的很,应该是少有的武功精髓,乃是可遇不可求之物。”
文悔嘿然又一笑,“怎么?无虚道兄,你莫非也动了心思不成?”
无虚子轻轻一笑道:“心思定然是会动的,试想依照知渊禅师这等武学奇才人物,留下来的毕生武功精华记载,定是极为难得的学武典籍,凡是学武之人,恐怕都会感兴趣,贫道不为学里面的武功,只想若是亲眼瞧一下知渊禅师的真迹也是好的。”
文悔点点头,“你老道士武功高强,虚怀若谷,自然不会对这些东西产生什么歪主意,无非就是感兴趣想瞧一下罢了!可是世上像你老道士这般的人却是不多,连你这等的武功修为都说了对我师父留下的东西感兴趣,更不用说其他的人,所以我师父料知他去世之后,这些留下来的东西若是不能妥善保管被人偷学去,定然会在江湖上为非作歹,遗祸无穷,是以便将这些东西全都藏在寺中一个隐秘地方,除了告知本寺少数几人之外,其他的人一概不知晓,可以说得知我师父留下的武功记载所藏地方的人,在本寺里面的人寥寥无几。”
“那文悔兄定然也知晓其中的藏处了?”
文悔听了,奇道:“你怎知道?”
无虚子笑道:“你若是不知道,又怎会对我们说出这些事情,只怕是知渊禅师在临去世前也亲口告知了你吧。”
文悔不好意思叹息一声,伸手挠了挠头,“师父虽然埋怨我当时所做败坏寺规,一时气恼将我逐出寺门,不过日后却还始终心里面记挂着我,盼望我能做一个好和尚,依照他的心意练好武功,在世上做一些该当所做之事。师父一直对我这般照顾,我实在今生有些愧对他的恩情。”说到这里,眼圈边角竟是有些微微湿润,想是由衷感激之情发自内心,有些不能自已。
郝静恩在旁边仔细瞧着他,暗自心道:“看来那位知渊禅师虽然当初逐出了文悔大师出寺门,其实还是很关爱在意自己这个徒弟的,难怪文悔大师这般对恩师念念不忘,真是可怜天下师父心!”想到这里,不禁又注目瞧向了坐在身边的师父,心想:“师父对我又何尝不是这般,将一身的武功真传传授于我,盼我能够继承你的衣钵,做他寄予希望的事情,嗯,师父对我这等深恩,我日后定然不能辜负了他对我的期望,以报答师父的恩情!”
忽听得无虚子这时开口说道:“知渊禅师不肯将这些武功公布于世,担心被心术不正之人学去,为非作歹,祸害江湖,本意是好的,可是我却觉得有些不妥之处。武功本是人所创,关键在于掌握武功之人如何运使,既然能够为祸江湖,自然也可能造福武林,我瞧也不必一味隐藏,防范未然,以至于绝好武功因此被埋没于世间,也让人觉得可惜。”
文悔听到这里,忽地点了点头,“嗯,无虚道兄说得也有些道理,不过当今世上心术不正之人太多,我师父也实在是担心万一被不肖之人偷去学会,到时候为祸世间就不好办了。”
无虚子听到这里,不禁轻叹口气,感叹道:“创出优秀武功本是好的,可是既能传授给后世造福于人,也能被后人学得之后变得为所欲为,世上大多数绝世武功创作者本意原都是好的,只可惜到了后学者手中,大多不顾原先本意,只是互相争夺,贪图其利,最终为祸江湖无穷,唉,这也大概是知渊禅师所考虑的地方吧。”说完,言下一丝说不出的无奈之意。
“知渊方丈的确是少林派中不世出的奇人,他能对自己留下的东西如此重视,可见这部典籍上面记载的武功的确是不一般的。文悔兄,只是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有些什么武功?”
文悔说:“我没有亲眼见过这部典籍,师父也没有多说过什么,只是严令在他去世之后,不得有人轻易偷窥里面的内容。”
“越是这样说,不就越让人感到好奇么,岂不是会有更多的人想瞧瞧里面的内容么?”郝静恩这时说道。
文悔点了点头,“静恩说得不错,师父临去世前将他留下的东西为了妥善保存,放入一个秘制的方形铁匣之内,保存严密,而且严令寺中知晓的人不得轻易打开。可越是严令,反而越叫人想窥探其中的秘密,最近在寺中出了一件大事,失窃了一样东西,而失窃的这样东西不是别的,就是这个秘密方匣!”
无虚子和郝静恩听了,都是很吃惊。
无虚子说:“若是外人盗去的话,流落到外面被心术不正之人得到,岂不是有大患。”
文悔道:“不错,师父生前曾说这世上的事情万变莫测,所以他是绝不愿让自己留下来的这些东西流落到寺外的,恐怕一旦失落在外,在江湖上便生祸害,难以预料。所以这次铁匣在寺中失窃,不仅对本寺关系重大,也事关相连到江湖武林中的变化。我当初深受师父之恩,在寺中时候不能得报,所以如今无论如何一定要将师父留下的这个铁匣找到,重新归到寺中,以报恩师之情!”
“你查到什么线索了么,可知道是何人所盗?”
文悔听了无虚子的问话,摇了摇头,“暂时还没线索,可惜我和尚孤身一人,力量有限,若是想寻回丢失的铁匣只怕不易!”
无虚子脸上微微一笑,伸手抚了下胡须,“文悔兄可是想让静恩这次随你下山,能够在此事上相助你一力。”
文悔呵呵一笑,说道:“你老道士就是聪明,我什么事还没说你就先猜出来了!这件事情我本来想请你亲自出手相助的,可是怕你这老道士只知道贪图世外享受,不愿意多管这些世俗之事。现在我瞧静恩在你的教导下已经长大成人,并且得你一身亲传,也该到外面的江湖上历练历练了,我和尚也正想借此机会日后带他下山到外面见识一下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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