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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祝贺。紧跟在宙斯之后的是天后赫拉,再来就是赫淮斯托斯。
双耳浅口杯碰撞时溅出清亮的酒液,赫淮斯托斯趁这个当儿悄声说道:“雅典娜,为了帮助你驱除疲劳,请收下我的小小礼物。你只需要把它往想要放置的地方一扔,它就会提供给你舒服酣睡的场所。”
“谢谢你,赫斯。”雅典娜伸手接过一个小小的金色物体,她知道匠神所言绝不是夸大其词。他们的友谊源远流长,雅典娜也常常动手做一些小发明,这和匠神的爱好不谋而合。所以她才能泰然自若地收下他的礼物,因为和赫淮斯托斯客气,就是在诋毁他们的友谊。
匠神的脸上浮现出愉快的神色。他知道雅典娜把他看作重要的朋友,这也就够了。就算她永远不能接受自己的爱情,能够一直看着她的笑容,就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
对面的阿佛洛狄特看着这一幕,生出了一阵妒意。自家丈夫前些天钻在工作间里不出来,就是为了给雅典娜做礼物?怎么从没见他送给自己什么,连一个花环都没有?虽然她不喜欢又老又丑的赫淮斯托斯,但这并不代表她看见自己丈夫对别的女人大献殷勤时可以视若无睹。我才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雅典娜凭什么和我比?
想到这里,阿佛洛狄特也站起身,顺手端起了面前的花瓣酒杯走了过去。她披散下自己长长的、富有光泽的波浪卷发,身上也特意涂抹了清晨百花研磨过滤的香汁,穿的是最华贵飘逸的长裙。这是为雅典娜举办的宴会没错,但她就是存心要把对方比下去,让众神都知道——她,阿佛洛狄特,才是那个集万千光芒于一身的宠儿。“雅典娜,为了你的平安归来,干了这杯吧!”
特洛伊战争在人间已经过去了快六百年,早已湮没在历史的烟尘中,天上的神祗们还在对不到两年的事情耿耿于怀。不过雅典娜并不包括在内,她在战争快结束时已经后悔了,凡人的鲜血和生命足以让她成长到无视某些虚名。
面对金苹果的获得者(金苹果,上面刻着“给最美丽的女神”,特洛伊之战的起源),雅典娜微微一笑,她装作没有听出阿佛洛狄特语气里的挑衅意味,相当淡定地举起了自己的酒杯:“谢谢。”作为爱神的阿佛洛狄特,她的招牌就是永远的满面笑容,以及伴有甜蜜、爱情和优雅的欺骗,不过雅典娜丝毫不担心她会在众神都在场的时候对自己做些什么手脚。
“既然这样,希望你晚上能做个好梦。”赫淮斯托斯似乎没有看见自己的老婆就站在身边,他只是等到雅典娜一口喝干杯里的酒时,继续之前的谈话,向雅典娜告辞。“你也一样。”已经喝了不少橄榄酒的雅典娜双颊飞红,眼神愈发明亮,看得赫淮斯托斯心跳猛地一阵加速。怕自己再呆下去会失态,他赶忙低头走回自己座位去了。
这两个人……根本就是无视自己的存在啊!阿佛洛狄特肝火上升,可是又找不到理由发泄,只得悻悻走回另一边。小儿子厄洛斯正扑在桌前大吃特吃,脸都要埋进银盘里头去了。阿佛洛狄特心情不好,正想叫儿子站起来,目光突然落在了两只扑扇扑扇的小翅膀中间的箭袋上。
她回头看向雅典娜的方向,只见被包围的一个圆圈;人是那么地多,以至于座位在雅典娜邻近的阿波□脆坐到下一席他妹妹阿尔忒弥斯那边去了。再转回到儿子背上的小弯弓和金色箭簇,阿佛洛狄特的目光跳了一下。
金箭代表着爱情,这是普天下男女都期待的美好事件;但是如果这件事发生在发誓要以永恒童贞奉献给神祗的雅典娜身上的话,恐怕她就得尝尝她自己带回来的著名冷水的滋味了……
阿佛洛狄特想到这里,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真正的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注:希腊神话中三处女神阿尔忒弥斯(Artemis)——月神三岁时,她坐在父亲宙斯的腿上,宙斯问她想要什么样的礼物,她回答:“请给我永恒的童贞;跟我的兄弟阿波罗一样的弓箭;司光明的职责……”宙斯说:“有你这样的儿女,我不必惧怕赫拉的妒火了。这一切你都可以得到……”赫斯提亚——灶神 家宅的保护者,宙斯的姐姐,赫拉的姊妹。她发誓终身不嫁,以保持少女的贞洁。火焰象征她的存在、又是家庭永续、稳定和睦与繁荣的保证。奥林匹亚圣火的起源。 雅典娜(Athena)——智慧和战斗女神她虽为三大处女神之一,但却不躲避男人的倾幕,她喜欢帮助英雄去完成使命,因而也获得了英雄们的无限尊崇。巴特农神殿就是为她而建。而“巴特农”,就是解作“处女的”(有些说法是“处女之所”)。虽然都声称终生保持贞洁,但除了没故事可八的赫斯提亚之外,另外两位生活多姿多彩的女神其实还是和男性发生了纠缠。阿尔忒弥斯有少女式的任性,喜欢上美少年恩底弥翁,就让他在月光下长眠;和孪生的阿波罗之间总有点小暧昧,结果在阿波罗的诡计下就让心仪的、倒霉的奥列翁死于自己箭下最后变成了猎户座。与阿尔忒弥斯相比,雅典娜则大气得多,她不迷恋某位男性却有男性好友,如普罗米修斯、赫准斯托斯,她不屑于婚姻但却乐于相助奥德修斯夫妻团聚;瑞西阿斯偷窥雅典娜沐浴,雅典娜一气之下让他瞎了,可后来又觉得处罚过重,给了他能听懂飞鸟语言的能力,使提瑞西阿斯成为希腊最伟大的预言家;而同样的事,月神阿尔忒弥斯却把猎人阿克特翁变成一头壮鹿,被朋友用长矛活活刺死、被自己的猎犬瓜分。两相比较,雅典娜还是仁慈得多。另外,阿佛洛狄忒(即维纳斯)看不起自己的丑老公火神赫淮斯托斯而与战神阿瑞斯玩偷情,但是这个火神其实还是技艺之神,阿喀琉斯的盔甲和潘多拉就是他的作品——比起阿瑞斯这个名不副实的战神是有用多了。而同样作为工艺品保护神的雅典娜,对火神赫准斯托斯还是有点惺惺相惜的,所以两人还是朋友关系。不过男人始终是男人,婚姻又有点悲情,某次估计喝多了就想对雅典娜用强的。雅典娜对这个人还是很够朋友,挣脱后也没把这家伙怎样。不过在这期间,赫淮斯托斯的一些“精华”滴在了雅典娜的大腿上。雅典娜用一些羊毛制品擦去了这些“精华”,并将其扔到了地上。倒霉的地母该亚却因此怀孕了。地母非常生气,引以为耻,不要这孩子。后来还是雅典娜收养了他,而这孩子就是后来的厄里克托尼俄斯(Erichthonius),雅典第一位国王,而为了纪念雅典娜,厄里克托尼俄斯在雅典创立了“泛雅典娜大祭”。
、第三章 神秘来客
十六匹黑色骏马拉着的战车嘶鸣着穿过天空,黑色星花纱衣在夜风的吹拂下猎猎飘扬。驾车的女子容色美艳,表情却冷得让人望而却步。她就是夜神纽克斯,每天傍晚她都会准时离开自己在冥府的住所,用夜幕笼罩大地。她冰寒的目光转向远处隐在云雾里的山峰,嘴角轻轻撇了一下,又微微翘了起来。
此时的奥林波斯山脉上,诸神大多都去休息了,只有星点的灯光亮着。酒神的居所不分白天黑夜都在举行宴会,匠神估计又在鼓捣什么新的器具,而雅典娜,自然是在看书。
神的居所都可以按照自己的喜欢变幻样式,雅典娜居住的地方也不例外。
两排树立的高大凹纹石柱,上面有山花盖顶,没有复杂精美的雕刻,也没有墙,柱子之间飘扬着一层浅淡的雾气,好像轻纱笼罩。里面的空间高大空旷,正中央空悬着一个跳动着明亮火焰的石盆,但里面却是空的,并没有柴火或者灯油。石盆斜下方摆着一张桌子,上面散落着几本摊开的书——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还有草汁墨水和金尖笔。
一只漂亮的雪鸮停在悬浮在半空的树枝上,雪白的羽毛尾部有些黑色斑点,金黄的眼睛一眨不眨,喙上下敲击着,发出不满的咔哒声,看来是因为被主人无视的缘故。而它凝目注视的人正俯首翻阅着什么,纸页轻微地哗哗响着。
瞬间——四周突然黑了下来。
雅典娜在黑暗里无奈地抬起了头。火盆还是燃着的,只不过空气变得浓黑而难以穿透,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夜神不知道什么时候关心起她的起居,在她执行工作跑到中天时还发现自己没睡的时候,就会用她的能力把宫殿里变成一片黑暗。自然,这对纽克斯来说只是举手之劳,但是雅典娜完全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自然,她去冥府的时候也顺便问了一下,可惜作为五大创世神之一的夜神惜字如金,就回答她一句话:“注意休息”。
雅典娜微微叹了口气,夜神的好意她没有办法推拒。“可米加,”她唤道,雪鸮一振翅膀,呼啦啦地落到了她伸出的手臂上。“不好意思,让你无聊了。”雅典娜一边说着,一边用空闲的右手往空气中一挥。只听见外面的黑夜中立时传来一阵咕咕的叫声,还有羽毛擦过灌木丛时发出的窸窸窣窣声。雪鸮睁大眼睛,发出兴奋的呜呜声,两只爪子抬起又放下。它偏着圆圆的、毛茸茸的脑袋在雅典娜的下巴蹭了两下,这才振翅飞了出去。
真是个静不下来的小家伙,雅典娜露出了微笑。她正往一边的石床走去,却突然想起白天匠神送她的东西。听赫斯的意思,好像是个吊床?雅典娜这么猜想着,成品也证实了她的猜测。用手摸,很柔软的触感,上面还系了个塞满了羽毛的枕头,不用拍就可以自动调整出最舒服的形状。她躺上去,吊床自动给她盖上薄被,放起了轻柔的音乐,还以一种微不可察的速度慢慢来回摇晃着。赫斯所言果真不虚。
正当雅典娜迷迷糊糊地快要坠入梦乡,模糊中听见有人在轻柔地唤她的名字,而且似乎就在耳边。她翻了个身,缓缓睁开眼睛,感觉到有个温热的鼻息近在咫尺。
该死的!她的警惕性什么时候这么差了!雅典娜立刻清醒。她从吊床上跳了下来,埃吉斯盾同时显现在她手中。
来人挑了挑眉毛,仿佛很意外。纽克斯布下的黑暗在雅典娜决定要睡觉时已经散去,她可以清楚地看见这个不速之客。没有梳发髻,半长的黑色直发肆意飞扬,剑眉锐利,鼻梁高直,薄唇紧抿,一张脸的轮廓好像是刀削斧凿的一般。最吸引人的是他的眼睛,黑得看不见底。他斜披一袭金色的斗篷,带扣是镶着一颗巨大的、闪闪发光的红宝石的金环,流苏边做得很精致,里面白色宽松的长内衣也看得出来是织工很好的。整个人的身形高大挺拔,斗篷下露出一截编有华丽纹样的腰带,戴着雪白羊皮手套的修长手指轻轻地搭在上面。
雅典娜的心微微一跳。不可否认,这个闯入者长得非常对她胃口。同时不可否认的还有,这个闯入者的实力很可能超过自己,甚至于超过父神——不然他如何能够在不惊动其他众神的情况下进入诸神的领地?
这样一个人(暂且这么认为吧)站在自己面前,雅典娜惊异于自己还没有产生危机意识,拿出盾牌只是下意识的动作而已。她到底是为什么觉得这个陌生人不会伤害自己?难道是因为他长得帅气?雅典娜在心里掐了自己一把,哦拜托了清醒一点吧,你可是雅典娜,又不是阿佛洛狄特!
“雅典娜,我以为,我永远也不会看到,你对我举起武器的样子。”陌生男子说了这么一句,他眯起了眼,脚步缓缓往前迈。
明明他脸上没有什么悲哀的表情,声音也很平静,雅典娜却觉得心一下子抽紧了。她把埃吉斯盾挡在胸前,慢慢地往后退,一边组织着语言:“听起来……我们很熟?”
下一秒,雅典娜觉得自己眼花了,她眨了一下眼,又一下。那张好像一直都很镇定的脸上迅速划过震惊、愤怒以及不可置信,仿佛天下间最不可能的事情真的发生了。明明才见面,为什么她会下意识地觉得这些表情统统都不适合这个男人?他对任何事不都是应该泰山崩于前而不改于色吗?
男人停住了脚步。“你真的……我真不敢相信。”他凝视着雅典娜,神情里带上了不易觉察的希翼,仿佛在希望他看到的是幻象,又或者是醒过来就发现是假的噩梦。“没有人能够逼你,所以这是你自己的愿望是吗?”男人低声地说,更像是在自言自语,“如果这样你会快乐,那么,如你所愿。”他猛地转身,形体化作光点消失在空气中:“你最好祈祷我不会后悔,雅典娜。”
雅典娜跌坐在地。这个男人给人带来的压迫感太强了,尤其刚才最后那一瞬间——他在生气,而且很可怕。还有那种眼神……真实的心痛、隐忍的怒气,到底是为什么而发?战场上面对数十倍体积于自己的提坦,她都不曾腿软后退,为什么这个男人的一个眼神就可以轻易做到?
那个人是直直看着自己的,所以必然不能躲过埃吉斯盾中间的美杜莎的注视,但是他却一点事情也没有,当真不是凡人。(凡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