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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南天司依然不会冒任何风险,只有看着魑鬼将释魔帝的人头放进那碧玉宝盘之后他才会真正心安。
“我已展示了释魔帝的首级,南天司大人也该让我验明公主的身份才是。”魑鬼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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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信不过我?”南天司笑道,“也罢,你想如何验明身份?”
魑鬼的手中出现了一根造型奇特的木杖。
“这是公主使用的娑罗木杖,只要公主将它握在手中即可。”
南天司转向澈儿。
“你去接那木杖,但绝不可离开我座前一丈。”
澈儿僵直地走下台阶,魑鬼一挥手,将娑罗木杖平平送出,澈儿双手接过,顿时一片纷飞的娑罗花瓣将她的身体包围,一时间她的身影竟被花瓣遮盖。
“你在耍花招?!”南天司起身怒道。
他话音刚落,娑罗花瓣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澈儿握着娑罗木,依然站在原地。
“只是娑罗木杖认出了主人而已,南天司大人不必慌张。”魑鬼淡道。
南天司自觉丢脸,冷哼一声,拂袖重新落座。
澈儿盯着魑鬼,想从他的脸上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可是她还是失望了。
“既然公主身份不假,那就把释魔帝的首级放进宝盘里吧。”南天司冷冷地说。
“在这之前,在下有话要说。”魑鬼平静地说。
南天司微微颔首,示意他继续。
“我若交出了释魔帝的人头,南天司可以保证公主和在下能够安然离开南天界么?”
“那是自然。”
“何以为凭?”
“什么意思?”
魑鬼缓缓抬起头来。
“南天大殿门口有上千神兵,大堂内除了南天司大人外,还有青龙、玄武和朱雀三位高手,以在下低微的功力,绝对抵挡不住任何一位,只怕是我一交出释魔帝的首级,南天司大人一声令下便可将公主和在下重新拿住。”
南天司哈哈大笑,之后又浓眉一竖。
“怎么,我南天司就这样没有信用么?说好以枉死城主的首级交换楼兰公主,若我言而无信,岂不是在天魔两界之间沦为笑柄!”
朱雀的唇角浮出一抹笑容。
卑鄙阴险之徒,还有什么信用可言!澈儿心里暗骂。
“兵不厌诈,凡事多加小心,自留退路,不是坏事。”魑鬼沉声道,“在下并无置疑南天司大人之心,言语间有冒犯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澈儿有一种古怪的感觉。
这种奇特的感觉从一开始见到魑鬼便已隐约在她心头纠缠,现在这感觉倒是更强烈了,可她又说不出究竟是怎么回事,只好继续盯着魑鬼,似乎想要把他看个通通透透。
“那依使者大人的意思,该如何是好?”
“在下将释魔帝首级交出,若南天司大人能够保证公主和在下能够安全离开天界,并且在回到魔界的路上不派人加以堵截,在下愿意再以一物相赠。”魑鬼道。
“哦?那是什么?”南天司颇有兴趣,金瞳不住地打量着另外那只木匣子。
事实上,所有人从一开始都在猜,这只匣子里装着的究竟是什么。
魑鬼狰狞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莫测的微笑。
“是另一个人头。”
澈儿感到自己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谁的人头?”南天司面上略带诧色,语气中还带有一点莫名的兴奋。
“魔主楼兰无伤大人和南天司大人都很想要的人头。”魑鬼说。
“魑鬼!”澈儿失声尖叫!
“公主有什么吩咐?”魑鬼恭敬地垂下头。
“我爹想要的人头?!……你——”她的眼中爆发出震怒和绝望,“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他的呀!……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已经带上了一丝哭腔。
想不到她的梦竟真的成了现实!
她永远不会原谅魑鬼,她不会放过他——她也不会原谅她爹,他以后休想再让她和他说一句话!!
“为了报答公主在枉死城救命之恩,以及公主对他的浓浓情意,以自己的首级换取公主平安无恙,是他唯一所能做到的事……”魑鬼像是没有察觉到澈儿心碎的表情,面无表情地说。
然而他的话却引起了另一个人的恐慌。
朱雀仙子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过度激烈的动作打翻了令案台震动了一下,被打翻的酒盏滚落在地,大堂里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投向她。
“你——你把话说清楚!……这,这匣子里装着的究竟是谁的人头?!”朱雀的脸上早已没有了起初的冷静和漠然,取而代之的是掩饰不住的惊惶失措。
魑鬼微微启唇——
几双眼睛都在盯着他,大堂里一时陷入一片可怕的死寂。
“那自然是白虎星君的人头了。”
朱雀仙子脚下一软,当场瘫倒在地上。
澈儿突然厉声尖笑!
那笑声犹如鬼啸一般凄厉,若不是亲眼所看,亲耳所闻,谁能想到一个如此美丽的少女竟然会笑得这般撕心裂肺?
之后她收起笑容,伸手指着魑鬼,锐利的目光像是要从他身上活活剜下几块肉一样。
“你现在马上带着白大哥和释大叔的人头给我滚!”她咬牙切齿,“把他们的人头还回去,我不要他们用人头来换我,我宁愿被囚禁在天界!你去告诉我爹,他一日不放过白大哥,我一日不回魔界!”
“魔主大人不会让公主就这样被囚禁在天界——”魑鬼刚要说话又被她打断。
“不要他多管闲事!……反正楼兰宫和南天大殿也没什么区别,都是囚牢!”
“楼兰公主。”
南天司的声音冷冷地从她身后传来。
“就算没区别,但这里毕竟是南天大殿,不是楼兰宫——另外,请楼兰公主不要忘记自己现在的身份处境才好。”
澈儿转过脸冲着他朝地上吐了口唾沫。
公主的仪态?见鬼去吧!
“你区区一个南天司,有什么资格这样跟我说话?小人得志,贻笑大方,凭什么一手遮天?多行不义必自毙,早晚有一天会被天谴,我们走着瞧便是。”
“天谴?”南天司哈哈大笑,“我哪里做得不对该被天谴?天魔两界势不两立,我利用魔界公主除掉了枉死城的劲敌,又清理了门户消灭了和魔界暗中勾结的叛徒,有功无过,什么叫多行不义?真是笑话!”
接着他话锋一转,“倒是你这公主,这几天我让你住在赤霞宫,嘱咐朱雀仙子好生对待,想不到你不知好歹,身为阶下囚还竟然在南天大殿口出狂言。刚才还说要与令尊划清界限,现在却又把他抬出来狐假虎威,你爹是魔界至尊,和东皇太一大人平起平坐是没错,可你呢?动不动就仗着父辈的名号作威作福,真不知道是谁没资格跟谁说话!”
澈儿为之气结,盛怒之下却一时又想不到什么话来反驳他,见南天司振振有辞一脸得意的样子,她简直恨不得冲上前把他撕成碎片。
“南天司,我记得我们之间有过约定的。”朱雀仙子忽然开口道。
“对,确实有过约定。”南天司点了点头。
“这就是你履行约定的结果?”朱雀仙子冷笑道。
南天司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我答应你不杀他,可谁让他不自量力,连魔界的人也得罪了呢?”
“那好,我问你——”朱雀仙子问,“这颗人头你收是不收?”
“凭白送上门的大礼,我岂有拒之门外的道理。”南天司微笑道,“我们的约定里似乎没提到我不能收下他的人头这一条吧?”
“你——”
“为了娶你我才做出让步不去杀他,可现在既然有人替我动手,我自然也不会阻止。”南天司的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白虎星君活在世上一天我便一日不能高枕无忧,眼下既能不违背约定娶你为妻,又能拔掉这个眼中钉岂不是两全其美?这样一来我安心,你死心,大家都好做人。”
说完不再理会朱雀仙子,径自对魑鬼点了点头道:
“那就这么办吧,你把释魔帝的人头留下,我把楼兰公主交给你,之后我撤掉殿外神军让你们走,在离开天界之前将白虎星君的人头留下——不过可别玩什么花招才好,我这个人不喜欢惊喜。”
魑鬼朝南天司微微一颔首,之后一手挟着木匣,一手提着释魔帝的人头,缓缓朝澈儿走去。
就在这时,澈儿忽然看到——
释魔帝的脸上浮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他是在对她笑!
这笑容……
这种温和、淳朴、忠诚而又让人心安的笑容,突然令她想起了一个人。
但她又将疑惑的目光望向了魑鬼。
联想起刚才心里那种奇特的感觉,澈儿的心里突然迸出了一点火花。
这其中有问题!
这令她当即感到了一阵莫名的振奋,虽然她还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她却有了一线希望——也许,也许事情并不像她或是其他人所看到所想到的那样,说不定会有转机!
魑鬼将娑罗木杖给了她,是不是也在传递某种信息?
澈儿的心开始加速跳动,她紧紧地攥着木杖,两眼死死地盯着魑鬼的脚步,他每朝她前进一步,她的心跳便加快一拍,但期望越高失望越大,或者这是她不愿意接受现实而胡思乱想出来的?……
大家听到了打呵欠的声音。
原来青龙已经醒了。
一旁的小童赶紧奉上水盆、绢布和口杯,他慢条斯理地洗漱了一番,睡眼惺忪地朝四周张望,一脸茫然。
“我说,那位使者,何不打开木匣,也让大家看清楚里面装着的究竟是什么?”他似乎已经弄清楚了状况,懒洋洋地说,“白虎星君的人头,我也很想见识见识……”
魑鬼笑道:
“原来青龙大人不曾真正睡着。”
“就算睡得再死,你们这么大呼小叫地嚷嚷,谁也会被吵醒。”青龙抱怨着,有意无意地用手指拨着杯中的茶叶,“南天司大人也忒粗心了,万一人家拿个空匣子蒙混过关,到了虚灵山脚再强行突围……”
“青龙大人,你这话说得可就太不给面子了。”魑鬼脸色一冷,“匣子里的天界气息在座各位都能感受出来,青龙大人应该也不会例外吧?”
“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从什么地方抓来一个倒霉的天神,把他的头砍下来放进匣子里……”青龙嘀咕着,“大家都是高手,要变个假人头还不容易……”
“释魔帝的首级大家看得分明,青龙大人凭什么说我们弄假成真?”
“我又没说释魔帝的人头是假的……不过也说不定……”青龙含糊其辞。
“青龙大人,话不能乱说。”南天司对魑鬼笑道,“青龙大人大梦初醒,言辞有冒犯之处,还请使者大人见谅。”
“哪里,南天司大人多虑了。”魑鬼说。
“不过——”南天司又道,“青龙大人有些话似乎也不无道理,使者大人何不索性打开木匣让大家看个明白,也免得彼此疑虑重重?”
“朱雀呀……你可真是命苦——爱你的男人你不爱,你爱的男人不爱你……现在为了不爱你的男人却要去嫁那你不爱的男人……”青龙又叫了起来,“到头来心爱的男人还是死掉了,哎呀呀,真是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
玄武有些担心地用胳膊肘碰了碰他。
“青龙,你的话太多了。”南天司的语气明显不悦,同时他又斜着眼瞟了朱雀一眼。
她正呆呆地坐在那里,一脸怅然,竟似一下老了千年。
“与其这样痛苦,还不如早点做个了断。”青龙的话音在大堂内回荡,朱雀的眼神更加迷惘。
“青龙!”南天司厉声喝道。
“你不是早就打算……若白虎星君来了南天大殿,你便出手杀他再自尽的么?现在他人算是来了,可看样子你似乎又下不了手……”
青龙的睡眼中突然升起一股杀气。
“不如让我帮帮你,让你得到解脱也好……”
说完他取出浸在茶杯中的手指,轻描淡写地一弹——
一束寒气从他的指尖射出,冲着朱雀的咽喉直刺而去!
魑鬼大吃一惊——就连他手中提着的释魔帝的人头也面带诧色!
“朱雀!——”
大堂宝座上白光一闪,南天司抱着朱雀飘然落座。
青龙射出的寒气射在了朱雀的坐席上,在地面和案台上留下了一大片苍白的冻斑。
南天司的金瞳中冷光凛凛。
“青龙,你好大的胆子!”他怒容满面,顾不上叱责青龙,赶紧低头检查朱雀是否受伤。
她一脸呆滞地倒在他怀里,双眼木然地望着南天司的脸。
若是刚才他的动作再慢上分毫,她就会被青龙发出的寒气刺穿喉咙!
南天司怒不可竭,却又满心不解!
青龙早已睡意全无,不慌不忙地从青鳞手中接过玉箫,轻轻放至唇边。
“反正她早晚也是死,长痛不如短痛,就此了尽这段孽缘,也是善事一件。”
说完便凝神聚气,吹奏起了青萍玉箫。
听到这箫音,澈儿不禁全身一颤。
这次的箫音和上次所听到的截然不同,青龙在白虎居吹奏的曲调悠扬华美,仿若一副精工细作的工笔仕女画,而这次的曲调却犹如鬼哭神嚎,听得让人全身鸡皮遍起,简直就像是副直接用鲜血为颜料,白骨为笔涂抹出来的地狱修罗图!
听到这箫音,魑鬼手里提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