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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当你说就别说。”吴瑕第一次对上她的话,却是个钉子话。
花骊珠脸色变了变,但还是强装镇定的说,“只是这事不仅关系到我,还是关系到各位姐妹,所以我不得不说,这二爷,”骊珠娇媚的看了一眼上方一直不说话的萧云,“这二爷夜间是怎么安排呢,听说大爷院子是按的表,几天归大奶奶,几天归姨娘们。妾身是新姨娘,按例可有三天呢。”
“笑话。”吴瑕板脸说,“你们把二爷当什么呢,莫非在自己院子里,二爷连自己睡哪都不能决定了。”
“妾身不敢,妾身不是这个意思。”骊珠委屈的说,“这大户人家都是这么做的啊,总不能厚此薄彼,后宅不宁吧。”
“要真要排表,那我可管不着,二爷在呢,二爷自己排着吧,反正是他去睡。”吴瑕说,“那我可是新嫁娘,怎么着,五天得有吧!”
萧云见吴瑕不确定的小眼神,连忙举着茶盏掩去嘴边的笑意,不行,太好笑了。等心情平复后,才面无表情的说,“行了都去吧,爷我心里自有主张。花氏,你要真那么喜欢排表,我送你给大爷可好。”
“二爷——,骊珠对二爷的心天地可表啊!”花骊珠闻言,一个扑通就跪下了,眼泪说来就来。
☆、进还是退
吴瑕被骊珠这唱大戏的架势吓唬住,萧云无奈,“你这是干什么?爷可还没把你怎么着。”
“二爷~~”骊珠哽咽的喊说,语调千回百转,情意绵绵。
“你这是哭给谁看,是怪爷对你不好?”萧云问道。“这正经的二奶奶坐在这还什么都没说,你是个什么东西,还是你觉得靠着大太太你就能在这院里横着走了。”
“奴婢不敢。”骊珠也顾不上卖弄风情了,伏身在地。
场面一时很安静,骊珠哭泣的声音像是被堵在喉咙里,分毫没有泄露出来。余下的侍妾们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出一声。
吴瑕只是最初怔愣下,很快就回神过来,看着事情的发展,吴瑕心想,大概萧云是要发泄对大太太行为的不满吧。吴瑕在一旁坐着,他才不想给这个女人求情呢。
“花骊珠,你效忠的主子是谁?”萧云制止骊珠想要说话的动作,“不用说出来,记在心里,牢牢的记着,你知道谁是你的主子,你才知道在这院子里,你的未来,是生是死。”萧云说完,不去看跪在地下的人,捧起茶盏细细品味。
“天色不早了,大家先退下吧。对二爷,你们比我熟悉,二爷以前怎么样,以后也怎么样,不要太过担心。”吴瑕立马接话说。
李姨娘带着各位侍妾行礼后出去,花姨娘几乎站立不稳,还得两个人扶着她。
吴瑕用手在鼻子下扇了扇,“湘水,去把窗子打开,散散这味。”
“时候不早了,进膳吧。”萧云吩咐说。
吴瑕笑着说,“今天是我从家里带来的厨娘做的晚餐,你尝尝可和你的口味。”
“行啊,那就尝尝。”萧云说,丝毫看不到刚才发脾气的戾气,“看着你迷迷糊糊的,带来的下人都很麻利。”
“那是。”吴瑕笑到一半,“不对,我怎么迷糊了,我也很能干的。”
“呵呵,”萧云意味深长的笑说,“能不能干现在还看不出,只看出迷糊来了。”
吴瑕闹了个大红脸,他说的是字面意思吧,是吧,没有什么黄爆意思吧,一切都是自己多想吧。
萧云愿意跟吴瑕说话,场面倒不至于十分冷清。说说笑笑的吃完晚饭,喝杯茶闲聊几句,就到就寝的时间。
吴瑕起初还小心翼翼,等到确定萧云只是想安静睡觉时,就放下小心,抱着一点隐晦的遗憾睡去。照例是比装睡的萧云更早入睡。
不是下午睡了一下午吗,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又入睡。萧云觉得自己又被刷了一次下限。
一夜好眠后,用早膳的时候,孙嬷嬷在吴瑕耳边说,“少爷,秀娘在外面求见。”
吴瑕不解,“有什么特别的事吗?”
“叫她进来一问不就知道了。”萧云说,“我也想见见这位厨娘,厨艺不错。”
吴瑕点头,站在门口的湘水打帘子让秀娘进去。
“给二爷,二奶奶请安。”秀娘行礼。
“起吧。”萧云说,“你就是厨娘?手艺不错,比外面大多酒楼的口味还好。”
“秀娘微末技艺,担不起二爷赞。”秀娘谦逊说,“可还合二爷的口味,以后二爷有什么想吃的,遣小厮过来说一声就是。”
萧云点头,吴瑕望向她,“秀娘,有什么事吗?”
秀娘为难的看一眼萧云,吴瑕笑说,“没关系,直说就是。”
秀娘为难的说,“少爷,昨个儿院里开小厨房,怕府里管事那没有准备咱院里的份例,是临时让小厮去街上买的。今一大早,我就让招财,进宝去领份例,结果,府里管事说,这少爷们单开的小厨房,都是自己负责采办的,如果不方便,就在府里采办那交一份银子代买了。”
“就这事?”吴瑕奇怪道,“一府是一府的规矩,既然是这个规矩,就按这个规矩走就是了。下次再有这种事就不用特别到我跟前说了。”
“是。”秀娘行礼后出去。她也察觉了萧云立即暗下的心情,知晓吴瑕说这话的用意,她自去厨房里等着就是了。
吴瑕对萧云笑笑,“小家子没见过世面,让二爷见笑了。”
萧云扯了扯嘴角,笑意却没到达眼底。大太太这是愈发的没有耐心了。“快点吃完,早点去请安。”萧云冲吴瑕说。
两人一前一后去往萧老爷的院子,在院子门口碰见萧风两口子,吴瑕悄悄打量着,萧风身形样貌和萧云差不多,不过他脸上始终挂着和煦的笑容,和萧云总是板着脸比教,还是有点差别。李慧兰,就是那梁城知县之女,吴瑕观她姿色只是平常,鹅蛋脸,端的闺秀范十足,上身穿着桃红彩绣蝶纹妆花锻对襟装,下身着银红暗花梅纹百褶裙。
样式衣料算不得上好,倒是颜色还出挑,再加上是簇新的,看着也精神。吴瑕在心里想,看来湘水打听的大奶奶嫁妆不丰是事实,不过这大奶奶看来是个要强会过的。
四人闲话几句,就相携进去请安。萧老爷已经起了,此刻和箫王氏并排坐在太师椅上。
“儿子/媳妇,给父亲母亲请安。”四人一字排开,齐声道。
“今个儿你们怎么一起来了。”萧老爷笑眯眯的打趣说,“云儿,新婚期间都不多睡会。”
“儿子是在门口和二弟,弟妹碰上的。”萧风笑说。“二弟也不知道怜香惜玉,亏我还想你今个儿是不是会晚点来,结果还是和以前的时间一样。”
萧云说,“已经习惯了。”
吴瑕低头做乖巧状,“给爹娘请安是份内的事,比起大嫂,我还惫懒了些。”
“好了,知道你们都有孝心。”箫王氏说,“赶巧不赶早的,你们都吃过了吗?”
“儿子在院里已经吃过了,想来二弟应该也吃过了。”萧风说。
“既然吃过了,我就不留你们在这吃了。”萧老爷又转头对萧云说,“云儿,暇儿是男子,不拘于内院中,有事没事带他出去转转。”
“是。”
“谢谢父亲。”萧云和吴瑕同声说。眼见着要告退了,吴瑕就用带点小为难的眼神瞅着箫王氏,被萧老爷发现了,放下手中的茶盏,“暇儿,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看着你母亲?”
吴瑕略带腼腆的说,“媳妇只是有些事不明白想要请教母亲,又怕耽搁父亲用膳,母亲怪罪。”
“老爷你瞧,我是会吃人还是会咬人啊,怎么美玉这么怕我。”箫王氏用帕子捂住嘴笑,“和我有什么不好说的,你问问你大嫂,我可是再开明不过的婆婆了。”
李慧兰点头应是,面对吴瑕说,“只是弟妹,这个时间问确实不妥,如果有问题,你可以等到请安过后,母亲处理家务的时候,再去请教。”
“是我鲁莽了。”吴瑕懊恼的说,“那我待会再问吧。”
“诶,话都说出来了,还收回去不成。”萧老爷说,“暇儿,你说说你有什么问题?可快点说啊,要不真耽搁了。”
萧老爷的态度温和,吴瑕的胆子也大些,微笑着说:“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就是想问问母亲,这以后二爷院子里下人们的月银是不是就从我这出了。”
吴瑕话一说完,满室瞬间静默,这样的气氛反应让吴瑕有点慌,上翘着的嘴角慢慢弯下,神色也惴惴不安起来。萧云见他杏眼里满是惊慌,就轻握下他的手给予安抚,“你这问题好没来由。没分家的子弟,哪有自负下人开销的。”
“哦,是这样,看我问了多么笨的问题,让父亲母亲大哥大嫂见笑了。”吴瑕顺住萧云给的梯子下。
“暇儿怎么会有这样的疑问?”萧老爷摸摸胡子,“难道暇儿家里是这样的规矩?”
吴瑕摇摇头。
“那是为什么?”萧老爷问,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样子。
吴瑕现下也知道自己捅马蜂窝了,可是现在也不能不说。吴瑕舔舔唇,看看萧老爷,又看看箫王氏,再看看萧云,等看到萧云波澜不惊的眼神稳了心神。
吴瑕才怯生生的说,“今早院子里的下人回话,府里管事说,少爷们开设厨房要自己采买,我就寻思着是不是这下人们的开支也归自己负责了。我也没问清楚就冒冒然问了,是媳妇的不是。”吴瑕对自己的行为颇为羞窘。
“这是哪个管事的说的?”萧老爷皱起眉,“我怎么不记得府上有这规矩,王氏,你说有吗?”
箫王氏冲萧老爷笑说,“这府上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份例,大厨房和小厨房也各有各的份例,哪有什么还要少爷自己采买的,是不是下人们没问清楚,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吴瑕张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低眉顺目的说,“也许是我的小厮,听不懂这城里的官话,听岔了,媳妇回去就教训他们去。”
“误会?”萧老爷冷笑,“我看怕不是什么误会,而是恶奴欺主。”
萧老爷朝门口喊道,“萧忠。”
大管家应声进来,“老爷,你吩咐。”
“去查查,今早上是谁对二奶奶的小厮说的事,我倒要看看,他是说了什么,让人误会成这个样子。”萧老爷说。
萧忠应声下去。
☆、认认脸
屋内,李慧兰拈着帕子对吴瑕说,“哎呀呀,弟妹,你这肯定是被那胆大的奴才给欺诈了。”
吴瑕不解的看向李慧兰,“大嫂这话何意,奴才能有这么大胆?”心中却为她叫了一个好,这姑娘有前途,会看事,能接话。
“弟妹不知,这奴才下人最会看碟下菜,阳奉阴违,得势的奴才,那比不受宠的主子还要体面。今年春上,大爷受了倒春寒,在床上躺了好些日子,我着人去库房拿点人参给爷补补身子。”
李慧兰愤愤不平的说,“结果你猜怎么着,拿回来一看,都是些十几年的成色不好的货色,就这样还没看见一根完整的,尽是些断开的参头参尾参须,我都气乐了,这是萧府只有这样的货色啊,还是说萧家大爷只配这样的货色。”
“慧兰。”萧风皱眉喝止住李慧兰,“在父亲面前瞎说些什么。”
李慧兰小心瞄了一眼上方,见萧老爷没有什么表情,箫王氏脸黑的跟锅底似的,李慧兰心中有底,于是面带歉疚的对吴瑕说,“这事我们爷都让我忍下来不说的,结果今天听到弟妹的遭遇,我就忍不住了,这起子小人是愈来愈胆大了,竟然敢私下巧立名目索取钱财,哪里还有半分把主子放在眼里。”
“老大家的。”萧老爷开口说话了,“风儿一直说你说话直,我还不信,今日看来,你还是要多学学怎么讲话。再有,库房敢拿不好的人参给你,你当时怎么不说呢,这人参不好吃了反而有毒,这事你就不该顺着风儿的意。风儿仁厚,你就要泼辣点。”
“慧兰,我平日里见你是个好的,这才放心把风儿交给你照顾,结果出了这么大的事,你都不和我说,难道我这母亲只是摆样子的。”箫王氏也气愤的说道。
“媳妇知错了。”李慧兰低头认错说。
萧老爷撇了一眼箫王氏,觉得还是在孩子们面前保留一点她的颜面,低声喝道,“什么都要孩子说了你才知道,你这个母亲可不就是摆样子的。”
“老爷,这话说的我可冤枉。”箫王氏叫道。
萧老爷摆手让她闭嘴,对堂下立着的四人说,“行了,请了安你们就退了吧。”四人行礼后就往外走,走到院子里还能听到屋里萧老爷的吼声,“我看是母亲不在几日,你的骨头又轻了起来。好歹是当家主母,你的气量呢。”
箫王氏的回话含糊不清,四人面面相觑,却不知做何表情。出了院子,萧雷远远而来,“大哥大嫂,二哥二嫂,你们早啊,这就请了安了?”
萧风应了声,萧雷笑容满面的说,“哥哥们就是勤快,我就不行,早上醒不来,不过这个时间去也正好,还能蹭父亲的早膳吃。”说罢摆摆手就往院子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