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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猫共舞-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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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楚收拾好了碎片,然后将那朵因“意外”身亡的菊花花枝折掉,把花瓣一片片扯下来装进一个小布袋里。她摸摸袋子里的菊花瓣,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二话不说又把另外几盆菊花的花瓣一一扯下来装进袋子里,差不多装了小半袋,才吩咐徐小子再买几盆白菊回来补花坛的空缺。
摘完了菊花,刘楚正准备进屋,远远的便听见对面开封府的大门发出“吱呀——”一声。她好奇的望过去,只见公孙策引着一名白衣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自从上次吴徴的案子破了以后,她除了第二天去开封府见过吴徴以外,都没有再去过开封府。包拯在结案以后接了圣旨带着张龙赵虎去青河口视察黄河河道和堤坝的坚固情况,为来年春天雨季的防涝做准备。展昭则被皇上招进宫中训练那些新进的侍卫,一连数日都没有回来。王朝马汉平日里还有巡街的任务晚上才能回来,白日里开封府中便只余公孙策坐镇。
偶尔公孙策会来刘楚这边坐一会,除了找她讨论一些医学方面的事情,还顺便拿些新的字帖来给她,督促她好好练字。
这些新的字帖中,大部分是公孙策写的,中间还夹杂了几张以不同字体抄写的药理知识。这些字与公孙策的笔记一比较,很容易便看出这是出自两人之手。公孙策的字规矩端正中带着一丝严谨,而另外一种字体则是内敛朴茂中带着些潇洒。
后来她问过公孙策才知道,这是展昭的字迹,是他闲暇时帮公孙策抄药经而留在药炉的。
下意识的,刘楚摒弃的公孙策端正的楷书,一笔一划描起了展昭的字,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做,只是随心而已。
开封府已闭门数日,一般百姓知道他们的青天尚不在府中,自然也不会选在这些日子里跑去告状伸冤。而这白衣人明显不是来告状的——那白衣人虽然背对着她,她却一眼便能看出他身穿锦缎袍子,俨然一副不识柴米的公子哥身段。这样的人居然还劳公孙策亲自出来相送,真不知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刘楚望着那头儿,公孙策笑着和那白衣人说了几句,只见那白衣人不知从哪摸出一把扇子,只敲了自己脑袋好几下,然后又不知他说了什么,才和公孙策行礼告别。
公孙策也笑着还了礼,起身抬眼便看到了正带着一脸好奇盯着他们这边的刘楚。于是他眼神越过那白衣人看过去,对刘楚点了点头以示打招呼。
公孙策的动作引来了那白衣人的侧目,那白衣人微微偏头,向这边望了望,然后又转过头去,速度快的让刘楚只看到他一双黝黑且明亮的眸子,真正的长相却不得而知。
不过既然他能有那么亮的眼眸,长相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才是。刘楚摸了摸下巴想着。
那白衣人又与公孙策说了几句,只见公孙策上前一步,对他附耳低语了一阵,他才离开开封府,沿着街道的另一边,渐行渐远。
徐小子很快便买了花回来,刘楚让他把没了花的几个花盆拿去扔掉,自己重新摆好了花坛,才乐颠颠的拿着刚收集的花瓣进了屋。
刘楚将花瓣交给李家丫头,吩咐她将花瓣洗好,然后泡在一盆冷水中,避免蔫掉。做好之后,她才又拉着紫春出门买酒去了。
刚才那酒香混合花香的味道让她印象太过深刻,可她实在闻不出那小酒坛中装的到底是什么酒,只好顺着那清新的味道多找几种回来试试。
若说汴京城中最大最繁华的酒楼,莫属开在御街北端的樊楼了。樊楼建立至今已经百年有余,各地名酒在这均能买到。
对于樊楼的认知,刘楚除了知道它是个酒楼之外,还知道大约在五十几年后,这里将会迎来宋徽宗赵佶与名妓李师师的第一次会面。届时,樊楼将会正式列入史册,名垂千古。
刘楚二人乘小轿到了樊楼门口,下轿后才吩咐轿夫在门外等候,立刻便有小二将她二人迎了进去。
樊楼说是楼,其实也不过是几幢二层小楼连在一起的建筑群,只是由于是老店,又开在御街之上,小楼的装修自然非常精致,雕梁画栋不说,就连瓦片都是雕刻着图腾花纹的,丝毫不逊于普通官员的居所。
进到大堂里面,小二本想引着他们到一旁的空桌坐下,刘楚却嫌一楼太过嘈杂,说要到二楼坐坐,于是小二又点头哈腰的引着二人上了二楼。
二楼属于雅座,虽然不是雅间,但环境比之一楼要清净许多,是一些文人墨客喜爱之地。
二楼比之一楼要多收些“酒银”,自然肯上二楼来的人,多半都是兜里有整银子的人,不然恐怕一顿酒喝下来,付账时全身的碎银凑起来也不够。
刘楚上了二楼,习惯性的环顾一周,竟发现了靠窗边的那桌人中,居然还有个她认识的人。于是她将所需之酒和小二说了一遍,然后摸出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吩咐李家丫头跟小二去取了酒就先回去,她自己则要去会会那位“朋友”。
那桌旁只坐了两人,一男一女。男的一身白衣背对她而坐,而那女的却笑意盈盈的听他说话,那样貌,分明就是前不久她所雇用过的娟儿!
不过娟儿怎么会在这里?不会又是在谈什么交易吧?那她这样过去打招呼会不会太突兀了些?
等等!她记得她好像说过自己是樊楼中人吧?樊楼……樊楼……难道……此樊楼就是彼樊楼不成?
不不不,听展昭说,樊楼怎么说也是个江湖极其神秘的组织,除非机缘巧合,否则很难遇到。这样的一群人,怎么会大摇大摆的在御街开店?
刘楚犹豫了一下,刻意向前走了两步,果然引起了娟儿的注意。
娟儿先是向她看了一眼,然后立刻笑着起身迎道:“呦,这不是楚姑娘么?”
刘楚见她并没有避讳自己,心下稍安。于是又上前两步,笑道:“娟儿姑娘,好久未见啊!没想到在这碰上了。”
娟儿一笑,招手将刘楚让到桌旁坐下。刘楚这才分神去打量这位白衣男子——皓齿明眸,年少焕然,英俊潇洒,器宇不凡,一头乌黑的长发系于脑后,白色的锦衣完美的穿在身上,一手执扇一手握杯,自透着一种桀骜不羁的意味。
刘楚打量完毕,收回视线,说道:“我可是碍着娟儿姑娘会友了?”
 “怎会呢?我正觉得二人喝酒很是无趣,如今楚姑娘来了,定要与我们一起喝几杯。”娟儿给刘楚拿了个酒盅,又给她满上酒,才道:“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帮助开封府破过大案的楚留香楚姑娘,她在可是连包大人都认可的人,也算是一位奇女子了。这位公子便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锦毛鼠白玉堂——喔,皇上封了你们五义是不是?”
白玉堂傲然道:“谁稀罕那劳什子的五义?”
娟儿仿佛知道白玉堂会这样说,也不在意:“今日小女子能与二位在此偶遇,实在难得,来,来,我先干为敬!”
娟儿说罢,率先举起酒盅,一饮而尽。那白玉堂似笑非笑的看了刘楚一眼,也不多话,随着娟儿抬手仰脖将酒喝了个干净。
锦毛鼠白玉堂?
刘楚一惊,刚举起酒盅的手一抖,险些将整盅酒都撒到地上。她顿了顿,碍于二人都已经喝了酒,只好先收起她那点好奇心,先将酒豪饮了下去。
酒过喉咙,带着一股清香甘甜的味道过后,便是火辣辣的感觉,刘楚不由的轻咳了两声,才渐渐好转。
娟儿又为二人斟满了,问道:“楚姑娘今日到酒楼来做什么?”
刘楚道:“到酒楼来,自然是买酒的。”
白玉堂凤眼一眯,接过话来:“不知姑娘要买些什么酒?五爷我对酒还是了解的,可以为姑娘引荐一二。”
刘楚装作第一次认识他(本来就是第一次认识。),故意惊奇的说道:“原来白五爷还是个酒神仙!”她笑:“不过也不怕白五爷笑话,其实我也不知道那酒叫什么名字,本是打算来这里慢慢找的……我只知道那酒闻起来清新温润,让人有种淡雅的感觉。”
白玉堂听后,挥手招来小二,低声说了个酒名之后,便吩咐他先去取一壶来。小二很快端着酒上了二楼,然后为三人重新拿了新酒盅,才又退了下去。
白玉堂亲自拿着酒壶重新倒好了酒,说道:“你闻闻看,可是这个?”
刘楚举杯,凑上去闻了闻,大喜道:“太好了,就是这个味道!白五爷,这是什么酒?竟然这么好闻!”
白玉堂笑道:“这是陈年竹叶青,以竹入酒,自然带着竹的清新淡雅,只是这酒看似淡雅实则稍烈,并不适合女子喝。”
刘楚抿了一口,确实味道比闻起来浓厚些。对于她来说,倒也不是接受不了,只是不敢多喝而已。
刘楚放下酒盅说道:“其实也不是我自己要喝,只是想买回去试着添些别的东西,待泡到冬天请我的一位朋友喝罢了。算起来,其实他也是个爱酒之人。”
娟儿对刘楚暧昧的一笑,问道:“你那位朋友,可是上次我看见的那位?就是上几次和你在一起的红衣官爷——”
刘楚似是没看到她的眼神,大方的承认:“嗯,是展昭展大人。”
白玉堂听到展昭的名字,先是一怔,然后高深莫测的一笑,又将扇子一展,露出那“傲笑江湖风流天下我一人”的字样,轻轻的摇了两下。他凤眼扫过刘楚,声音一下高了两度:“嗯?你说这酒是要给那只臭猫喝的?”
那声音含着咬牙切齿的意味,听的刘楚硬生生的打了个冷颤。
坏了!她怎么就在这节骨眼上,忘了这一猫一鼠之间那点历史遗留问题了呢?


☆、空里流霜不觉飞(二)

面对白玉堂的问话,刘楚暗自懊恼,可又不能表现出知道这二人经历那么多事情之后开始惺惺相惜的心理,让对面这有玲珑心思的白玉堂起了疑。她只好装傻充愣道:“怎么?白五爷认识展大人?”
这一猫一鼠要说也算是不打不相识的知己,可是为毛偏偏总是要纠结二人各自的称号誓死做对冤家?
白玉堂哼了一声,显然对自己的知名度还不如那只御猫感到不满,说道:“岂止是认识!哪次那只臭猫喝的好酒不是我白五爷替他寻的?怎么这次请酒却有他的份没我的?那臭猫就没跟你提过白五爷我?”
他倒不是缺这口酒喝,只是对于别人事事总把御猫搁在他锦毛鼠前头这件事非常非常的不爽罢了。
想他风流倜倘的锦毛鼠要钱有钱要貌有貌要文有文要武有武,他到底哪点不如那臭猫了?
刘楚见他一副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傲娇模样,活像一个没分到糖吃的别扭小孩。于是强忍笑意,故意想了半响才说道:“好像是提过的!”
“好像?!”白玉堂对这个词很不满说道:“想必是那展小猫自觉不如我,所以才不提吧?”
娟儿哈哈一笑:“我怎么觉得展昭展大人要比你这贼老鼠强多了?还自觉不如你?你少在楚姑娘面前颠倒是非!”要知道在她今日的调查中,这位姑娘和开封府里的那群人关系可不一般,惹毛了她,指不定又要惹出什么乱子来。
白玉堂瞪了娟儿一眼,不服气道:“想当初白五爷我大闹东京,那臭猫还不是被我耍的团团转?乖乖去了爷爷我的陷空岛!这事你都不知道?哼,真是孤陋寡闻。”
娟儿大笑不止,想她干情报这一行少说也有六、七年,这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她孤陋寡闻的,尤其还是从锦毛鼠嘴里说出来,想当初也不知道是谁为了帮那御猫破案一掷千金找她买消息来着。
白玉堂不理娟儿,竟自抄起酒壶咕咚咕咚的连灌一通。
“五鼠闹东京?这我倒是听过的,现在哪个茶馆里说书先生不会讲这段?”刘楚道:“可是我听着说书先生说,当初好像是白五爷气不过展大人御猫威名,所以为找他麻烦才偷了太后的明珠、八贤王的玉如意和包大人的尚方宝剑,逼迫展大人不得不去陷空岛抓你归案吧。”这件事怎么从白玉堂嘴里说出来就这么不对味儿呢?
娟儿接着说道:“后来人家展大人还不计前嫌找回明珠救你一命。你却还要趁着人家展大人中毒之际要报复人家。哎呀哎呀,我说白五爷,我怎么从来没发现你是这等心胸狭隘之人呢?”
刘楚又回忆了一下电视剧里五鼠闹东京那段的剧情,顺着娟儿的话说道:“我还听说白五爷被包大人从牢狱里救出来是为了帮展大人疗伤,可是谁想到他那么笨,自己中计没救成展大人不说,自己还中了毒。哎,展大人遇到你也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娟儿不顾白玉堂那气的要吃人的表情,与刘楚相见欢似的继续爆料:“可不是么!楚姑娘我偷偷告诉你,那时候案子完了,展大人和他都中了毒,可是解药只有一颗,结果展大人不顾自己性命把解药给了他,他却还处处找茬给人家惹麻烦……哎,典型的恩将仇报喔!”
说罢,刘楚和娟儿不约而同的鄙视了白玉堂一眼,惹得他当即哇哇大叫起来。
白玉堂气的抄起他与娟儿之前点的那壶杜康,倒了两下却没倒出一滴酒来,顿时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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