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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楚接过包袱,从里面摸索一阵,又掏出个小一号的布包,悄生声与吴徵说让他把这小包暂且交给展昭保管。这包袱里装的本是刘楚的随身衣物和那分成小袋的现银,虽然她现在不知是因为赌气还是伤心而不想理会展昭,但在他们三人之中,无疑还是将钱放在他那边比较保险。
小二见三人聚齐,忙掌着灯引着三人往二楼东面的天字号上房走去
顺着数过去第一间便是吴徵的房间,可他却说什么也不肯住进去,直说自己是下人,住个下房便可以,实在不行,他还可以住马棚,还能顺便看看车什么的,实在不应该让刘楚破费。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刘楚瞪的收了声。只听刘楚咬牙道:“你是我雇的车夫,我让你睡哪便睡哪,再要废话,小心我赶了你去!”她最看不得这种自主放弃人权的人,住马棚?他当自己和牲口一般吗?!
吴徵乖乖的进了房,那小二又带着刘楚和展昭走到第二间房门前。这间是刘楚的,待小二进去点了蜡烛出来,刘楚才迈了进去,她转正要关门,却看到展昭已经跟着小二往回走了,于是立刻喊道:“你最好不要同吴徵一般对我定的那屋子挑三捡四,若是你不住它我也不会退了房去,大不了多花一笔银子罢了!”说罢,只听得“啪”的一声,她竟狠狠的将门甩上了。
展昭叹了口气,若是刘楚不说,恐怕他真的要求小二退了那间上房然后在普通房间打坐一夜了。这倒不是因为他没钱,而是常年在外养成的习惯,这次若不是和刘楚同路,恐怕他连客栈都住不了几次,不是快马加鞭就是露宿野外,反正都是打坐,在哪都没什么差别。
展昭又向小二说了几句,便被那小二带着走到刘楚房间旁边的屋子里去,关上门正欲整理一番,却听得外面一阵“砰砰砰”的敲门声。
吴徴轻声喊道:“展大人可在?”
展昭开了门,看见吴徴手中抱着个包袱等在门外,遂将他让进屋中,随手关好了门。
“吴徴,可是有什么事吗?”
吴徴将包袱交到展昭手中,说道:“这是姑娘让我交给展大人保管的。”
“这是何物?”
“小人也不知道,姑娘也没明说,不过倒是压手的很。展大人先收了,有事情便去问姑娘吧。”
展昭点了点头。
“那展大人先歇着,我先去下面点些吃食,等会再上来叫展大人和姑娘下去用饭。”
“多谢了。”
待吴徴走后,展昭才去打量那包袱,包袱用极简单的灰布包着,表面看起来有些凹凸不平,他举起包袱颠了颠,倒是有些分量。
展昭不做多想,直接提着包袱将它与自己的行囊放在一起,那包袱沾到桌子时竟然还发出了“咚咚”的碰撞声,展昭按了按包袱,瞬间了然一笑,刘楚竟能将这种小心思动在他身上,真不知该说她聪明还是顽皮。
重新收拾好了行囊,展昭将干净的汗巾放在脸盆里浸湿擦了把脸,才又拿了巨阙出来。抬头便看见隔壁的房间门口,吴徴正仔细听着屋里的人说话。
只听刘楚说道:“不吃了,吴徴你下去吃吧!不要管我了。”
吴徴苦口婆心的劝道:“姑娘,好歹下去吃一点吧,赶了一天的路,再不吃东西会饿坏的,不然我让小二把饭菜送进房里去也行。”
屋子里的刘楚又道:“我没胃口。你快去吃罢!等会我饿了便找小二再点就是。”
吴徴被她闹得毫无办法,又不知该怎么劝她,正在苦恼之际,余光便看到展昭走了出来,于是像看到救星般的大步走了过去,说道:“展大人,帮我劝劝姑娘吧,哪有晚上不吃饭的?怕到时候路上生了病,小人可担待不起。”
“展某尽力吧。”展昭说罢,让吴徴先下了楼去,他站在刘楚门前犹豫一会,还是轻轻敲了敲门说道:“刘姑娘,我是展昭。”
门里人似乎动了动,发出了一声轻微的碰撞声,然后便没了声息。
展昭见她不答,也不知如何继续接口,沉默了片刻,才又说道:“刘姑娘,白天是展某一时不觉,这……展某绝不是故意的,若是姑娘有气未消,骂展某两句也是应当的。”
刘楚听到展昭这话,在屋里翻了个白眼,只觉得这展昭道歉颇是有意思的紧,于是又故意发出点声音,然后凝神继续听下去。
那边展昭似乎也没了办法,和一个姑娘这么道歉他这辈子可还是头一回。只怪他白天想起月华的事情,眼神语气便不自觉的狠戾了起来。事后路上他也想过,其实这事明明和刘楚没太大关系,也许她只是不知从何得知了巨阙和湛卢的事情而已。以她刚来汴京落户不足一年来说,应与当年的事根本毫无牵扯才对。可他却将人家姑娘吓的闷头哭了一个下午,恐怕直到现在还没缓过来,他给她道个歉倒也不算冤枉。
想到此处,展昭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劝道:“刘姑娘,你莫要这样,展某自知有错在先,不然、不然你打我两下出出气吧?”
展昭这犹如愣头小子的道歉方式,听得刘楚差点大笑出来。她一手抄过被子,将脑袋蒙在里面,才闷闷的笑出声来。
刘楚笑了一会,只觉得在被子里闷得难受,于是又把被子掀开,猛的喘了两口气,只听她“哎呦”一声,竟然笑岔气了。
听到屋里又有了动静,展昭忙又在门外叫道:“刘姑娘?刘姑娘?可是出了什么事?”
刘楚咬了咬嘴唇,好一会才让自己的笑意平静下来,她轻轻嗽了一下嗓子,说道:“展大人不必理会我,快去吃了饭早点休息吧,我也要歇着了。”说罢,她起身吹了烛火,屋中顿时黑暗一片。
☆、皎皎空中孤月轮(一)
从钧安县出来这两天,刘楚都格外老实的呆在车里,不是看看小说话本便是闷头大睡,连窗外风景也无心留恋,自然也没空再细琢磨和那天和展昭之间发生的那档子类似吵架的事来。
倒不是因为别的,只是身为女子,每月身体不便的那几天又到了。在古代对于女子葵水的处理办法在她看来是超级不卫生的,那棉布袋子里放的不是草纸就是草木灰什么的,前者硬的要死,后者又不干净,而且那袋子还不是一次性用品,需要反复使用。前几个月在汴京铺子里的时候,好歹还有个李家丫头每天可以缝几个新的袋子供她使用,可这次她身边一没带布,二是她那点缝纫手艺弄出来的东西简直堪比豆腐渣工程,根本没法使。身边就只有几个李家丫头给她缝好的袋子,她还得省着用。
于是,她彻底老实了。
不过倒也正是因为此事,她也有些明白那天她为什么要哭又为什么觉得委屈了。按照以往的惯例,那个之前她总是会容易莫名其妙不停冒火情绪失控,像是个爆竹似的一点一个准。这让她觉得她好像有点对不起展昭了。本来也没多大的事,结果那天却哭的那么凶,事后害人家展昭跟愣头青似的跟她道歉不说,她还使小性子直接甩出个闭门羹干脆谁也不理,烂脾气一发不可收拾的在之后的一天里没和展昭说一句话。
不过话说回来,记得出来之前,她好像还欠展昭一句对不起来着?当初貌似她还犹豫了很久,导致这句对不起至今仍没说出口。如今看来她自诩现代半开放的新新人类竟然还不如一个古人大方,这倒有点打击到她了。
好在展昭也不跟她计较,对她的小性子也包容的可以……大概,若不是包容她,估计她“寄存”在展式保险箱里的那包银子早被人家扔出来了……
刘楚将手中的话本丢到一边,翻身坐了起来,由于之前路过的几处地方都没有什么可游览的,她又行动不便,所以都没做过多的停留,只是吃个饭就马不停蹄的奔着下一个地方出发。但是听吴徵的意思,大概今晚能到周口了。
周口自古又称周家口,也算是有点历史的地方,传说这里是老子和伏羲的故乡,也是中华文化的发祥重地之一。
周家口比起之前几个小镇要大上一些,又有条沙颍河挨着镇子南边流过,景色比起之前几处不知好了多少。奈何三人进镇时已近傍晚,天空又稀稀拉拉的下起小雨来,让刘楚也没了打听消息的心思,只好又窝进房间里去睡大头觉,只盼第二日能有个好天气让她好好看看这古代的老子庙伏羲庙是个什么模样。要知道,这些庙在未来的一千年里,可基本都被洪水冲没了,连点痕迹都很难找到了。
所以第二日一早,刘楚便早早的醒了,可奈何昨夜小雨一直未停,她一边吃早饭一边哀声叹气,好容易有个能逛逛的地方,可这天气实在太不给力。
那边吴徵叫小二收拾了桌子,又泡了壶热茶过来让几人驱驱寒。
刘楚无精打采的半靠在桌上,眼神不住的往客栈门外瞟。吴徵见她这副魂不守舍舍的样子,问道:“姑娘可是还有什么事?今日我们几时出发?”
刘楚看着对面气定神闲的展昭,白眼一翻,说道:“走什么?难道要让展大人在雨里赶路么?”
“这……”吴徵压根没考虑这么多,被刘楚这一问道倒有些犯了难。
“这点雨无碍的,照常行路便可。”他喝干了杯中的茶,便要起身去马棚套马。
“展大人且慢!”刘楚打了个呵欠,说道:“展大人,若是无急事,今日我们在周家口再停留一日吧,我想去老子故里和伏羲庙看看。”
展昭点了点头,道:“倒是没什么事。”
刘楚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然后狠狠的伸了个懒腰,说道:“我今日出去逛逛,明天一早再出发。”
说罢,刘楚走到门口抬头看了看天,依旧阴沉的不见一丝阳光,雨也没有要停的迹象,只好吩咐吴徵从马车里取伞过来。
刘楚撑了伞独自走进雨里,空气中淡淡的泥土和青草的味道让她觉得身心都轻快了起来。她出来之前向小二询问过,沿着客栈一路向东直出镇子东门,再沿着唯一的一条小土路走上一刻就到了周家口颇附盛名的老子故里,这里是老子出生的地方,后人为了纪念老子的德行才在这里盖了一座老子庙。
刘楚走的这条路,中间会路过一条闹市街。大概是因为下雨的关系,街上的行人不多,但那些为了生计的人却还是出来叫卖,只是没有往日那么卖力而已。
刘楚走走停停的买了几样小玩意,什么桃木刻的簪子木梳,绣着翠竹兰花的荷包香囊,当作扣饰的猫眼石,两枚石榴,甚至还有一件要送给吴徵的袍子。
整条街逛下来,刘楚林林总总的买了十几样,直到发觉已经拿不住了才作罢。她看着手里的东西范了愁,雨还未停,她又要举着伞,这些东西她一手怎么也拿不住,可身上偏又没有装东西的袋子。她想了想,然后找了个房沿躲了进去,先将伞收了放在一边,再用买的衣服将这些小玩意包好,用两只袖子紧紧一系,做成个简单的包袱抱在怀里,另一手又重新去拿伞,可谁想竟然有人快她一步拿了伞打开,向前一步正站在雨中等她。
刘楚抬头看去,瞬间愣住。
一身蓝袍的展昭一手举伞一手执剑,肩头和衣摆有些雨水的痕迹,墨色长发虽然不如往日看起来飘逸但却如丝绸一般服帖在脑后,挺拔的身形俊朗的面容带着微挑嘴角的表情混合着雨滴溅起来的朦胧水气,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个神仙。
他叫她:“刘姑娘。”
她应道:“展大人。”
他笑:“这里你人生地不熟的,还是不要单独出来比较好。如若不嫌弃,展某今日便护你一程。”
她点头,然后举步走进展昭的伞下,那一瞬间,心脏竟然猛的快跳了几下,然后又恢复如常。
刘楚紧了紧怀中的包袱,说道:“多谢展大人!”她看了看他微湿的袍子,又看他手中除了自己这把伞和他一贯不离身的巨阙剑,问道:“展大人没有带伞出来么?”
“这点雨不妨事。”
“可是衣服湿了你会生病的。”
展昭心中一怵,笑道:“多谢刘姑娘关心,展某自幼习武,又有内功护身,不会轻易生病的。”多年来他中毒受伤次数多的数不过来,可真正生病的次数怕是不出三次。
刘楚撇了撇嘴,没再与他争辩。
两人一路向东出了镇子东门不远,脚下的路便由石板修葺而成的变成了地地道道的土路,刘楚一边小心翼翼的躲着水坑和淤泥,一边同展昭有一搭无一搭的聊天。展昭虽然话不多,但对于各地奇闻异事风土人情相当了解,大概也跟他常年在外,尤其是跟随包大人之前走南闯北行侠仗义有关系。每当刘楚有疑问,他也会直接答了,惹得刘楚对他的学识连连称奇。
“展大人,没想到你去过这么多地方。”刘楚向往的说道:“有朝一日我也想去四处去看看!有道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有什么能比亲眼所见来的更真实呢?”
展昭应了一声,看着眼前的刘楚就像是一只展翅欲飞的小鸟,没有什么能阻止她翱翔一般。
在他的心里,她和其他的女子有着太多的不一样。独特的女子他见过不少,聪明狡黠如丁月华,敢爱敢恨如孟春妮,有情有义如连彩云,还有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