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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楚使一双秋水眸子也不看那娇艳如花的乌廷芳,却是打赵雅一进门便饶有兴趣地盯着瞧个不停,目光灼灼。
赵雅被看得很是不自在,可坐席却是和那楚使对面,为右侧第一。便微微侧过脸来。
“夫人为何不愿直面对小使?”那楚使开口了。
赵牧道:“夫人,这位是楚国李园李公子,很得春申君的信赖。”
原来是楚国李园,难怪如此风华。
此人被誉为楚国第一美人,第二美人是他的妹妹也是春申君的宠姬。
想到这里,赵雅敛目道:“李公子目光闪闪如岩下电,故,妾不敢直视。”
乌廷芳听了这话,刚想讽刺赵雅的做作,却被乌应元拉住了。
“哈哈哈”赵牧拊掌大笑,“李公子何必如此。雅夫人一向仰慕公子的才德,故此,听闻本候宴请公子,特来相见。”
赵雅在心中大骂:尼玛仰慕个屁才德。老娘今天才知道是这货来出使!
李园却是收回目光,一辑道:“唐突了。”
便不再看向赵雅。
面上一丝鄙夷却是毫不掩饰。
赵雅心下莫名黯淡,本来自从重生到这个身体里面被权贵、贵女、亲人、甚至仆人鄙夷,都屡见不鲜。但是,这个李园的表情却是让她突然很委屈。
或者,美男总是这样让人在意吧。
接下来的宴会很是有些冷淡,一来是分餐制,二来双方关系一向不紧密。
直到歌舞上来,气氛才转为热烈。
先上来的是李园从楚国带来的一对越姬。
体态轻盈,眉目清秀,穿着古怪的南方舞衣,踏歌而来。虽是听不懂她们唱的是什么,不过那音调着实悦耳动听。
宴席间所有人都注意力都被吸引了。
赵牧注视乌应元的色授魂迷,笑道:“乌堡主,这些越女可人否?”
乌应元倒也不矫情,答道:“越姬果然名不虚传。”
赵牧微微一笑,一挥手,那对越姬便舞动着春柳般的身姿,缓缓舞到乌应元的面前,跪下。表示已奉他为主。
乌应元迟疑了一下,还是收下了。
见此,赵牧和李园俱是高兴。事情算是办成大半了。
送走乌应元一行人后,赵雅忐忑地踌躇是否该离开。
怎么看李园如此年轻美男子,怎么也看不上自己这个30多的妇人了吧。
“夫人,请随老奴这边来。”赵牧的管家拦住去路。与此同时,那高门在乌应元后已是重重落锁,发出沉闷的金属声。
小容担心地看向赵雅。
赵雅咬咬唇,方才在宴上,赵牧暗示的话语,已经十分让她难堪。而那个李园也显然对她不感兴趣,自己这般去恐怕不仅徒劳无功,反而自取其辱。
但是,赵牧的命令,自己又不能违背。
李园散宴后由侍女伺候沐浴,歇息于之前的院子。
路过那块移了很远的巨石,那份震惊始终盘旋在脑海。
那清脆而自信的声音也萦绕耳畔。
但转眼又想到那赵牧与那妇人之间的互动,却是一阵心烦。
如此聪慧的妇人又怎会甘做那赵牧的禁脔?
“咚咚咚。”门扉轻叩。
“何人?”
来人不应。
“究竟何人所为何事?”
听到门内慵懒的声音,定是那李园已经歇息了。赵雅下意识脚一抬便要走,却看到小容担心的眸子。
她对她轻轻摇了摇头。
赵雅心里很乱,自己这样摸上一个陌生男子的卧房,别说自己前世没做过,就是今生也是头一次。
虽说,这李园相貌风雅,可自荐枕席真是做不来。否则这跟那个原身赵雅又有什么区别?不过还是一样的没有灵魂和自尊?
她不是,哪怕受到赵牧的惩罚,也不愿重走原版赵雅的老路。
想到这里,赵雅下定决心,收回已踏上台阶的脚。头一掉,走了回来。
“夫人,这如何是好?”小容心慌不已。
“小容,既然已经连盘儿的前途都不再意了,又何必要如此做?就算遭到惩罚,也比不上这耻辱。”
倒不是宅女赵雅是个贞洁烈妇。
而是她明白,失足这种事情,是又一次必有第二次,永无止尽的。
大不了学汉高祖的薄姬,自毁容貌,专心在封地带孩子。(毁容,不是泼硫酸那种毁啊,只是轻轻划一刀,跑去封地后,在慢慢搞些芦荟什么的去疤产品)
按现在的医疗水平,脸上划一刀别说毁容了,死了的都不在少数。
自己要是真这么干了,不用自己说,赵牧也不会再理会自己了。
打好了主意,赵雅扯乱了衣襟,又往手心吐了口唾沫,接着往脸上揉搓了几下。这会儿,脸上的妆容全花了。
然后在小容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再一次扣上了李园公子的门。
许是被敲门声给弄得不耐烦了,李园刷的一下开了门,见到来人:刷白脸,猩红大口,发丝凌乱的~~~~~一个女鬼!
李园骇地倒退几步。
“公子,奴家是侯爷派来伺候公子的。”
李园反应过来,原来是人,那就不可怕了。细看之下,那女子身段颇为妖娆,只是那脸实在不能看。莫非赵地女子晚间待客是如此风俗么?不过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也是可能的。
便皱着眉头说:“本公子不需要女人伺候,就这么回禀你们侯爷吧。”
听了这话,赵雅压抑着心花怒放等李园一脸郁闷地关上门。
接着由小容帮着整理好衣服头发。
依旧花着一张脸找赵牧去。
只说,那李园不识抬举,拒绝了自己。自己是一路哭回来的。
赵牧听了沉吟不语。
赵雅心里不停打鼓,这市井传闻李园自负貌美对美色不是很热衷,希望自己能糊弄过去。当然那假哭依旧持续。
末了,赵牧又派了一个美姬前去,李园还是拒绝了。
赵牧这才信了赵雅,让她离开。
上了马车,赵雅紧绷的神经才松弛下来。
“夫人,幸好那李园公子是个君子,对美姬也不喜爱。”小容庆幸。
听了这话,赵雅回头看向黑暗中渐渐远去的那座光明宅院,是吗?真君子?
李园躺在塌上,玩弄着手中的一方丝帕,上面绘的正是滑轮组。如玉的胆悬鼻嗅了嗅那方丝帕,没有味道。没有贵妇贵女们惯常带的那股烟熏火燎的香味。
很久没有闻到这样的味道了。
很久是多久?
是妹妹还没有成为春申君的宠姬,是自己一心苦读学的学识打算货与楚王,是母亲还没有饿死,自己带着妹妹在村子里玩闹的时候?
李园记不清了,迷蒙中,仿佛在做梦,又仿佛是真实的:一个漂亮女人对他说:哥哥,没有权势,我们的相貌不仅不会带来福祉,反而会招来灾祸。
哥哥,请把我献给春申君哥哥~~~
毁容谢罪
远远听到马车回到府邸,赵盘一下子冲出来,站在门口,脸上表情似喜非喜,只看着赵雅优雅地扶着小容从车上下来。
“公子,你怎么?”小容诧异,这么晚,公子竟然出府来迎接夫人。
“娘,你,。。。。。。。”赵盘想说什么,嘴角勾起,眸子清亮,只是一时词拙,又说不出来。
赵雅盯着找盘的脸,直到他放弃组词,忐忑地看着自己。这才翻了个白眼,带小容径自回寝室休息去。
那赵盘定是见自己没留在赵牧那里过夜,便高兴成这样。赵雅心里很不爽,这小子弄得自己多尴尬。
私生活被儿子盯着,总不是件好事情。哪怕这也叫做关心。
就在上下行李打点妥当,赵雅发愁如何摆脱赵牧的时候,事情自己找上门了。
这天天刚蒙蒙亮,公主府外就被围了。
无数剑客侍从堵住了各个出口。
就在赵雅谨慎踏出门的时候,一头苍苍白发瘦骨如柴的简大夫拄着颤巍巍的拐杖,涨红着脸要赵雅把赵盘交出来。
赵雅安抚了府内众人,问道:“简大夫,到底盘儿有何过错,你如此大动肝火?”就算赵盘再调皮捣蛋,也不用一大早把人家给围了,连买菜的都不给走。
简大夫涨红了一张皱脸,几次提气,终于开口:“叫赵盘那臭小子出来,我那儿媳狐氏有孕了。”
赵雅一愣,差点恭喜的话脱口而出。不过他儿媳有孕跟赵盘什么关系?
难道?对了,简大夫的儿子在李牧军营已经大半年没回来了。
想到这,赵雅气得浑身发抖。这赵盘以前只是小孩子的调皮还好管,现在连这种事都做得出来,还得了?!
“赵盘,你给我出来!”赵雅气急败坏。
简大夫哼了一声,冷眼旁观,压根不信赵雅能把赵盘交出来。
果然,赵盘磨磨蹭蹭出来后,就往赵雅身后躲。
简大夫心道果然这样,再找巨鹿候赵牧说两句,以权势便想压老夫低头么?便待吩咐身后的剑客先下手拿下赵盘,至少让他吃点苦头。
谁知,却见那赵雅一反常态,竟把赵盘从身后拖到前面来,一脸大义灭亲的表情,不过赵盘的抗拒和惊讶,“简大夫,赵盘就交给你。到底事实真相如何,事情究竟是不是赵盘所为,相信你老作为三朝元老必定会秉公对待。”
“娘,你做什么?!”赵盘满脸的不可置信。
这个简大夫最是刻板保守,如今他儿媳妇被人搞大了肚子,怎么看自己都不死也得脱层皮,“娘,你快给孩儿想办法啊。”赵盘被简大夫家的剑客反手抓住,顿时又惊又慌,他从来没有被如此对待过。“娘,是赵德,一定是他陷害的我!娘!”
可惜,赵雅始终不为所动,“如果你是清白的,简大夫必定不会为难于你。如果你真做下了这种过错,该有什么后果,也有你自己承担。娘,这些年来就是太娇惯你,才让你这么不成材,让你这么无法无天。”赵雅侧过脸,不去看赵盘的脸。
他那副控诉、求助的模样,让她心里很是不好受。
这是这副身体的本能反应吧,赵雅捂住心口,感受那一阵一阵的痛楚。
简大夫疑惑地看着这一幕,心中有了其他想法:莫非这真有可能不是赵盘?不然赵雅这个寡妇能不护着儿子?
当下,简大夫已达到目的,便向赵雅一礼,带着犹自挣扎喊着让娘救他的赵盘匆匆离开。
小容着急又担心地走近赵雅,才发现她早已泪流满面。
“夫人,既然心疼公子,为何不与那老匹夫争斗一番,未必能让他把公子带走。”
赵雅摆摆手,哽咽着召集那几个跟在赵盘身边的仆从,打听赵盘之前的行踪。
方才,赵盘的样子,让她心都快揪成一团了。即便是灵魂离开了,这具身体上对儿子的执念确实如此强烈。赵雅感同身受,那一瞬间要不是理智警告自己,自己几乎都能冲上去与那武艺高强的剑客强夺儿子了。
通过这几日相处,赵盘这孩子虽然平日里小毛病很多,人又骄纵,但是本性还是纯良的。但他缺乏责任心。从来只会推脱责任。不论是以前闯祸,只知道让母亲扫尾,就是方才还一个劲又躲又逃避的。要知道14岁,在战国,已经是可以当兵打仗,自立门户的年纪了。
因为没有父亲,母亲又因为做了“淫/妇”,对他产生愧疚,所以一直没有好好教导他。只是不停地为他闯的祸埋单,让赵盘不仅变得敏感自卑,无法无天又没有责任心。
既然自己成了人家的妈,不一定能让他成才,至少有责任让他成人。
几个仆从很快招出来了,那简大夫家的儿媳是个不耐寂寞的主。新婚的丈夫去了军营,便独守空闺。而王子嘉和赵德因着年纪大些便成天带着一群狐朋狗党在邯郸城胡作非为。而赵盘虽和他们时常不对盘,但也总混在一起。
这次简大夫家的儿媳怀孕,很难说是不是赵盘。但是至少肯定,王子嘉和赵德也必定有份。
听了这些,赵雅心里也稍微有数了。
赵盘总被顶包的事情她也略有察觉。也总觉得,赵盘不过14岁,也单独一个人做不来这样的事。但是,自己总不能去简大夫那里去揭发王子嘉和赵德吧。
一来,儿媳通奸受孕已是羞人,再涉及多人,恐怕简大夫更加恼羞成怒。
二来,王子嘉与赵德身份尊贵,一个是王子,一个是平原君遗孤。自己攀扯,不一定盘扯得上不说,说不定王后和平原夫人更会对赵盘重罚。
重重思虑过后,赵雅沉下心来,不去想简大夫是否会对事情进一步调查,也不去想赵盘这几日可曾受苦。反正简大夫总不至于要他的命。
专心在家捣鼓一些草药、瓶瓶罐罐。看得只让小容他们着急。
三天了,赵雅估计差不多了。
简大夫这几天过的可谓生不如死。想自己一辈子虽算不上清贵,却也是一直堂堂正正。从来没这么丢过面子。
可,这三天的调查,结果,竟然是这样!
这个赵盘不过是个烟雾弹,正主竟然一个是自己效忠的王子,一个是自己敬佩一辈子的前宰相家的公子。
简大夫走到软禁找盘的房间,看着里面被毒打一顿的赵盘,心中不忍的同时,又不禁恶意地想:你们这群纨绔,不是他总是你。
倒是消下了对赵盘的愧疚。
可是怎么处理,倒是犯上难了。
王子嘉,已是可见的太子,未来的赵王。自己如果这时候处置不当,将来就算自己蹬腿,可儿子孙子们总要在他手底下混。
赵德,不说四大公子之一平原君的后人,所具备的政治资源和人脉。但说他母亲平原夫人,可是魏国信陵君的亲姐姐,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