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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刻的不像,所以,都被爹摔碎了……现在我看清楚了,我看清楚了!……娘,我觉得,我觉得你好像一个人……是谁呢?……好熟悉,她叫什么……怎么我忽然想不起来了?……我……”余火莲还没说完,胸中一阵窒闷,呛了一声,嘴角吐出一口血。
“火莲,娘在这里,娘在这里!你别说了,快歇歇……傻孩子,你真是个傻孩子……”
“娘,我错了,我不应该跟爹动手,我又让他伤心了……我好恨自己,好恨……娘……你帮我跟爹说说,我不是有意的……让他原谅我吧……好吗?……”
“好……好……”
“娘,我哭了吗?……我没哭吧,我不想哭,我不想让爹觉得我懦弱,不想让他失望……
“娘,你带我回家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2 章
余火莲昏迷了两天,高烧渐渐退了。
他醒来时,只觉得眼前还有些恍惚,背上的伤尚在抽痛,浑身无力。他向四周围看了看,发觉自己正身处总坛的一间屋子里,这屋子是他搬到春山书寓之前住的。他睁开眼时,驼子正从外面进来,手里捧着个药碗,看见他醒了,心中一阵欣喜,道:“你总算醒了。”
驼子小心的扶他起来,把药碗递给他。
“驼叔,”余火莲道,“我背上的伤……是你为我敷的药吗?”
驼子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瞬,道:“……对。”
是梦,果然是梦!——可是那种温暖的感觉,好真实……
驼子道:“你又惹祸了?”
余火莲还在回忆那个“梦”,却被驼子的话打断了思绪,他静默着看了看驼子,顿了顿,不想再提起前事,仰头把碗中的药汁一饮而尽,问道:“我爹呢?”
驼子接了药碗,隐隐叹了口气,道:“在八角亭。”
八角亭内。
展颢坐在石桌旁,正与冷清说着话。
见到余火莲走了过来,冷清赶紧朝着他单膝跪地,朗声道:“属下参见少主!”
余火莲向冷清道:“你先下去!”
冷清听了,却没动,只是眼睛瞟向宗主,似乎在请示宗主之意。
余火莲这才惊觉父亲在场,自己这样吩咐冷清太过僭越了,忙紧张的看向展颢,只见展颢微微抬了抬手,示意冷清退了下去。
余火莲迟疑着上前几步,却在亭前的石阶下停了下来。他在犹豫着要不要登上石阶,最后还是放弃了,垂手站在了亭外。
展颢面无表情的看了看他,拾起手边的茶碗喝了一口茶,语气平缓的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余火莲没料到爹竟然会先开口,一时间脑海中早先已想好的说辞忽然有些纷乱,他定了定神,沉声道:“我知道爹一定不会听孩儿解释,不过孩儿还是恳求爹原谅。”
他一鼓作气的说完,便静立着,等着展颢的回话。可是等了许久,展颢都没出声,他有些焦急,抬头看了展颢一眼,只见展颢也正望着他,双目如炬。他心头一颤,忽然有些害怕,下意识的撩起衣袍跪在了石阶上,低声道:“爹,对不起。”
“你起来吧。”展颢忽然道。
见余火莲仍是呆呆的僵在那里没有动,展颢缓缓站起身走了过来,伸出一只手托着他的手臂轻轻扶了他起来,微微一笑,道:“去做你该做的事。”
余火莲定定的望着展颢脸上和缓的表情,胸中不由得泛起一股暖意,可他仍有些不敢确定:爹这是……原谅我了?
展颢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再不回去,包拯怕是要起疑心了!”
余火莲听了一惊,心想自己这回确是在总坛待了多日,此时他若再不出现在开封府衙,恐怕先前的努力就要付诸东流了,忙点了点头,道:“是,孩儿这就回去。”余火莲说罢朝展颢行了一礼后便转身离开。
展颢站在亭中,望着余火莲渐渐远去的身影。可能由于先前在雨中跪了太久,余火莲的脚步不稳,远不似平日里那般轻快迅捷。展颢看着,心中有些隐隐的抽痛,他甚至在想,秋娘,他为什么不是我们的孩子……但是很快,当天牢里那一击又一击的催命鼓声响在耳边,当弟兄们的鲜血为他倾洒的情景浮现眼前,他脸上的神色忽然由方才的和煦笑意转而变得严肃森冷,背在身后的拳,紧紧握着,指尖泛白。
“你要我原谅你什么?!……”他自言自语道,“原谅你派莫飞陷害同门?原谅你为了保莫飞一命而跟我动手?还是原谅你的血缘——无道昏君的血缘?!……何谈原谅不原谅,你我之间,有的只是——仇恨!!”
*
莫飞随着秦先生回了竹林小筑以后,就一直被他教导训斥,说他不该莽撞行事,不该顶撞宗主,万万不可散播宗主身份之秘等等。一连几天,秦先生在他起床时说,吃饭时说,睡前还说,烦得他简直想找两块布塞住耳朵,不过碍于秦先生毕竟救了自己一命,找布塞耳朵的事,他最终还是没好意思做,只得安生听着,脑中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日,日头都升到中天了,莫飞还赖在床上,不肯起来,不知道是因为不愿再听秦先生的唠叨还是真的疲累。他躺着,瞧着窗外的竹叶,喃喃的念叨着什么,忽然肚子咕咕的叫了几声,催的他不得不起来找东西吃。他来到厨房,胡乱的翻了翻,心下觉得有些不对,“这个时候,老秦应该在烧饭了,怎么他房里一点动静都没。”他想着,走到秦先生的房门口,轻轻敲了敲,没有回应。他喊了一声,等了会儿,还是没有答话。他想闯进去,却还觉得有些不妥,便屏息静气的把耳朵贴在门板上听着屋里的动静,“奇怪,老秦又不会武功,他的呼吸,我不该听不到的……”正想着,他忽然心中一颤,一种不好的预感顿时升上心头,他顾不得,一脚踹开了房门,只见秦先生直直仰着,腹上插了一把匕首,床上一潭血泊!
“老秦!!!”
莫飞惊呼着奔过去,伸手探他的鼻息,紧接着浑身一颤,一双眼几乎要迸出血来,吼道:“是谁杀了你?!是谁?!!”
他在秦先生的屋子里仔细的搜寻,希望能找到凶犯留下的蛛丝马迹,却在床边的木桌上,发现了一封压在茶碗下的信。
莫飞赶紧拿起那信,看了看信皮,诧异的道:“给宗主的?”他满腹疑问,忍不住拆了信,取出信瓤,只见上书几个挺秀大字:
我承诺的我做了,希望你也如此。
秦正
莫飞握着信的手不住的颤着,无力的退了几步,瘫软的坐在凳子上,双眼空洞。
良久,他忽然撕心裂肺的大喊道:“什么承诺?!就是拿你的性命来换我一条生路吗?!就是为了这句话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3 章
余火莲策马直奔开封府衙。
刚进门,王朝就迎过来问他这几天去哪了,并说包大人正到处找他。余火莲说家父生了病自己回了趟河北。王朝信以为真,安慰他几句又说再怎么急也要跟包大人打声招呼再走。余火莲点头称是。余火莲请见包大人,王朝说包大人这会儿进宫面圣了还没回来,余火莲便细细问了这几日自己耽误下的公务。一直等到傍晚,见包拯仍未归,余火莲便离开府衙回了春山书寓。
他一进春山书寓,便发现门扉虚掩,不似平日他离开时关的严严紧紧,心知有人来过。他推门进了里屋,惊见方离正坐在放着木雕的桌前,若有所思的支着手肘。
方离见他回来了,脸上顿时愁容尽散,赶紧迎上来问道:“火莲,你去哪了,我在湖边等了你好几个晚上,我甚至派了家丁去开封府问过,他们也说不知道你的行踪,我好担心,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方离一口气说了好多。
“我没事。”余火莲笑着说,转身关上了屋里所有的门窗,他走近,双手扶着她的肩,笑道:“傻姑娘,别再自己跑过来了,要是被人看见了,不好。”
“我知道。”方离被他拉着走过去坐在榻上,侧转过头担忧的问道,“火莲,你去哪里了?”
余火莲刚坐下来,还没回答她的话,便察觉到有些不对。他凑近方离,用鼻子轻轻嗅着,方离见他的样子,觉得奇怪,心想难道又有贼人给她下了引蛇粉,哪知一回神,余火莲的头几乎埋进了她的脖颈间,他的呼吸声就响在她耳边,过近的距离让她本能的“呀。”的叫了一声,并伸手推开了他,“你干什么?”
余火莲始料未及的被她推开,这一下力道还真不小,令他微微后仰,再直立坐起身子时,牵动了背后的伤口,咳了起来。
“你怎么了?!你受伤了?”方离见他眉头紧皱似是很疼的样子,便一扫方才的羞赧,伸手扶住了他的身子。
余火莲见她担心的模样,边咳边笑道:“没事,我摔了一交。”
谁知方离听了以后,手缓缓缩了回去,半敛眼眸,沉默了一阵,然后站起来走到桌边给他倒了杯热水,嘴里幽幽说着:“撒谎不好。”
余火莲听了,又诧异又好笑的连连点头道:“对,你说得对,撒谎不好!”他接过热水,望着方离的眼睛,又道:“我为包大人查案去了。”
“你又骗我,” 方离有些嗔怒的道,“我派家丁问过包大人了,他说不知道你去哪里了……”
余火莲笑道:“包大人派我去探查一个犯罪帮会,这是秘密行动,不可宣扬,你当然问不来了!”
方离道:“原来是这样啊,”她坐在余火莲身边,扶着他的手臂,关切的问:“你伤在背上了?……被人打了?……”不知怎的,她忽然想起自己当初为了救杜芙,也曾经捡起地上的粗木棒打过那个纨绔子弟,便道,“是不是木棒打的?”
“不是木棒,是钢枪。”余火莲刚说完便后悔,他不想让方离跟着担心,忙笑道:“没事,我已经修养过好几日了,就快好了。”
方离听到“钢枪”二字时心中猛的一沉,本来她觉得余火莲不是那么容易受伤的,也不会轻易喊疼,但若是钢枪……那一定很疼。她心中一阵抽痛,似乎自己的背也跟着疼了起来,眼中不由得泛起泪花。
余火莲见她的样子,伸手揽她入怀,紧紧抱着,道:“小离,跟你在一起我好开心,真的,谢谢你。”
无间道总坛。
一个白衣卫士单膝跪地,“宗主,属下失职。”
展颢不可察觉的笑了一声,道:“怎么了?”抬手示意他起来说话。
那卫士站起,道:“夫人前日晚上,听说少主受伤的事以后,不顾阻拦硬是跟着驼子闯了出来,虽然后来我们兄弟二人一直在侧未敢离开夫人半步,不过……却是失职了。”
展颢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再说,微微笑道:“这件事我知道。”
白衣卫士诧异的道:“宗主知道?……”他还要再说什么,却被展颢打断:“下去吧。”
他迟疑了一瞬,终是一拱手,道:“是。”
方旭被几个陌生的无间道门人带着,已经回到了京师,按照钱富的指示,方旭被派到了城西的赌坊做事。他所在的这间赌坊并不大,赌客也不多,从街上看,门面就很小,全然不像方旭所知晓的同属无间道门下的兴源钱庄那么气势宏伟宾客络绎。这里,离御香斋不远。他好几次冲动的想去御香斋看望李柏。不过由于掌柜的看的紧,他又不想平白的露了破绽,一直忍着没去。方旭常常心念:那个姑娘,不知道自己离开了这么久,她过的好不好。
一日傍晚,他正在门外收拾店门以结束营业,忽然觉得身侧不远处有冰寒的目光向他投来,他警觉的向旁侧一闪,定睛一看,来人竟是莫飞。
方旭惊道:“怎么又是你?你怎么也在京城?”
莫飞冷笑着道:“知道吗?我现在真想……杀了你!”
方旭看了看他,微微笑道:“杀我?就怕你没这个本事!”
莫飞的右手刚要抬起出招,脑海中忽然响起了秦先生的话:“不可莽撞行事……”他放下手,幽幽一笑,心念:我这是怎么了,老秦的那些唠叨,我居然也听进去了些……老秦……
方旭见他无端端竟笑了起来,觉得诡异,便问道:“你笑什么?”
莫飞回过神,狠狠的瞪着他,道:“你要是敢伤害他们,我一定杀了你。”紧接着便一个飞身离开,再不见人影。留下方旭站在原处,心中一阵莫名。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4 章
秦先生说:做事要先思虑清楚再行动!
秦先生说:万万不可散布宗主的身份!
秦先生说:要好好保护少主!
深夜,莫飞坐在草地上,背靠着树,瞧着星辰月景,满眼的醉意。
离他不远处,有座新的碑坟。
过了会儿,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传了来,莫飞静静听了一阵,道:“哥,你来了。”
余火莲渐渐走近,先是朝他望了一眼,而后开始在碑坟前洒酒致祭。
余火莲道:“我接到你的信儿就直接赶了过来,没想到先生这么快就入土了。”
“……嗯。”
“宗主知道吗?”
“知道,刚刚来过了。”
“是吗?……”余火莲想了想,道,“我爹……说了什么没有?”
莫飞像是被问到了痛处,他深吸了口气,道:“宗主说……秦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