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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你依旧是千杯不倒!……
他出门,命人叫来了钱富,得知余火莲已经带着冷清进了宫廷,满意的点了点头。
心中却忐忑:
会不会、太难为他了?……
皇宫文德殿,
仁宗端坐于龙案之后,神色不豫,眉心微蹙。
殿内、自左而右依次列着王佑,冷清,和余火莲。
仁宗的视线从俯首跪地的冷清身上,缓缓移至站在他近旁的余火莲,
“朕问你,你是如何找到他?朕又如何能够确信,你不是在随便找个人来搪塞?”
“回圣上,”
余火莲禀道,“此人名唤冷清,京城人士。微臣确是费了一番功夫才找到他。他不仅有当年太子失踪时所用的襁褓,脚心亦有五颗梅花痣,”余火莲说着,看了王佑一眼,“臣是得了丞相的帮助,才敢判定冷清就是当年失踪的长皇孙!”
“你知道的倒挺清楚,”
仁宗看向王佑,“这么说,相爷也可以担保此人就是真正的长皇孙了?……哼,你管的还挺宽!”
“圣上,”
王佑微微一惊,回身瞧了余火莲一眼,拱手恭敬道,“此人持当年所用之襁褓,已得到了宗人府的承认,脚底的梅花痣更是经了查验无误,所以老臣才……”
“仅是如此吗?”
赵祯截口道,“……还有呢?”
“还有?”余火莲故作一惊。
正在此时,殿外一人步伐急促的行至仁宗案前,低语道:“圣上,贾道人他已外出云游多年,一时间,难觅踪迹啊……”
余火莲嘴角一勾:王佑这个老狐狸,那道人果然在他的掌握之中!只怕时机不到,他也不会让他出现……
“是这样吗……”
仁宗听罢,皱眉沉吟,无奈深叹,“那朕也只好先留下冷清,待到日后寻得贾道人再……”
“圣上!”
殿外,包拯神色焦急的赶来,“圣上万万不可留下此人啊!”
他怎么来了?……余火莲回头一望,暗自皱眉。
“冷清此人奸狡多端,残忍无情,还曾杀人诈死,妄图逃脱朝廷的责罚,微臣曾多次命人追捕,府衙尚有备案!” 包拯道,“若将此人留之宫廷,恐生事端,威胁皇族安全,甚至是江山社稷!他、决不可能是失踪的太子啊!”
“有这等事?!……”
仁宗皱眉问道,“余火莲,你为何要对朕隐瞒此人的行径?你是何居心?……”
“隐瞒?……哼,何需隐瞒,”
余火莲冷声道,“奸狡多端,残忍无情,就不可能是太子了吗?”
“余火莲!!”
仁宗拍案,“这样一个人,你竟也可以带着他进宫来见朕!你可曾顾虑他是否会是贼人派来的细作,或者是意在混入宫中行刺朕的刺客!可见、你身为人臣,却心中无君!屡屡藐视皇廷、放肆朝堂,看来,是朕对你太宽容了!……来人!”
仁宗语罢,殿外即刻涌上来一批宫廷卫士,持刀待令。
“将余火莲、冷清二人、打入天牢!”
包拯见龙颜大怒,不禁色变,忙躬身礼道:“皇上!余火莲出口妄言,是臣未尽督导之职,他虽有错,但却罪不至死啊……”
包拯话音未落,只见冷清忽然振臂甩开了周围禁军的绑缚,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寒刀,几个闪身一连越过重重阻隔,直指龙案,喝道:“赵祯!!”
“看来,你是决计要置我于死地了!”
冷清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悲然,冷笑着喝道,“枉你赵家皇朝自诩为民请福泽康安,实际上也不过是把自己的小命摆在了最先!你不是怕我会威胁你的生命吗?哼!算你聪明!你猜的对,我就是来送你上西天的!!”
言罢,刀光剑影中,冷清略一低伏身形一转,即刻化作一个光团,飞旋着直冲散了侍卫群,逼得禁军步步退却。
包拯神色瞬变,赶忙上前护在皇帝身前,眼光紧随冷清的身形,却也不断瞟眼看向余火莲,见他动也不动,不禁怒斥:“余火莲!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快护驾、擒下此贼?!”
余火莲尚在恍惚,忽闻得包拯一席话不禁抬眼。眼前一道寒光闪过,自冷清手中直射向赵祯头脸。“圣上小心!”包拯等人皆上前以身相挡。
忽然一道人影掠过,只见余火莲空手紧握住了飞至皇帝颈前的刀尖,鲜血顿时染红了皇袍。
只听“咔啦”一声脆响,九尺钢枪已稳持手中。余火莲眉心紧皱,身形一动,直掠向冷清,几招之间,已将冷清逼出了大殿。
殿外,余火莲持枪逼近冷清身前,低声斥道:“他现在还不能死!”
冷清一楞,笑道:“我还以为我会是无间道的叛徒,原来,你才是!!”
“你!……”余火莲心神一震。
——难道,这是爹的命令吗?!……可是……爹不是让我……
“为什么……”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爹,你这是要让冷清死在皇宫吗?……
*
无间道总坛
“宗主,”
钱富迟疑道,“既然宗主让冷清下了死手,那,要不要属下派人去接应冷清的行动?”
“不必!”
展颢摆手,踱步至廊前,望尽一池碧渊,淡淡笑道,“有火莲在,他杀得了吗?!”
钱富闻言一愣,“这么说,宗主并非真要狗皇帝死在冷清刀下?!……”他思忖道,“可是,少主他、难道就不会临时起意,持剑逼宫吗?”
“他?”
展颢冷哼一声,“火莲知道狗皇帝什么场合该死,什么场合、他还不能死!”展颢略一沉吟,回身问道,“剩下的事,都安排好了吗?……”
“均已妥当。”
“好。”
展颢负手而立。
火莲,
皇宫内苑,一步都不能错!
这一次,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作者有话要说:
☆、第 76 章
赵祯一行人赶往殿外时,远处,余火莲手中的枪尖直插入了冷清的胸膛。
“你……”
冷清的手紧紧的拽着他的衣襟,似有冤抑,似有不甘。
一时间,在冷清的眼中闪现着太多的情绪,太多,多到让余火莲竟觉得有些许的恍惚和茫然。只是很快,当所有的悲凉和凄楚都化作唇边一抹浅笑,冷清惨然道:“我记得……你的枪尖,从来都不会刺偏……”
余火莲神情默然,双眼依旧坚定而深邃。
“为何这一次……你却要……放我一马……”
冷清的双眸渐渐涣散,微弱的声音里夹杂着绝望和自嘲的笑意,“你……你明知道……宗主他是要……让我……死在这儿……”
胸中一阵沉沉的窒闷,余火莲的眼中掠过一丝怅然,“冷清,我是应该杀了你。你残忍的害死了凌家兄弟,你死有余辜!……”
“你已经知道了?!……”
冷清一惊,“宗主也知道,是不是?……怪不得……”
“可我……我还不想让你死在这!”
余火莲悲然一笑,双眉深锁,
“就凭你弑君的罪名,死在这儿,你会被皇室的人千刀万剐,锉骨扬灰!不是为了你,也不是可怜你!是我!——我不想让无间道数十万的兄弟看到这样的惨剧!!”
枪尖顿然一收,冷清的身体一坠,鲜血四溅。
“……少主……”
一声熟悉的呼唤,能承载多少,又能颠覆多少?……
“滚!——别再让我看见你!”
对视一眼,便知道了彼此的意图,从少年时就习惯了的追随和互为倚靠,依然是这样的默契吗?……
一股白色烟雾窜起,余火莲屏息倒退几步。
烟雾散尽时,地上只有一汪鲜血,映着空中的暖日。
可笑的默契。——余火莲想。
**
余火莲垂着手臂状似无力的拖着枪杆,一步步缓缓的行至殿前。枪头摩擦着地面发出爆裂般慑人的声响,响彻殿堂。带血的枪尖划出了一道刺目的红,散出一片令人窒息的煞气,引得包拯等人刚刚缓解惊吓的心底又生出一阵莫名的忐忑不安。
驻足,抬头对视立于阶上的皇帝,心上,掠过了一层深深的难过和紧紧的颤抖。
冷风吹过,苦海弥天,
爹……这些事,很多事,都是可以漫过去的,是不是?……只要终有一天报仇雪耻,一些过往、就不会再涌出来刺痛心扉了,是不是?……
心中暗自淡然一笑,余火莲忽然双膝跪倒在石阶之下,仰头禀道,“皇上请放心!贼人虽已侥幸潜逃,但重伤之下,绝对活不过半个时辰!……”
枪杆轻轻的放置地上,俯首,
“臣、余火莲,身犯数罪,死不为过!”
**
京城近郊山林。
“这个人还挺能跑的,拖着这么重的伤还能跑这么远!”
杜芙一个人藏于树后,紧紧盯着冷清的踪迹。
方才,李镜离开客栈出去办事,只留了她一个人在屋。偶然从窗口望见满身是血的冷清在大街上急促奔走,人人惧怕远离,不禁心中生疑,索性离了客栈追踪而来,心中定要瞧瞧这个让李大哥恨的夜夜叹息的人到底还要做什么坏事。
树后,冷清跌跌撞撞的行至一颗桂树前,艰难的扶着树干支住身体。略一调息,他缓缓的跪伏下来,从树下的泥土里挖出了一个木盒。握着手中的木盒,他面容上的神情从先前的紧张不安顿然转为平静祥和,他坐了下来,倚靠着树,打开了木盒,抽出一张画纸。轻抚,手触及处,薄薄绵纸立即染上了堪堪血迹。
“赶得及,总算赶得及,”
他如同审视珍宝一般看着手中的画,如释重负般的松了口气,唇角浅浅扬起,
“小芙……”
“小清哥……是你吗?……”
“你!……”突然出现的杜芙着实吓到了正沉湎于回忆中的冷清,定睛一望,不禁惶然,“……你叫我……你叫我什么?……”
“小清哥,我是小芙啊!我是小芙……”
杜芙几步赶至近前,神情又惊又喜,然而看着他满身的鲜血,不禁涌泪道:“小清哥,你这是怎么了……你又去做了什么?……你怎么、还是这么爱惹事呢?……”
“你是……小芙……”
冷清忍着伤口剧烈的疼痛,激动的抓着她的双臂,“你真的是小芙?我终于找到你了!”话音刚落,口角关不住的血丝一涌而出,他不得不收回手捂住了口,黑沉的血迹沾了满手,惨然笑道,“找到了你,却也要离开你……对不起,我答应过你的爹娘、要好好照顾你的……可是,今生,我做不到了……我很快、就要死了……”
“不!不要死!……”
杜芙伸手摸他的经脉,脸色一紧,局促的慌忙道,“李大哥、我去找李大哥,他可以救你,他一定可以救活你的!……”
“小芙”
冷清拉住正要离去的杜芙,“李镜吗?……他是决然不会救我的,不要白费力气……”
杜芙焦急得泪流满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你告诉我啊……”
生平第一次不愿意承认自己的罪行,冷清低眸一阵沉默,无奈轻声道:“我杀了他的妻子……”
像是忏悔一般,冷清又道,“你一定奇怪、我怎么会受重伤?……我也不想瞒你……我刚才、进宫杀皇帝,”他说着,忽然笑了一声,“可是我失败了,所以,只有一死……”
“刺杀皇帝?!”
杜芙惊道,“为什么?小清哥,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你为什么、这么傻?!……”
心底一阵破碎般的哀号:
……我若不依从他的意思入宫行刺皇帝,他便会为难你……
小芙……我不想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
“冷清?!”
李镜忽然赶到,一见冷清神色瞬变,慌忙拉开了杜芙,怒道,“你这恶徒!你又想干什么?!”
“李大哥,不,不是,他没有伤害我,他就是小清哥!……他是我的小清哥!!……”
杜芙哭着挣脱李镜,跪倒在地,紧紧抓着冷清的手臂,
“小清哥,你不要死,好不好?……李大哥……小芙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我现在求你救救他,好吗?他只是受了伤失血过多,才会奄奄一息……我知道,我知道你可以救他!……李大哥,我求求你,你救救他吧!”
“我……救他?……”
望着她的泪眼,李镜心神一阵恍惚,无力的倒退几步。
……我、我怎么可以救他?!……
“小芙,不必了,真的不必……杀人偿命,我早就该死了!……”
冷清的眼中一片释然的灰茫之色,他定定的望着杜芙,就像要把她的容貌刻在心里,“……对不起……我不是个好人,我始终不是个好人……
“小芙,你快走吧……跟他走!……走吧!……”
再不走,幽冥王若来,你就走不了了!……我不能让你受到伤害!……不能……
冷清望向李镜,“快带她走!——”
“小清哥!……”
冷清的视线从哭喊着的杜芙身上,缓缓移至正拉着杜芙离开的李镜的背影,胸口一痛,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该是赎罪的时候了吗?……
哭声渐远,尽断时,他背倚着树,仰头望天。
宗主……
……你要我为少主而死,为你的大计而死?……
我愿意……
最后一丝生息滑过,双目轻闭。
有多少遗憾未补,多少忠诚枉付,天又何知?!
作者有话要说:
☆、第 77 章
余火莲在气氛肃穆的大殿站了好久,王佑也在。
因为冷清的事,圣上动了怒,斥责着要将他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