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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狡辩?!”
“火莲,你干什么?快放开杜姑娘!”方离捂着伤口,焦急的大声道。
“余火莲!你快放手啊!”李柏用尽全力想拉开他,却丝毫没有效果。
正僵持着,忽闻一个清雅的男声,
“你一个大男人,竟然欺负个弱女子!”
余火莲闻言,送了送手劲,朝说话人望去。只见那人一袭素白衣袍,手中摇着画扇,俨然一副书生模样。李柏见他松了手,赶紧抢下杜芙。
余火莲嘴角轻笑,冷哼一声; “我做事,还没有人敢阻拦!”说完;便恨恨地举步朝那男子走去。
白衣男子看见余火莲一脸怒气的走来,却丝毫没有犹疑和恐惧的意思,依旧镇定自若的摇着扇,脸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方离见状,赶紧走过来拦住余火莲的去路,“火……余公子……你误会了,我受伤和杜姑娘没有关系!”
余火莲闻言关切的望了她一眼,却不知这一望,眼神就再也移不开,收不回来。
两人静默的对视了许久,心中都像是有很多话想说却又不敢说,或不知,用怎样的身份来说比较合适。
余火莲看了看她手臂上的血痕,心中一阵矛盾和心疼,忽然拉过她,朝春山书寓走去,“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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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男子走过来,扶起杜芙,“姑娘,你没事吧?”
杜芙微一欠身,他的注视让她颊上染过一层红晕,
“我没事……多谢公子帮我解危,不知……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在下,李镜。”
等到男子走远了;驼子从御香斋走了出来; 看了看一身狼狈的李柏和杜芙,笑着道:“你们两个会点儿功夫的人;却还没有方姑娘机灵!不知道如何保护自己,就别乱跑。这回遇险了吧……”
李柏闻言惊道:“原来刚才射暗器救了我们的人是驼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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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山书寓内,余火莲正小心的为方离处理伤口。
余火莲眉头紧皱,看着方离手臂上的伤痕,胸中却像有一把尖刀,绞着他的五脏六腑,“这刀口……又是怎么弄的……你……你可不可以不要总是受伤,不要总是轻易陷入险境……”他边忙活边说着,抬眼望她,却发现她的双眼早已湿润。
“怎么了?是不是上药很疼?”他焦急的道,“……我把你弄疼了,对不起……”
“不,不疼,”方离抬起另一只手擦掉自己脸上已经夺眶而出的眼泪,强笑着道,“我很好,真的,我没有这么娇贵……”
余火莲不忍再望她的泪眼,站起来转过身去收拾桌上拭血的布,轻声道:“我……我从小就是一个人,没有朋友,或许,我不懂得如何与人相处……”
“可你还是关心我的……”方离打断他的话,站起身来,“火莲,你真的很好。这些天,我想了好多,想到,我们其实认识不久,可我却不由自主的喜欢上了你,然后,我终于明白过来,明白了人的心,人的情,也许跑的比自己能感觉的还要来得快,等到发现的时候,往往,却拉不回头了,是不是?
“我想到了你的回避,你的迟疑,你的不肯告诉我原因,那是因为你的心,已经在另一个姑娘身上,你回不了头,可是又不忍心伤害我,对不对?”
“小离!……”
“你不用对我感到抱歉,我也不会因为自己喜欢上你,而觉得自己不对,或不好,我的伤心,痛苦,都会过去,我会把你放在我心里,我会,永远把你藏在心里面……”
“不是!”余火莲上前紧紧抓着她的肩膀,“没有别人!从来就没有别的姑娘!我只想,用她来教你死心离开,可是最终我发现,离不开的人,是我……我不想伤害你,也不想伤害你爹……如果,如果我们只能偷偷在一起,你,可以吗?”
“为什么?……告诉我原因……”
“别问,什么都别问。有一天,我会告诉你,但,不是现在……”
“……我愿意,如果只有这样才能看到你!……”
余火莲轻轻将她揽入怀中,心念:小离,你很像她,你真的很像她!你像她一样体贴,像她一样坚强……可你却总是有这么多好奇,这么多疑问……或许,我今生都无法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如果是这样,你会不会怪我……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2 章
余火莲送方离回家的时候,已是傍晚。
方离刚进门,就见小芳神色慌张的跑过来,“小姐,出大事了!少爷他,少爷把老爷……”
方离闻言大惊,“怎么了?哥和爹,出什么事了?”
方离急急忙忙赶到方子庵的房间,只见太医正在为他包扎腹部的伤口,旁边站着母亲,小姨,哥哥却不在。
方子庵满面愁容的捶胸叹道,“我养了个逆子啊,逆子!”
深夜,御香斋里,
杜芙伏在窗前,支着脑袋,幽幽的道;“小柏,你说,今天遇见的那个李公子,他……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什么啊……”
“他……没来过咱们这吧?”
李柏忙着吃金蜇刚送进来的豌豆黄,没在意的随口答:“没有吧,没见过他啊。”
正说着,屋外传来喜鹊娘娘的声音,
“小芙,出来见客啦!”
“谁啊?”杜芙不耐烦的问,忽然想起什么,“不会又是那个余状元吧?”
“不是,是丞相府的王宝德王公子!”
赏荷轩。
“怎么是你?!”
“想不到吧,咱们这么快又见面了!……现在,你知道我的身份了?”
“你以为你的身份会吓倒我?滚开!这里不欢迎你!”
“这儿欢不欢迎我,不是你说了算!”王宝德忽然上前抓住她的手腕,狠狠的道,“你一个青楼里的丫头,居然也要跟我论尊严?!……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你?”
“想不到你王宝德也是个专情的人啊!居然还死缠烂打的找到这儿来了!”不知何时,赏荷轩内,又多了一道人影,那人手执画扇,衣带袍角随风轻轻翻飞。正说话间,却已脚不沾尘的飘忽而来;竟犹如鬼魅;直吓的王宝德说不出话来。
杜芙惊道,“李公子!”
*
翌日早晨,李柏从睡梦中醒来时,发现自己手中竟握着方旭的玉佩,心下忐忑,不知发生了什么:方旭,你是要告诉我,你来看过我了?可是,为什么要把玉佩留给我?你是要用它来订下今生吗?
正想着,却见金蜇慌慌张张跑进来,
“又怎么啦?”
“李姑娘,方公子他,他为了你,弑父逃跑了!”
*
“宗主!属下已经将铁矿山的事务交给鲁风打点了,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嗯,做得好!”
冷清听了心下一热,嘴角不住上扬了一瞬,屈膝跪地,“冷清愿为宗主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不用赴汤蹈火,”展颢冷笑了一声,转过身,“眼下还有一个任务要交予你尽速办好!”
“宗主吩咐就是!”
“盯住方子庵的儿子,方旭!……”
**
自从那夜王宝德不死心来到御香斋欲骚扰杜芙之后,李镜就每天来,而且只叫杜芙一个人侍候。一连几日,他几乎是霸着这个御香斋的花魁,不给别的男子一丝接近的机会。
喜鹊娘娘曾笑脸相劝:“李公子是喜欢我们家小芙,这我看得出来,不过,这其他的人,可都等了好几天了……”
“让他们等!”每次,他都会这样说,“我让你赶走王宝德,不准他再进赏荷轩……你说你做不到……”
“这,这王宝德不是惹不起,而是,若这样做,就怕影响太大……”
“还是啊!既然,你把御香斋的生意和名声放在了第一位,那我,也只有如此!”
“这……”
“老板娘,我可是一分钱都没少给你……”
喜鹊娘娘走后;杜芙从里屋出来。
“李大哥,你是为了,护我周全吗?……”
“杜姑娘!”李镜起身,恭敬的道,“在下,并不愿让姑娘心有负担……我这样做,是不想让苦命人再受屈辱……我此番来京城办事,呆不了许久,很快就要离开,所以,若是能多呆一天,也就多做一天护花人……有如此佳人陪我下棋赏月,我又何乐而不为……只希望等我离开的时候,王宝德肯放弃了才好!”
“可是这样岂不是要公子日日破费……这笔债,小芙怎么还得起……”这头牌姑娘的价码,她还是心中有数的。
“这个姑娘不必担心,这钱,根本就是丞相府的!”
见杜芙一脸疑惑不解,李镜朗朗笑道:“偷他几千两,帮他积德而已!……”
原来这个李镜,其实就是当年救了秋娘的小镜子!
如今,他已到而立之年,做事依旧潇洒随性。当年,他和师父为了找到秋娘的孩子,确实费了一番功夫,后来,凭着秋娘的玉佩,和方子庵对当时□□的描述,才得确认方旭,就是他们要找的人。方旭一身的功夫,也全是在祺山药庐所学。
李镜此次来京城,是奉师命助方大人审理国事,可是刚到京城,方子庵尚未与他细谈近日里多位朝廷重臣离奇死亡的事件,他就已经听说方旭弑父逃窜之事。
对于市井里流传的方旭弑父的理由,他是绝不相信的,他已经意料到,这恐怕是朝廷演的一出戏。在确认方旭已经平安逃得开封府捕快的追杀以后,他也觉得自己该回药庐复命了,毕竟此事涉及朝政,在师父下指示之前,他还不想擅自插手方旭之事。
当杜芙听闻他就要离开,心中一阵空落,“你能不能,带我走?”
李镜看得她的神情,犹豫着道:“在下,恐怕不能给杜姑娘一个归宿……”
“李大哥的意思,我明白,我心知自己不可能取代嫂嫂在大哥心目中的位置,但是逝者已矣,小芙只希望能够随身服侍,平日里为大哥多添一个菜,寒夜里为大哥多烧一柄柴。只要能跟着大哥,小芙什么苦都不怕……”
女儿家的心,往往很难推出个前因后果。真当喜鹊娘娘问她,为什么这么仓促就决定和个认识还不到半个月的男子离开御香斋,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她只说,她在御香斋,见过的王公子弟多了,脾气秉性有暴躁似火的,也有温润如玉的,不是把她视为女神,就是把她看作低贱的路边草,却没有一个人,真能把她当作一个平凡的女子来对待。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3 章
方旭伤了方子庵连夜逃窜的那夜,余火莲一直在湖边等着方离的到来,只可惜,一直到旭日东升,仍旧不见她的身影。余火莲躺在湖边的草地上,想着小离的深夜赴约是不是被她家里人发现了,出不来。渐渐的,他感到阳光有些刺眼,轻轻合上眼眸。
过了一会;林子里跑来一个青色的纤弱身影,到了近处,看见余火莲仰在地上,一时慌了神,紧忙走近,跪坐在他身边,大力的摇着他。
“火莲!火莲你怎么了?……哥哥才刚刚出事,你怎么也……”
余火莲被她摇醒,睁眼时,看到她正在抹眼泪,笑着坐起来,“小离!”
“对不起,让你空等了一个晚上。”
“我耐性好得很。小时候我曾为了一个下人的安危,等了整整两天没合眼,一个晚上算得了什么?”火莲笑着说,却见她仍是泪眼朦胧,赶紧收敛了笑容,扶着她坐在湖边的大石头上,神色很是担忧,“出了什么事?”
“我哥哥他……”方离把昨晚发生的事细细的告诉余火莲。
“天底下居然会有这样的人!”余火莲听了,很是气愤,“真是人心隔肚皮,方旭看起来风雅仗义,想不到他骨子里竟是这般忤逆不孝!”
“不是,”方离说,“我哥他不是这样不堪的人,我相信他一定还有什么别的原因……”
“别的原因?……有什么样的原因能让人对自己的父亲下手?换作是我,宁可杀了自己也不会伤害父母……无论有什么难处,这样做都不是解决之道。”
方离拉着他的手,有些乞求的看着他,“火莲,我想去找我哥,我要问问他,问个清楚!你人面比我广,你帮帮我!”
“小离,如果你是想私下见他,这个忙我帮不了,”余火莲犹豫了一阵,朗声道,“我任职于开封府,此时,包大人一定正在到处找我,以方旭的武艺,怕是肯定要派我去捉拿凶犯,我又怎么能徇私枉法?”
“那,如果你见到我哥,会不会伤他……”
“他肯乖乖跟我回来自首那就最好!否则以他犯下的事,若是拒捕,应当就地格杀。”余火莲这句话说得很是顺畅肯定,似乎全然不考虑方离听了以后,正伤心的说不出话,眼泪又淌下来。
“不过,”余火莲的嘴角忽然勾起一抹轻笑,“你要是肯放弃离家冒险找他的念头,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放他一条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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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火莲刚进春山书寓,王朝就敲门来找他,传了包大人的授意,说要他即刻缉拿方旭归案,不得有误。当晚,他在郊外树林里发现了方旭,方旭果然拒捕,两人大打出手,忽然他把手上招式故意放慢了一拍,任方旭手中的利剑刺入了肩头,即刻血染衣衫。方旭正惊讶他为何不挡不躲,他却已经故作不敌,飞身离开了树林。
余火莲回到春山书寓,见到方离正神色担忧的坐在放置着木雕的桌前。
“火莲,你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