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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眉庄被这么一问,也实在不好意思说不是,“正是,不知帝姬这两日可大好了。”
金穗儿立马愁眉苦脸,“小主有所不知,帝姬自那日受寒起,一直缠绵病榻,可把我们昭媛娘娘急坏了。”
沈眉庄满心想着甄嬛的事儿,闻言只是点了点头,“小孩子身子骨弱,病好得慢也是有的。”
“只怪那起子黑心肠子的,害了我们帝姬,不然前儿本是帝姬八岁生辰,该是多喜欢的事儿啊!”
金穗儿絮絮叨叨个没完没了,若是寻常沈眉庄早就出声打断她了,只是今天沈眉庄记挂着甄嬛,还指望金穗儿通融通融,只好耐心地听下去。谁知金穗儿说了半天,突然戛然而止,
“啊呀,奴婢怎么光顾着陪小主聊天儿,竟把正经差事给忘了。奴婢本是奉了昭媛娘娘的令,还要去内务府一趟呢,改日再陪小主聊天儿。”
说着金穗儿也不理会沈眉庄,福了福身子,便转身走了,把沈眉庄气得说不出话来。
回到畅安宫,沈眉庄还得面对陆容华的冷嘲热讽,心里不痛快到了极点,只能紧紧咬住一个忍字诀,不敢惹是生非。
经过这样的插曲,十一月二十,玄凌终于开始临幸新人,头一个居然就是沈眉庄。按说,新晋宫嫔初次侍寝之前,都会有专人带着合法的H教材去上一课,但是玄凌专门吩咐了不用派人教沈常在,用他的话来说,
“朕会亲自调教。”
说这话的时候,李长正在玄凌身边,一听到调教两个字,脖子一缩,心道看来这个沈小主还是自求多福比较好点。然而,沈眉庄的初次侍寝,并没有像李长以为的那么惨不忍睹、血糊啦呲,当事人沈眉庄自己的感受是,“诶,这就完了?”
十一月二十夜里,接到侍寝旨意的沈眉庄按了规矩沐浴熏香,乘着凤鸾春恩车去了仪元殿东室。谁知进了殿才知道玄凌还在批奏折,采月被李长拦在殿外,只剩沈眉庄穿着单薄的寝衣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一开始是紧张得几乎要昏过去,渐渐地就变成了久等不见人的羞愤和烦躁,最后连羞愤和烦躁都没了,只剩下无聊二字。
在沈眉庄困到要不要回畅安宫的时候,今晚的男主角终于登场了。
玄凌径直走进寝殿,沈眉庄看见玄凌一下子就精神了,从椅子上滑下来,
“嫔妾给皇上请安。”
动作干脆利落,让玄凌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
“起来吧。”
“谢皇上。”
沈眉庄起身,一脸娇羞地偷眼去看玄凌,李长已经带着众人退出了寝殿,一层层帷幕也被放下,门被合上的声音让沈眉庄意识到,屋子里只要他们两个人了。玄凌大摇大摆走到龙床边,一屁股坐下去,
“脱吧。”
哈?沈眉庄有点反应不过来,平时的机敏和城府也不见了,“皇上说什么?”
“脱衣服啊,你以为你来干嘛的?”玄凌一脸不耐烦。
沈眉庄脸蹭的就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儿,她来干嘛的,她当然是来伺候面前这个男人睡觉的,但是问题是如何去做,她一点头绪都木有啊!然后面前这个人张嘴就是一句流氓到了家的“脱衣服”。
沈眉庄突然对男欢女爱这件事充满了羞耻感,为什么人要用这种方式繁衍后代呢?为什么必须把自己最羞耻最见不得人的地方展现给别人看呢?这么想着,她已经很顺(gan)从(cui)地脱下了身上的寝衣,一丝不挂地站在了玄凌面前。
前世玄凌就记得,沈眉庄的身体很美丽,她不像甄嬛那样纤瘦,也不像后来的祺贵嫔那样丰腴,她只是丰润得恰到好处,抛却淫邪的想法来看,那也是一具美丽的胴体。玄凌淡定地扫了一眼,突然意识到,前世今生,其实不论色相、论家世还是入宫后的表现,沈眉庄的资质都在甄嬛之上的。只可惜,玄凌已经知道前世沈眉庄和温实初的奸情,再美好的肉体,在他看来也只是徒增厌恶罢了。
沈眉庄被玄凌看得浑身发毛,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突然,面前的玄凌自己解开了身上外袍的扣子,沈眉庄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服侍玄凌脱衣服,又觉得这样太主动太轻佻。纠结间玄凌已经脱下几层衣服,直接往屏风上一丢,就朝沈眉庄走了过去。
沈眉庄心扑通扑通地跳的厉害,紧紧闭住双眼,大气也不敢出一声。感受到玄凌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轻轻地抚摸着,沈眉庄觉得脑子里有什么像是沸腾了一般在不断叫嚣着,她觉得自己就要长出翅膀飞到自己从来不曾知晓的领域。直到玄凌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就算之后你怨朕,朕也不会放过你的。”
沈眉庄懵懵懂懂睁开眼睛还来不及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就被玄凌扯着往炕上一丢,接下来玄凌自己吹了灯,直接躺在沈眉庄身边拉开被子自顾自睡去了。黑暗中沈眉庄瞪大了双眼,这……这就是男女欢好么?捂在同一张被子下面就行?咦,以前小时候嬛儿不是说了,男女欢好是“玉楼冰簟鸳鸯锦;粉融香汗流山枕(牛峤《菩萨蛮》)”么,原来这样就好了?也许书上说的还是夸张了些吧,尽信书不如无书嘛。沈眉庄也合上眼沉沉睡去。
接下来连着五天,玄凌都翻了沈眉庄的牌子,每个晚上都是把沈眉庄晾在寝殿到半夜,然后再那么脱了衣服纯睡觉。沈眉庄身边的都是未婚的小丫鬟,没有人知道男女之间制造小盆友的正确过程,不如说就算有人知道,也没有谁胆子大道要去跟皇帝的小老婆说,小主咱们谈谈如何造人这个大问题吧。总之,包括沈眉庄在内的六宫诸人,都以为沈眉庄继慕容昭仪之后成为玄凌的新宠。一时间,沈眉庄的复香轩竟成了六宫中除了昭阳殿之外最热闹的地方。同住一宫的陆容华心里不平,却又不愿意去巴结沈眉庄,只自己窝在芳心院一个人生闷气。
慕容世兰也有些吃心,在人前难免给沈眉庄脸色看,沈眉庄心中自恃身蒙帝宠,面上反而更加谦恭,让慕容世兰气得在宫里不停摔东西。好在颂芝有眼力眼儿,知道慕容世兰要生气,就提前让人把屋子里贵重易碎的陈设都收了起来。慕容世兰砸了个茶碗之后,颂芝就把一个绣花软枕递到她手边,慕容世兰随手捡起来就往地上砸。又是一个彩色缎子制的布偶,摔。又是一个弹墨素绫的大方靠枕,摔。连着摔了三下,都没有听见什么声响,神经反射弧长如慕容世兰也觉出不对了,
“你净给本宫手里塞这些经摔的软家伙事做什么?”
颂芝忙跪下道:“娘娘,先前皇后娘娘把奴婢叫去问您的胎像时,说到您一生气就爱摔东西的事儿。皇后娘娘说生气就得发出来,憋在心里不好,让奴婢平时多预备些软活的东西来供您摔。一来少糟蹋浪费些紧要物事,皇上见了也喜欢。二来,也免了您摔东西摔的满地都是,碎瓷片子什么的划伤了您。三来,皇后娘娘说,心里不痛快的时候摔摔这些东西是挺解气的,她虽然用的少,但也不是一次都不用的。”
慕容世兰扑哧一笑,“本宫不过问了你一句,就招出你这么一车话来。”不过她也确实出够气了,扶着肚子走到榻前坐下,
“本宫站久了腿酸得厉害。”
颂芝便上前蹲下,轻轻为慕容世兰捶起了腿,主仆俩有一搭没一搭地拉了会儿家常,慕容世兰很快就睡着了。颂芝赶忙起身取了锦被来覆在慕容世兰身上,却听到慕容世兰一句呓语,
“皇上……您要是像皇后一样……那该多好……”
颂芝低头叹了口气,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自己虽然没有成婚也知道,皇后娘娘她是女人,自然比男人更懂女人的心,更知道女人想要的是什么。后宫这么多娘娘小主,皇上顾了这个,就顾不了那个。如今沈小主得宠,昭仪娘娘心里不自在,焉知先前皇上翻昭仪娘娘牌子的时候,别宫的娘娘小主是不是也在以泪洗面?
颂芝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儿,突然觉得昭仪娘娘这样看似风光,内里的苦处也只有自己这样贴身伺候的人才知道了。都说进宫当了皇上的嫔妃是多么荣耀门楣的事儿,如今这么一看,倒还不如嫁个平头百姓,这辈子就这么平平安安吵吵闹闹地也就过去了。自己比昭仪娘娘小一岁,过了这个年也二十一岁了,也不知道慕容府里二爷身边的添喜这几年成亲了没有……
颂芝越想越失落,直到午后慕容世兰醒来,嚷嚷着说口渴要喝蜜水,颂芝才把这档子事儿放下。
作者有话要说:诸位,我是96。
昨晚我的压力非常大,我没想到自己混迹晋江看了八百年文,头一次下笔居然会有炕戏。
还是这种还没挨炕就拉灯的炕戏||摔
辣辣是个大BT!!!还有为什么她会知道那种直接描写爱情动作场面的艳!词!啊!
那啥都脱了就给看这个?????
好消息,今天下午她似乎就能回来了。
我要吃穷她||握拳
很有可能是最后一次代发的96
☆、第 45 章
次日正是十一月二十六,温实初休完了婚假,回太医院销假的日子。
温实初一早起来和妻子去双亲跟前请了安,两人又回了房一起用了早点,温实初这才准备入宫去。临行前,温实初一把握住为自己整理官服的妻子的手,
“好啦玉婵,这点小事我还是能做得来的啦。”
玉婵就是改了名的浣碧,半年前温步秀和萧氏就已经把她的户籍落在了益州萧氏远房堂叔祖的嗣孙名下,又为她重新取了名字。浣碧表示希望能够从玉字排行,名字第二字也希望能够是女字边的。温实初择了几个意思好听的女字边的字,写下来给浣碧,把读音和意思都解释清楚。最后浣碧选了“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的“婵”字,希望远在千里之外的生母何绵绵也能感受到自己的幸福。温实初看着一脸幸福的浣碧,实在不忍心告诉她其实几年前何绵绵就已经过身了的事实,只是起身抱住了她,
“婵娟的婵字,读音和知了的蝉是一样的,但愿这个名字能让你如脱了蝉蜕的蝉一般,获得新生。”
再后来,问名纳彩到十月二十六的迎亲,一切都顺利得很。温实初只是个正八品太医,温步秀算上赠官也不过正六品,温家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温实初的婚礼规模自然大不到哪里去,不过甄远道也在受邀之列。
对于甄远道,玉婵的感情是复杂的,一方面恨他把自己丢在甄家为奴为婢十一年,另一方面他又是自己的生身父亲。而且如果不是他把自己送到温家,自己和实初的姻缘也无从谈起。
甄远道自知对不起女儿,加上一个月前他刚刚送走了大女儿,如今又一个女儿要出嫁了,心里自然是有些酸涩的。偏生女儿现在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她是萧玉婵,即将成为温实初的妻子,但怎么都跟自己扯不上关系了。甄远道有些恍惚,以前浣碧在甄家的时候,虽然是奴婢,虽然她的真实身份见不得光,可是自己想见她的时候随时都能见的。如今她有了光明正大的身份和美好的前程,她却成了别人家的女儿,别人家的儿媳,跟自己没有半点关系。
甄远道看着身着新郎官服饰的温实初,也只能对他说:
“实初贤侄,恭喜恭喜。”
明明自己是想要说温实初你小子要是敢对不起我闺女,我就带着我儿子一板砖拍你脑门儿上的啊!甄远道越喝心里越不是滋味,那酒也变得索然无味,只能匆匆离去。
成婚后,温实初自然是疼爱玉婵的,而玉婵也把温实初当成了自己的天。虽然不过是出门前再整理一遍衣服这样的小事儿,玉婵也尽可能地亲力亲为,
“实初哥哥,我这样是不是很傻,明明知道你也做得来,可就是想要多为实初哥哥做些什么。”
虽说温实初为人多少有些木讷,但看着妻子这么敬慕自己,石人也得开花了。趁着屋里没人,温实初嘴唇蹭了蹭玉婵的额头,柔声说:
“玉婵,我好喜欢。”
玉婵脸也红了,“我也喜欢的很。”
“好了,我去太医院了,你好好在家等我回来。”
温实初到了太医院销了假,少不得要被同僚们调笑打趣好半天,他自己也沉浸在新婚的甜蜜中,只是一味地傻笑。正说话间,突然有小太监过来说皇上传太医过去。玄凌这两天正为了甄嬛和长宁帝姬的事儿狠狠发了几顿脾气,请平安脉的时候更是低气压到吓死人,章弥又告了两天假,大家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去触玄凌的霉头,温实初就这么莫名其妙被推了出去。
玄凌在仪元殿批奏折批累了,伏在案上歇息,突然听见李长说太医到了。抬头一看,竟然是温实初。玄凌先是一愣,跳起来就要把温实初拖出去砍了。温实初吓得伏在地上求饶,说自家几代单传,就自己一棵独苗,刚刚成亲一个月,还没有留下子嗣,求皇上饶命。
玄凌一听温实初成婚了,心里犯了嘀咕,前世不是说温实初一直未婚么?怎么这家伙这辈子居然成了亲了?这样一琢磨,玄凌稍微冷静了一点,坐下慢慢啜了两口花茶,心里突然起了一丝邪恶的念头。玄凌淡淡道:
“起来吧,朕批折子批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