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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蛇死了?”
祈莫离喃喃的说了一句,表情微怔,来不及消化她已经得救的事实,只是下意识的看着杀生丸,眼神有些迷离。
缓缓收回手,杀生丸沉默了一下,不懂自己为何会出手,只是目光不由停留在祈莫离苍白的脸上以及那双水光盈盈的眼眸……
“杀生丸大人?”邪见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杀生丸,杀生丸大人不是讨厌的人类吗?为何会出手救她?
“如果再跟过来的话,下场就跟它一样。”似乎为自己的行为找到了理由,杀生丸金色的眼眸瞬间冰冷凌厉,俊脸毫无表情。
“谢谢。”不在意杀生丸话里的冷漠,祈莫离凝在眼眸的泪水瞬间滴落,声音有些哽咽。
“少自作多情,杀生丸大人又不是为了要救你,只不过是那式神太讨厌,居然敢冒犯杀生丸大人,你这卑微的人类真是走大运。下次闪远点,不要不知好歹老出现在杀生丸大人面前,不然就杀了你。”邪见呼呼喝喝的威胁。
“说够了?”杀生丸扫了一眼邪见,眼神微冷。邪见不由打了个冷颤,讪讪闭嘴。
“杀生丸……”
见到杀生丸转身又要离开,祈莫离忽然开口唤道,不知道为何,就是不想让他这么走掉…至少…至少…
“莫离,我叫祈莫离。这个人情我会还给你的。”至少也要记住她的名字再走。
祈莫离?
闻言,白色的身影微微一顿,随即眨眼之间掠向远方。
“哼,大言不惭。”邪见不屑的看了祈莫离几眼,撂下这么一句话后,趾高气昂的走掉。
危险解除了,令她万般滋味纠结的人也走了,祈莫离一放松,顿时就瘫坐在地上不想动弹了,心中空荡荡的……过了好久,才仔细的检查一下小腿的划伤,伤口旁边的肌肤白里泛着黑,并渐渐朝周围扩散…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麻麻的。
虽说跟桔梗学些粗浅的医理,但是却还没有学过什么草药可以解蛇毒,所以就算这里满山的草药,对她而言,也是无济于事。
“这里离白水村可不远,但是一步路也走不了,要是能把毒逼出去就好了……”
祈莫离纠结了一下,忽然冒出一个想法,就是用灵力将蛇毒逼出去。不过想法好是好,但是现实却很残酷。她体内虽然流转着充盈而强大的灵力,但是却不知道如何调配,祈莫离尝试了很久,一无所获。
“神啊…但愿桔梗姐姐早点回来找我吧。”祈莫离最后无奈的放弃了这不可操作的想法,老实的等待别人救援。
由于脚伤加中毒,身体十分虚弱,祈莫离就将丢在一旁的弓箭拾起来,放在身边,以防到了夜晚有野兽出来,因为桔梗在的关系,附近的妖怪差不多死光光了,所以倒不用担心有妖怪。安排好一切,她就开始猜测怪蛇的来历,努力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起来,不去乱想。
“邪见说那怪蛇是式神?这么说就是有人在背后支使了?会是谁?”祈莫离琢磨了一下,目标锁定在嫌疑最大的椿身上。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唯一得罪过的就是那女人了。
“那小气的女人说不定是见到了桔梗姐姐之后,猜到我现在是一个人待在白水村,所以才偷偷派式神来袭击的…”祈莫离嘀咕着,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眼眸不由露出一丝冰冷。
不对,椿是黑巫女,会给人下咒的。如今自己这也算是被那式神咬过?会不会已经让她下了咒?可是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奇怪的反应啊?祈莫离心里有些着急,真恨不得冲到椿面前去质问。
“小离…你在哪里?”
“莫离大人…莫离大人你在哪里?”
昏暗的夜色下,远处火光点点,隐隐有声音传来。
“桔梗姐姐,我在这里…”祈莫离大声回应,同时松了一口气,总算不用在野外喂蚊子了。
“在这边,桔梗大人,莫离大人这边。”白水村的村民们举着火把循声靠拢了过来。
“小离,你没事吧?”见到一身狼藉、脸色苍白的祈莫离,桔梗的心不但没有放下,反而悬得更高。天知道,她一回到白水村,白水村长跟她说祈莫离失踪时,那种害怕是什么?
“桔梗姐姐来了我就没事了…”见到桔梗眼里的焦急与担忧,祈莫离压下心头的感动,笑笑的说。
“桔梗大人,有事情回村再说吧。”举着火把的村民提醒说。桔梗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将祈莫离抬回去。
白水村,村长家
“你说被椿的式神袭击了?”桔梗一边帮祈莫离处理伤口,一边听她叙述今天的遭遇。
“嗯。我只得罪过她一个人,不是她还会是谁?”祈莫离悠悠的喝着汤,笃定的说。
祈莫离描述的式神模样,确实很像是椿的式神,再想到今天除妖时,椿的异常,桔梗沉默了,心中已经认可了祈莫离的推测。
“桔梗姐姐,那椿不是黑巫女吗?你说她会不会给我下咒啊?”祈莫离连忙抛出心中的疑惑,可不是在某些时候死得莫名其妙。
闻言,桔梗连忙帮祈莫离检查了一下,随即脸色就沉了下来。见状,祈莫离微微苦笑,“还是中招了?”
“是又不是,有些奇怪。”桔梗一边思索,一边说道:“照你的灵力反应,确实像是中了咒,但是…小离,你不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吗?”
祈莫离点了点头,现在除了有点犯困之外,啥感觉也没有。
“这么说来就只有两个可能性。”沉思了一会,桔梗略带担忧的说道:“要么就是她不想要你的命,所以这诅咒不是立时发作,而是潜伏着;另外一个虽然很少发生,但是有这个可能,就是椿的诅咒不完全。”
“不完全?什么意思?”祈莫离一头雾水。
“或者是因为灵力等级的差别,所以无法完全诅咒,或者就是中途强行打断。”桔梗耐心的解释。
“那我这情况是属于哪一种?”祈莫离眨了眨清澈的眼眸,一脸无辜的问。
“这就要问椿了。”桔梗淡淡的说道,温和的表情下藏着一丝冰冷。
作者有话要说:天热,大家潜着水很凉快,是吧?
NO。9 回家
虽然第二天天一亮,桔梗便匆匆离开白水村去寻找椿,但是椿已然消失无踪,不知道往哪里去了。
“找不到就算了,难不成她还能躲一辈子?总归会遇到,到时候再质问她不就行了。桔梗姐姐,你别太担心,反正人家现在也没什么事情。”
对于桔梗一无所获归来,祈莫离浑似不在意的安慰道,就仿佛被下咒的人不是她自己般,一脸清浅的微笑,甚是动人。但是没人知道她心里却极度的怨念这个信息与交通严重滞后的时代,若换成在现代,网络上人肉一下,就算是火星人,八代的祖坟也会被翻了个底朝天的。哪像现在,要找个人比海里捞针还难。
“目前也只能这样子了。”桔梗微微一叹,有些无奈,望向祈莫离的眼中依然含着一丝担忧。
“小离,等你腿上的伤好了之后,我们便回武藏国。”桔梗一边帮祈莫离换药一边说道:“我已经出来很久,再过一段时间就是镇魂祭,必须在这之前赶回去。”
“太好了,我一直很想见阿枫呢,桔梗姐姐的妹妹一定很可爱。”祈莫离微微侧头,灿烂一笑。对她而言,生活在哪里都无所谓,因为这个时空没有她的家。
“对了,桔梗姐姐。为什么我无法按自己的想法自由的使用体内的灵力呢?”祈莫离有些不解的问道,将那天晚上她试图用灵力逼出毒素的事情跟桔梗说了一遍。照理说这灵力应该和传说中的武功内力差不多来着,都可以用来逼毒吧?深中武侠之毒的祈莫离理所当然的想到。
桔梗一怔,随即微微一笑,不说对也不说不对,只是反问道:“小离,你冥想过吗?”
“诶?冥想?那是什么东西?”祈莫离睁大水汪汪的眼睛,一头雾水的看着桔梗。
“打个比喻,你体内的灵力就如同锁在库里的宝藏,你想使用它,就必须打开宝库的大门,而冥想就是那把打开大门的钥匙。通过冥想,可以更深程度的了解自身灵力的状态,使它能够与自己感知融合在一起,这样子你就可是根据自己想法,自由的使用灵力,创出属于自己的灵力招式,而不只是单纯的将灵力附在箭支上……”桔梗详细的说道:“就如言灵,这已是灵活运用灵力的一种表现,可以将灵力与自己的语言融在一起,从而形成强大的约束力或杀伤力,再比如椿的式神,也是用灵力达成契约而去驱使的。”
“哇…似乎很有趣啊。”祈莫离一边消化着桔梗的话,一边感叹,“桔梗姐姐的破魔与封魔之箭就是这么来的吧?”
“嗯。所以冥想很重要。”
“那冥想具体要怎么做啊?”对于能提高自身实力的方法,祈莫离此刻热衷无比。
“这个嘛,每个人的冥想方法不尽相同。”桔梗微微思考了下,总结说道:“但总归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打消心里的杂念,然后去感知自己体内的灵力,寻找融合的契机。”
“呃…”祈莫离纠结了一下,觉得桔梗说得有些玄乎。
“呵…小离,反正你的脚受伤了,也不能乱跑,那就利用这几天的时间就尝试一下,进行冥想吧。”看见祈莫离眼底迷惑,桔梗笑笑提议。灵力修炼这事,不过是师傅领进门,修行看个人罢了。
闻言,祈莫离乖乖的点了点头。桔梗眸光柔和,揉了揉祈莫离的的长发,便转身离开了,给她腾出一个安静的空间。
把心头的杂念去掉啊?
祈莫离琢磨了一下,决定试试,她努力让自己情绪放轻松,保持脑海一片空荡,什么也不去想…渐渐的…一种很惬意的感觉袭来…她慢慢的……睡着了……
囧。
醒来时,正看见到桔梗坐在床边望着她,脸上露出略带促狭的笑容,祈莫离窘然,微微红着脸,很不好意思,“有点犯困了…”
“没关系,慢慢来。”桔梗一副很是理解的安慰说,只是嘴角一直忍不住的往上翘。
“桔梗姐姐……”祈莫离鼓着羞红的脸,不依的抗议。
“呵,小离要加油啊,很期待你的成功。”见祈莫离有些恼了,桔梗敛去戏谑的笑意,鼓励道。
“那是当然。”祈莫离微扬起下巴,自信满满。等她学会了冥想,有了强大的实力,到时看椿那丫的怎么死。
可惜,有自信是好事,但是现实总是不如人意的。虽然祈莫离急切的想掌握冥想的诀窍,但是越心急越难成功,直到她腿伤好了之后,也没有取得一点进展。
“村长,这些日子麻烦您了。”临走时,桔梗客气的向白水村长说道。
“哪里哪里。有桔梗大人在我们村子,大家都觉得心安很多,而且也让桔梗大人费了不少力,实在是感激不尽。”白水村长同样客气的回礼,沧桑的脸上有一丝不舍与感激。
“那我们这就告辞了。”桔梗暗暗扯了一下有些神游的祈莫离,告辞。
祈莫离回过神来,冲白水老头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因为老琢磨着冥想的事情,所以有时候会走神掉,“村长再见。”
“两位大人路上小心,随时欢迎再来。”村长拄着拐杖直送到白水村口,才停了下来。
“小离,别钻牛角尖,要顺其自然。”回武藏国的路上,桔梗看着又陷入沉思的祈莫离,提醒说道。
“可是…人家很想早点变厉害嘛。”祈莫离一边走一边嘟哝着,心里有一丝丝烦躁。闻言,桔梗微微摇了下头,眼眸中透着淡淡的无奈,却很温柔,有着淡淡的宠溺。
察觉到桔梗淡淡的不赞同,祈莫离眨了眨眼眸,露出一抹纯净的笑容,“不过既然桔梗姐姐说钻牛角尖没有效果,那人家就不乱想了。”
“桔梗姐姐,你上次说镇魂祭要到了?镇魂祭是什么?”山道上,看腻了周围单调景色的祈莫离忽然想到什么,于是转头看着走在她身边、背着弓箭的桔梗,好奇的问道。
“镇魂祭,是亡者的节日,在全国各地都有,只是说法不一样罢了。在这个年代,充斥着太多的杀戮与算计,每天因为战争或者妖怪而死亡的人数都数不清。这些死于非命的灵魂纠结着强大的不甘与怨气在人世间游荡,如果置之不理的话,那么就会有新的妖怪从怨气中诞生,展开新一轮的杀戮。所以为了告慰安抚这些亡者,秋后冬前,神社就会举行一场祭祀为他们祈福,净化怨气……”桔梗抿了下唇,仔细的解释说,声音轻轻的,透着一丝悲悯,那双浅褐的眼眸露出淡淡的怅然。
倒没有桔梗悲天悯人的胸怀,祈莫离只是对这陌生的镇魂祭有了几分兴趣,“桔梗姐姐,到时候我也可以参加吗?”
“当然,而且说不定镇魂祭能带给你不一样的感悟。”桔梗似有所思的说道:“那些满怀执念而迷失道路的灵魂啊……”
“呃……”祈莫离打了个冷颤,有些后知后觉的想到,这不就是跟鬼节祭祀一个道理的吗?
“会不会很恐怖啊?”想到以前看过的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