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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母说:“这不是胡闹吗?出家人哪来的这些,快还给他们去。”
张道士:“老太太若不收,他们会怎么看我?你就给小道点面子吧。”
宝玉说道:“老太太,既然张爷爷这么说了,我们就收下。不过,这些东西我留下也没用,不如我带了小子们给穷人施舍了吧。”
张道士说:“这样不好,不好。哥儿想行善容易,可以给穷人们发些钱。这些东西虽不是稀世珍宝,但也有些收藏价值,给了他们糟蹋了。”
宝玉:“好吧,那等会儿出去发钱。”
于是,贾母领着宝玉、宝钗、黛玉等去了正面楼上坐,凤姐则去了东楼。
戏开始了,宝玉觉得无聊,就翻看张道士拿来的一盘子礼物。一件赤金点翠的麒麟引起了贾母的注意:“这件东西好眼熟,貌似谁家的孩子戴过。”
宝钗看了一眼,笑道:“史大妹妹有一个,不过比这个小些。”
贾母:“嗯,我想起来了,云儿是有一个。”
宝玉:“我怎么没见过。”
探春笑道:“宝姐姐善于观察,不管什么她都记得。”
林黛玉冷笑道:“你这一说,宝姐姐在我心里顿时高大了许多,她特别关心别人戴的东西,什么金、什么玉的。”
宝钗扭过头装作没听见。
宝玉听说史湘云有这么件东西,就偷偷拿起来揣在了怀里。偷眼看黛玉,黛玉正笑眯眯的瞅着他,他顿时觉得尴尬起来,把金麒麟掏出来又放下了:“这个东东好好玩,等回家我穿上链子给你戴。”
黛玉将头一扭:“我不稀罕!”
宝玉:“你不稀罕我稀罕。”说完,又揣了起来。
黛玉不理他。这时,贾珍、贾蓉带着媳妇过来了。
贾母:“你们玩你们的吧,不用过来。”
贾珍:“刚才有人回:冯将军家送礼来了。”
凤姐听说也过来了:“人家以为咱们家大摆斋坛呢。这都是老太太惹的祸,我得赶快准备赏钱去。”
话音刚落,冯家的管家婆子也来了,接着是赵侍郎家、朱家、纪家……某朝虽然通讯不发达,但是各家派出的狗仔队还是很敬业的,在远离京城n里的道观里,居然安插了这么多眼线。
贾母这才后悔起来:“早知这样,我就不该来。这次真的怪我,我只不过想出来逛逛,没想到惹了这么多麻烦。”
于是,贾母戏也懒怠看,到了下午便打道回府了。
宝玉也不高兴,让他不愉快的是张道士居然当着黛玉的面,给他介绍女朋友,这完全违背了宝玉非黛玉不娶的心愿。
黛玉貌似中了暑。
所以,当第二天凤姐兴致未减,向原班人马发出第二轮邀请的时候,贾母不去了,黛玉不去了,宝玉更不去了。凤姐心情并未受到影响,带领着一批爱热闹的人再次前往清虚观。
宝玉见黛玉病了,饭也吃不下,不时地过来探望。
黛玉:“你只管看你的戏去,在家里做什么?”
黛玉的意思是:你不用陪我,我只是稍微的有点中暑而已,不要紧的。
宝玉因了昨天张道士的提亲,心里多少有些不自在:怕黛玉多心,于是黛玉好好的一句话,宝玉却想多了:别人不知道我的心,难道你也不知道我的心么?所以,把脸一沉,说道:“我算是白认识你了,罢了,罢了!”
林黛玉听了,冷笑了两声:“我知道你白认识了我,我不像别人有什么可以配的上你!”
宝玉:“你这么说,是安心咒我天诛地灭?”
林黛玉不明白这句话什么意思,怔怔的听宝玉继续说道:“昨天为这我发过誓,就算我天诛地灭、下辈子投猪胎,妹妹有什么好处?”
林黛玉这才想起昨天的事情,又急又愧:“我要是安心咒你,我也天诛地灭。何苦呢,昨天张道士给你提亲,你怕阻了你的好姻缘,心里生气,拿我出气是吧!”
宝玉心想:别人知不知道我的心,我不在乎,难道你不知道我的心里、眼里只有你吗?人生最大的痛苦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在你的身边,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宝玉心里想着,却不说出来,脸上写了两个字:你猜!
黛玉心想:其实我知道你心里有我,虽然大家都说“金玉良缘”,但是我知道你并不在乎这些,我经常提“金玉”之事,无非是让你无视这歪门邪说,为什么你不了解我的心,我一提你就着急,可见你心里时时有“金玉”,谁知你是不是故意着急,安心哄我?
黛玉心里想着,脸上也写了三个字:就不猜!
宝玉又想:我怎么样都无所谓,只要你能高兴,我死了也愿意。你猜也好,不猜也好,反正我的心就摆在这里,不远不近。
黛玉也想:你不用管我高不高兴,你好我自然也好。
宝玉又又想:是不是我把玉摔了,你就知道我的心了。想到这里,宝玉感觉咽喉处一阵干噎,气的说不出话来,赌气从脖子上摘下通灵宝玉,咬着牙狠命地往地下一摔:“什么惹事的东西,我砸了你完事!”
通灵宝玉乃宝物,坚硬无比,如果是普通的玉就算以自由降落的方式掉落地上也会摔成几块,何况宝玉是以愤怒的姿势加大了力度的一摔呢!
宝玉见那玉没摔碎,又怒气冲冲的回身找东西来砸。
林黛玉早就吓哭了:“你何苦砸那哑巴东西,如果想砸,不如砸我!”
紫鹃雪雁拼命地抢宝玉手里的通灵宝玉,宝玉死死的攥着。没办法,雪雁只好去找袭人。
宝玉冷笑道:“我砸我的东西,与你们无关。”
袭人从未见过宝玉这样:脸气黄了,眉毛竖着,眼睛瞪得溜圆。便劝他:“你跟妹妹吵架,犯不着砸玉吧?如果真的砸坏了,林妹妹心里能过得去吗?”
袭人的一席话说到了黛玉的心坎上,她想,连袭人都能明白的道理,宝玉就不明白,她越想越伤心,不禁嚎啕大哭,哭得心肝脾肾俱疼,心里一恼,把刚吃下去的解暑汤“哇”的一口吐了出来。紫鹃忙用手帕去接,不一会儿,一块手帕就吐湿了。
紫鹃道:“姑娘虽然生气,但也该有个限度,吃了药才好些了,又吐出来了,倘若有什么好歹,让宝二爷心里怎么过的去!”
紫鹃的话也说到了宝玉的心坎上了,紫鹃都能明白的道理,为什么黛玉就不明白呢!
黛玉哭的红鼻子红眼,一边哭,一边喘粗气;一行是泪,一行是汗。宝玉看她这样,早把气丢到了一边,后悔自己不该同她吵,看她这般难受,又替不了她,心里着急,也滴下泪来。
袭人看宝玉哭,又摸着宝玉冰凉的手,也心疼的哭起来。
紫鹃替黛玉扇着扇子,见另外三人各哭各的,也不由得伤心起来,两行热泪瞬间流了下来。
原来,哭是可以传染的……
大家不知道哭了多少时间,终于,袭人哭完了,她擦干脸上的泪花,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对宝玉说:“你不看别的,就看这玉上林妹妹精心编的穗子也不能摔。”
黛玉听了,一把把玉夺过去,顺手拿了一把剪刀就要剪。袭人紫鹃刚要夺,穗子已经被剪了几段。
黛玉哭道:“我知道他不稀罕,叫别人再给他编好的吧。”
袭人后悔不迭:“我这该抽的嘴呀,真是多嘴多舌害死人!”
宝玉:“随便剪,反正从今往后我不戴它了,无所谓。”
任何时候,都有那么一种怕担责任的人。几个婆子有拄拐的、有脚步蹒跚的、还有健步如飞的,她们朝着一个共同的目标前进:赶紧去告诉贾母或者王夫人,别连累了自己。
于是,贾母、王夫人接二连三的接到密报:宝玉跟林妹妹吵架,把玉摔了。
从婆子们的表情和语气可以看出,这次的摔玉事件不容忽视。于是,贾母和王夫人以最快的速度来到馆,眼前的一切跟她们想象的不太一样。
宝玉无言、黛玉亦无语。
袭人、紫鹃倒霉了。
王夫人:“你们不小心服侍,致使兄妹俩发生了一次严重的争吵,并由此引发了一次摔玉事件,这是多么严重的失职你们知道吗!今天,你们两个要认真检讨,以杜绝此类事情的再次发生。”
袭人、紫鹃心里虽委屈,但只能听着。最后,贾母带宝玉离开争吵现场,一场嘴皮子战斗彻底结束了。
初三,薛姨妈家摆了酒席,请贾府的人过去看戏。
宝玉不去:自从惹了林妹妹,总无精打采的,哪有心情去看戏。
黛玉不去:宝玉不去,我也不去。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那穗子剪断,只好在家给他重新编根穗子了。
贾母本以为借这次看戏的机会可以让兄妹俩和好,谁知,两人都不去,老太太急的抱怨道:“不是冤家不聚头,这对小冤家,没有一天不让我操心,几时断了气,任凭他们闹到天上去,我也眼不见心不烦了!”贾母说完,忍不住老泪纵横。
俩人听说后,不禁潸然泪下:原来世上的姻缘不都是金玉良缘,还有不是冤家不聚头之说。
于是,一个在对月长叹;一个在馆临风洒泪。
袭人乘机劝宝玉:“平时小厮们和他们的姐妹打架你都骂他们蠢,不能体贴女孩子的心。今天你怎么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呢!明天,你去给林妹妹陪个礼道个歉,大家还是跟往常一样,可好?”
第三十回 宝玉戏金钏儿
黛玉与宝玉吵架已经好几天了,虽然后悔,但一个女孩子又不好意思先去跟他说话,所以每天闷在家里,若有所失:曾经有一份真挚的爱情摆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吵架后,才追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此,如果上天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会对宝玉说三个字:对不起。
做为一名贴身丫头,黛玉的心思紫鹃猜的很明白,于是,紫鹃劝黛玉:“我个人认为这次吵架,姑娘错的多些。别人不知道宝玉的脾气,难道我们还不知道吗?为了那块玉,姑娘已经闹了n次了,既然那玉摔不碎、砸不烂,那就让它真实的存在吧。”
黛玉啐道:“胳膊肘子往外拐,我哪里错了?”
紫鹃笑道:“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动手剪了穗子就是你的错,如果划分责任,姑娘占七分,宝玉占三分。其实,宝玉还是很在乎姑娘的,都是姑娘故意使小性子气他。”
黛玉刚想说:我那是试探他呢!院外忽然传来了叫门声。
紫鹃笑道:“宝玉来给姑娘赔礼道歉了。”
黛玉:“不许开门。”
紫鹃:“这又是姑娘的不对了,天这么热,太阳这么毒,宝玉又是这么娇生惯养的,要是晒坏了他怎么办?就算晒不坏,脸上晒出黑斑来也不好嘛。”
说着,便出去开门,果然是宝玉。
紫鹃笑着对宝玉说:“我还以为宝二爷再也不来我们家了,怎么这会子又来了?”
宝玉笑道:“好好的,我为什么不来?我就是死了,魂也会一天来一百趟。妹妹身体怎样了?好了吗?”
紫鹃:“身上的病好了,心里的病好没好。”
宝玉笑道:“放心吧,我就是心理医生。”
黛玉在屋内听到宝玉说话,不禁又伤起心来,坐在床上抹眼泪。
宝玉站在床边,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说:“妹妹的病好了吗?”
林黛玉用手帕子擦着泪,并不理他。
宝玉便挨着林黛玉在床沿上坐了:“我知道妹妹还在生我的气,如果我不来,别人就会以为我们俩吵架了。”
林黛玉心想:难道我们没有吵架吗?
宝玉接着说:“就算吵架了,我也不想让别人来劝我们,自己吵的架自己好,这样才不会显得生分。今天我是有备而来,要打要骂随你,但是千万不能不理我!”
林黛玉听到“这样才不会显得生分”哭的更厉害了:“你也不用来哄我,反正从今往后我是不敢亲近二爷了,你权当我去了好了。”
宝玉笑道:“你要往那儿去?”
黛玉:“我回家。”
宝玉:“我跟你回家。”
黛玉:“我去死。”
宝玉:“你死了我做和尚去!”
黛玉刚刚缓和一点的脸顿时又严肃起来了:“又说混账话!你家有那么多的姐姐妹妹,都死了,你有几个身子做和尚?”
宝玉自知这句话也说的不妥了(1、封建社会,说这样的话太过不正常,正常男人要继承家业,出家当和尚是离经叛道的事。2、当和尚明明是表明了非黛玉不娶的决心,怕说的太露骨黛玉生气),红了脸,低着头沉默不言。
黛玉看他这样,伸出手指头狠狠地在他脑门上戳了一下:“你这……”后面的话她又咽了回去,仍拿着手帕抹眼泪。
宝玉见黛玉哭的红鼻子红眼睛,心里一阵难过,也流下泪来。
宝玉在袖子里掏了半天也没掏出手帕来,只好抬起胳膊用衣袖拭泪。
林黛玉从枕边拿起一块绡帕子摔到宝玉身上,仍旧不说话。
宝玉拉起黛玉的一只手放到自己胸口:“你这样哭,我的五脏都碎了。”
黛玉啐了一口,羞涩的低下头。
宝玉笑了:“走吧,我们去老太太那里。”
黛玉甩开宝玉的手,说道:“谁跟你拉拉扯扯的,一天大似一天了,你还这么诞皮赖脸的,一点道理也不懂。”
忽然,一阵笑声传来,凤姐边笑边走了进来:“老太太还抱怨天抱怨地的,让我来瞧瞧你们和好了没。我说不用瞧,保证好了。老太太骂我懒,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