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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这个给你。”
严希只觉得手里被塞了个东西,等回过神那姑娘已经跑了。
楼梯口还有个姑娘等着,看不清长什么样,头发长长的垂到腰际,眼睛亮闪闪的,俩人凑一快也不知道说啥,就笑嘻嘻的望着这边。
深秋了,姑娘们的大长腿还露在外面,其实也挺招人。
严希垂眼看手里的东西。
是个印满轻松小熊的便签纸,上头记了一个电话,还画了个小笑脸,意图明显。
这要是俩光着大腿的小伙子该多好。
严希等那俩人走了,很自然的把便签摁在烟灰缸的水层里。
孙宗一看有点傻眼,
“我看长的挺好的啊。。。”
后又语气诡异,
“难不成你不好这个。。。”
自打知道这人对石久有意思,严希看见他就烦。
话也没多说,起身开始收拾东西,
“走吧,我还有事。”
孙宗一听赶忙起身去结账,两个人从里面出来后又简单说了两句,严希便上车往新家开。
风从车窗里吹进来,手指上的嗖嗖的凉意。
也不知道是那女的的原因,还是酒精作祟,
严希觉得自己今天还蛮想的。
但是没有人,只能算了。
这阵子除了正常接案子赚钱,有点闲功夫都忙活赵云跟郗战强的事了,所以严希也没工夫找下家。
眼下的情况是蒋云清早跑了,石久就别提了,不给上还非压着自己干,找他简直是被泻火。
严希打一把方向,顺便给自己点了根烟提神。
再说石久现在也不爱搭理自己。
严希知道自己这么对石久是有点缺德,但也没觉得石久有什么损失。
又没掉肉也没少头发的,
反倒是自己被开了苞,消炎药膏抹俩星期才好。
严希把烟头顺着车窗扔出去,将车缓缓驶入小区。
停车熄火,才下车走了两步,不知道从哪边窜出来一个黑影,像是条流浪狗,毛茸茸的蹭着严希的腿就过去了。
严希一个激灵,手里的车钥匙直接掉在地上,顺着花坛往下滚。
***
也不知是白天是不是吃坏了,石久妈大晚上的上吐下泻发高烧。
本来没多大事,这人也不知道脑子是不是烧坏了,躺在沙发上就开始感慨生命脆弱,完事就跟石久交代后事,把家里藏着的五个存折地方都告诉石久了,还把金戒指从手上撸下来搁石久手心里,眼泪汪汪的说这戒指是她妈给她的,石久也别嫌土,回头结婚了给媳妇戴。
把石久烦的穿上鞋就出去带她去急诊看病了。
母子俩出门往石久停车的地方走,还没到地方老太太就又有事了,
指着一边猫腰鼓捣的男青年就开始絮叨,
“儿子,你看那边那男的干嘛呢,别是干坏事的啊,妈听单位人说,有些人贼缺德,大晚上上小区卸人车牌子,回头讹车主,要是报警就把车牌子扔了,我同事的老公就被敲去一百块钱呢。。。”
石久紧锁着眉,侧脸随便一看。
哎,捷豹车挺打眼啊。
后又觉得不对,猛的侧过头,盯着车旁边捡钥匙的男人。
石久妈看那人站起来,话锋立刻转了,“哎呀,这小伙子长的帅啊。。。。那他肯定不是偷车牌子的。”
严希捡起车钥匙就往新家走,觉得前面有人就很自然的抬眼过去看,
然后猛的顿了一下。
石久妈有点奇怪的看俩人在这互瞪,用胳膊肘拐一下石久,
“儿子,你认识啊?”
石久没说话,神情复杂的盯着对面的律师。
一看他那个逼样就刚喝过酒,耳朵尖上挑一丝艳红,就那么站在广告牌子前,眼睛雾蒙蒙的,虹膜发亮。
而他后面的广告牌子贴着一个特大号的广告。
白纸黑字的写着某某某老军医专治不孕不育,
旁边还贴着个小狗的照片,鲜红的大字写着自家有公初长成,发。情求配种。
总觉跟他十分相配,还特别应景。
44、晋江文学
石久妈又拐了石久一下;
“说话啊,这是你朋友?”
“啊。。对。。。”石久回过神似的;赶忙上前暗示,“哎;你怎么上这儿来了?这么晚来小区里干啥啊?”
严希打量石久这身装扮,再看看他身边的人,心里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搞不好石久就住这儿。
实在太不幸了;搬到大仇家门口躲小仇家;可真是名副其实的背到家了。
石久生怕严希在他妈面前整穿帮了,看严希木着脸没反应,便笑容满面的抢先开口寒暄,还适当的握了个小手;
“那什么;老弟啊,没事我先走了。。。。你有点喝多了吧,早点回家睡觉啊,别大晚上在外头晃荡再让人给劫了,现在外面坏人可多啊。。。男的都劫色啊。。。哎呀。。。你这样的可招劫呢。。。”
本来是无意,可握着之后,石久就松不开手了。
上次摸他好像还是夏天的事了,
他妈的,手感真好啊。
细皮嫩肉的。
严希天生体温低,秋冬就更甚,这时候给石久热烘烘的攥住了,搞的严希心里也是莫名一动。
石久不自觉的用手指头细细的搓严希的手指,
“你怎么不说话啊。。。”
严希出人意料的,笑的不太自然,
“劫我?我现在都想出去劫一个呢。”
石久妈盯着俩人牵着的手,看了石久一眼,紧蹙了眉毛,
“你这孩子,我怎么教你的,握手就握手,你老抓着人家多没礼貌啊。”
两人松开了手,笑容闪烁,说了几句话就分开了。
毕竟老太太还发着烧,想干什么也得先把这边料理完了再说。
石久带着他妈往停车的地方去,才走了两步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律师背对着自己正往小区深处走,小西服笔挺着,腰杆溜直。
石久叹口气,又开始闹心巴拉的。
石久妈耳朵尖,听石久叹气便开口问他,
“你咋了?”
石久摁了一下车钥匙,给车解锁,
“没,看前面那女的长的好看,但又不靠谱,觉得很可惜。”
石久妈坐进车,抻着脖子看了一眼,
“儿子,刚才你前面一共就俩女的,旁边那个小丫头看摸样才十几岁,你是说他还是说我?”
石久发动汽车,
“妈,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钻石行么。”
这洋酒就是后劲儿大,刚才还挺好的,这时候严希就觉得不太对。
忍不住开始想一些没用的事。
觉得自己老一个人也怪孤单的。
记得很小的时候就整天自己练琴,没什么玩伴,等后来不用练了全家又就剩下自己。
好容易咬着牙捱到长大了,身边的人也是流水一般的过,没一个真心的。
不过倒是有个例外。
可惜这个例外是却是最不应该的。
严希摸了摸发烫的耳朵,回头看了一眼。
空荡荡的,石久早没影了。
半夜去了医院无非也就是打一针,然后开点药。
折腾回去已经很晚了,石久开车把人拉回来的时候,特意从之前走的地方绕了一下。
看严希的车还停在那边,下意识的低头一看表,都他妈十二点了。
石久顿时就生气了。
猛的轰了一脚油门,把副驾睡觉的人都吵醒了。
石久妈刚打了退烧针,眼睛都没睁开就开始骂,
“作死啊!撞着人把你送进监狱!”
石久焦躁的要命。
觉得律师怎么这么差劲啊,喝了酒醉醺醺送上门,这在床上得让人搓成啥样啊。
整天在外头这么随便,早晚染一身性。病。
。。。幸好自己早决定不要他了,也省得得病。。。
他妈的,赶紧滚,烦死了。
回了家,石久强忍住给严希打电话的冲动,手机关机不说,怕管不住自己又把手机放石久妈枕头底下,因为老太太睡觉最烦人打扰,被吵醒那真是抄起什么都能跟人玩命的主儿。
石久直接在床上翻腾到三点。
满脑子都是律师挺着两个艳红的小奶。头跟人抱团在床上滚的影子。
诈尸一样从床上坐起来,石久轻手轻脚的上客厅拿座机给蒋云清打电话,响了一会那边接起来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石久都能想象出蒋云清那俩大眼泡子困的粘起来的样儿,这小子叽里呱啦不知道说了些啥,后来还是赵梓龙把电话接过去,帮石久查的严希电话号。
把严希电话号抄在纸条上的时候已经是三点半了。
石久犹豫了好一会才打,果不其然那边是无人接听。
折腾够了,石久回床上躺到天亮。
本来想早点起床,可刚直起腰就开始犯困,结果又睡了两个小时外头的凿门声就起来了。
石久妈一大早神清气爽的把那五个存着重新藏了一遍,等都弄完了才开始做早饭叫石久起床。
石久昨晚上没睡好,早晨起来心情也差,黑着脸去浴室刷牙洗脸,石久妈一会取个毛巾,二会拿个香皂,总之在石久身后晃悠个没完。
石久看她手指头上那个金镏子不见了,就随口问了一句,
“你戒指呢。”
石久妈给电打了一样,看了石久一眼,
“锁起来了。”
说完就赶紧走了。
石久这叫一个糟心。
想着这真是自己亲妈,敢情自己偶尔冒出的傻逼的劲儿就是打这儿遗传来的。
你说人家市长看着挺正常的,还猴尖蔫坏的,怎么就看上她这么个傻电线杆子呢。
石久洗了两把脸,顺手把头发也洗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自己还真是他俩生的孩子,无论从外表还是性格都是俩人的融合。
真是的,这俩人当年咋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都收拾完了之后,石久开车去单位,等到了班上才发现手机忘带了。
因为早晨有好几个会,石久走不开,只能把会开完了回去取。
上午十点多的时候,石久拿着会议资料回了办公室,刚进门东西都没来及的放下,办公室电话就催命似的响。
接起来居然孙宗的电话,这哥们打电话找了石久一早晨,从郗战强那边问到石久的办公室电话号码才找到人。
石久本来以为他有事,可这人磨磨唧唧半天说不到重点,石久这边正想挂,那边却忽然提了一嘴严希的事。
石久立刻就来了精神,听孙宗在那边没话找话的把严希撮合他跟郑行的事倒了底儿掉。
挂了电话石久没有先回家,而是坐在办公室寻思。
想这律师放着好好的案子不接,来这边蹚浑水这么不有毛病么,不过这孙宗好像跟郗战强挺熟的,律师别又是拿这傻小子当刀去捅郗战强。
毕竟在供应处干过,石久对这里的业务很熟,暗地里能有什么违纪行为就更清楚,等想明白了就给郗战强去了个电话。
话没多说,只告诉他管好自己的口袋,郗战强是个聪明人,石久这么一说那边就明白是什么意思。
石久没事不会来管自己怎么花钱,肯定是提醒财务上的问题,郗战强别的违规没有,就偷着鼓捣点发票,虽然不知道石久为什么这么说,但近期内郗战强肯定会小心倒是真的。
挂了电话,石久便开车回家取手机。
今天外面风很大,吹了一街的枯叶子,烧都烧不过来。
捏着烟的手搭在方向盘上,石久半天也没抽一口,
倒也不是想保郗战强,只纯粹是膈应律师之前做的事。
特别是对自己的。
石久把车停进车位,上楼开门,从石久妈的枕头底下翻出自己的手机。
开机的声音响起,石久眼盯着屏幕,心里却在想如果律师要是发现自己拆他的台会有什么反应。
手机里好多个未接来电和短信,查看短信的时候,石久心跳的厉害。
昨晚十二点到一点严希给石久打了两个电话,还发了一条短信。
石久有点看不透这个事了。
发现没一个人会让自己干什么都这么不痛快。
讨厌他也不痛快,陷害他也不痛快,
哪怕他妈的什么也不干,只要不跟他在一起就不痛快。
之前觉得律师是玩自己的时候,真是当时就断了,甭管石久心里有没有,但是表现上看起来是这样坚持的。
但就这么一条空荡荡的短信,石久忽然觉得自己实在是,
实在是有点坚持不下去了。
45、晋江文学
开车往单位回去路上石久一直拉拉个脸;跟他妈霜打的茄子似的,要多蔫吧有多蔫吧。
正憋屈的时候还赶上单位还总有事;跟催产一样,一遍一遍打电话啊;把石久给烦的,跟这个主任编谎说自己在党办,跟那个书记说自己在后门遛弯;反正就是搜肠刮肚的找借口。
这边正那撒谎呢;结果跟前面车追尾了。
露馅不说,前面的车主也下来找事,两步窜上来拍石久窗户就开始骂,问石久是不是眼瞎。
石久觉得就是个叫保险的事;本来没想说话;结果那哥们在外头逼逼个没完,石久当下把电话一卦,降下车窗来。
外面的人看他面色阴沉也是有点犯怂,
“咋的啊,想打架啊?”
石久指指太阳穴,“说好的啊,照这儿打,老子正犯神经病呢,赶紧给我一下子我他妈也清醒清醒。”
那人翻了个白眼,跟看神经病一样看石久,嘴里嘀咕了两句话就去给保险打电话了。
等事情都处理完了,单位也下班了。
石久不想回家。
开着一个瘪了奔儿头的车无处可去,闲着没事就给周文打了个电话。
周文那个畜生好像正在加班,俩人正在电话里对骂,孙宗的电话又没完没了的打进来。
石久就有点纳闷了,这哥们整天给自己打电话干啥,有点眼力见没有,没看见自己完全不爱搭理他么,要不是因为他跟律师有那么一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