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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快步进了屋子,反手掩上门,身体靠在门上,脸色仓白,苦笑道:“若不是百斛那个真元球,不知还要受多大的罪。”即便这样,他的脸颊上也是冷汗直流,忙去盘膝打坐起来。
百越躺在床上的身体猛的一颤,蓦地睁开双眼,在床上消失了。
二十四打坐醒来便见百越坐在床前,他笑笑:“你怎么来啦?”
百越红着眼睛:“我不来怎么知道你天劫的时候受了伤?不让我进门就是为了这事?”
二十四不说话,百越敛目涩声道:“真是只笨狐狸。”他在二十四的床前坐了许久,雷劫后做的梦都忘的七七八八,只记得那里有只叫澜玉的小狐狸跟眼前的二十四重合在了一起,他想,许是自己跟二十四待的时间长了,梦里想着的都是他。
自知道二十四受了伤,百越就跟他日夜在一处,食同座寝共枕。
二十四这回也不藏着掖着了,竟在百越跟前摆足了病人的谱,支使他做着做那的,难得的是百越竟没有烦他,还依着他的吩咐去做,两人处的倒也有了水□□融的味道。
百恒自回了万骷山也没见着百越,听说他跟二十四又挨了一顿雷,心里急的火烧火燎的,私自上二十四峰好几趟,都被人拦下来,先时说百越受伤了,要静养,后来又说是跟二十四受雷劫的时候身体有了暗伤,后来又道:“百越历劫后的真气不稳,要闭关,至于时间多久,我们下人也不知道。”
百恒看着高高的二十四峰主府门,叹了口气,回去修炼的越发勤奋。
后来百越知道他来找自己,也下去看他一回,少阳馆的先生说:“他已经到了炼气后期,闭关冲击筑基去了。”
百越听了很高兴,想着自己也得了那许多的真元之水,也要好好的巩固一番,便跟二十四商量:“这回我跟着掺合,让你多受了九道雷劫,我知道你的内府还有小霹雳没化解,不知什么时候就冷不丁的劈一下,万一遇上点事就不好了。你看我白得了这些真元之水,怎么也要巩固一下的好,你就陪我一起去,山上的事交给百斛好了,赚银子固然重要,但我们终究是妖,总要以修行为主。”
对着二十四这个别扭性子,百越采取了迂回战术,让他陪着自己。
二十四果然很高兴兴冲冲的去找百斛商量:“……百越让我陪他闭关,你说我这么多年我就在等他成人,如今好不容易大了,只有让他更进一步才是。”
百斛斜睨了他一眼:“没出息,百越说的话是圣旨?”
二十四答的让他牙疼:“圣旨来了我未必接,倒是百越的话我是一定要听的。”
百斛掰着扇子,懒懒的道:“我守候万骷山万余年也还不就是为了等他回来?凡事不能本末倒置,你就去闭关好了,我开启防护阵,将万骷山封了。”
二十四怒道:“我要闭关你就要封山,你这是让我安心闭关吗?”
百斛摇着扇子一本正经的道:“自那血月出现,如今也有十余年了,万骷山跟人类修士已成不死不休之局。现如今孩子们还小,边城里的设施也还没完善,前些日子那庞元带了几本修炼的秘籍过来,我也看了,不怎么样。后来想想,当年我在白泽府上看过的修炼之术比这高出了不知多少去,等闲了默出来,给小崽子们练练。”
二十四点头:“这个是好事。”
“所以我说封山,不止是因为你要闭关,万骷山也要休养生息。”百斛继续道
二十四听了他的话,想了一会儿,才愤愤道:“总是拿着大道理来偷懒,就是见不得我闲着,你看着办好了,我去闭关了。”
百斛严肃道:“我这是从大处着眼,等你出关后,万骷山将是另一番景象。”
二十四磨牙:“那就更好了。”
百斛点头:“嗯,那就这样说定了,找白虎几个开启大阵,外面的事就不用管了,里头的事我还是要操心的”看着二十四兀自满脸不忿,他叹道“人类常说养儿养女养冤家,都是来讨债的,自打堆了这个破山,我就没得消停,唉!”
二十四看着他摇着扇子去了,脸色渐趋平缓下来,眼角竟湿了,他也不容易不是吗?可这都是为了谁呐?想一想,心里便添了几分恼怒!
作者有话要说:快十一了,存稿就要告罄,奴家还想出去玩来着,唉!努力存稿中……
☆、天可见 如斯天罚惟一叹
二十四说:生命在于折腾。所以他把万骷山折腾的翻天覆地,欣欣向荣。
百雉说:万骷山上鸡飞狗跳,寂静了万年竟也能热闹起来,真不知要是没有这些打狗撵鸡的孩子们,日子又该怎么过?
百舍冷冷的道:该怎么过就怎么过,没了王屠户你还真吃带毛猪啦?不会扒皮啊!
百虎嘿然:你连王屠户都知道了,可见养了这些孩子也不是没有好处的。
日月盈仄,寒来暑往,转眼又是一个十年过去。
自端午那日起,万骷山上便被七彩流光所笼罩,随着日子长了,那流光越来越晶莹,层次也多了起来,流光溢彩,七彩纷呈,千里之外看的更加清晰美丽。
万骷山下的皇宫里,皇帝正着人看万骷山上的流光是怎么回事,国师给皇帝的解释是万骷山上有大妖现世。
为了更清楚的看流光,更有大批修士涌入了小破城,就近观察。
某一日,万骷山上的流光忽然动了起来,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交替,笼罩在万骷山不停的运转,足足转了七七四十九日,到了中秋这日转的更胜,光华流转间,耀着万骷山上的氤氲之气,更见炫目。
忽然,黑云滚滚向万骷山涌去,重如铅石色如泼墨,重重的向万骷山压了下来,天空瞬间变的漆黑如墨。万骷山上下一片沉默,仿如没有生灵的死地一般。
小破城的人们仰头看着漆黑如墨的天空,心惊胆颤,万骷山这是怎么了?
庞元拖着胖胖的身躯提着个灯笼,直往掌门的房中跑去,云阳子正拿着个云盘在看,却怎么转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有那指针在疯狂的转动,不一时,便“啪”的一声,碎裂开来。
庞元吓了一跳,抹着脸上的汗问道:“师伯,……这?”
旁边一个面白无须的中年人道:“是大妖出世的征兆,只不知天罚如何?”
庞元呆坐在了太师椅上,傻傻的道:“百越和二十四闭关十年之久,难不成今日要出关?”
云阳子长叹一声:“自血月出现,我等便知有大妖要出世,屡次攻打万骷山未果,如今那山上还有万余修士不知如何了。如今这一番动静,只怕那大妖就要出世了,天下只怕再也不能安宁。”
庞元呆愣一会儿才道:“如今天下已是烽烟四起,乱象在二十年前就出了,如何说跟将出世的大妖有关?”
云阳子道:“你的眼中只有黄白二物,哪里知道这大妖出世威胁的是人类的安危?如今你也说了,万骷山上给妖精开了学堂,他们这是存了取人类而代之的念头呀,大妖既出,势必影响天下各路妖怪。唉,你不懂,不懂!”
云阳子仰天长叹,花白的胡子随着下巴张合颤巍巍的动着,庞元想,他已经老了。
庞元斟酌道:“万骷山怕是没有师伯想的那样远,他们只是想让小妖们过的好点而已。”
“你懂什么?”旁边那中年男子喝道“你整日跟万骷山上的妖精们混在一处,根本就是受了他们的迷惑,不知道他们的野心有多大。”
庞元看着那中年人,张了张嘴又闭上,心道,人家若是就想成个仙呢?你们连人家面也没见过,就非说人家有逐鹿天下的野心,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妄谈自己是个修真人,可叹啊可叹。若是人家根本没有那份心,被你们这一逼,真的走上那条路,看你们哭也来不及,庞元悻悻的想。
云阳子道:“如今我们也要早作决断的好。”
那中年人点头:“宜早不宜迟,传信给各门各派,共商大事吧。”
庞元默默的去了,想着怎样给万骷山捎个信去。封山十年,他的买卖也没停过,货物自有百雉由专用通道给他用。他的日子过的尤其滋润,更值得一提的是他已经到了炼气后期,离筑基也就一步之遥了。这是他这辈子也不敢想的事,可万骷山上的妖精居然帮他达到了,他焉能不尽心竭力为妖精们办事?
撇下庞元腹诽不止不提,再说万骷山上。
百斛在万骷山主峰上站定,望着漆黑如墨的天空,脸色凝重。身后的百荼咂舌道:“啧啧,这阵仗可真大,不知是谁的天劫?”
百斛难得严肃的道:“这次雷劫来的凶险,我已传话下去,让各峰开启了防护阵,须严厉约束小妖们,不得出门凑热闹,免得受了无妄之灾。”
百荼撇嘴:“自打二十四和百越闭关,那三个也凑热闹,只有百雉想着孩子们,才没去。这十年来就你我守着万骷山,看这架势,出关的不止是一个。唉,只要不是百越就好,他已经挨了三十多雷了,人家到飞升的雷劫也没他多。”她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
百斛静静的听完,脸上的凝重渐渐散去,笑道:“这雷还真是奔他使劲的,只是不知有几道?”
百荼的脸色已是不好,使劲咬唇,一跺脚就没了踪影。
百斛见她没影了,摇摇头,脸上已没有了刚才的云淡风轻,这么大的阵仗,恐怕来的不只是一个小小的雷公,以他的道行,居然他看不见那云后的人,可见这次天罚来的凶险。
天上云聚的浓重,万骷山上静的落针可闻,一丝声息也无,这样的寂静让人心里沉重,无端生畏。一个个小妖都躲进了洞穴深处,屏住呼吸瑟瑟发抖。
不知多了多久,久到都觉得自己已经睡着,五感却非常灵敏,忽然,“咔嚓”一声霹雳从天而降,打破了沉寂。
万骷山主峰上,火花四溅,一块十几丈高的巨石被击的粉碎,纷崩离析,朝着四方飞射散开,巨石后露出了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在跟前站着的百斛笑道:“这般大的动静,果然是雷神驾到,百斛这厢有礼了。”
天上一声闷雷般的声音响起:“天狐?你是天狐澜玉?”
百斛拱手道:“澜玉非我,我今日是百斛。”
“管你叫什么,吾只道你是那只狐狸崽子,如何跑到这里来了?”
“这里是我家!”百斛站在那洞前未动,沉声道
“哦,是了,自那白泽陨落后你也不见了踪影,原来却另找了窝。”
百斛笑笑,没答话。
却听那声音道:“你让开些,吾要劈开这山峰,下头有妖出世,免的误伤了你。”
百斛拱手道:“多谢雷神提醒,但百斛不能离开。”
雷神不解:“却是为何?”
百斛道:“下面是我的人。”
“你的人?”雷神疑惑“你的什么人,不管是谁,也要受天罚的,你挡在前有何用?”
百斛道:“若要罚他,便先罚我。”
“呃,这不行,没有谁能代人受罚,况这回你顶了,下回他的天罚更重,你还要顶替不成?”
“能顶便顶了。”
天上一片寂静,过了许久,才听见有声音道:“你若执意若此,吾也不好说什么,你可准备好了。”
天空上黄钟大吕般的声音过后,又恢复了沉寂,过了许久,才听见一声震天的霹雳从天而降,“咔嚓”一声响,闪亮的电光将那厚重的铅云一分为二,直直的劈向立在峰顶的男人。
那如墨的青丝飞扬起来,衣袂猎猎,手中忽然多了把长剑,那霹雳来势汹汹,却被那剑引在了剑尖之上,持剑之人没有移动半分,只扯着那霹雳,就要在那墨色中拉过来甩出去。
那霹雳岂能让他随便甩出去,胶合住剑尖上嘶吼着,不断有爆裂声在剑尖上传下,击在男人的身上,男人并不撒手。
两边开始拔河,那剑尖上的闪电被拉的忽明忽暗忽远忽近忽长忽短。突然,男人的剑猛的一拉,那金蛇便像是被扯断了根一般,然后被甩将出去,瞬间,便把厚重的铅云击的粉碎。
百斛咧嘴一笑,唇角间隐隐有血丝溢出。
空中那洪钟般的声音忽然一叹:“天狐,你何必如此。”
百斛露出了嘲讽的笑:“当年神魔大战,白泽陨落,神族凋零,没想到过了这一万五千年,还有人念念不忘。如今不过是白骨化形,才有些小小的修为又奈得谁来?偏偏让雷神来执刑,我倒要问问,你们这是所为何来?”
天上一阵沉默,只又一道霹雳代替了回答,百斛仗剑再要接那霹雳,却见一只白皙修长属于少年人的手在他身后伸了出来,一把便将那狂舞的金蛇抓在了手中。
那金蛇嘶吼着扭动身躯,想要给这无知无畏的妖点颜色看看。可那手的主人似乎并不理会它的愤怒,又伸出一只手来,像拉扯丝线一般,不停的撕扯,将那金蛇团成了一团,双手不停的团弄。暴躁的金蛇在那白皙的手里变的安静下来,最后被捏成了一个弹丸,被拈在食指和拇指间,举着给那天上的人看。
少年特有的嗓音清澈纯净,犹如泉水流淌:“雷神,可还有这金蛇?多来些。”手一动,那弹丸便被少年扔进了嘴里,咂咂嘴道“味道,嗯,还不错。”
百斛含笑看着自身后山洞中走出的少年,自下向上,脚下粉底皂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