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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迈着方步一摇三晃的出了门,明明走的很慢,可转眼间就在偌大的院子里消失了。
那老妇人紧走慢走的到了家,年轻的媳妇见了忙迎了上来,接过她手里的篮子笑盈盈的道:“娘回来了,给娘道喜了,咱家花花这一窝下了十二个,全活了,个个活泛,真是大喜。”
老妇人的脸上立刻显出大喜之色,双手合十道了:“阿弥陀佛。”
那媳妇笑的嘴也拢不上,道:“娘,是道长施的法,您该念无量天尊才对。”她掩着嘴咯咯笑着又说“您说好好的一个庙住了个道人,这道人还什么都管,连猪生崽也能帮忙,真是乐死个人。嗳娘,您说他是个什么来头?”
老妇人沉下脸来:“莫要胡说,道长是有真本事的人。”
那年轻的媳妇忙低了头,却不以为然的撇撇嘴,跟着那老妇人去看自家的花花母猪了。
此时那老母猪躺在窝里,那道人也不嫌腌臜,正在给母猪施法。手里拿着一柄快秃了毛的浮尘站在母猪跟前拂来拂去,那母猪的眼里带了感激,哼哼的更大声了。
刚下来的小猪崽子已经在母猪的身下开始拱着找咂吃了,十来个都活泼的很。
那老妇人只见那道人轻轻一迈,便在三尺来高的猪圈墙上迈了出来。她忙上前道:“老妇人已经叫媳妇去备斋饭,还请道长不要客气。”
那道人捋着胡子道:“这样,不好吧?”他指的是刚才人家已经送了蒸饼给他。
老妇人笑道:“不过是一顿饭,道长可救了我家花花大小十三条命。”
那道人又捋胡子,许久才道:“也好,那便叨扰了!还请施主去把我那小童也叫了来。”说的很坦然,完全没有一点拖家带口吃大户的自觉。
那老妇人家有小孩,听了他的话忙说:“奶奶,我去叫。”
那孩子兴冲冲地去了,过了一会人,低头耷拉脑袋的回来了说道:“他不来,说要在家看着野猫,莫要让猫叼了蒸饼去,等道长回去时给他带点新鲜菜就好。”
晌午,那道人果然在老妇人家吃了饭,乡下的吃食简单实惠,大碗的土豆炖豆角,蘑菇炖小鸡,韭菜炒鸡蛋,凉拌西红柿。现在园子摘的苦瓜,切开去了瓤,薅一把小葱,劈几个生菜叶,摘两根顶花带刺的小黄瓜,抄一碗农家自己用黄豆抄炒制的大酱蘸着吃。
道人灰扑扑的脸上看不出年纪,却是好牙口,一口苦瓜一口刚出锅的贴饼子,一口小葱一口黄瓜,咬的咔咔响,吃的香甜,并不去吃那小鸡炖蘑菇。
老妇人笑呵呵的道:“难为道长喜欢吃这山乡的饭食,多用些。”
那道人嘴里含了饭,含糊不清的道:“以前还真没吃过。”
吃过了饭食,老道说道:“我瞧着你们也不大喜欢吃那小鸡炖蘑菇,就舍了我吧,我那小童倒是爱吃这个。”
外头伺候的媳妇撇嘴,怎的这样不讲究,还讲连吃带拿的?谁说我们不爱吃这个?这不是还没吃呢吗?
那老妇人却连个愣也没打,紧着吩咐媳妇:“把那小鸡炖蘑菇给道长装一大碗拿回去,挑肉装。”
老道又在他们家的院子里转了转,指点了几处风水不当的地方,这才拎着满满一篮子菜一步三晃的回了老爷庙。
老爷庙里,那小道童已经点好了火,等着那道人回转。那道人进了屋问:“吃过了吗?”
那小道童撇嘴:“还没,等你回来,再不回来我可就饿死了。”
那道人笑道:“你早已辟谷,饿死可不容易。”看着道童撅嘴,他在篮子里拿出那碗小鸡炖蘑菇道:“特意给你带回来的,我在桌上没吃,他们家人想来也不得意这口,我就都给你要来了。”
小道童这才笑嘻嘻的接了过来,伸手抓了个翅膀子咬在嘴里,啃完了才道:“不是人家不爱吃,是你不吃,所以人家也没好意思吃。”
那道人笑着拍他的脑袋道:“就你精。”
道人吃饱了去睡中觉,那小道童啃完了一碗鸡肉,外头也有孩子招呼了:“百越,上山去不?”
小道童笑着答应:“等我啊!”
那道人眯着的眼睛微微开了个缝道:“上山小心些。”
那道童笑嘻嘻的说:“放心吧,我在山上长大的,还怕这些?”
那道人眯着眼睛又去睡,外头百越已经和几个孩子风一般的往山上去了。
这道人就是出来玩的二十四和百越,那日听说卧龙岗后便来了此处,进来便察觉到气息不同寻常。二十四的心里暗惊,能瞒过他的眼睛的妖物可不多,可他也没见着人。自打他们便在此地住了下来,那妖气就不见了。二十四也不着急,在储物袋里拿出了家伙事儿,竟有常驻的打算。算来他们来了也有三个月了。
百越走后,二十四躺在炕上眯着眼睛似睡非睡,只听的耳畔有人嬉笑:“真真是个奇事,都能渡劫成仙的大妖,却在我这儿窝着,难不成我这庙就这样好?”
二十四听见似是个女人的声音,娇媚的声音听的人浑身发软,想要起身,却觉得浑身不能动,他大惊失色。以他的修为,在小云洲的妖界不说横着走也是数一数二的,怎么可能就着了道?
耳畔又听见有人说话:“莫要惊慌,我没有恶意,只是寂寞的久了,过来瞧瞧,不成想就遇见了你这么个俊俏的可人儿。怎么样?我这不错吧,连你也喜欢,可惜了,你若早来些年,这的风景更好。让他们修了庙,破了这里的好风水。”
二十四用的是障眼法,凡人看见的只是个邋遢道人,可瞒不住有法术的人。
他觉得有人坐在了他的身边,可他的眼睛睁不开,身子也不能动,只有乖乖的听着。
那声音又道:“你也是闲的慌吧?我见你连母猪下崽的事也管了。”
二十四皱眉,只觉有手指抚上了他的眉,冰凉的触感,他想要甩开,却无能为力,只听那声音道:“这么好看的眉,皱起来就不好看了。”
二十四的的鼻间只问道一股似有若无的香气,心里升起了熟悉的感觉,却忘了在哪里闻过。
心里一时迷茫起来,听的嗤嗤的笑声,心头猛然清醒,气的脸涨的通红,却又无能为力,只拼了力的才说出一句话:“拿下去。”
“咯咯,恼啦!”那手离开了他的眉间,却顺着他的脸向下摸去,一路流连只去颈间。一阵香风袭来,便有肌肤贴在了他的脸上,滑腻冰凉。
二十四心头迷惘,却又恼怒,大骂道:“不要脸!”心中却暗惊,这人到底是何来路?竟不能与之抗衡?
“说谁不要脸?”一个清脆的声音自屋外传了进来,却是在外面玩的百越回来了。
二十四心中大惊,这个人自己尚且不能应付,若是百越来了,伤他可怎么好?刚要叫百越别进来,却忽觉身上一轻,那个滑腻的感觉已经不再,手脚便能动了。耳旁只听见咯咯笑声道:“真是不巧,那个小子回来了,我先去了,改日再来找你耍。”
作者有话要说:暂时这样
☆、寻机缘 七情六欲难归还
百越进屋,并没有见到人,鼻子却闻到一股似有若无的香气,使劲的嗅嗅,只觉十分熟悉,奇怪的问道:“这是什么味道?你刚才在骂谁?”
二十四看着一身是汗的百越,想想刚才那人的实力,没想告诉他,便道:“刚才做了个梦。什么味道?我怎么没闻到!”
百越看了看屋内,不见异常,便也不再提这事,只说道:“我来拿样东西,一会儿还要走的。”
二十四问道:“去哪里?”
百越比划道:“山上有俩人头大那样一窝蜂子,狗蛋几个说要掏了吃蜜,蜂窝挺大的,蜜不少,我来拿个木桶去分些回来。”
二十四笑:“储物袋里拿出一个就好,何必跑这么远的路?”
百越心中升起异样,本来他是要在储物袋里拿东西装的,可是有一瞬非常想回来,好像是有什么在召唤他。他急急忙忙的跑了回来,在屋外感觉还很强烈,可进了屋子除了香味,却没了那感觉,只觉心里空落落的。见屋子里确实没人,也不见二十四有何异常,他把疑惑压在了心底,道:“我怕吓到他们。”
说着已经找了个木桶,又仔细看看房内,确认没有异常,这才道:“我走了。”
二十四跟着他出的门来,看着他顺着小路上了山岗,这才回到屋内,坐在靠窗的大炕上闭目打坐。
刚坐了半盏茶的工夫,耳边又听见咯咯笑声,他张开眼来,一缕长发在他的耳边垂下,他感觉有人伏在了他的背上,一只手伸进了他的道袍里。拿手软若无骨,感觉十分滑爽。
二十四十分喜欢这个感觉,可是心里又发腻,不安的动了一下,便见一个人在身后转了过来,只听他委屈的道:“你真是个不解风情的,难道便忘了我吗?”
二十四知道那人还会再来,所以心里戒备着,听了他的话却想,这个人大概是认得百斛的。
直到那人转了过来,二十四见了他的模样心中大骇。只见那人披了一袭大红纱衣,却是个长发飘飘,面目如画的人,只是这人的面目太过熟悉,让他心猛的一跳。那修长的眉间印着一朵朱红的莲花,笔挺秀气的鼻子下薄唇微微嘟起,双目似嗔还笑,正定定的看着他。
二十四的眼睛酸胀,这人的长相跟万骷堂那个画像上的人一模一样,只是多了眉间的莲花。他心中惊骇,面上也带了出来,颤抖着着唇问道:“你是谁?”
那人笑的委屈:“大人便忘了奴家吗?”
奴家!
奴家!那个人只有在那一刻才会说奴家,那人当初哄他上床的时候便是装了一副柔若无骨的模样,奴家奴家的不离嘴,后来便不是他了。
二十四的心里翻江倒海,如果他是那个人,那百越又是谁?难道百越真的只是一具白骨而已?
他强忍着心中的惊疑,试探着叫道:“澜玉?”
那人听了这个名字,眼睛亮晶晶的,手抚上他的胸口,委屈的道:“你就是澜玉啊,我的天狐大人!”
二十四的心提了起来,他是认识自己的,确切的说他是认识百斛的,可是他的记忆里只有白泽长成这样子,可是他不敢认他就是白泽。他又试探着问道:“白泽?”
那人的脸上出现一抹奇怪的表情,好像是迷茫?
二十四自诩阅遍人间,却也没等看懂这个人的表情。心中暗自纳闷,他是不是也不记得了,可他分明是记得澜玉的。
见他不答话,又笑笑道:“你认识的澜玉,不是我。”
那人歪头笑了,手拉着头发笑道:“骗人!你的气息就是澜玉。”
二十四心中疑惑,他不知这个人是不是他等的那个,只呆呆的看着他。
那人见他没有回答,又喃喃发问:“睡了这万余年,醒来天地都变了,连澜玉也变了吗?怎的不认识我了?”他的清澈的眼里带着疑问,却不像是作伪。
二十四眼神变幻的看着他,却不知该说什么。
那人见他不答话,又软软的靠了上来,轻声道:“玉儿,你忘了我吗?”
这一声玉儿,让二十四的心咚的跳了一下,涩涩的酸酸的。 这个声音,这个语调,他太熟悉了,让他有一瞬的失神。这样的语气是他听熟切深深藏在了记忆中的。那些远古的记忆被他这一声玉儿俱唤了出来。
那个人,喜欢在午后沐浴在阳光里,坐在那里看书,自己躺在他的腿上一声一声的听他唤:“玉儿!”
“玉儿”
二十四的身体被那声玉儿钉在了原地,愣愣的站着。
那人靠在他的身上,长发无风自动,丝丝缕缕的将二十四和他罩了起来。
午后的阳光照进了屋内,散落在二十四和那人的身上,将两人笼罩在一片温煦之中。
恍惚间,二十四记得,也是这样的一个午后,他在白泽的卧房里醒来,白泽的长发将俩人缠绕起来。他记得白泽笑着说:“玉儿,凡人常说的结发夫妻就是这样的。”
他笑着将两人的长发缠在了一起,后来竟撕络不开,不得已,动用了法力,这才分开。
那时候他笑着说:“白泽,你还是个神,外人看来是多么高冷,内里却喜欢凡人的调调。”
白泽怎么说来着:“总不能在自己的爱人跟前也装吧?那日子岂不更不好过了!”
二十四迷惑在了那人的长发里,耳边只听见那人委屈的话语:“玉儿,我等了你好久,你怎么才来?”
我等了你许久,你怎么才来?
可是我在万骷山等了你这许多年,你忘了当初的承诺了吗?
二十四的神智有瞬间的迷惑,这个人到底是谁?那人喃喃唤着玉儿,把二十四紧紧抱住,唇在他的耳畔厮磨。
二十四沉醉在那一声声的呼唤里。
不知过了多久,二十四只觉唇上一疼,立刻醒过神来。原来那人含住了他的唇,狠狠的咬了一口。二十四的嘴里弥漫着一股血腥味,他的神智立刻恢复,心中大骇,竟然被这人迷惑了。
只见那人的唇上还带着血渍,埋怨道:“玉儿不专心。”
二十四的眼中已经恢复了清明,看向那人的眼中却也没有警惕,而是一片温情,直觉这个人不会对他不利。凝眉问他:“你到底是谁?”
那人委屈的嘟嘴:“玉儿是忘了我吗?”
二十四扶额,这个人认识自己,可他不敢确定他是不是白泽,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