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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靠的男人长什么样子?行事作风如何?
天知道,在一个奴才成堆儿的丁府,有几个男人能堂堂正正表现出真实的自己,表露出来的大部分都是伪装好的,无论怎么去想都是不可靠。
王典是活生生的例子,以前很多人都讲他如何如何老实,如何如何厚道,结果他做出的一系列事只和渣沾边。
和渣相对的是正直?用正直来做对比有点不妥,准确来讲是如何判断一个男人是否存在渣的特征。
渣,各种不靠谱各种恶劣的,为个人利益不惜伤害无辜人的。
每日,连歆织做饭之余多了一样活,观察府中小厮,对他们人品性格家世做总结,最先被下手的是在灶屋劈柴挑水的几个。
观察一人品行如何自然要时刻去注意,一来二去的次数一多,她诡异行为引起人怀疑。
小厮董阔是一个劈柴的,在一众小厮中并不起眼,他嘴巴笨,平日朋友不多,某一天他迟钝地发觉一个姑娘盯着自己好几天了。
十六七岁的董阔到了该娶妻的年纪,被一个姑娘如此“重视”不禁红了脸,拿着斧头的手有点不稳。
连歆织躲在一棵树后,纳闷他怎么不继续劈了,她还没观察完他肩部手臂的力气多大呢,会第一个找上他并非没有原因,莫钟被沉月含雇人来抓那日,这人是唯一一个没出手帮忙的,没被莫钟美色迷住的,当然这么说可能不对,但也表明他和莫钟关系不大,值得考虑。
正在她若有所思之际肩膀忽然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侧头一看,却是平日里话不多的王数,此刻对方正有点郁闷的盯着自己。
她摸摸鼻子,不知为啥有种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感觉。
王数不想多管闲事,可董阔和她有点亲戚关系,她不想这个没长脑子的亲戚被人欺骗,遂琢磨良久终于找上连歆织,用眼神示意对方跟自己来。
连歆织和王数接触的机会不算多,顶多是每日碰面,谈话的时候甚少,掰一掰手指算,说话的次数一只手能数的过来,这样的关系能产生什么说悄悄话的心思?她念头转了几转,稍一犹豫跟着过去,不为别的,为上一次这姑娘“撞破”她和小公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没到处去说。
她不知道的是,王数已然在心里给她额上贴了一张名为“小公子女人”的标签。
走至一处偏僻之地,王数开门见山道:“别去找董阔。”
连歆织眨眨眼,“你和他,有关系?”
“亲戚关系。”王数耸肩,道:“我观你挺鄙视当日莫钟所作所为,不想你如今走上她的老路,你招惹别人也就罢了,别来招惹董阔。”
连歆织闻言明白她是误会了,赶忙说:“我是观察他,为别人观察,没别的意思。”
“为别人观察?”王数诧异,狐疑道:“有人看上他了?”
不假思索地点头,连歆织有捂脸的冲动,她总不能说,想让迎秋看上他吧?
王数知道再往下问不妥,可耐不住好奇,但终归是没往下问。
连歆织松口气,两人一同离开,路上,不熟的关系让气氛多少尴尬。经过这次她也知道了,背地里观察人要小心,不知其他人是否也发觉自己这样那样。
董阔失望于那个姑娘只在背后望着自己,又暗恼自己嘴巴笨不懂得上前,一时间砍柴也没力气了,有一下没一下的劈着,被赶巧过来的尤婆子抓住,把他好一顿训。
可怜嘴笨又老实的他没说几句就说漏嘴,说有一个姑娘经常在背后对他进行偷看,看得他心猿意马。
尤婆子问明白那个姑娘是谁,一拍他后脑勺,骂骂咧咧几句走人。
丁弥骞坐在桌边作画,大中午的听尤婆子在他耳边谄媚,说他看中的姑娘看上了一个小厮,问他如何处理?
他挑眉,心想,当初的莫钟也如此,没见你尤婆子过来,这回不擅自处理了?改为奴之道了?
尤婆子内心叫苦不迭,有上一次的前车之鉴,未免又一次竹篮打水一场空,这一次有点风吹草动她便立马过来,把知道的全部道出,为了达到应有效果添油加醋。
丁弥骞不好打击她积极性,有这么一个冲钱使劲的婆子也不错,能当他的一双耳朵一双眼睛,他放下笔,慢悠悠一摸腰,扔过去一只荷包,里面有不少的铜钱,够她一趟跑腿用。
收了荷包,尤婆子笑得合不拢嘴,点头哈腰退出去。
迎秋在外间绣花,一见她乐的开怀就知是拿了好处,想必自己昨日绣好的那只荷包落入这婆子手中了。叹气一声,她继续绣。
丁弥骞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桌面,尤婆子的话令他若有所思,连歆织动作倒是快,几日时间有了暂时合适的人选,但不够谨慎,让舌头长的尤婆子瞧去,而听尤婆子的意思,那个名叫董阔的为人并不如何聪明,也不晓得是否良配,能否压制住迎秋。最主要的,董阔不知其中缘由,误会连歆织看上他,有点不妙。
连歆织很快的就知道做人要小心谨慎,这日她正做着晚膳,董阔那货在她眼前转来转去,一开始她没注意,小厮也会进灶屋暖和的,但在他不知道第多少次对她憨笑之后,她就算是傻子也该明白有些什么味道变了,这一发现令她头皮发麻。
有些时候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此刻她这个当局者都看明白了,何况灶屋中的一众婢女旁观者,她们的眼神呐,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那么诡异,她头皮更麻了。本来想一瞪董阔再把人赶出去算了,眼不见为净,转念一琢磨如此更惹人怀疑,只得在纠结中动作更麻利,或许以最快的速度赶去惊亭轩,才能躲避这一屋子的诡异视线。
王数在一边看着,暗自皱眉董阔的没出息,她手中的活干着,犹豫是否该说点什么,让董阔别在这里丢人。
连歆织巴不得王数说点什么,可没待王数犹豫完,已经有人夸张地道了一句,“咱们灶屋这是抽了什么邪风啊,怎么这么多的莫钟哇!”
连歆织一下子就闹了个大红脸,内心气恼,却没得辩驳。
其他人听了咯咯直笑,目光诡异更甚。
要说婢女们没事闲的,谁和主子走得近一些,谁就被贴上“主子的人”的这类纸条,连歆织一直努力不让外人知道小公子对她有点那啥,这个那个,其实很多人背地里都对她说来说去,说她和小公子如何如何,她本人对此并不了解罢了,一心以为自己“藏的”挺好。如今董阔一番搅合,婢女们彻底把话搬到明面上,说她学了莫钟,一边和小公子如何如何,一边和董阔如何如何,这天下的“好男人”哪,都被败光了。
用败光了形容,无非是男人如银子,和男人把女人当成衣服来穿是一个意思。
连歆织那个气呀,她喜欢大把大把银子是真,哪里中意大票大票男人?
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在一旁听了半晌的董阔有点傻眼,这会儿才知道他眼中看上自己了的姑娘原来是小公子的人,可既然是小公子的人为何来招惹他?看他老实好欺负容易骗?他可不就真的被她一张脸骗了么?他怒,把脸一拉,气冲冲走出灶屋劈柴去,柴被劈地一个劲响,干的活比往日更多,更快。
始终在眼前晃来晃去碍眼的人终于走了,连歆织松口气,头皮都不发麻了,听一旁婢女幸灾乐祸的笑,她真想一水瓢拍过去,笑你老娘!
事情闹到这样,王数只能连连摇头,步过去拍一拍她肩膀,小声道:“我会尽量帮你在他面前解释的。”
连歆织一听有门,立马星星眼,她是多么急切地想把迎秋嫁出去哇,真的不是为自己找男人,牵媒拉线什么的,果然不是正常人能干的。
第三十八章
丁弥骞修长手指握住筷子,坐桌边慢悠悠用膳。
手背身后,连歆织发现他已然告别那个让婢女吃他口水的“幼稚”年纪,她垂下眼帘,默默地盯着地面。
夹一筷子肉放入口中,丁弥骞迟疑地问,“太谈,忘记放盐?”
连歆织抬头,顺着他筷子所在指方向看去,是一盘鱼,鱼不放盐有腥味,味道不甚美味,她仔细一想,似乎真的忘记放盐。那个时候灶屋的其他婢女正笑话她,要说那类话对她本人没影响是完全不可能的,想当初莫钟被别人讥笑,她也跟着默默地撇嘴,不想今时今日轮到自家头上,风水轮流转的会不会太快?
看她默不作声眼巴巴的样子,丁弥骞也明白了,是真的忘记放盐,他没吃错味道,轻笑一声道:“无甚大碍,比第一次做的,味道还好。”
这样啊!
连歆织讷讷,有意开口,不知从何说起。
一膳完毕,丁弥骞对她招手,“董阔这人,你观察的如何了?”
没如何,差点把自己搭进去!
羞于说出口,她唯有摇头。
不过,小公子既然如此快的时间就知道关于董阔的事,想来没少在灶屋安插奸细。
不爽!日后又多出一个抓奸细的活!
丁弥骞眼里,连歆织属于话有点多的人,像今日这般一问三摇头状况很少见,她的郁闷都写在脸上。
“来玩个游戏。”他摸摸下巴,提议道。
啊?这么大了还玩游戏?她搔搔头,“玩躲猫猫么?”
丁弥骞嘴角一抽,“你只会这一个游戏?”
事实上,真的如此……“奴婢,躲猫猫也很少玩。”
“和躲猫猫无关。”
丁弥骞站起身,走至另一张桌前,从桌上随手拿起一张宣纸进行折叠,撕开,折叠,撕开,来来回回几次,撕出十几张纸条,把纸条分一半过去递给她,道:“把你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话,用笔写在上面,包括各类生活上的问题,方便的不方便的都写,我为你解惑。”
看出她心情不好,他特意浪费自己的时间去变相的开解她,她最好不要拒绝。
这个真的是游戏么?
连歆织有点愣,下意识接过宣纸,半晌不语,她不过认识几个字,从没拿笔写过,可能玩不了这样高大的游戏……
她伫立不动,在丁弥骞眼里已然是不愿玩的意思,他似嘲非嘲,上前去把送到她手里的宣纸拿回,揉成一团随手丢掉,道:“你可以回去了。”
眼底闪过一丝犹豫,连歆织口气有点不确定道:“奴婢不会这个游戏,如果公子喜欢玩,换一个别的可以么?”
丁弥骞暗暗翻个白眼,心想,本来就是特意为你准备的,你不玩,玩别的有何意思?
话虽如此,他面上不动声色,似乎在认真考虑。
连歆织没去打扰他,绞尽脑汁去想,翻找记忆深处有什么好玩的游戏,可似乎除了躲猫猫,她没玩过别的,难道要和小公子在房里玩躲猫猫?
丁弥骞也没琢磨出什么好的游戏,但又不愿这么轻易放她离开,遂大手一挥,决定了,就在房里玩躲猫猫。
连歆织目光一扫房间摆设,她觉得,被蒙住眼睛的情况下在房里乱转,容易碰伤,便开口说;“蒙住奴婢眼睛吧,奴婢来抓公子。”
挑挑眉,他原打算牺牲一下被蒙的,但对方主动开口求蒙住,那他就不客气了,拿起桌上的皂色帕子上前一步,绕到她身后,帕子蒙住她的眼,顺便手指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挑起她一缕发丝。
很多年没玩过躲猫猫,长大之后再玩有些新鲜,且被蒙住眼睛一时不能适应黑暗,她手撑住桌子晃晃头,轻声问,“公子,可以开始了么,奴婢要去抓你了?”
丁弥骞嘴角扬起笑,“可以,你来吧。”
连歆织耳朵一动,顺着声音去抓,做足了抓得一手空的准备,不想真的抓住对方袖子,她轻咦一声,玩的时候没讲好规矩,抓住袖子没碰到人这个算不算她赢?
丁弥骞低首,望着眼前有点无措的姑娘,他口气中不自觉带了些许恶劣,“连织,你这样不对,要抱住我才算赢!”
她明明叫连歆织,叫她奴婢也好,歆织也罢,偏偏叫“连织”这么个不伦不类的,她还没法去纠正,郁闷!
更郁闷的是要抱住才算赢,不想让她赢就直说嘛,真是,她一直蒙着眼睛抓他就好了!
果断地,松开他袖子准备重新去抓。
袖子被松开了,他挑眉,倒也没太多情绪,稍稍往后退一步,有时跟在她身后,有时走在她身前,偶尔拍一拍她肩膀。
连歆织一直秉承着逗主子开心是为奴之道,遂对他的行为没生出半分不满,小时候玩躲猫猫,一群小丫头也这样逗来逗去,虽然说两个人玩没劲了一些。
眼前黑漆漆的,一不小心撞到桌上,她的腰哇,差点疼的叫出来,抓人的步子停下。
丁弥骞暗自注意着,防止她碰到什么硬物受伤,不过到底是没看过来,让她撞了腰,人都受伤了还有什么好玩的,他上前去手搭在她腰上帮忙揉。
他是从后面上来的,所以她后背几乎整个贴在他身上,这一发现令人一惊,她得挣扎呀,用不着别人帮忙揉哇!特别是用不着一个男人帮忙揉哇!
她动来动去的让人烦,丁弥骞几乎是下意识把人压在桌上,一手抵住她背,动作行云如水,做完之后发觉有点不对,这不是和人打架……
连歆织需要捂住嘴才能不让自己叫出来,脸部和桌子来个亲密接触,蹭地那个疼,用充满悲惨的口气道:“能让奴婢起来不?”
事实上她真的很悲惨啊,完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