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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歆织揪揪帐幔,董阔哪里是不好意思,每次碰面都给摆脸色,和迎秋完全站在一条船上。
霖彩儿若有所思,眼神有点古怪,“如果我没记错,是小公子主动把董阔调去惊亭轩的吧,莫非那个姑娘指的是迎秋?”
话不该多谈,谈了就让人猜出来。
连歆织做好被人猜出来的准备,点点头,思及大半夜的隔着帐幔对方看不见,当即“嗯”一声。
乔漫惊讶,以为小公子会把迎秋收为己用的,原来这么早就想把人嫁出去,念头一转有点担忧道:“日后哪个主子看我不顺眼该不会也把我嫁出去吧?我不想嫁府里的小厮啊!”
扑哧一笑,霖彩儿摇摇头道:“等你能和主子说上话的时候再扯吧,行了,睡觉。”
……
主子们走亲窜门不在府中用膳,婢女们却是要在府中吃的,连歆织一大早起身去灶屋,给自己做了点饭随意吃几口,填饱肚子之后跑到院子里蹲身在一棵树桩边,手捡起不远处的树枝,在雪地上练字。
字的笔画太多,复杂,只靠脑子根本记不住,加上昨日见公子宣纸上的刚劲有力字迹,她心生写字念头,写的多了,定然会熟悉。
树枝一下一下划在雪地上,她手指有些僵,随着时间推移手指泛青,渐渐地握不住树枝,她有点可惜的扔掉树枝,手藏进袖中往灶屋方向走,这个时辰,不少的婢女在屋中烧火,各自弄点吃的。
柴房附近第五间房内,霖彩儿指着手上的游记,一个字一个字解释。
连歆织尽量去记了,今早又在外面练习,可仍旧记得不甚清楚,知道识字并非一蹴而就,可那种迫切心理让她有点烦躁。
丁弥骞今早打算出门,按照丁大太太的意思是,多出门溜达溜达对身体有好处。
他看一眼外面聊得不错的二人,略一点头,转身从后门离开。
迎秋笑的开心,董阔为人老实,说出的话却能将人逗笑,她最近笑的次数十分多,不知为何,竟生出一丝迷茫之意,她抓的小公子那样紧真的好么,似乎其他人并不比小公子差啊,更不会斥责她。
董阔憨厚一笑,摸摸鼻子,内心深处有点明白小公子让他来此的目的了,是打算给他找娘子,有个像迎秋这么漂亮的娘子,做梦都能笑醒,小公子真是好人哪。
……
人的智商如何,没经过实际考验,做不得准。
连歆织从来不认为自己有多蠢笨,奈何识字之后,智商以极快的速度下降,望着书上那密密麻麻笔画极多的字,她败了,蔫蔫地躺回榻上,任凭霖彩儿如何叫她,她都回以一个死鱼眼,用她的话来讲便是,自生自灭吧。
坐在榻上绣花的另外两人对她打退堂鼓行为表示鄙夷,乔漫说:“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一辈子成不了大家闺秀的,一辈子当奴婢的命。”
“奴婢就奴婢吧,本来就是奴婢,瞎得瑟啥呀,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笑声有点诡异,她钻进被中睡觉。
闻言王数一愣,对方有点自暴自弃的语气却是她从没听过的,是不是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了?识字真的有那么重要么?
霖彩儿在房内待的久了,伸个懒腰,推门出去朝茅房步去。
在茅房蹲了好一会儿,捏着鼻子出来,远远地,她瞧见第五间房门附近站着一人,那人倚靠在墙上,一身皂色衣物,似乎在对着树桩发呆。
尤婆子手下管着的几个小厮,她都认识,从没见过眼前这人,她有点好奇地上前,道:“你要找谁呀?”
你找谁呀?你找谁呀?你找谁呀?你找谁呀?
小姑娘声音软软的,给人很大好感,让人听了身心甚爽,再一看她相貌,在诸多美貌丫鬟中也能让人眼前一亮。
丁弥骞纳闷,漂亮的女人和大白菜一样不值钱。上一次在外院的大厅,他只顾着用铜钱戏弄连歆织,却是没注意她身边的人各个貌美。
霖彩儿见他不说话,不禁有点微恼,“你到底找谁,在姑娘房门附近转悠安得什么心,别说我找尤婆子打你一顿板子。”
让尤婆子打他板子?
又一个把他当成小厮的?
丁弥骞神色诡异了,他自问长相比小厮俊多了,为何频频被当成小厮?他气质很狗腿?“你叫什么?”
一般入府几个月的婢女不可能不知自家公子相貌如何,按照规定,府中来了客人,三等婢女有给小公子送菜的机会,奈何有莫钟之事在前,小公子的膳食完全由连歆织包了,其他人根本不曾见过小公子其人,会不认识很正常。
被问名字的霖彩儿凝眉,刚要开口,房门忽然被推开,头发有些乱的连歆织披着一件外衣走出,心不在焉的没发现她二人在不远处。
话说连歆织这会儿出来是打算透口气,奈何被风一吹,冷飕飕的,她有种想去茅房的感觉,可霖彩儿还在茅房蹲着呢,她总不至于去把人拽出来自己进,只好有走至一棵树桩旁,急的转圈圈,夹着腿,不行,她有点憋不住了,为啥霖彩儿还不出来?为什么这么能蹲,在她这么郁闷忧伤想撞豆腐的时刻,好不残忍!
丁弥骞眼见小姑娘眼瞎的将自己忽视走一旁去,他唇角有点发抖,推开碍在眼前尚且不知芳名的婢女,直接窜过去追。
霖彩儿被推得差点一屁股坐地,怒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呀,莫钟真是后继有人呢!
丁弥骞在小姑娘背后,刚准备上前去拍一拍她肩膀,但见她走路姿势怪异,不停地动着腿,他心生好奇,跟在她身后没出声。
连歆织脑门直冒汗,实在憋不住了,拍一拍茅房的门,哭丧着脸道:“霖彩儿,我求你快出来吧,我真憋不住了,求出来!”
茅房里压根儿就一个人没有,谁能答话?
丁弥骞在她身后摸下巴,面上带了一丝猥琐,道:“那茅房应该没人,你可以放心进去。”
“没人,你为何知道……”
有人搭话,连歆织肩膀一颤,赶紧把两条弯着的腿直起,侧过头去,一时间茅房也不想去了。
“我适才和你口中的霖彩儿聊过几句。”他上前去,直接拉开茅房的门,摆出请的姿势。
连歆织张大了嘴,拜托,一个大男人拉女茅房的门,这是灶屋姑娘们专用的哇,被糟蹋了糟蹋了!
丁弥骞对她目瞪口呆的神态表示耸肩,道:“你若不进去,就憋着。”
“你若走人,我就不憋着。”
任哪个姑娘有意蹲茅房的时刻,都介意“不远处”有个男子盯着的吧?她觉得自己这想法没错,必须把人赶走再进去。
“你若憋着,我就不走。”手背身后,丁弥骞慢悠悠道。
很多人在被威胁又无可奈何的时候,通常会说一句算你狠,咬牙点头……她就不咬牙不点头了!
连歆织垂下眼帘,深思熟虑,缓缓蹲身树桩旁,面无表情将头埋在膝上,闭上眼,不吭声。
一盏茶的时间,仿佛过了一年,她觉得自己快蹲不住心底发凉,闻听一声叹气,脚步声起……
第四十二章
连歆织走进茅房的时候恍恍惚惚,以为自己将会成为史上第一个憋尿憋死的人!
肚子憋得不舒服,在茅房待了许久时间。
出去的时候,连歆织扶着腰,回房里拉下帐幔,她从枕下摸出几件衣物,一点点解开衣带换上干净衣裙,换下来的被她直接塞进盆里,打算晚些时候洗。
丁弥骞临走在她耳边说的话仿佛还在眼前晃,“这一回,我认输……”
她无精打采躺榻上,没注意到霖彩儿怪异神态。
霖彩儿被推了那一下之后并未在原地久留,一转身就回的屋子,和乔漫王数两人一顿嘀咕,说没了一个董阔,又来一个穿皂色衣服的小厮,和连歆织腻腻歪歪的,还嫌她挡路,推了她一把。
于是,一个屋里四个人,三个人聚在一起讨论另一个是不是又和除了小公子以外的男子有点啥关系了,特别是一回来就换衣服,换衣服,神情疲累,她们已经无法制止地想歪了。
三人嘀嘀咕咕正起劲儿,房门忽然被敲响,房内瞬间安静了,连歆织不用听三人小声说着她听不清的话,立马爽了,而三人则是你看我、我看看你,霖彩儿用眼神示意,多块呀,这就找上门来了吧?
王数面显迟疑,有点不信,主动起身去开门。
门外赫然是一身皂色衣物的丁弥骞。
默默地,王数侧开身,朝自己的床榻方向步去,她再也不要为连歆织说话了,真的找上门来了。
霖彩儿轻视一笑,冷声道:“随随便便来这里找姑娘,别说我没警告你,我会向尤婆子告状的。”
丁弥骞摸下巴,如果他没记错,当初那个所谓的祖传玉佩就是帮一个叫霖彩儿的姑娘拿回来的,这个姑娘恰好也叫霖彩儿,别跟他扯灶屋有两个同名同姓的姑娘。
“我没随随便便的来,我正正经经的来。”
霖彩儿一噎,狠狠瞪他一眼,“不要脸。”
丁弥骞挑眉,没继续搭理她,内心里,直接给她额头贴上一张小纸条:有貌无脑。
自打房门被推开,连歆织便睁眼从被中坐起,烦躁一抓头,闹不明白他如何就找这来了?
害她不能及时去茅房,弄脏衣服这一点,她绝对不会忘!
丁弥骞打算出门逛一逛,以往跟着跑前跑后的迎秋在和董阔培养感情,他不能叫人出去,思来想去打算叫上连歆织,会在第五间房门前徘徊是敲一屋子姑娘房门这种事,第一次做,身为主子主动去找婢女跟自己出门,他会尴尬。
其实他也没什么好尴尬的,一时踌躇而已。
貌美的霖彩儿问他话,他曾一瞬间升起好感,不想又是一个拿他当小厮的,他不爽了,一个人认错当他是小厮尚能说是误会,两个人认错,这说明什么?他开始怀疑自己长相上是否有残的问题,柳子奇走在外面,从没有被当成小厮的经历,每个姑娘在柳子奇面前都是欲语还休,如何到了他这里便是开口教训?让尤婆子教训?
他的郁闷情绪,在连歆织无视他直接朝一边走去那一瞬被彻底引发,他一把推开霖彩儿去追。
连歆织头发是乱的,衣服随意披着,这副模样和适才的霖彩儿一经对比,立刻被扣下有碍目光欣赏的三分,特别是她走路姿势怪异,夹腿,转圈圈,顷刻间把人逗乐。
他心情好了跟着她身后观察,明白她着急去茅房的情况下也不忘逗弄一番,奈何她似乎对他有点气,宁可憋着憋坏也不理他,搞得他心情也烦躁极了,为了不让可怜的婢女蹲地上无可奈何释放出全部的女子力量,他认输,走人!
一个人心情极度不好的情况下,通常会四处逛逛,看一看路上风景,换一种心情。
丁弥骞也不例外,但他走人了溜溜腿、不代表跟着回惊亭轩,不代表走远,事实上,他并没离开茅房太远的距离,只是出了她视线之外,所以,她一直被他看着,直到她关上茅房的门……
而她可能真的被“憋坏”了,一蹲就是让人无可忍耐的时间。
丁弥骞的心情有点乱,又去灶屋附近绕来绕去,最终又一次来到第五间房门,伸手敲一敲门,他会把这个姑娘带出门去逛一逛的,他需要一个跟班。
开门的姑娘他并不认识,但见她神情不是那么好、破有嫌弃之意,想来又一个把他当成小厮的,他认命。
霖彩儿嘴巴很恶毒,恶毒的嘴巴长在漂亮脸蛋上,不用针缝上影响目光欣赏。
连歆织手指揪住帐幔,她迟钝地反应过来,现下不应该纠结丁弥骞为何又来,而是……霖彩儿把脾气古怪的小公子骂了,她骂了她骂了她骂了她骂了她骂了,拿尤婆子压人了,就好像尤婆子经常拿丁大太太压人一般,被压的人格外不爽,所以,小公子内心一定在翻腾。
内心翻腾的小公子一定会做出不好的事。
丁弥骞没做不好的事,他只大步过去拉开帐幔,扯住不停猜测他内心活动的小姑娘手臂,道:“走吧,如果不想被欺负,最好别挣扎。”
连歆织一愣,被扯的撞上他肩膀,为啥她有种当了替罪羔羊之感?
骂人的是霖彩儿,被扯的是连歆织……
无论从哪个角度去看,都不正确,不想背黑锅。
丁弥骞摸摸她还乱着的头发,道:“去梳洗一下,我去外面等你。”
下意识点头,她在屋中其他三个婢女诡异目光中,动作僵硬地摆弄头发。
霖彩儿始终没忘记被推的那一把,此刻哼一声,道:“连歆织,我不教你识字了。”
“好,半吊钱还我!”手指挽发,连歆织侧头看去。
“半吊钱都还你不可能,我也教你两日了,你总不能说半点没学到吧?没记住是你自己脑子问题吧?这可不能怪在我身上,我很认真地去教你,你学不会怪在别人身上可就不对了。”
连歆织手指一抖,额上黑线,她就随口一说好吧,开个玩笑而已,对方真的不想教了?就算如此,要不要那么激动啊,说她脑子有问题这个真的可以吗?“既然都还我不可能,那就还一半吧。”
霖彩儿见她没那么执着全要,就更不想给了,故意把话说得特别难听,“我好心好意教你,你不仅不领情,还打算把钱要回去?你长长心吧!”
连歆织吓!梳着头发的手指抖了三抖,道:“我啥时候不领情了?”
“你打算把钱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