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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采德面露一点忐忑,试探着唤一声。
一拍桌子,丁大太太面色青红交加,丁府最近的生意的确出了点问题,但她自信能处理好。“回头把那个春妙送回去吧,给点银子打发走,不走就直接打断腿拖出去。”
“是,奴婢这就去办。”采德应声退出,去办太太吩咐下来的两件事。
此刻,被人闲话的连歆织正坐在惊亭轩院中洗衣服,听春妙和迎秋在一旁吵嘴,脸上涂得灰让皮肤痒痒的,她每日洗脸下来,发觉皮肤有些灰沉沉,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
惊听轩院门被人敲响,采德带着两个小厮进院,伸手一指吩咐道:“春妙,太太有吩咐,你先和我走吧。”
春妙一愣,丁大太太平日不管她的,如今突然来找,她有不好预感,握着拳头跟出去。
迎秋凝眉,想的却是,太太又给春妙出招了,自己得防着。
连歆织耸肩,附近看热闹的暂时少了一个。
丁弥骞倚着看书,神色十分认真,半点没被院中发生的小插曲影响。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过去,惊听轩的院门又一次被人敲,这回来找的却是守在丁府后门的张婆子派来的丫鬟,那丫鬟一板一眼道:“有个自称连歆织妹妹的姑娘来找,是否打发人走?”
按理说府中婢女没有主子允许不可随意在后门见亲属,张婆子会派人来问一下无非是最近关于连歆织的事传的太多,张婆子拿不准小公子态度,遂派人一问。
连歆织举着手中棒槌愣在当场,十分意外,妹妹?韦香姿?她来干什么?
丁弥骞懒懒地抬头看一眼被张婆子派来的丫鬟,又一扫还没反应过来的连歆织,突然好心情地唇角一勾,道:“你就这身去吧。”
去丢人现眼,丢人丢到继妹妹面前,如此折腾人,公子你够坏。
默默地,连歆织从凳子上一站而起,不管韦香姿来找为何,自己这一身过去都不甚妥当,不过也无所谓了,看到自己倒霉,韦香姿大概很高兴。
丁府后门,张婆子让韦香姿在一旁侯着,前去禀告的丫鬟很快就能回来。
韦香姿点头,显得有点拘谨,一身橙色襦裙,按照她本意并不愿来这一趟,但她娘说,来了保不齐能见到丁小公子,有机会多接触接触,没坏处的,而她却是不知丁府婢女没有主子允许不可随意在后门处见亲属,如非最近有点意外,她可能连让丫鬟去禀告一声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说,韦香姿来丁府找连歆织根本没事,找“姐姐”是假,巧遇丁小公子是真。
韦香姿很早以前就听人讲,大户人家婢女吃香喝辣锦衣玉食,比普通人的日子过得好多了,她也见过连歆织往家里拿铜钱,如今再一看丁府大院的气派,她深深觉得,能当奴婢真好,明年她也来。
怀揣着小心思的韦香姿安安静静等人,内心很激动,不过在见到“姐姐”连歆织那一刻她激动不起来了,更甚的以为看错人了,那是谁?为啥长着连歆织的脸?为啥落魄成乞丐了?
韦香姿不可置信,睁着大眼声音发颤问,“你咋长着连歆织的脸,没办连歆织应该办的事?”
第五十六章
要问连歆织此刻何种心情?说实话,她自己也不知道。
往日里处处和她作对的继妹妹的质问让她无言以对,长着连歆织的脸,没办连歆织应该办的事?她应该办啥事?她整日辛苦劳作干着奴婢的事儿,操着卖身的心!
“丁大公子”越来越恶趣味,经常对着她脖子以上部位揉啊揉,以往的拒绝在此刻根本不管用啊,所以说,拿着当奴婢的可怜月例,她操着卖身的心!
韦香姿简直要哭晕在墙角,丁府的丫鬟竟然混的这么惨,连一件像样衣裙都没有,太可怕,她明年不要来了!
没等连歆织想好措词呢,韦香姿提裙便跑。
连歆织愣了一下,摸摸鼻子,只能非常客气的对着继妹妹背影来上一句,“下次再来哦!”
张婆子在一旁观看,眼神古怪,嘀咕一句,“我看你不像混的很差,怎么乐在其中……”
乐在其中?确定不是苦中作乐?连歆织非常郑重地道:“我很倒霉的,请你记住这句话!”
张婆子赶紧摆手,“快走吧,身上这味,小公子啥鼻子!”
被嫌弃了!
好想哭!
连歆织瘪嘴,她自己也很嫌弃,谁让“丁大公子”好这一口!
惊亭轩。
丁弥骞扫一眼盆里尚未洗完的衣服,吩咐迎秋上去接着。
迎秋一愣,点点头,连歆织接手院子里全部的活之后,迎秋已经多日没活动一下身子了,这一起来准备洗衣服,隐隐生出一点不情愿,人果然是越待越懒。
换一个小姑娘坐在凳子上洗,丁弥骞发觉没有继续待下去的趣味了,转身进了房。
连歆织从丁府后门离开,眼珠转转,偷懒地没直接回惊亭轩,而是去了柴房附近的第五间屋子,好好睡上一觉。大概是近日被折腾狠了,这一觉睡得特别踏实,从下午睡到晚上,直到有人将她摇醒。
睡得迷迷糊糊,连歆织打掉抓住手臂的那只手,睁眼就见迎秋面无表情死鱼眼的望着她。
完了!
屋中点着油灯,可见时辰过晚,晚的迎秋过来找!
迎秋不想说多余的废话,转身就走。
连歆织捂脸!认命般坐起,打个哈欠穿鞋下地,在王数一副你自求多福的目光中欲哭无泪推门。
偷懒一回她容易吗?竟然被抓!果然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
丁弥骞知道近日来的折腾让人不喜,让人抗拒,往日里一脸笑嘻嘻望着他的小姑娘丢了,改成一脸面无表情,那神态,比看外面那棵光秃秃的树还要冷淡。
经过几日来的折腾,他并非一无所获,至少搞清楚面对浑身脏污落魄不堪的小姑娘,他不会以貌取人,反而对她特感兴趣,比平日里的兴趣来的还要大。
他脑子真的有病?
第一次,丁小公子认真思考自己情商问题。
长夜漫漫,走进惊听轩那一刻,连歆织以为不被扒层皮是出不来了,但事实证明凡事不能用猜的,猜的它不靠谱!
问:为何不靠谱?
答:丁弥骞在笑,很温柔的笑,没让她感觉到头皮发麻的笑,这不正常。
连歆织才不会说,她是被虐出被害妄想病了。
适可而止一词,丁弥骞经常在用,这回也用了。他伸手一指地上木盆,道:“把脸洗一洗,衣服换了,头发梳了。”
他的三个吩咐她每句都听的懂,偏又每个都无法理解,大脑坏死状态中,丁小公子又受啥刺激了?让她换衣服?换别的花样玩了?
丁弥骞不自然地咳嗽一声,“没别的状态,没别的意思。”
是你回归正常状态吧?
连歆织笑,无论从任何一个方向任何一个角度去看,她胸口下方骨头连着血的部位,都伤痕累累过,疼的她简直哭晕在墙角,能回归正常么?回不去了。
她不是一个蔬菜,不是一个柿子,被揉捏搓扁过程中会痛的,痛的狠了,伤口也就无法愈合。当然,想必这类无关紧要的小事,“丁大公子”从不在乎,她也没说的必要。
连歆织抿抿唇,蹲身手伸进盆里,朝脸上泼水,她很冷静。
一个女子,被欺压的再狠,被欺压的再想撞墙,羞耻心还是有的,至少她不会在一个男子的房间沐浴。
躲开丁弥骞伸来的手,连歆织躲至墙角,正色道:“公子,这种事奴婢应该回去做。”
“你回去对我伤害比较大。”丁弥骞同样正色。
莫名其妙的伤害,当然,如果你非认为这是伤害,那就是伤害了,能伤害到你我很高兴,高兴地快要疯了!
她摇头,虽说和对方讲着应该羞于启齿的话题,但她面上半点红晕没飘,她对他没感觉了,“公子严重了。”
“你在和我怄气。”丁弥骞口气肯定。
不是怄气,是绝望。
“公子何必强人所难。”她的口气,一定半点不涩然。
叹气一声丁弥骞朝后退开几步,道:“是我逼的太急了,我并没恶意,你,连织,我还是我。”
可我不是我了!
偷偷地连歆织翻个白眼,不想和他讨论这类话题,“既然没有恶意,那奴婢回去了。”
丁弥骞一噎,其实他是有恶意的,最好在人沐浴之际把人这个又那个,他已然朝着猥琐道路越奔越远。他有种不妙地预感,放人离开他会后悔的,不放人离开他会更后悔的,比起“后悔”,“更后悔”更叫人抓头,他选择“后悔”这个,把人放走。
连歆织垂首,在他看不到的方向勾起唇角,松口气,出了院门之后提裙就跑,她终于逃离魔爪,终于自由了,明早起身一定会发现这不是在做梦!
她跑得高兴,跟在她身后一直注视的丁弥骞两只手都黑了,气得,他把人重新抓回来还来不来得及?
吱呀一声,柴房附近的第五间房门被人从外推开,王数觉轻,闻声吓一跳,迷迷糊糊坐起,听声似乎是住在同一屋子里的姑娘回来了,她就问了一句,“挺冷的,外面下雪了吗?”
连歆织高兴,笑嘻嘻道:“没有,应该是我开门有风进来。”
王数咦了一下,口气有点惊讶,“你竟然回来?”
无语,为嘛她不能回来!都等着她被公子虐吗!
王数也察觉出自己口气不太对,不好意思地笑笑,“以为你在那住了。”
连歆织黑线,“你别解释,越描越黑。”
碍于时辰太晚不方便,纵然身上脏乎乎的不舒服,她也忍住今晚不沐浴,明天一切从新开始,以前的都揭过去,几日来经历的糟糕事在她的黑历史上画上浓浓地一笔呀!
王数擦汗,躺回被窝,一夜很快过去。
第二日连歆织早早起身,有点不好意思地和房内其他人表示,她想沐浴,这个,多余的人能都早点出去逛一逛么,虽说都是姑娘,都是母的,该露的还是不好意思露。
其他三人抓头发,一个屋子住着,每次有人沐浴都赶在早起或者睡前,她们表示很习惯。
霖彩儿是个很喜欢干净的姑娘,连歆织沐浴她举双手赞同,屋子里面的空气真心不好,真的不要再臭了,若非前些日子有小公子的压制,她都想把连歆织这个每日身上散发酸臭味道的货给请出去。
懒散如乔漫起身动作十分迅速,让出地盘,给准备独占屋子的连歆织腾地方。
连歆织擦干净浴桶,去灶屋提烧好的热水,一切忙活完毕开始清洗。
昨日春妙被采德叫走至今未回,给主子准备膳食的事便又落到她头上,泡桶里没多久的时间赶紧起来擦身,换好衣物,对镜梳发。
打理好自己推门出去,用跑的赶去灶屋,洗刷一番灶上的锅,接过王数在一旁递着的肉,动作迅速炒。
鲁雪也炒菜,炒的是一众婆子平日所食,婆子么,不用特意去讨好,她炒菜也就漫不经心,一边忙着一边四处看,似笑非笑道:“终于没有奇奇怪怪味道了,前几日可酸臭酸臭的。”
连歆织手腕一顿,瞥过去一眼没吭声,那几日她都待在惊亭轩,根本不被允许回来准备膳食,所谓奇奇怪怪味道、酸臭酸臭的,分明在瞎说。
整日听鲁雪酸溜溜的话王数有点厌烦,岔开话题道:“春妙被打发回家了,昨个听几个二等婢女说的,拿回去不少银子呢。”
提到银子,一众丫鬟眼睛发绿,给人为奴图的不就是银子。
鲁雪忍不住又道:“这么看来,小公子和春妙什么关系都没有,能得大把银子回去,连歆织你拿到手的岂非更多?”
咦咦咦?别往她身上拐,不想成为被围观的猴子哇!
不想被围观,会不会有点晚?
凡是长耳朵的都听到鲁雪的话,明白她话中意思,朝连歆织扫去的目光充满古怪。
被一双眼睛偷偷瞧着可能没太大感觉,被两双眼睛偷偷瞧着可能没太大感觉,被三双四双眼睛偷偷瞧着,连歆织手腕发抖,表示菜要炒糊。和公子相处时日过多不假,被打赏诸多不假,快要发生点奇奇怪怪的事不假,奈何关键时刻公子犯浑,她一怒之下伸脚将人踹开,决定从此一刀两断,再无瓜葛。
已然分开了的关系,再去拿别人的银子会浑身不自在,各种别扭,所以,从银子户一朝回到落魄户。
感慨一番,日后她大概不会再和公子一起用膳,走在和一众丫鬟们吃大锅饭的路上,曾吃得好长出来的肉大概会随着时间推移缩掉。
既然同为落魄户,被身边同类姑娘羡慕嫉妒有点不妥啊。
第五十七章
清早,寒气逼人,云贤阁婢女扫着昨夜下的小雪,说说笑笑。
一早起来的采德警告她们小声点,公子正和太太谈话呢,被扰了可是会挨骂的。
尚未用过早膳就被丁大太太叫去云贤阁的丁弥骞此刻靠坐椅子上,哈欠连连,对丁大太太的话左耳听右耳冒,听没什么特别的事准备回去之际又闻沉月含,他奇怪道:“为何提表姐?她几日前回去,短时间内不会再来。”
丁大太太自然知道侄女短时间内不会再来,她所提的事和侄女有关罢了,“记得上次来丁府做客的那位娄姑娘吗?”
和沉月含来过丁府的姑娘有几位,丁弥骞从没注意过,一时记不清是哪一个,随意点头,听他娘继续往下讲。
以为儿子对娄姑娘有印象,丁大太太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