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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香姿似笑非笑,“又是某个丁大公子送的呗,我们这小门小户,唉,真是高攀了呦,给人养在外面,还不如那当妾的,连个名分都没有,真是丢人,日后我要怎么在邻里间抬头。”
连大冬前些日子生病在榻,对乱七八糟的事并不太清楚,一直也没机会问大女儿,如今赶巧碰上丁公子送豆腐,又被小女儿一通挤兑,连大冬的脸色不好看了,他放下手中筷子,道:“歆织,和我回房一趟。”
眼见被教训一顿是躲不过去了,连歆织对此早有准备,跟随老爹脚步,临进屋之际回头大有深意望一望陈氏母女。
事情总有个缓急,事关女儿名节,连大冬开门见山问,“和丁公子什么关系?这次回家莫非的确和他有关?你别急着回答我,想好再开口。”
他却是怕女儿不喜于他的口气而激动,脱口而出不应该说的话。
连歆织没激动,类似的问题不下四五人问过,她习以为常,面不改色道:“有关系,但我没让他养,别人的话如何难听,我不在乎,嘴长在她们身上,我又缝不上,但自家人都跟着造谣说些不该说的,让别人如何看待?这是家人的相处之道么?”
连大冬内心复杂了,养女儿这么大,从未教过她什么,如今管来却是太晚。至于韦香姿,不是亲生的,更难教。
爹的沉默,不能让连歆织也跟着沉默,她接着道:“爹,你仔细想一想,自打陈氏进了家门,这个家还有过消停之日么?我不是说你不能续弦,至少找个安分点的,让我有个生存空间的,别动不动就吵的一地鸡毛,动不动就冷嘲热讽,让外人看笑话。”
连大冬一噎,有点不满女儿的话,具体不满他也说不上,似乎被人戳了痛脚,续弦之后他总觉得愧对女儿,就怕陈氏待女儿不好,但和陈氏相处日久,他并不认为陈氏为人如何恶劣,韦香姿会和女儿吵架那是年纪小不懂事,不能怪在陈氏身上,陈氏顶多算不会教育孩子。
“你别乱扣帽子,陈氏安分不安分的,你爹心里清楚,倒是你,不管和丁公子什么关系,赶紧断了,别让外人说我家门不幸。”
家门不幸都上来了,没有陈氏,她至于去丁府么,不去丁府,会认识丁弥骞么?
连歆织垂下眼帘,沉声道:“我可以和他断,但爹也要和陈氏断。”
“你!”连大冬气怒,扬手就想给她一巴掌。
她一愣,没吓的闭眼,反而冷静道:“爹从没打过我,想因为陈氏动手么?你想证明有后娘就有后爹的传言么?”
连大冬把脸一虎,有点心虚,厉声道:“你又胡说啥,当个奴婢还给你当出脾气了?见过大世面就不认爹了?你个不孝女胆敢威胁你爹,滚!”
就算是威胁,也要赶走陈氏!
“我会找出证据,证明陈氏不安分的。”撂下这么一句话,她转身出了屋。
连大冬一阵忧愁,竟不想女儿和陈氏之间的矛盾越发深了,他在中间夹着纯属为难。
晚上睡觉的时候,陈氏见连大冬心不在焉的,便吹耳边风道:“歆织也大了,是时候找个婆家了。”
连大冬明白她言外之意,不禁更是忧愁,“香姿和我说,歆织坏名声在外,怕是一时难找到好婆家,等过了这一阵风头吧。”
陈氏口气不以为然,“听外人说甚?你的女儿你自己不清楚么?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歆织自己心里清楚的,你别想的太复杂。”
是呀,自己的女儿,自己多少清楚些。连大冬喜于陈氏对大女儿的信任,笑道:“也许你说的对,不过这事应该麻烦谢媒婆。”
“我和谢媒婆打过交道,这事我去说。”
“你?不用,我去说吧。”连大冬口气有点犹豫。
“怎么,你信不过我?”陈氏嗔怪一句,翻个白眼,“好心当成驴肝肺,行了,睡吧。”
听出妻子口中的不满,他也觉得自己小人之心了,赶紧赔笑道:“是我的错,你说了算,明个你就去,给咱闺女找个好一点的,都靠你了。”
陈氏满意了,暗自得意一笑,“包在我身上吧。”
天彻底暗下来,夜里的风很冷,连歆织躺在榻上,并不知道连大冬认为她有辱门风,打算将她尽早嫁出去,更甚的将此事完全交给陈氏着手去办。她翻来覆去睡不着,虽说连大冬的那一巴掌没打下来,可仍旧让她觉得难过,养了十四年的姑娘,比不得娶了不到一年的女人么?
她和陈氏两个人身份地位都不同,按理说无法形成对比,放在一起比较不甚妥当,但她忍不住往偏了的方向去想,若真的不能休掉陈氏该如何?难道眼睁睁看着对方给爹戴绿帽?
天呐,太可怕!
一定要制止!
她在琢磨如何赶走对方之际,对方也在琢磨如何赶走她,比起她抓破头皮想不出如何找人红杏出墙证据,陈氏打算直接将她嫁出去,还得嫁的远远。
韦香姿被她翻来覆去得闹的睡不着,被子一掀坐起身,怒道:“每天晚上你都不停地翻啊翻,有什么好翻的,果然是思想太复杂,半夜都睡不着觉。”
“思想太复杂?这回你说对了!”
韦香姿没料到她会承认,当下鄙夷道:“别对我说你正想着丁公子,不要脸。”
“没,我正想你娘了,想着如何把她休了,再把你给赶走。”连歆织在黑暗里摊手,一点不顾及旁人感受的说,说大实话。
“哼!反正你就是没安好心,我警告你别在乱翻身,再翻的话我还踹你。”
“如果你不怕被卖进巷子阁的话,那请随意。”连歆织笑,眼珠转转,拿出丁弥骞时常说的话来威胁,话说她被踹的半边身子至今难受。
“你!”韦香姿气得说不出话来,不得不说,她有点怕丁弥骞,嘀嘀咕咕几句重新躺下睡觉。
连歆织也不喜欢巷子阁几个字,但用来威胁人真是他娘的爽,难怪丁弥骞那货经常挂在嘴边,不知道用来威胁陈氏会不会管用,想来他爹知道她有这念头,非掐死她不可。
客栈里说书的经常讲后娘卖掉别人的女儿,别人的女儿卖掉后娘的可不多见哪!
第六十三章
用过早膳陈氏匆匆出门,朝谢媒婆家的方向去,连大冬并不晓得她和谢媒婆有点亲戚关系,让对方办事很容易。
按理说连歆织正处于风口浪尖上,此刻寻找婆家委实不妥,但陈氏可不管这些,嫁得好嫁的不好都与她无关。
连歆织是一个善于观察出的人,很快发觉老爹情绪有点不对劲,频频朝门的方向望,陈氏出门做甚?老爹如此挂念?她暗暗蹙眉,一大家子都在家里养着,没人出去卖糕点,坐吃山空,老爹给陈氏一吊钱,也不晓得被拿出去做啥了。
连大冬忧愁不已,一方面担心女儿找不到好的婆家,一方面对陈氏的信任程度还是有点低。
陈氏出门保准没好事,连歆织后悔没跟着出去。
大概小半个时辰过去,陈氏领着年过四十的谢媒婆上门。
连歆织第二次见谢媒婆,内心升起一股不妙之感,第一次见的时候老爹被续弦,娶陈氏过门,第二次见绝对不是老爹休妻,媒婆不管这个,能让媒婆插手的大概也就是自己这个快要及笄眼看到了嫁人年纪的人。
连大冬把连歆织赶回房去,不让她听大人们说事。好茶好水供着谢媒婆,口称对方给自己找了一个好妻子,如今希望对方能帮助自己的女儿。
谢媒婆点头,不咸不淡道:“你女儿的事儿,传得太开,正经好人家不会要,我看就找个年纪大点的鳏夫吧,你若信得过我,我便帮她物色一个。”
“信得过信得过,麻烦媒婆了!”连大冬点头,对方所言他早有预料,并没感到不妥,女儿大概也就只能找鳏夫了。
啧啧!连歆织你是有多拿不出手啊!
陈氏在一旁笑,嫁鳏夫是最好的,不过日后她的女儿韦香姿,一定会嫁给富家公子。
在里间听不到老爹和谢媒婆谈话,连歆织有点急,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陈氏找来媒婆这一手当真是毒。论,如何防止被后娘嫁出去、被所谓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拿捏?
她想放热锅上一只蚂蚁,看它会不会急的和自己一样冒汗。
韦香姿拍手哈哈大笑,“这回是你卷铺盖走人了吧,报应!”
“你高兴的未免太早,别被风闪了舌头,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
谢媒婆走人之后,连大冬让陈氏把落锁房门打开,放两个女儿出来。
不得不说连大冬很了解自己的大女儿,刚刚她可不就是打算去偷听,结果发现房门被陈氏锁上,气得咬牙。
“爹,家里不需要媒婆。”连歆织口气笃定。
“你一日不嫁,丁公子就会找来一日,我连家虽是小门小户,却丢不起那个人。”连大冬叹气,被人指指点点可不好受,女儿一辈子算是被毁了。
“丁弥骞答应会娶我的。”为打消她爹让她随便嫁人的主意,她硬着头皮说。
“丁公子和娄姑娘成亲的日子都订了,就在七日后,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冷言冷语,韦香姿抱臂站在一旁。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卖了!
她丢韦香姿一个死鱼眼!
“有钱人家的公子,花言巧语,巧舌如簧,信不得,你还是乖乖等着谢媒婆给物色一个好的良人吧。”叹气一声,连大冬转身出去。
连歆织不以为然,好的良人,从来都是自己去寻找,旁人如何能看得清,谁能担保谁一辈子。
丁弥骞是否在骗她,七日之后见分晓,而她不可能在短短七日时间内被嫁出去,时间安排上不冲突,遂她不急。纵使丁弥骞靠不住,她也绝不乖乖听从连大冬的吩咐嫁人,陈氏找来的媒婆,能有好的?
信陈氏,掉火坑。
还在丁府的时候她便把目标定在不被后娘强逼嫁人上,对今日之事早有准备,除了被恶心了一下,此事对她没半点影响,她该绣花绣花,该吃饭吃饭,和平日里完全没两样,如此,倒是让陈氏有点拿捏不定。
这日,连歆织坐小板凳上洗衣服,听院门被敲响,她眼睛亮闪闪的,丁弥骞已然好几日没来,她跑去开门。
门外,一身绿色衣裙头戴簪花的穆燕笑出两个酒窝,道:“看到我,你一定很惊讶吧。”
何止是惊讶!
连歆织把嘴张成圆形,纵然丁弥骞没来让她有点失望,可穆燕的到来还是叫人欣喜的,把人让进院里道:“你怎么知道我家?”
“问的呗!”穆燕目光打量小院中的一切,见附近没有其他人,便附在她耳边小声问,“再有两日,丁公子可就成亲了,你如何打算的?”
好残忍,都以为她被甩了……
连歆织唇角僵住,垂下眼帘道:“他不会骗我的。”就算是骗了,也只让他骗这一次,她没什么损失,顶多再失望一回。
穆燕抿唇,迟疑道:“我也不管你,总之,照顾好自己,别让别人卖了还在数钱,有件事我觉得应该告诉你。”
会用这种口气,大部分不会是好事,果然无事不登三宝殿,还要不要做朋友!哭!对方貌似在关心她的事!
“什么事儿?”一边往屋走一边问。
“谢媒婆到承锥巷去了,好像提到了你。”毕竟只是谣言,穆燕也拿不准。
呃?
要给她嫁去承锥巷的意思?
连歆织愣了一下,摸摸后脑勺,“没事,我早做好准备了。”她长腿的,大不了就跑。
穆燕点头,特意来连家为的便是这事,谢媒婆给找的那人可不是个好的,平日里游手好闲在承锥巷出了名的。
送走穆燕之后,连歆织没心情洗衣服了,掐手指头算丁弥骞那货到底何时会来,好不忧伤,他连豆腐都不送了,真当她不会生气吗?话说,那日送的豆腐,大部分进了韦香姿嘴里有没有?
没吃进嘴里多少很怨念有没有?
被她怨念着的丁弥骞在一间客栈靠窗而坐,正和娄萍表哥商量具体抢亲事宜,猛地打个喷嚏,他揉揉鼻子道:“我可能要去一个地方,先说到这里,明日再联系。”
“好。”娄萍表哥笑眯眯的,“若皆大欢喜,我自是不会忘丁公子大恩。”
丁弥骞点头,一站而起,朝客栈外走,路过某个卖豆腐的,他稍一犹豫便买了一些。
连大冬伤好的差不多了,最近几日为女儿找婆家的事烦心,也就没去街上卖糕点,他和陈氏整日腻在一起,看得连歆织那个无语,她老爹整日不出门的,李大汉也不敢过来呀,他不过来她如何捉奸?她都等好几日了,等得黄瓜菜快凉了。
问,有什么引蛇出洞的法子?
绞尽脑汁,想不出来,又一次证明她脑子够简单!摔!明明就是笨!
论,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对连大冬直言相告,被甩巴掌的成份有多高。
有人敲门的时候,连歆织抢着去开。
门外之人,如同上一次端着一个木盆,盆里有豆腐。
丁弥骞发现小姑娘看向自己的眼神亮闪闪的,他不禁一笑,“可是想我了?”
“想你的豆腐了。”连歆织手指一蹭鼻子。
连大冬坐在院子里,面如锅底,站起身冲至大门前,挡在女儿身前正色道:“丁公子是吧,既然是快成亲的人了,麻烦日后别再来找我家歆织,败坏她名声。”
丁弥骞不是第一次见连大冬,不过上一次见面的时候,对方浑身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