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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碗见她没什么大反应不禁一蹙眉,眼底闪过一丝不满,假笑说:“最近府里会来客人,你知道么?”
“哦,不知道。”连歆织想了想,没听说。
“这府里来客人啊,我们是有机会给主子端菜的。”
是给小公子端菜吧?连歆织忍不住咳嗽几声,这真不是啥好活,不能争着去。
李碗自顾自地说:“我和你实话讲了吧,尤婆子很明确告诉我了,只要咱俩和好,这次就让我去给主子们端菜。”
原来是这样!
连歆织恍然,几乎是迫不及待道:“嗯,都听你的,所以你别缠着我了。”
李碗松口气,当下松口抓住她袖子的手,不冷不热道:“那就这样吧,我很期待这次给主子的端菜,希望你别拖我后腿。”
会拖后腿的到底是谁呀?别说反话成不?我一点都不期待,不仅仅是小公子脾气差,更多的是尤婆子给安排的陷阱,等着你跳,祝你好运!
默默地挥手,她转身走人,但愿对方这次别被折腾的太惨。
蹲在灶前看火,她听其他人说说笑笑,最近天气越发炎热,在这灶前十分难挨,擦一擦额上细汗,感觉肩膀被人从身后轻拍,一愣之下回头,却是穆燕精神不错的对她一笑,口气轻缓地说:“我已经,向前看了,多谢!”
连歆织摇头,她只是做了身为女人该做的事,或者说,作为一只母的,对还算顺眼的同类报以同情。
凌霜儿一直以为,能当上三等大丫鬟是目前最幸福的事,能像以前的穆燕一般被众星捧月,但现实的生活状况给她当头一棒,当大丫鬟的的确是她,被众婢女讨好敬畏的却是莫钟。
凌霜儿不明白为何会这般,开始努力的和身边人谈话,奈何对方仿佛有意躲避,根本不愿和她多说。
十六七岁的鲁雪一边炒菜一边说:“我刚进府那会儿呀,还不懂什么规矩,经常做出一些令人发笑的事情,挨了尤婆子很多次板子,你是第一个挨了打之后得到特殊伤药擦伤的婢女,我以前从没见过,这以后可要沾你光喽!”
莫钟笑笑,不置可否,内心也在疑惑尤婆子的所作所为,暗自摸一摸袖中玉瓶,不论如何,这点伤药能擦去她伤口,却不足以抹除自尊上受到的伤害。
袁岚纤在另一边似嘲非嘲,时不时将碗盆摔一下,弄出点声来。
……
时间很快到了下午,尤婆子又一次吩咐众婢女们提前做晚膳,这个状况分明是府中来了客人才有的,上一次因为莫钟的事,婢女们没能得到打赏,这回多少被打击了情绪。
连歆织蹲在灶前一愣,没料到李碗口中的客人会这么早来,耳听尤婆子笑眯眯吩咐,“凌霜儿,先把你的位置让给穆燕,让她来炒菜。”
被点名的凌霜儿嘴角一僵,似乎隐隐明白了什么,无论是否当上三等大丫鬟,她在众人心中的地位从来没变过,挂着个名的空壳子。
穆燕面无表情从她手中接过水瓢,重新舀水倒入锅中,洗刷一遍,待锅底干净接着炒菜。
尤婆子满意地点点头,走出灶屋。
众婢女小声闲聊,明明没听到有关自己的,可凌霜儿仍旧觉得她们一定在说,一定对自己很不屑,这种糟糕情绪折磨着她,她额上渗出细汗,一会儿挠挠头发,一会儿抓抓衣领。
“头发都抓到锅里了!”李碗在一旁笑,其他人也跟着笑。
凌霜儿涨红了脸,怒目而视,想辩解却找不出借口,难道要说很多天没洗头发了?
莫钟一蹙眉说:“有那闲心就快点干活,别说些有的没的。”
“你凭什么管我呀?等你当上了三等大丫鬟再说,别一副我有靠山你必须听我的样子,让人讨厌!”李碗撇嘴,冷笑,心说,尤婆子可不仅仅对你一个人例外,尤婆子待我也不错呢。
莫钟忍不住笑,越笑越大声说:“对于不对的人,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对她进行数落,你若是有对的地方,也不必如此紧张的用话刺别人。”
李碗十分讨厌对方,总摆出一副很了不起的姿态,给谁看?做作。她也不急着反驳,总有让这些人倒霉的一天!
又到了三等丫鬟在主子面前露脸的时间,连歆织李碗听从尤婆子吩咐,尾随二等端菜丫鬟而去,整齐地站在任婆子面前任其吩咐。和上一次一般,给小公子端菜,不同的是托盘上的菜换了。
看着盘中的红烧肉,连歆织咽咽口水,每一次对着诸多的菜,没有不流口水的时候,嘴馋不是病,犯起来就要命!
李碗眸子亮闪闪的,小公子,自己一定能得到小公子的喜欢!她盘中的是羊肉,尤婆子说小公子最喜欢吃这个。
……
惊亭轩
房内大堂中,丁弥骞靠坐在椅子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桌面,相信经过提醒尤婆子,这一次一定是那个姑娘给他端菜,他有点期待。
待房门被敲响,他咳了一声让人进来,尚未想好摆出何种神态,却见来者并非他想见之人,不禁面色有点不好了。
连歆织中规中矩的,面色如常,将托盘上的红烧肉放置桌上,微微一行礼准备出去。
李碗手中托盘跟着羊肉一同放下,整个人不知怎么的忽然就哎呦一声、朝小公子方向扑去。
丁弥骞吓一跳,下意识把人接住,然后就感觉那姑娘在他怀里蹭啊蹭,更甚的抛媚眼。
连歆织脸都白了,能感觉出小公子在努力压抑火气,她手指一抖,弱弱地往后退,现在可以跑不?
李碗娇呼一声说:“小公子,奴婢胸口好疼,好疼,您帮奴婢揉一揉!”
丁弥骞就那么地坐在椅子上,闻言冷笑一声,手一抖,怀中不老实的姑娘甩出去,正正好好甩在另一个姑娘脚边,道:“你给她揉。”
连歆织闻言大汗,用脚踢一踢躺在地上装死的李碗,小声道:“赶紧起来,没见小公子发火么?”
李碗纠结片刻,果断起身,不过却是一脸的委屈,尤婆子告诉她,小公子为人脾气不好是真,脸皮薄更是真,只要姑娘们脸皮厚一些,没有蹭不上去的。她牙一咬,继续朝前扑,嗲声嗲气,“小公子……”
李碗肌肤娇嫩,桃腮带笑,娇娇柔柔模样,这般欲言又止姿态直叫人移不开眼。
连歆织瞪眼瞧着她,太,太漂亮了,这种想要掐对方脸蛋的感觉从何而来?
一个闪身,丁弥骞躲开李碗扑过去的动作,大踏步走出房门,没一会儿的功夫带进房内两个小厮,吩咐道:“将人关进院子里的柴房,饿上两天。”
李碗躺在地上打滚,死活不肯去,又哭又闹地被强行拉走。
大堂里好不容易静下来,连歆织弱弱地朝后退,她已经嗅到一股被虐的倒霉气息,围观小公子被一名三等婢女这个那个……真不是她的错,已经眼瞎的想捂脸了她会说?
第十二章
作为一名丫鬟,命运注定不会多美好,磕磕绊绊少不了。
丁弥骞打个哈欠,一撩下摆坐上椅子,一手敲打桌面,一手搭在膝上,笑。
连歆织一抖,求别笑!好可怕!
“被关柴房算轻的,她诸多动作对我倒无所谓,顶多被恶心一下,若是对我爹、你们口中的老爷如此,说不定连你也被牵连,我娘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他喝一口桌上的茶,淡淡道:“上一次和你一起的那个姑娘芳名,说出来。”
一种新的虐人方式?当婢女不易,需谨慎。
“莫钟。”低眉顺目,她说不上小公子一番话的用意,是敲打或者好意?琢磨不透干脆不去琢磨,规规矩矩为妙,把对方想知道的全部道出。
“她为人如何?”
这个能说实话么?说实话你会不会咬我?
“这是一个非常纠结的问题,小公子请容奴婢仔细思考一番,琢磨一下措辞。”她硬着头皮的说。
丁弥骞挑眉,“不必说那些讨好吹捧的,实话实说。”
每个在表面上做好功夫、实际上想找茬的主子都这么说,详情请参考尤婆子。
在众婢女中不受欢迎,这种事尤婆子她本人清楚的很,经常笑眯眯的说:“对我有何不满,都老老实实说不出来,我一定好好琢磨,都别怕,说得好我还会奖励。”
一同进府的王数傻傻分不清真话假话,提过一次建议,话说的挺委婉,却被破口大骂……
笑面虎就是这么来的!
笑面虎的话可信不?不可信!
以她为人十三年的经验来看,这回必须说假话,说莫钟心有所属这种往他人头上泼冷水的话、她能被愤怒的小公子直接拍进地底去。
所以……
“有点喜欢出风头,和,和人争抢,别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出风头?争抢?
注意到这两个词,丁弥骞若有所思,一般的丫鬟有这方面倾向,往上爬,“她有提到过我么?”
连歆织小心翼翼打量他神色,见他没有太特别的情绪不禁微微松口气,再一闻言之后却又有点纠结,道:“是提到您的身份,还是上一次撞到她的小厮身份?”
丁弥骞蹙眉,“哪个都可以。”
“她,抱怨过您以小厮撞到她,然后,从没提过小公子话题,更不知道您就是小公子。”
丁弥骞眉头舒展,心情似乎有所好转,突然说:“你当初把我当成什么了?”
话头转的太快,连歆织一时反应不过来,思考片刻才道:“小公子英俊潇洒,无人能及,单单是一眼便让人,呃……后面的美好形容词,应该不用说了吧,我读书不多,羞惭。”
轻笑一声,他似嘲非嘲,“避重就轻,你当时也当我是小厮了吧?”
明知故问……
眼神闪躲,她不答也不辩解,少说遭误会,多说更错,干脆默不作声。
他摆摆手,让人出去,顺便一说,日后的饭菜,全部由莫钟来做,你来送。
啥?
没听错吧?
连歆织额上拉下黑线,直觉的认为自己听错了,恨不能钻回娘亲肚中重新长一双耳朵,
看出她的疑惑,丁弥骞嗤笑一声,“思来想去,还是不让她知道我身份比较好,至于你,多打听些她的消息,我要听更具体的,你可别让我失望。”
不打听可不可以?完全不想和莫钟过多接触……
手脚僵硬地往出走,啪的一声脚边被丢来一枚铜钱,一愣之下她弯腰捡起,裙摆微微一晃,从腰间摸出荷包,“习以为常”似的把铜钱收进去。舒口气,步出房门。
迎秋坐在门前不远的椅子上绣花,抬头对她微微一笑。
连歆织连忙点头,这姑娘上次给她的印象还不错。
回到灶屋,一群婢女围着她转,你一句她一句,七嘴八舌,李碗这个名字被念了一遍又一遍。
毫无疑问,李碗对小公子谄媚不成反被关一事很多人知道了,她被问的一个头两个大,被要求具体形容当时状况很郁闷有没有?多说多错,传和小公子有关的闲话没准也要被关,她被问的烦了索性把脸一板,严肃道:“小公子厉声吩咐过,此事不准过分乱传,不然一个都不放过。”
“扫兴!”鲁雪嘴巴一撇,“你别是不愿意说,拿着鸡毛当令箭!”
被当众看穿隐藏在内心深处的东西,应该作何反应?“一愣”这种神情是不是很傻?
“首先,小公子不是鸡毛,所以,我手中没令箭。”深吸一口气,她认真的说。
袁岚纤在一旁笑,“走吧,都别看热闹了!”
鲁雪神色不好看,刚准备说点什么,院门忽然一开,眼见尤婆子进来,她只能暂时闭嘴,不过没放弃用眼睛一瞪。
众婢女各自散开,该洗碗的洗碗,改收拾的收拾,锅中不忘添上满满的水。
天色渐渐暗下,连歆织待灶屋的姑娘走的差不多了才步出去,和预料的一般,尤婆子果然在某个偏僻处朝自己招手,她目光四处一扫,直接朝尤婆子过去。
尤婆子笑眯眯的,问,“小公子有没有什么特别吩咐?”
有……
点头,忽然想到,尤婆子敢如此在小公子和莫钟两人之间搭线,恐怕也是大太太对此管的不甚严厉,借小公子的话来说便是“被关柴房算轻的,她诸多动作对我倒无所谓,顶多被恶心一下,若是对我爹、你们口中的老爷如此,说不定连你也被牵连,我娘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小公子和婢女,小公子和婢女,小公子和婢女,小公子和婢女……虽然艰难了些,但貌似不是不可以,尤婆子胆肥呀,莫非想从中捞到好处?
她眼珠一转说:“小公子是有吩咐,不过,他们两人的事我不想再搀和,婆子能否到小公子面前帮我说说,我每次看见他都好怕,腿吓的直哆嗦,这么高难度的活能不能换个人来?”
尤婆子一听有吩咐,心中亮堂,再一听她不想再搀和,不禁脸色有点不好了,道:“你可想好了?小公子为人大方,为他做事,这个银钱不会少,你舍得?”
连歆织一副犹豫神情,“这个,确实有点舍不得,可大太太那里怎么办?知道你我二人在其中搭线,没准会怪罪下来!”
原来如此!尤婆子神色一松,摆手说:“不会怪罪的,小公子十五岁了,是时候找个贴身伺候的丫鬟,学点这个年纪该做的事儿,大太太最近一直留意府中婢女,咱们不过是顺水推舟,既然小公子自己看上了,咱们有何道理不去帮忙?”
学点这个年纪该做的事儿?
啥事儿?
想不明白索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