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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听得后头三皇子传来一声喟然长叹。安然缩在马车里不敢回头,她知道三皇子对她的情意,只是这份情意她要不起。这一世,她把心给了四皇子,下一世,她爱的还是这个人。所以,这一生,他们注定无缘,即使他用花轿把她抬进了王府,她依然逃脱了他。
马车快速地往前行驶,安然被摇晃地发起晕来,这些日子她真是思量过度了,只觉得脑壳子蒙蒙地撞击着。她索性闭上了眼睛,不思也不想,靠着车厢很快地就睡着了。
且说华贵妃得了安然的计策,就开始苦苦地思索。本来她在皇帝的眼里,好像一个隐形人一样。因为以前皇后的势力大如天,就连皇上也要受她的掣肘,更不要说她们这些嫔妃们了。
梅妃当年何其受宠,最后的结局还不是惨烈异常?就连她唯一的儿子,都没能逃过一劫。华贵妃虽然出身高贵,可更是皇后嫉妒的对象。所以,她处处隐忍着,只要皇帝一到她的宫里,她就装病。日子久了,皇上也不乐意来了。
她从不敢穿和皇后一个颜色的衣裳,只要发现当日皇后穿的衣服和她一样的颜色。她就立即换掉。那么多的妃嫔,一到宫里过节日聚在一起的时候,都想获得皇帝的青睐,所以,都浓妆艳抹地,尽情地打扮自己。
唯有她深深地清楚,凡是被皇帝看上的妃嫔,都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不是死于非命。就是再也不能孕育子嗣。
她知道,这一切都是一只幕后的黑手操纵的,这只黑手,是连皇上都不敢惹的皇后。
当那些嫔妃们花枝招展地出现在宴席上的时候,她永远都是一身素气的衣服,永远都是淡扫蛾眉。一脸素容的样子。
故而,这么多年,皇帝身边的妃子一个个地都香消玉殒了。只有她还完好无损地苟延残喘着。可是,她已经人到中年,再也无法替皇帝生育子嗣了。眼前。只有四皇子是她唯一的依靠了,所以,这个时份,只要她当上了皇后,四皇子就会名正言顺地当上太子。
皇后的娘家上官家族已经陨落了。她的娘家虽然没有那么显赫,可是足以支撑四皇子和她。她越想越觉得安然给她出的招儿妙不可言,真想不到那个小丫头竟有这等智谋,看来玺儿真是娶对了人了。
她嘴角噙着微微的笑,暗道:是时候了,上官婉柔,该是本宫还击的时候了,本宫要替那些死去的姐妹,要替自己前半生的孤苦讨账了。
华贵妃这日清晨,用过早膳后,决定还是先去看看皇后。自从上官家被抄家之后,皇后就再也没有出过宫门,她自然也就没再见过她。
现在想扳倒皇后,不能不先去见见她,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华贵妃换上了一身素淡的宫装,扶着宫女的手,悄悄地去了皇后的宫殿里。皇后依然一脸白纱,听见她来了,竟然有一丝慌张。
自己这副样子,没想到就要被她看见了,若是不见的话,又怕她耻笑了她去。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怎么着她也是正宫皇后,难道还不敢见一个贵妃?
于是就让宫女通禀。华贵妃轻轻地走了进来,见了皇后这个样子,故作不知,吃惊地问道:“姐姐,好些日子没见了,您怎么这副样子了?是受了风寒了吗?”
皇后自然不好说自己中毒的事儿,就支支吾吾地含糊应承了一句。华贵妃在她的下首坐了,这才仔细地看了看皇后,温语劝着:“姐姐也是忒小心的,不就是风寒吗?让太医开两幅药发散发散也就好了。何必成日地戴着这劳什子,难道不闷得慌吗?”
皇后此刻也慢慢地平静下来,听华贵妃如此说,就答道:“太医特意嘱咐了,风寒来势汹汹,会感染给别人的。本宫身边的宫女多,要是她们也都病了,谁来服侍本宫呢!”
一席话说得冠冕堂皇,听得华贵妃心里却在发笑,谁不知道你现在是不敢见人了。
当下就立即给皇后戴了一顶高帽子:“姐姐真是仁心慈爱,想得周到!”
两个人各怀鬼胎坐了一会,华贵妃就辞出去了,临走还笑着对皇后道:“姐姐现在身子不便,也不知道姐姐喜欢什么吃的,说给妹妹,妹妹好做去!”
皇后只一笑:“我这儿还能缺了吃的,你的好心我领了。”
华贵妃也就笑着告辞出去了,姗姗地又去了皇帝的养性殿,赫连云天正在批奏折,见是华贵妃来了,就抬头问她:“好久没见你了,朕这些日子忙于政事,没顾得上去看你,等忙完了这阵子,朕就去你那儿。”
赫连云天以为华贵妃想他去她宫里呢,所以说了这番话。华贵妃忙澄清:“臣妾不敢有此心思,才刚儿从皇后那儿过来,皇后染上风寒了,人很憔悴。臣妾斗胆,想请皇上去看看她!”
华贵妃唱作俱佳的脸上一片悲戚,好像皇后病了比她病了更难过一样。赫连云天不由住了笔,上下打量了她几眼,不易觉察地皱了皱眉头,说道:“是皇后让你来的?”
华贵妃忙低眉顺眼地答道:“回皇上,不是,是……臣妾自作主张的。”她内心里也是极度地挣扎着,生怕一句话不当,就让赫连云天对她产生极度的厌恶感。
谁知道赫连云天虽然面上并没有什么表情,说出的话,却让华贵妃放下了一颗石头:“你倒有良心,皇后如今这个样子,别的嫔妃只有称愿的,你还去看她?”
华贵妃忙答道:“她毕竟还是皇后,好歹我们姐妹一场,她这个样子,臣妾看了也觉心酸。唉,我们后宫里的女人不容易啊!”
华贵妃一番情真意切的话,让赫连云天的心也软了下来。
皇后虽然一直和他同床异梦,如今两个人都老了,他也不想在他们的生命轨迹中留有遗憾。再说了,他们毕竟还有一个共同的儿子,那就是当今的太子。
虽然他不争气,可是还是自己的亲生。都说“虎毒不食子”,赫连云天的心再狠,也不会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下手。他想废除太子,都是因为这么多年观察下来,太子确实不能担当治国的大任!
想了这么多,他眼中已经湿润了,半苍的头发也在微微地颤动着。为了不在华贵妃面前表露出来,他掩饰性地端起几上的茶碗,欲要喝茶。
不过华贵妃怎么会看不出来,只是不动声色罢了。
赫连云天呷了一口茶,情绪才慢慢地恢复了平稳,若无其事地对华贵妃说道:“你很识大体,朕就依你所说,等处理完公事就去看看皇后。”
“那臣妾就不打扰皇上了。”华贵妃见好就收,“臣妾告退!”
“好,你去吧。”赫连云天微微朝着她笑了笑,华贵妃也露出最动人的微笑,两个人的目光胶着在一起,却又很快地分开了。华贵妃脸上一红,就退出去了。
赫连云天忽然有些失神,这个贵妃不声不响地在宫里这么多年了,自己还真的从未好好地看过她,没想到这把年纪了,她依然美丽动人,一点儿都没有变老,仿若一个年轻的少妇般。
他有些心猿意马,面前奏折上的字模糊起来,他忙收拢心神,暗骂自己:朕这是怎么了?又不是情窦初开的少年了,怎么还这么想入非非?一面又暗自笑自己。
至晚时分,这些奏折才处置完毕,他就带着身边的内侍们朝皇后的宫里走去。今晚上他想和皇后平心静气地说说太子的事儿,希望她能理解自己的苦心。
还未到皇后的寝宫,那内侍就要高声喊出来,却被他挥手止住了。一行人悄悄地进去了。
守在门外的宫女,忽然看到前面来了一队人,走近才看清,竟然是好几个月都没踏入这所宫殿的皇上,吓得一个激灵,忙跪倒在地,结结巴巴地:“奴婢叩见皇上!”
皇后正斜歪在软塌上,她有些疲倦,连日来的不顺,都让她费尽心思。此刻,她的头发疼,身子疲乏,不过脑子却异常地清醒。
听见门外宫女的说话声,她忙翻身坐起来,心里兀自“砰砰”乱跳,皇上怎么来了?他来有什么目的?
这时候,赫连云天已经进来了,把那些内侍们都留在门外,两个人对视了片刻,赫连云天才在一张太师椅上坐了下来,目不斜视地盯着身子微微发颤的皇后,显然,她一点儿都没料到多日不见的赫连云天竟然会在这会儿来。(未完待续)
一百六十三章 对峙
皇后直直地站在他的对面,半天,才哆嗦着嘴唇问道:“你来干什么?”
“难道朕不能来这儿吗?”赫连云天神态自若地看着皇后,悠闲地翘起了二郎腿,“怎么?连茶都不舍得上吗?”
殿内侍候的宫女卖乖地赶紧泡了热茶端上来,在赫连云天面前的茶几上放下了,转身又来到皇后面前,在她面前也放了一杯。
谁知道皇后却勃然变色,一甩手就把那杯滚烫的茶泼到了那个宫女的身子,破口大骂道:“贱蹄子,谁让你来讨好的?”
那宫女身上被热茶一淋,吃痛不过,自然大叫一声,却看见皇后一双阴毒的眼睛瞪着她,“再敢叫唤一声,本宫就拔掉你的舌头。”吓得那宫女战战兢兢地跪在一边,一声儿都不敢言语。
皇后还待要骂那宫女,却被赫连云天伸手止住了:“你这是指桑骂槐啊,你是做给朕看的吧?”
他声音虽不高,但是却异常清冷。听在皇后的耳朵里,也格外地刺耳。她冷冷地绷着一张脸,一双眼睛里满是阴冷。
赫连云天深长地叹了一口气,打发走了那个宫女,这才站起身来,来到皇后对面:“今儿朕来,是有事儿和你商量的。呃,就是关于太子的事儿。”
“你不是经常说后宫不得干政吗?我是后宫之首,自然不能开这个先例!”皇后冷冷地拒绝了赫连云天的话,压根儿就不给他任何的机会。就连称呼都是“你呀我的”,连“臣妾”都不说了。
赫连云天望着面前那个一身寒气的人,心里知道他们真的再也无法挽回了,听着她冰冷的话,他心里的火一阵一阵地往上蹿去。
往前跨入一步,他紧盯着她的眼睛:“今儿朕听了华贵妃说了你冒了风寒的事儿。特意百忙之中抽出一点空儿来看你,你就是这个样子?你脸上戴着面纱做什么,难道你就这么不想见朕吗?”
皇后先是听见华贵妃特意去见皇上的话,嘴里还冷冷地哼了一声,及至后头赫连云天说到她的脸,她才有一丝慌张。
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脸上的面纱,她外强中干,嘴硬地说道:“你说的对。我是不想见你。既然这样。你还在这儿站着做什么
,难道还要等我赶你吗?”
“好好,这才是朕的皇后呢。你等着,太子朕是非废不可的,有你这样的母亲,将来他若是继了位。天下的黎民百姓还不知道该怎么骂他呢!”赫连云天也发了狠,说完这些,抬脚就朝外走去。
皇后紧跟着走了两步。倚着门框大吼:“你废好了,就怕到时候你废不成!”赫连云天连头也不回,大步流星地转过垂花门。内侍们也纷纷跟了上去。他们虽然惊讶于这一对帝后竟然大吵大闹的,可是宫里的规矩,谁都不敢张嘴多问一句。
直到再也看不见赫连云天的身影,听不见他的脚步,皇后才软软地靠着门框。摘下了脸上的面纱,用手慢慢地抚摸着,就像抚摸一个初生的婴儿般。她已经多少天都不敢照镜子了,宫里只要有能发出亮光的东西,统统都被她摔了砸了。
赫连云天能来她这儿,其实她心里还是感激的,可是一听是华贵妃那贱人请来的,她就怒火中烧。这不是来看她的笑话的吗?
心中的怒气沸腾着,冲得她开始口不择言了,什么痛快说什么,什么解气说什么,直到气走了赫连云天,她胸中的那股怒气兀自还在燃烧着。
倚在那儿好半天,皇后才意识到,形势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时候了,赫连云天已经撂下了话,太子是非废掉不可了。
她立即写了一张字条给紫苑,她想知道那边进行的怎么样了。
自从那天在“玺王府”出了名之后,紫苑那儿的客就络绎不绝了,当天看过她的歌舞的那些大臣们,都是夜里偷偷摸摸地瞒着自己的老婆来到她这儿。先是喝花酒打雀儿牌,再是在她房里弹琵琶听曲儿,夜深了,自然是歇在她屋里。
只是紫苑不同于别的妓女,在她房里过夜,都是要点着红蜡烛的。有的官员不解,就问起来。紫苑解释说,这是她和他的新婚之夜,一定要绛烛高烧的。那些人在这么个绝色美人面前,当然是说什么信什么。
况且他们在家里和妻妾们从来都是黑地里摸着干的,哪有这样子的。紫苑的开放让他们欣喜若狂,来找紫苑的人越来越多了。
其实紫苑这么做,都是有用意的。每次她和一位官员干那事儿的时候,在屋子的一个角落里都有一双眼睛偷偷地看着,把他们的一举一动,一个细节都不落地画了下来。
紫苑是一个妓女,也不在乎这个。这正是皇后让她做的,把官员在她这儿淫乐的场景都画下来,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