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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被她缠得哭笑不得,伸出小指点着她的脑门,嗔道:“你这孩子,没大没小的,眼看着都快嫁人了,还这么没个正形!大热的天,还不离了我这儿?”
安然见王氏终于笑了,就松开了手,嘟着嘴道:“娘,我才不嫁人呢。”
“哪个女孩儿不嫁人啊,到时可由不得你!”王氏望着她笑着说到。
“要嫁人也可以,得我自己相中了才成!”安然嘻嘻哈哈地接道。
王氏不由笑道:“这么大个丫头,还这么没羞没臊的,若是娘说了算,倒也罢了。只是娘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你总归是罗家的女儿,早晚要回罗家的,到时还是太太说了算啊。”
“又来了”,安然心里暗嚎一声,又使出了杀手锏,“娘,您就不能不说这个?您女儿我可是饿得前胸贴着后背了呢。”
果然这一招十分好使,王氏立刻停住了碎碎念,连忙招呼月朵摆了饭。安然偷笑了下,才进屋用了饭。
一顿狼吞虎咽,安然总算吃饱了,摸着圆滚滚的肚皮,惬意地喝了一口茶,漱了漱口。王氏坐在对面笑道:“一点都没有个大家闺秀的样子,吃饭也是这么没型没态的。”
安然见王氏笑她,也不当一回事,正待站起身子,到院里走走,忽然想起还有一个人没有吃饭,那就是今天带回来的那个男子,也不知道他醒了没有。
心里有了事,安然不能悠闲了,自己去拿了一个干净的盘子,从桌上捡了两样菜装了,又夹了两个白面馍馍,就往外走去。
王氏正夹了一筷子菜送往嘴里,见安然往外走,忙喊道:“这又是要干什么?”
安然也没回头,只说了一句:“我给那个人送饭去。”
王氏“啪”的放下筷子,脸上已是变了色,喊道:“你先回来,坐下。”安然不知好端端的,王氏怎么忽然生了气,只好端着盘子又坐了回去。
一面觑着王氏的脸问道:“娘,你这是怎么了?从没见你发过这么大的火,难道是我做错了什么不成?”
“你问得倒好。”王氏柳眉倒竖,点着安然的脑门道:“你也不想想,你一个姑娘家,怎么就这样去给他送饭?这事儿若是传了出去,你以后还怎么做人啊?”
原来是这个,安然松了一口气,面上笑嘻嘻地回道:“娘担心的是这个啊,这有什么好怕的,我不是把他带回家了吗,总不能放在那儿不管不问吧?”
“这个自有人来问,你先坐下。”王氏一脸恼怒地拉了安然坐下,教训道:“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你一个未嫁的姑娘,他一个年青的男人,就这么给他送饭去,你眼里还有没有男女大防啊?”
安然耳朵立马“嗡嗡”响起来,娘又开始给她念经了呢,看来只好按照她的话去做了,不然,今天可不知道被她念叨到什么时候儿。
于是就喊来月朵,让她把饭送到西厢房里。王氏这才作罢,斜了安然一眼,继续吃她的饭。
第二十四章 解毒(一)
结果月朵去了只一会儿,就淌眼抹泪地回来了。王氏忙问她怎么了,她瘪着嘴儿抽噎了好半天,才哭道:“那个人……那个人不吃饭,还把盘子打翻了。”
“什么?”安然正坐得好好的,听了月朵的哭诉,不禁跳了起来。王氏也很惊讶,问着月朵:“他为什么不吃啊?你没问清楚吗?”
“他不说,”月朵哭道:“后来见我问急了,就把盘子摔了。”
看着面前梨花带雨的月朵,安然一股气只觉从脚底板窜上来,把袖子一挽,也顾不得王氏的男女大防了,就气冲冲地出去了,月朵忙跟了上去。
安然腾腾地走着,火气冲天,一脚踹开了西厢房的门,也没看里面的人什么反应,就大吼着:“你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儿呀?好端端地给你送饭,你还不吃。这也罢了,竟然给我的丫头脸子看,还摔了我家的盘子,你知不知道一个盘子多少钱啊?”
展尘翻了一个身,脸正对着安然,手从怀里摸索了一阵子,掏出一张泛黄了的纸,递给安然。安然莫名其妙地看着展尘,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打开纸张看了看,原来是一张百两的银票。安然双手一合,揣到袖子里,眉开眼笑地说道:“原来你不是身无分文啊,既然有钱,那欺负我的丫头、摔了盘子的事就算了吧。”
让月朵打扫了房间,安然转身就要离去。展尘却出声了:“一百两,除了赔你家的盘子,能让你亲自喂我吃饭吗?”
“什么?”安然又跳了起来,头在门框上狠狠地撞了一下,脸上痛得扭曲起来,气呼呼地鼓着腮帮子,眼睁得大大的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展尘悠闲地躺在那儿,好笑地问道:“是不是见我长得太好看了?”
安然被他气得无语,不由从袖里掏出了那张发黄的银票,甩到他脸上,同时嘴里也不闲着:“想让我喂你?也不照镜子看看你的脸?你以为我是你的丫头吗?”
展尘也不生气,默默地收了装进怀里。安然气不过,转身走了,过了一会儿,又觉得要是不管他,他不还是得饿着吗?于是重新拿了盘子捡了菜,想让月朵送去,也不知道月朵受了什么惊吓,竟死活都不去,只好自己亲手端了送过去了。
展尘正歪在床上,满头大汗。安然把盘子放下,不由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
展尘似乎痛得很厉害,眼半眯着,躺在那儿一句话也不说。安然吓了一跳,这人好不容易救回来的,可别死在家里啊。想到这里,不由伸手去探了探他的额头,烧得烫手。
安然缩回了手,搓着下巴在屋里走了两个来回,方定了神说道:“今天让你到医馆里去,你却偏偏晕了,现在这个样子,又到了晚上,可让我怎么办好呢?也罢,幸亏我今儿买了不少药,我就捡那清热解毒的给你熬上一碗,不管怎么样,只要你不死就好。”
展尘抬头瞪了她一眼,吃力地说道:“你就那么怕我死啊?”
“也不是,”安然露出两颗小虎牙,笑了,“怕你死在家里头,要是官府里追究起来,可就是我的麻烦了,到时有嘴也说不清呢!”
展尘闭了眼不再看她,估计是被她气得不轻。安然也不管不顾,自去屋里找了买回来的药,一样一样看了。前生她对这个本就有所研究,只是从来没有应用在人的身上,这次碰着这样的危急事情,她只好赶鸭子上架了。
挑了七八样,安然喊来月朵,吩咐她拿去熬了,自己又来到西厢房,推门进去,展尘依然歪在那里,只是一张脸已经疼得苍白,嘴唇却紫得吓人,人也无力地闭上眼。
安然见了他这个样子,心里也难受,放轻了脚步,走到他面前,柔声喊着:“展尘,你这会子觉得怎样?”
展尘听到人声骤然睁开眼,却是她,于是没好气地说道:“死不了。”
安然被他瓮声瓮气的话给逗乐了,不由拍着手笑道:“你这人还真是奇怪呢,人家好心问问你,你却这么一副模样。难不成不食人间烟火不成?若是我不救你,你看看能不能死掉啊?”
展尘见安然又拍又笑的,眼神不由也柔和起来,虽然还是痛心彻腑地疼痛,但是却觉得没了刚才那么难以忍受了,他真想安然陪着他说说话儿,可是话到嘴边却变了味:“谁让你发好心救我的?”
这一问可把安然气了个怔,愣在那儿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用手指着展尘,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你这个人真是把我气死了,没想到救回来一个白眼狼。”
安然说完,气得就想走出去,想想又怕展尘出什么事儿,于是就倚在门框上看天上的星星。展尘本来见安然迈出了脚儿,心里就揪起来,想要出声挽留,却又磨不开面子,结果安然自己就倚在那儿,一动不动。他不由看呆了,也忘了此刻的巨大疼痛。
两个人就这么一个站一个躺着,谁都没有说话,唯恐破坏了一室的静谧。直到月儿升起,安然才意识到天已晚了,就要去厨下看看月朵熬好了药没有。
正巧,月朵端了一个托盘往这边走来,安然心里一喜,迎上前去。托盘上,一大粗瓷碗黑乎乎散发着浓烈草药味的药汁,正热腾腾地冒着热气。
月朵走到门口,却犹豫着停了脚步,不敢进去。安然奇怪地问道:“你作甚么停下了?这药还要我喂他吗?”
月朵小声胆怯地说着:“三姑娘,我怕。”
“怕什么?”安然的声音陡然拔尖了,“难道他是老虎,吃了你不成?”
月朵不管安然怎么说她,只是一味地后退着,气得安然端过粗瓷碗,进了屋,甩上门,一边愤愤地说道:“也不知道你这人怎么吓唬人家了,我的丫头连见你都害怕?难不成你还长了三头六臂不成?”
见展尘不吱声,安然拿了一个小木杌子坐在床前,用力地把他的头扶起来,后面垫上一个大靠枕,采用瓷勺舀了一勺药汁,吹了吹,送到他嘴边,嘴里说着:“喝药了,喝了药之后,说不定你就好了呢。”
展尘乖乖地喝了一口,安然接着又舀了一勺,就这样一勺一勺地把碗喝了个罄尽。安然满意地点头儿笑道:“你这个人还真不怕苦呢,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就喝光了。”
第二十五章 解毒(二)
展尘喝了药之后,疼痛似乎少了很多,苍白的脸上也有了血色。见安然夸她,不由开心地一笑,室内霎时就像照射进来一缕阳光,安然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竟看得呆住了,心里暗叹:都说女人倾国倾城,这男人长得好看了,也能迷住不少女人哪!
展尘不觉好笑,见安然还是那么呆呆的,就戏谑地问她:“怎么了?是不是被我迷住了?”
一语说得安然满脸通红,忍不住白了他一眼,狠狠地说道:“你以为你是谁啊?能迷住我的男人怕是还没出生呢!”
展尘见她一副凶巴巴的样子,也不再说什么,两个人又是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了一会,安然实在受不了这种诡异的气氛,站起身子端着空碗就要往外走。
冷不防,展尘幽幽地说了一句:“其实你是一个很善良的姑娘,就是面上凶了一点。”
安然不由住了脚,回头一脸凶光地看着他,说道:“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有你这么说话的吗?见了这么多的人,就是没见过你这么不会说话的!”
气哼哼地发泄了一通,安然看了看天色,方欲举步,却听身后传来“哇”的一声,忙回身看时,见展尘趴在床沿上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安然心里大骇,想着会不会是自己的药把他药成那样了,忙奔到他面前,蹲下身子看着,只见展尘抹了抹嘴角,对着她笑了笑,“别怕,我死不了。你看看,吐出来的血都是紫黑的,说明你那药起了效用了。没想到你还是个女神医呢!”
听见他能说话,安然不觉放了心,又低头仔细看了地上的血,确实黑得发紫,看样子体内的毒已经被排出来了。眼见得展尘面色如常了,安然才出去打了一盆水,拧湿了手巾递给他,示意他自己擦擦脸。
哪知展尘却不接,只是喘着气说:“我这会子一点子力气也没有,自己动不了手了,只好劳你大驾,给我擦一擦吧。”
见他说得可怜巴巴的,安然也不知是真是假,终不忍心,就亲手替他擦了脸和手。想要唤月朵来收拾了地面,又怕她害怕,还要和她费嘴皮子,也就作罢了,自己轻手轻脚地去厨下找了块抹布,把地擦了。
展尘吐过血后,精神竟好起来,知道饿了,安然又去盛了一碗剩下的粥,喂他喝了,这才回到自己的屋里洗过睡下了。
王氏上了年纪的人,熬不得夜,也顾不得再唠叨安然了,早睡熟了。安然忙了一整天,身子乏累得很,竟一夜好眠。
第二日睁眼时,外头已是亮堂堂的一片,安然躺在床上也不忙起来,先是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接着踢了踢腿儿,又拉了拉胳膊,这才起身穿了衣服,靸了鞋下床。
门旁的脸盆架子上放着一盆清澈透明的水,安然就着这清水洗了一把脸,心里感叹着:这古代的水就是好啊,只单用清水洗脸,这脸上的皮肤还是这么光滑,也不见这个时代的女人用什么化妆品,脸上也不会疙瘩一片的,看来还是水没有受到污染啊。
擦干净脸和手,就闻得一股香喷喷的饭菜香,安然肚里不觉“咕噜”响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抬脚往厨房里走去,看看月朵做了什么好吃的。
一出门,安然就愣住了,只见昨晚上还奄奄一息的展尘,这会子正在院子里,虎虎生威地舞着他身上挂着的那把古朴的剑,看来还是个练家子啊!
安然目不转睛地看了一会,就忍不住了,捂着鼻子往屋里退去,原来满院子的尘土,,随着他的剑气都漂浮在半空里。
好不容易隔着门看他舞完了,安然才敢拉开门,冲着他吼道:“你是不是身子好了,有劲没处使了?好好的院子,扫得干干净净的,被你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