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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隔着门看他舞完了,安然才敢拉开门,冲着他吼道:“你是不是身子好了,有劲没处使了?好好的院子,扫得干干净净的,被你弄成什么样子了?”
展尘似乎一点气也没有,任她吼完了,才慢慢地把剑归入鞘,对着安然笑道:“姑娘别生气,我这就给你再扫一遍!”
安然被他不温不火的神态弄得一腔怒火再也发不出来,不由悻悻地到厨房里去了。
刚把饭端上桌,安然看见那个玄色的身影依然在院里拿着笤帚忙碌着,于是高声喊道:“先放下吧,吃了饭再干!”
那人却不闻不问,依然扫得起劲,安然从来没有被人这么不当一回事,见他不理,自坐了,气哼哼地吃起来。
王氏坐在对面喝着粥儿,看着安然一张娇嫩的脸上,气得红云满布,不由笑道:“没想到你也有被人气成这样的时候儿,往常都是你对着别人指手画脚的呢。”
安然见母亲这样说她,放下筷子,转到王氏面前,攀着王氏的脖子撒着娇儿道:“娘,我是您女儿呀,您怎么帮着外人说话?您的女儿受气了,您该为我出头才是,怎么反说起我来了?”
王氏呵呵笑着,用筷子点了点安然的小巧的鼻子:“你呀,当娘的还不知道你的脾气?都是你欺负别人的份,你还能吃了亏不成?”
安然见母亲不向着自己,只好气鼓鼓地坐了回去,端了碗大口地吃着,王氏无奈地望着她,笑了。
一时用完饭,安然拿了一个布口袋,来到菊圃那儿,精心地挑选着那些似开不开的菊花儿摘着。这时,展尘端了一个饭碗,站在旁边,边吃边看。
见安然两手灵巧地翻飞着,他不由好奇地问道:“你干嘛要摘这些还未开过的花儿,留着开大了岂不是更好看?”
“要你管!”安然气呼呼地只留了一个背影给他,心想:“我才懒得理你呢,刚才我喊你吃饭,你都不吭一声,这会子来找我说话,我偏不告诉你!”
“呵呵,”展尘喝完了最后一口粥,才慢悠悠地抹了抹嘴,回道:“既不告诉我,那你就憋着吧。”
说完,也不等安然反应过来,端着碗就送回厨房里去了。他走后,安然才长出了一口气,手抚了抚前胸,安慰着自己:“淡定,一定要淡定,不能被一个古代的毛头小伙子给欺负了!”
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一点都不生气的样子,安然硬扯动了嘴角,拉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来,展尘送完了碗出来,正好看到安然满面笑容地摘着花朵,心里也不禁纳闷:“这个小丫头倒是沉得住气呢,怎么刚才我说了那样的话,她一点儿都没放在心上?”不觉对她有了探究的心理。
第二十六章 置气
安然弯着腰摘了半天的花儿,眼看着一个大布口袋都被盛满了,才抬起头来,歇口气。
这一抬不要紧,只觉腰疼得直不起来,好不容易用手捶着,一点一点站直了,却见展尘一脸悠闲地,站在廊下斜望着天空。
安然心里那个气呀:自己累死累活地千方百计地想着赚银子,没想到来了一个混吃混喝吃白食的!
脸上立即没了那股恬静,白了他一眼,她才愤愤地喊道:“喂,你这么个大男人,就蹲在那儿一点事儿都没有吗?你没看见我摘了这么多花儿吗?还不赶紧着过来拿到那边晒了?”
展尘这一次倒没说什么,嘴角噙了一抹笑,三步两步跃过来接了口袋,转身时还不忘问道:“你这到底是做什么用的?若是你告诉了我,我就替你晒好。”
安然揉着酸痛的腰,也顾不上和他斗嘴了,光想躺下来歇歇,一边走一边没好气地回他:“晒干了,泡茶喝的,这下知道了吧?”
“泡茶喝?”展尘似乎第一次听说菊花也能泡茶喝,不由大感兴趣,一边跟上安然,又问着:“这个和茶叶一样吗?泡茶喝用什么好处啊?”
安然快要受不了他的琐碎了,哼哼了两声才道:“你这个人哪,真是孤陋寡闻得很,没看过‘本草’吗?菊花可以清风除热,明目护肝的,总之,好处多多。本姑娘累了,想休息了,若是你还有什么疑问,等本姑娘哪天心情好了,再和你说罢。”
说罢,安然就高声喊着月朵,让她拿来油布铺了,才让展尘把口袋里的菊花摊到竹匾上,又交代着:“你就好好待在廊下看着,不要让雀儿从这上边经过,过半个时辰翻一次,不能让菊花晒焦了晒糊了。”
展尘乖乖地应了,这倒使安然怀疑起来:他怎么那么听话了?
其实,展尘看安然一脸疲倦的样子,不忍心再和她斗下去了,于是就很配合地照她的吩咐去做!
安然来到屋里,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大喇喇地往床上倒去,浑身伸展成“大字”型,舒舒服服地躺着了!
这一躺一直躺到了午饭时。王氏轻轻走进来,想要喊安然起来吃些饭,却见安然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四肢叉开着躺在那儿。王氏的眉头不由皱成了一团,本来风韵犹存的脸,变得皱巴巴的了。
安然睡的正香,忽然觉得睡梦中有人看她,就翻了一个身,睁开了眼,就见自己的娘正站在床头,一脸苦巴巴的样子。
安然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砸吧了一下嘴儿,肚子适时地叫起来。她一咕噜爬起来,鼻子嗅了两下,问着王氏:“娘,是不是饭好了,午饭都做了什么好吃的?我可是饿得不行了。”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一点女孩儿家的样子都没有。”王氏瞅着安然一脸的印褶,没好气地搡了一句。
安然平日里听惯了这种语气,也不甚在意,下地靸了鞋,走到门口的脸盆架上,就着盆里的清水洗了把脸。就听王氏跟了上来,念叨着:“你怎么越大越没个样子了,一点儿闺阁小姐的规矩都没有,这样还怎么嫁人啊?”
安然被她说得烦上来,擦干了脸,回头嘟囔着:“娘,您就不能说点儿别的,您女儿在您眼里就那么差吗?”
王氏被安然这种油盐不进的话气了个怔,越发火上来:“我说的难道不是正话吗?有哪个女孩子像你一样,一天到晚的,在家里呆不住,就知道往外头跑,连野男人都带回家了。”
王氏也是口不择言,一时气得受不住,才说出这样的话。话刚落,她就后悔了,可在安然面前又拉不下面子来,只好手绞着帕子愤愤地站在那儿。
安然怎么也想不到王氏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腔热血不禁“突突”往上冲,想着自己拼死拼活地赚银子养家,还被母亲如此不理解,不觉灰了心,手上拿着的手巾滑落到盆里,溅了浑身的水。
当下也不作声,自去厨下端了饭菜,默默地一个人坐着吃了。王氏脸上讪讪地,看着女儿如此模样,不知怎么安慰她好,也坐了对面盛了一碗饭,一声不响地吃着。
母女两个如同嚼蜡般吃完了这顿饭,安然放下筷子就往外走,王氏想要喊住她,问问她去干什么,可是又磨不开面子,到嘴的话又强咽下了。
安然来到院子,高声吩咐李叔套车,自己拿了几个白布口袋,就来到大门外等着。展尘跟了上来,见她颜色不是颜色的,陪着笑问她到哪里去。安然想到刚才母亲说过的野男人,索性连看也不看他,只静静地站在那儿。
展尘讨了个没趣,站在那儿尴尬万分。李叔驾着车出来了,安然径自跳上马车走了,留下展尘一个在那儿苦笑着。
王氏心里装着事,见安然走了,忙奔出来,只看到马车驶过留下的一缕轻尘。
王氏靠在门框上,后悔自己不该说那样的话,伤了安然的心。
见展尘在那儿一声不发,忙抓住他的胳膊,急急说道:“小公子,安然是被我气走的。你身上有着功夫,能不能赶上去,看看她到底去了哪里?我此刻已是浑身发软,没本事跟着看看了。”
展尘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安然是和母亲置气了,见王氏一脸殷切地望去,就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夫人回屋里歇着吧,姑娘不会有什么的,我去看看。”
说罢就施展了一身的功夫,轻飘飘地跑上前去。王氏见他一眨眼不见了影儿,方才略略放了心。
没过多久,展尘就追上了前面的马车。原来这马车走得并不快,这是安然特意吩咐的,她今儿出来,就是想看看哪儿有野生的菊花,虽然院子里种了一些,但是不如纯天然的好。安然想着,若是能摘一些野菊花晒干了,比家养的要强好多。
展尘赶上马车,来到车辕旁,一个纵身跳了上去,马儿没多大的反应,倒惊了李叔一下。回头看时,却是三姑娘救过的那个年轻公子。李叔饱经风霜的人,也不多话,只往旁边挪了挪。
安然坐在车厢里,光想着刚才母亲说过的一番话了,也没注意到外边来了人。就这样,马车一路前行,走出约莫十里路,来到一处山脚下。
第二十七章 野菊
李叔在山脚下停了马车,回头对着安然道:“三姑娘,这儿有座山,前些日子,村里人送的野生的菊花,据说都是在这山上挖的。”
安然听见这话,就掀了帘子,探身出来。人还未下来,就见展尘一身玄色的衣服,站在马车旁。风吹过来,撩起了他的衣摆,一头墨色的长发,只在头顶上用一块白色的布巾系着,散下来的几缕长发迎风摇曳着,更添了他几丝魅惑。
安然没想到他竟跟了来,看他一幅飘飘欲仙的样子,不由来了气:这男人,跟着出来干什么?这是要来显摆他长得好看吗?这儿又没什么别的女人,哪用得着他这个样子!
想归想,安然身子探出来,就要跳下马车。只见展尘上前一步,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来,想扶安然。安然只装作看不见,避开了那只手,自己跳了下来。
展尘缩回了手,知道安然今日心情不好,也没在乎,只是笑着说道:“女孩子家,哪有自己跳下马车的,这样和农妇有什么不一样?”
安然听他的话,就气不打一处来,疾言厉色的说道:“我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就是一个农家的女孩儿,天生学不来那种娇贵。农妇怎么了,你不还是农妇救来的,现在就瞧不起我吗?”
展尘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竟让安然生了那么大的气,当下也不敢再说什么,眼睁睁地看着安然自个儿上了山,立即跟了上去。李叔年纪大了,自然在山下看着马车。
一路往上攀去,山势越来越陡,安然一鼓作气儿爬到这儿,早就累得气喘吁吁,可是为了避开展尘,还是毫不犹疑地往上爬去。
展尘是身怀高深功夫的人,爬这点子脚程,自然不在话下。望着前面那个倔强的身影,明明已经累得不行了,还是坚持不懈,不由暗暗心疼。
正待说些什么,让她停下歇歇,前面的身影忽然自己停下了。展尘几步蹿了上去,来到安然身边,只见安然正一脸欣喜地,看着自己跟前的一丛开得正旺的野菊。
安然用手拨拉着面前的野菊,心里说不出的高兴,终于能有机会看见这野生的菊花了。前世里,安然出于对植物的热爱,翻看了很多的书籍,可是一直没有空闲,去寻找真正的野生品种。没想到这一世,上天却给了自己这个机会!
安然怜惜地看着这丛野菊,不舍得采下来,不过想着自己的茶馆,还是毫不犹豫地用手摘了,放在布口袋里。好在这种植物发的很快,明年又可以长出一大蓬。
安然采完了这些,又往上爬去,哪知道越往上这花越多,漫山遍野都是这黄色的花,安然乐不可支地提起衣摆转了一圈。
在展尘看来,一地黄色菊花丛里,一个淡绿色的身影在那儿转着圈儿,就像花仙子一般,超凡脱俗。
展尘看得一瞬不瞬,安然只顾着高兴,也没注意到展尘的神情。转了几圈,就蹲下身子,一朵一朵细心地采摘才露了花瓣的菊花。
展尘待在一边,也想伸手帮她摘。他以为就是把花摘下来那么简单,结果遭来安然的一记白眼,嗔着他道:“你也不看看我摘的是什么样的,就随便乱摘。”
展尘无辜地眨了眨眼,问道:“连摘个花还有这多的学问?”
“当然了。”安然一手掐掉了一朵花,放进口袋里,一边耐心地给他讲解着:“这似开不开的花儿,才能晒干了泡茶;这已开了的花儿,也不是一点用处全无,晒干了留着做枕芯,也是极好的,夜里能睡得踏实,还可以护目。就连这叶子,这根,也是极有用处的,洗净了晒干切碎,用小纱布口袋装着,冬日里放在膝上,可以治关节疼痛。”
安然细心地说着,展尘认真地听着,一边想着:她懂得的真多啊。不由就脱口说道:“看来这菊花通身是宝啊。”
“是呢。”安然递过一个白布口袋,看着展尘道:“你也别闲着,既然不知道摘什么花,那就捡开了花的摘吧。你才刚儿说的是,其实不仅是菊花,其他的牡丹啊,芍药啊,都是既能观赏又能治病的呢!”
展尘也来了兴致,接过口袋,闷头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