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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接代的本事,儿臣自信还是有的!”
一边说着,一边就轻轻地捻着安然的小手,羞得安然恨不得有个地缝钻了进去。天哪,这人怎么脸皮这么厚呀,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明目张胆地说这个话!这不就实打实地告诉了皇后,他要和女人睡觉,和女人生孩子吗?
都说古人保守,这个古人可真不是一般的“保守”呢!
皇后被他气得话都说不上来,半天才缓过一口气儿:“好好,皇儿,话说到这个份上,母后也没什么好劝的了。只是皇儿也为免操之过急了,容母后挑一个好日子给你们把婚事办了,就这么个样子。罗大人脸面上可是无光的很哪!”
“不用了。”赫连承玺知道皇后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索性就把话说绝了,“母后,儿臣这事儿你真的就不要再操心了,您就等着抱孙子吧。”说着,一把揽过安然盈盈一握的细腰,像是炫耀般:“母后,儿臣和她已经生米做成熟饭了。儿臣打算过两天就公示天下。让天下人都知道,儿臣也有王妃了!”
“王妃?你要娶她做王妃?”皇后真的被他弄得有些愣住了,“皇儿,王妃哪有庶女当的呀,你可要三思呀!”
“儿臣早就想了不知道多少个日夜了。母后,儿臣身子不爽利。不能多坐,要歇着了。”一边就招呼安然:“推我进去躺下!”
安然不知道该不该听他的话,就把皇后晾在那儿。好在皇后也是个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说不过斗不过他,脸上一阵青红不定。甩了袖子带着那群人升舆走了!
赫连承玺和安然来到了内室,安然的脸已经红得像块红布,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这个人怎么能说出那样的话?什么生米已经做成熟饭?这还没有影儿的事儿,他就已经说得铁板钉钉了。
看来自己是非他不嫁了,否则。还怎么出去见人啊!
赫连承玺坐在床边,眼神温柔地看着安然,见她低头不语,知道自己刚才的那番话,让她羞得不敢抬头了。
轻声笑了笑,赫连承玺叫着安然:“过来坐这儿。”
安然磨蹭着不上前,半天,才挪了几步,声音如同蚊蚋,呐呐道:“你不是要歇着吗?让我过来做什么?”
赫连承玺一把绰过她的手,笑道:“你可是我的媳妇了,今儿当着皇后的面,我都把话说绝了。你还往哪儿跑?”
“咱们不还是没有成亲吗?你说的也只不过是为了暂时应付皇后而已。今天皇后气成那样,日后会有你的好果子吃吗?”安然忧心忡忡地说出了自己的忧虑,眉毛都拧成了一团。
赫连承玺不忍地伸手替她舒平了眉毛,宽慰着她:“别怕,这是迟早的事儿。我已经不是当年的赫连承玺了。皇后欠我的要还给我。”
安然惊诧:难道他的脸是皇后一手所为?不然,他为什么这么痛恨皇后?
看出她心中的疑虑,赫连承玺拍拍她的手背,叹息一声,才道:“你想的没错,正是她!如今,我已经有足够的能力对付她,所以,我才把事儿挑大,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安然云里雾里,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能力对抗皇后。赫连承玺适时地转移了话题:“今晚上你想见的人就会见到了。”
他说的想见的人不就是展尘吗?都这个时分了,见到他还有什么意思?这么久了,他都不来看自己一眼,是不是早忘了自己了?
赫连承玺察言观色,知道触动了她的情肠,悄无声息地驾着座椅出去了。
安然恹恹地像是病了一般,躺在床上默默地想着心事。自己眼看着就要成为四皇子的人了,还能再见展尘吗?见了他该跟他说些什么呢?是说些思念、埋怨的话,还是大骂他一通呢?
夜深人静时分,安然终于耐不住困乏,歪在床头上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谁知忽然传来一声撕心裂肺地呼喊:“快来人啊,有刺客!”
“刺客!”安然猛然惊醒了,哪儿的刺客?慌乱地连灯也没点,就在床下摸索着鞋穿上。安然慌得心里“噗噗”乱跳,这刺客莫非是展尘?他一个人深入皇宫内院,若是被抓住了就是死罪啊。
关心则乱,安然顾不得细想,就抓了外衣胡乱地披在肩上,拉开门冲了出去,却被满院子的灯笼火把惊呆在那儿。
院子不同于以往,一到晚上就一片漆黑,今夜却亮如白昼,一群侍卫、太监团团围在赫连承玺的房间外头。
安然两腿发软,真的以为展尘被人擒住了,可是看遍整个院子,也没见展尘的影子。安然不放心,三两把就扒拉开人群,径自挤进赫连承玺的屋子里。
赫连承玺脸色苍白,正倚在床上,一条腿汩汩地往外渗着血,太医正低头包扎着伤口。赫连承玺两眼无神地望着窗外。
听见安然的脚步声,赫连承玺脑袋转了转,看到安然的一刹那,两眼忽然冒出光亮来。招手儿对着安然:“你来看看我的伤势吗?”
安然忙三两步赶上前,瞧着他腿上缠满的白布条,不由惊讶万分:“什么人干的?”
赫连承玺摇摇头,安然心里凉了半截,同时又放下心来。若真的是展尘干的,倒也好,毕竟没有被他们捉住。赫连承玺也只不过伤了一条腿。
赫连承玺观察着安然脸上的神情,上面并没有多少心疼,听到没有抓住刺客,脸上还有一丝的放松。不由暗自生气:“怎么?我的腿都伤成这个样子,难道你一点儿都不难过吗?”
“没……没。”安然大囧,脸上微微地烫起来,上前欲待看看他的腿,却被赫连承玺冷冰冰地打开了手:“别碰我,太医才包好!”
安然讪讪地缩回了手,见他冷着脸,也不好在这儿待下去,就低声说道:“你早点歇着吧,我走了。”
赫连承玺也没出声,直到她快要跨过门槛的一刹那,才高声吼道:“我知道,你的心思全在他身上。放心,今晚你肯定能见到他的!”
安然的身子滞了一滞,知道他说的是谁。可是在这个当口儿,她还是不能说什么,无声地走回去了。
躺在床上,再也睡不着了,想着今晚上发生的事儿,赫连承玺的话,她就觉得浑身冰冷,有一种无依无靠的感觉。
院子里的人渐渐地散了,又恢复了之前的漆黑。安然睁着大大的眸子,出神地透过窗户纸看着外头的黑夜。
却听“咯噔”一声,像是窗户被人推了一下,刚要大喊一声,她猛然醒悟:莫非是展尘来了?
双手捏着拳头,全身绷得紧紧地望着窗户。果然,窗户被人慢慢地打开了,一个黑影轻轻地跳了进来。安然莫名地兴奋:看这做派,却是展尘无疑了。
躺在那儿也不动弹,看着黑影慢慢地靠近了自己的床。那黑影在床边坐了,轻声笑道:“别装了,我知道你没有睡着!”
安然这才翻身起来,倚在床头,和他相对而坐。展尘一如既往,把她拥入怀里,淡淡地问着:“这么久了,想我吗?”
熟悉的声音,勾起了安然满腔的委屈,泪水儿似打开了闸的河,再也止不住。展尘温柔地抚着她一头浓密的发,用指腹摩挲着她的脸颊,笑道:“怎么哭了?见了我高兴的吗?”
安然忽然挣脱了他的怀抱,往后退了退,半天才哽咽道:“你不是说以后再也不来见我了吗?如今我要嫁人了,你是不是很高兴啊?”
“嫁人?”展尘的声音似乎很惊讶,“你要嫁给谁?”
“四皇子。”安然平静无波地说着,眼泪流过,似乎就没有那么伤感了。
“就是那个传说中的恶魔,丑陋不堪的四皇子?”展尘不无戏谑地问她。
“他不是那样的人,虽然面目丑陋不堪,可是并不是传说中的恶魔,至少在我眼里不是的。”安然感慨地说着,听得展尘无声地露出了一丝笑。
“这么说来,你是真心要嫁给他的了?”展尘似乎有些吃醋,玩味的语气让安然听了很不舒服。(未完待续)
一百零四章 端倪
“是啊,我是真心想有个人依靠了。”安然眼波流动,“我不想再过那种任人宰割的日子了,至少,四皇子能够庇护着我,使我不会再颠沛流离。”
“这么说,你是冲着四皇子的身份去的?”黑夜里,展尘的声音里有隐隐的愤怒,“那你还见我做什么?”
委屈涌上心头,安然的鼻头一酸,却极力压制着自己的声音,使他听不出她的情绪:“我想在出嫁之前,见你最后一面。想和你说清楚,以后我们真的再也不能相见了。我们算是有缘无分吧。”
说到最后,安然已经满脸是泪,可是展尘仿若不知一般,仰天干笑了几声:“好好,好得很。什么有缘无分,你是压根儿就没把我放在心上过。这么几天,你就耐不住了,就要嫁人了不是吗?”
展尘极力地挖苦着安然,再也没了刚才的温情。安然用手背狠狠地抹了抹腮上的泪,半天才咬牙笑道:“对,我就是那样的女人,你现在大可以一走了之,不用和我再费唇舌了。”
展尘当真站起身子,就要离去。安然无声地望着他,颀长的身影慢慢走向窗边,一句话却说不出来。眼看着他要翻窗户,安然一掀被子跳下了床:“你还是走门吧,四皇子刚刚被刺客惊了,这会子怕有人守在外头呢。”
展尘转过身来,定定地看着安然,声音里有抑制不住的喜悦:“你还是惦记着我的是不是?”
安然低头无语,脑子里忽然涌上一个念头,忙脱口问他:“是不是你伤了四皇子的?”
展尘前行的脚步顿住了,站在那儿如泥雕木塑一般:“你心里还是有他没我!”说完,也不管安然什么反应,大踏步地拉开门出去了,只留下一声“咣当”的声响。震颤着安然的心!
安然呆呆地坐在床上,竟然不知道上床睡觉了。也不知道做了多久,直到腰肢酸软,才意识到自己坐得太久了。
满脑子都是浆糊,安然什么都想不了了,脑袋就像是木头一样。外头传来一阵鸡叫的时候,安然终于撑不住了,倒头靠在了大枕头上。眼睛一闭。就睡过去了。
这么多年生活在古代,安然唯一没变的就是保留了一个好处:只要困了,任他外头刮风下雨,龙吟虎啸,她都能睡着。
这个还真有好处,不然。这么多年的风霜雨雪,怕是也难熬下去吧。也许冥冥之中,上天给了她这样一个机会。让她福大命大吧。
这一睡,一直到日上三竿,外头响起了拍门声。才把安然惊醒。揉了揉尚有些红肿的眼睛,安然勉强爬起了身子,有气无力地问着:“谁啊?”
外头那个人一开口就泄露了身份,原来是一个小太监,他细声细气地回道:“姑娘。我们四皇子让您过去用膳呢。”
“好,你先去吧,我这就来。”安然好说话地回了一句,听见那小太监踢踏踢踏地走远了。下床靸了鞋,想到脸盆里洗把脸,清醒清醒,谁知道这一穿鞋的空当儿,竟然看到了地下赫然滴着一滴褐色的血滴。
这让安然一下子清醒过来了,脸都顾不上洗,她忙蹲下身来检视着。这血滴子分明是昨夜里流的,在此之前,安然从来没发现地上会有血迹。所以,她断定是昨夜里留下的。
摸了摸浑身上下,哪地儿都没有伤处,安然脑子迅速转了一圈,既然不是自己流的,昨夜到这儿的只有展尘了。难道是他流的?难道他受伤了?难道是他刺伤了四皇子,自己也被打伤了?
一连三个难道,搅得安然的脑子眼看着就要成了一团糊糊了,可是似乎又有什么呼之欲出。昨夜里问起刺客的时候,四皇子并没有说出刺客被人刺伤的事儿,从他的话里,不难听出,并没有见着刺客长什么样子。
也就是说,昨夜的刺客应该是刺伤了四皇子之后,毫发无损地就逃走了。可是展尘又为什么受伤了呢?
安然用手拍拍自己懵懂的脑门,忽然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四皇子怎么知道展尘在哪儿的,怎么一找就找到了?安然日盼夜盼,也没有见着展尘一面。他一个一身功夫的人,从来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四皇子从哪儿找的他呢?
以前就听展尘说过,出入皇宫不是问题,除非他和四皇子相熟,四皇子知道他住在何地。可是若是两个人相熟的话,四皇子明知道展尘对自己的感情的,为什么还要不顾一切地要娶自己呢?
脑子里存了许多的问号,让安然顾不上洗脸了,忙忙地穿了鞋,就赶往四皇子的寝宫。
一进宫门,就看见四皇子正歪在软榻上,一条腿下面垫了一个大迎枕,上面缠满了白色的棉布,四周还微微地渗着血丝。
见到安然,眼波流动着异彩,招呼着安然:“怎么这会子才来,饭菜都凉了。”安然也不理会他的话,径自走向他的面前。四皇子这才看清安然头发蓬乱,脸上也不像洗漱的模样。不由惊道:“怎么了?是不是昨夜里刺客的事儿惊着你了?”
“不错,昨夜的事儿确实惊着我了。”安然毫不做作地坐在了赫连承玺的对面,摸起筷子就吃起来,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