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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他功夫高深如海,反正他现在受伤了,安然自信自己还是逃离得了的。刚才只不过自己离他太近了,一时大意罢了。
赫连承玺从她那骨碌碌不停转动的眸子里,看到了她的小心机,心里不由大乐,可是在安然离开他后,他只觉得怀里空荡荡的,心里充满了失落。
伸出一只手来,对着安然,赫连承玺动情地喊道:“安然!”
安然听了这个名字,身上抖了抖,心里立即如同小鹿撞一般“噗噗”乱跳。这个名字有多少个日夜不曾被人叫过了。知道她乳名儿的人,除了身边的几个丫头,就是她的娘亲和展尘了。
展尘是唯一一个知道他乳名儿的男人了,别的人知道的只是罗府里的三姑娘——罗从缃,只有展尘,从那时候被她救起,就一直随着她的娘亲叫着她“安然!”
安然双眼蓄满了泪,眼前的这个带着银色面具的人,真的是他!可是他究竟有什么事儿,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不来看她一眼?为什么一直瞒着他?
原来这一切都是他精心布置好的一个局罢了。亏得他昨夜还装腔作势地对着她发了一通火呢,原来这么些日子,怕她见异思迁,故意试探她的!
一切都已经真相大白,安然的心里却空落落地似乎被火灼伤了一般,火辣辣地疼。眼前的这个男人,曾经那么柔情无限,可是说消失就消失得一点儿念想都不给她留!
这样的男人能嫁吗?这样的男人若是日后再像以前那样,像是从空气里蒸发了一样,自己该怎么办?该到什么地方去找他?
他究竟有多少秘密瞒着自己,现在对安然来说,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拥有过、期盼过、失落过,直到现在一切唾手可得的时候,她忽然有些看不透自己的心了,不知道自己对他到底是一种什么感情了?
安然为自己的想法感到深深的可怕,可是这颗心由不得她自己了,面对着赫连承玺的含情脉脉,她忽然觉得承受不起,忽然想逃离这个令她思绪纷杂芜乱的地方。
赫连承玺从她阴晴不定的脸色里,似乎看出了什么,神情痛苦地又叫了她一声“安然”,可是在安然听来,却如听到魔音那般可怕。身子不停地往后退着,一直摸到了门边。
赫连承玺并没有起身,身子颓废地歪在软榻里,绝望的眼神就像是一只受到伤害的小兽般,喃喃念叨着:“安然,给我一个机会好吗?我发誓有一天,我会给你一个解释的。”
安然一手扶着门框,泫然欲泣,忍了半天,终于倔强地把泪水憋了回去。恨恨地用袖子抹了一把脸,才道:“你是皇子,你想做什么,没人管得了你不是吗?”
“可是我想要你甘心情愿!”赫连承玺痛苦地说道。
“我不知道,我的心不知道该走向何方了。”安然头摇的像拨浪鼓,说完,怕再见那双困兽一般的眸子,怕自己会再次被他欺骗,会再次心软。脚迈过了那道高高的门槛,连头都不敢回,逃也似的离开了那个地方!
身后,传来一声沉重的叹息,赫连承玺低下头,把脸深深地埋在自己的掌心里,试图让掌心的温热来融化满脸的冰冷。
赫连承玺终究还是没有放走安然,第二日,他就坐着特制的椅子,去见了他的父皇——赫连云天,请求他为他赐婚,纳罗府里庶出的三姑娘——罗从缃为妃。
赫连云天沉吟了半天,还没答应下来,就听见外头传来太监特有的公鸭嗓子声儿:“皇后娘娘驾到!”
赫连云天两手对着赫连承玺一摊,无奈地撇撇嘴:“她的腿够长的!”
赫连承玺只是淡淡一笑,并不答话。
皇后在一群宫女太监的簇拥下,气势威严地来到赫连云天的书房里。早有宫女殷勤地给她挑起了帘子,皇后一身华丽的鹅黄宫装,在两个宫女的搀扶下,慢悠悠迈过了书房的门槛。
赫连承玺冷眼打量着,只见她迈过门槛时,裙子下面的一双尖头凤履上,各镶着一颗颤巍巍的夜明珠,在阳光的照射下,流光溢彩。
赫连云天亲自站起了身子,满脸堆笑:“你怎么来了?听太监回说,你头晌儿身子有些不好,怎么不在房里歇着?”
皇后笑盈盈地迎了上去,笑着给赫连云天弯了弯身,才回道:“臣妾躺了半天,觉得身子有些沉重,就想出来走走,来看看皇上用过膳了没有?”
赫连承玺好笑地看着这一对虚情假意的帝后,这其间的故事儿,怕是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得透透彻彻的了。
见皇后和皇上寒暄完了,赫连承玺才转过椅子,对着皇后轻轻颔首,嘴里说道:“儿臣给母后请安!”
“原来玺儿也在啊,母后刚从外头进来,眼睛一时没有适应过来,竟没有看清你!”皇后暖语款款地说着。
赫连承玺心里却冷冷一笑:谁还不知道你心里的把戏啊,若是真的没有看见我就好了,怕就怕,你就是冲着我来的吧!
面上却一点儿都不带出,反正他戴着面具,不细看,从他的脸上根本看不出变化来。(未完待续)
一百零八章 成亲(三)
皇后在赫连云天的身边坐定后,才含笑问皇上:“许久不见玺儿过来看您了,怎么今儿有了空,身子好些了吗?”
赫连承玺中规中矩地答道:“劳母后惦记着,儿臣的身子已经大好了。今儿来,是求父皇为儿臣赐婚的!”
与其和她绕弯子,还不如直接把这个烫手的山芋抛给她,看看她什么反应。
皇后也是个耐得住的,端起太监递过的一杯清茶,慢条斯理地呷了一口,用素白的绢帕拭了拭嘴角,才笑看着赫连云天:“皇上,皇儿看上的就是兵部尚书罗大人的三姑娘。这孩子臣妾见过,生的模样儿倒好,只是未免怕生了些,不像个大家闺秀。皇上您也知道,罗大人的两个嫡出的女儿都嫁给了皇子,这第三个女儿还是个庶出的,臣妾就怕……”
赫连云天听了后,半晌不语,良久才抽了一口冷气,淡淡地道:“依着你,这件事该怎么处置?”
皇后忙欠身答道:“皇上,臣妾认为这事儿极大地不妥。先不说这姑娘是这样的身份,我们玺儿又是个什么身份。但是罗府里的几个姑娘都嫁给了皇子,这就已经够惹人非议的了。皇上想想,这让那些辛苦办差的大臣们怎么讲呢。背地里,我们皇家的闲话还少吗?”
皇后抛出了一记杀手锏,果然让赫连云天沉默不语了。赫连云天深知这其中的利与弊。
一个兵部尚书的两个女儿都嫁给了自己的儿子,眼下,自己最小的儿子竟然还要娶他的庶出的女儿,慢说这与体制不合,就算是真的没有什么障碍,这一门三个皇子女婿的大臣,从古至今还真是少见呢。
皇后冷眼看着赫连云天陷入沉思。抿嘴儿一笑,慢悠悠说道:“依着臣妾,这事儿也好办。如果玺儿真的喜欢那女娃子,就纳为侧妃吧。这样还是高抬了她呢。”
“不行。”赫连承玺坐着的身子猛然直起来,倒吓了皇后一跳,语气的坚决让皇后心里顿时掠过一丝不快。
赫连云天见状,忙出声喝道:“玺儿,这是怎么和你母后说话的?你母后说得有理。做个侧妃不是两全其美的事儿吗?”
赫连承玺知道父皇对皇后有着深深的顾忌。半天才答道:“儿臣不想委屈了她。”
“这算什么委屈?”赫连云天说道。“她一个小小的庶女,虽然是兵部尚书的女儿,可这女儿也分三六九等啊。罗大人要是知道他的庶女都被皇子看中了,心里还不知道多美呢。”
“儿臣不管别人心里怎么想,儿臣只想我自己所想的。”赫连承玺硬硬地回了一句,“如果父皇和母后不同意儿臣纳她为妃。儿臣宁可此生永不纳妃!”
说完,赫连承玺粗重地喘了一口气,冷冷地给赫连云天和皇后行了礼。也不等他们回应,就径自下去了。
皇后手帕子一甩,怒气冲冲地对着赫连云天说道:“皇上。你瞧瞧,这孩子怎么越大越没了规矩了?臣妾是他的母后,是六宫之主,他见了臣妾就是这幅模样?”
赫连云天笑笑,“你生的哪门子气?他自从遭了火灾。就是那副脾气,连朕也不放在眼里。”
皇后更加怒火冲天,冲着赫连云天大吼:“皇上,你就由着这样的逆子在宫中横行霸道?依着臣妾,早就该赶出去了。”
“是吗?”赫连云天慢慢地站起了身子,“朕觉得你虽贵为皇后,可是毕竟不是他的生母,你要是这么干,你觉得大臣们会怎么说你?这悠悠众口难防啊,到时候,你要是在青史上留下一个虐待别的嫔妃的孩子的名儿,你会怎么想?”
赫连云天狭长的眼睛如同鹰隼一般,直直地逼视着皇后的。皇后不甘示弱,冷冷一笑:“皇上这是在吓唬臣妾吧?臣妾可不是那种从小儿就吓大了的人儿。”
“朕没想到要吓唬你,对你来说,好像从来不知道害怕这两个字吧?”赫连云天并没有理会她的嚣张,半天又问道:“玺儿若是娶了罗大人的女儿,对珽儿不也有好处吗?以后还可以是承珽的左膀右臂呢。”
皇后也觉得刚才对皇上的那番话有些过火,转念想了想,此刻还真不能和皇上撕破脸,也就顺势笑道:“皇上说得是,臣妾这就下去张罗,但是那女娃儿也只能是个侧妃了。玺儿不懂事,我们这做大人的,可不能由着他的性子来!”
“嗯。你这就去办吧,朕还要处理些公务。”赫连云天一脸平静,看着皇后告退了出去。
赫连云天一脸沉重,靠在窗户边站着,思量着该如何摆脱皇后的控制,这宫里,到处都是皇后的人,让他一个帝王,不知道该相信谁。
最为宠爱的妃子也死的不明不白,她的儿子也成了那个样子。赫连云天回想往事,心里就充满了心酸:梅儿、玺儿,朕会替你们报仇的,会替你们讨回那份公道!
可是梅儿已经听不见了,玺儿已经成了废人一个了,即使讨回来公道,又该如何处置那个恶毒的女人!都说女人如花似玉,可是在他眼里,这个女人简直是洪水猛兽,毒蛇蝎子!
想着要为自己最心爱的人报仇,赫连云天的眼睛里就充满了红血丝,这并不是那么好办的事儿,自己这个皇帝,不过是她的傀儡罢了,怎么才能把她收拾掉而自己又毫发无损,还真是个犯难的事儿!
且不说赫连云天正在发愁,赫连承玺回到自己的宫里,也是满脸怒容。从椅子上起身,来到软榻上斜歪着,只不过是一晃眼的功夫,在别人的眼里压根儿就看不到他是怎么上去的。
拍了拍手掌,就听身后的墙“扎扎”地开了,那两个面无表情的黑衣人悄无声息地在他身后站住了,赫连承玺并没有转头,嘴里却吩咐着:“今晚去看看皇后那儿有什么动静,还有,替我看好了三皇子,过几天就是我的喜日子,可不能让他搅了局!”
“是。”两个人抱拳一揖,又悄悄地退回去了。赫连承玺歪在那儿,嘴角含了一抹笑,哼,皇后想要阻挠他的好事,以为他不知道她的心思吗?无非是不想让自己过得舒心就是了,只要自己看中了什么东西,她都想方设法地毁掉。
打小儿就是这样,自己的母妃,自己身边的嬷嬷,只要是对他好的,皇后都不会让她们有好日子过。
他并不怨恨他的父皇无能,毕竟,他接手的也是一个烂摊子。比起父皇,他似乎更幸运一些,父皇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眼睁睁地看着她莫名其妙地死去。他想,这种滋味,父皇恐怕是一辈子都不能忘却吧。
现在,他终于有能力做自己想做的事儿了,终于能够光明正大地和自己心爱的人厮守在一起了。想起安然那副撅嘴赌气的模样,他就觉得好笑。此生,她是他最大的守候,为了她,他甘心忍辱这么久,甘心为她装成这幅模样!
叫过门外的一个小太监,赫连承玺问道:“她怎么样了?在干什么?”
小太监都是训练有素的,自然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忙弯了弯身子,恭敬地答道:“姑娘一整天都闷在屋子里,连饭都不吃。小的没有法子,说尽好话,可是姑娘还是不理。”
赫连承玺挥了挥手,吩咐道:“你去如此说,她就来了。”
小太监睁着一双惊讶的眼睛,听他给他秘授点子,那张犯难的脸,在听了赫连承玺的几句话后,就眉开眼笑,赶忙过去了。
安然正躺在床上生闷气,就听外头又传来一阵“砰砰”的敲门声,不由大声吼着:“我不饿,你别来烦我!”
小太监今天不知道听了几遍这样的话了,脸上依然带着笑,细声道:“姑娘,小的不是来烦你。小的刚才去给四皇子换药,却发现四皇子腿上的伤已经化脓了。四皇子那脾气您也是知道的,就是不肯召唤太医。小的无法,这才来请姑娘想想办法。您那个法子,小的学不会呢。”
安然听见是这个话,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两下,这可怎么办?这伤毕竟还是她给弄的,如今都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