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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安然天马行空遐想的时候。宫门口走进来四个着同样服色的宫女打扮的女子,袅袅婷婷地正往自己这儿走来。
等等,这是什么情况?这个宫里怎么会有女人?安然不由紧张起来,早就听说古人在成亲的时候,会跟着几个陪嫁的丫头,这些丫头日后就极有可能成为丈夫的小妾。难道自己没有陪嫁的丫头,就有人送几个宫女陪嫁不成?
怪道呢,赫连承玺口口声声地说这一生只娶她这一个侧妃呢,要是有这么多如花似玉的妾消受,还要那么多名目干什么?
这几个宫女径自走向安然的宫殿,还未走到,就听赫连承玺住的宫殿那边传来传来一声沉喝:“小路子,你越来越不会做事儿了,本皇子这儿向来不能有女人,你怎么竟把她们放进来了?”
那个领路的小太监诚惶诚恐地跑到赫连承玺面前,跪下叩了几个头,才战战兢兢回道:“主子,不是小的不按规矩办事,这几个宫女都是皇后娘娘派来服侍姑娘梳头妆扮的,小的……小的觉得正是用人的时候,就……就把她们领进来了。”小路子越说声音越小,到了后头几乎都听不见了。
“是吗?”赫连承玺冷冷一笑,“你觉得?”
安然每次听他这种云淡风轻、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就知道他心里其实已经盛怒了。小路子服侍了他那么久,想必也是深知他的脾性的,磕头如捣蒜,身子不停地抖着。
安然隔着窗户看得一清二楚,不由大急:这个人怎么这么为难下人啊,若是这么下去,这个小路子可真的就麻烦了呢。
刚要拉开门冲出去劝阻他,就听他阴沉沉地说道:“你是知道本皇子的规矩的,今天正是本皇子的好日子,就绕你一命,可是活罪难逃,你看着办吧。”
“是”,小路子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头,从靴页子里“刷”地掏出一把匕首,高高扬起。安然只见寒芒一闪,知道大事不好,忙冲了出去,却见小路子右手一挥,一声闷哼传来,已经切掉了左手上的一个指头。
赫连承玺双眸中波光流动,淡淡地说道:“下去包扎一下。”
小路子极力忍着巨大的疼痛,躬身退了下去,地上已是一滩艳红的血,在黎明的晨光中,显得暗紫醒目。
四个宫女腿已经打颤了,站在那儿不知所措。停了一会,才在前面那个年纪大些的宫女的带领下,齐刷刷地跪了下去。
安然冲到他的面前,所有的事儿都已经发生了。愣怔了片刻,安然才欲哭无泪地说道:“你怎么这么残忍?”
“残忍?”赫连承玺转脸看了看咬着下唇、努力不看他的安然,脸上有一丝伤感:“你说我残忍?”
“是。”安然决绝地说着,完全无视他的伤痛。
赫连承玺慢慢地把椅子转过来,脸对着安然,欲要牵安然的手,却被她一下子甩开了,不动声色后退了几步。
她没有看到赫连承玺的眸中闪着一种什么样的光芒,这种光芒泄露了一个男人的心事,可是安然此刻一点儿都不想和他有什么瓜葛。
她不明白,以前她遇到的那个虽然冰冷、可是心地善良的展尘,究竟去了哪里?为什么眼前的这个人变化这么大,难道就因为他遭了一场大火吗?可是这些下人有什么错,因为皇后娘娘的懿旨,就得失了一根手指?
赫连承玺仰起脸,看向天空,他记得母妃在他小的时候,跟他说过的一句话:“当你伤心难过的时候,你就仰脸看看天,就会好许多!”
这么多年,一直是这句话,让他撑着活了下来。可是此刻,站着的这个心爱的人儿说出的这话,让他仰脸看天,也丝毫不能减轻一点伤痛。
双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冷冷地扫了几个跪着的宫女,冷声吩咐道:“你们起来吧,给这位姑娘好生梳妆打扮了。”
“是”,几个宫女相视对看了一眼,纷纷站起身来。赫连承玺摁动了椅子上的消息儿,扎扎地朝着宫殿里行去,不再看安然一眼。
安然站了半天,才转过身来,踟蹰地朝着自己的房间里走去。几个宫女如影随形地捧着手里的家伙什儿,跟在她后面。
来到屋内,安然一屁股坐在床边上,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想着赫连承玺那张冰冷冷的面具,心里真是五味杂陈。这还没成亲呢,两个人就已经生分成这个样子了,以后那日子还怎么过啊!
那个年纪略大些的宫女,体貌都是一流的,看了看安然的脸,和几个宫女面面相觑了一下,才细声细气地上前劝道:“姑娘,这大喜的日子是不能掉眼泪的。奴婢的家乡有这么一个风俗,说是这喜日子里掉眼泪,这一辈子过得都不顺当,会经常流泪的呢。”
“是吗?”安然从来不愿把心事透露给别人,此刻因为心里悲痛,一时在这几个宫女面前失态了,听她这么一说,忙用袖子揩了揩泪,低了头不言声儿。
那个宫女从条盘里拿出一条绣了鸳鸯、用香熏过的帕子,递给安然,陪笑道:“姑娘一看就是个好性的,奴婢能服侍姑娘这样的主子,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奴婢叫碧痕,和她们几个以后都是姑娘的人了,姑娘有什么不痛快的,就和奴婢们倒一倒,也就好了。”
温语款款,让安然顿时心生好感,不由和她攀谈起来。碧痕见安然心情好转,使了一个眼色,那几个宫女都上前来,七嘴八舌地和安然说着话,一边就动手替安然净面梳头,穿换衣裳,打扮起来。
朝阳升起时,安然已经穿戴整齐了。站起身来,伸展了一下胳膊,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那身刺眼的桃红嫁衣,安然冷然一笑:原来这侧妃是不能穿大红的,皇后娘娘可真是费心了,这么一身桃红的衣裳,做工刺绣都是上上好的呢。
碧痕在一边打量着安然,嘴里夸赞着:“姑娘穿上这身嫁衣,真像个仙女一般。只是姑娘以后就是四皇子侧妃了,可不能在当着人的面,这么伸胳膊拉腿的。别人看了要笑话的。”
安然捂嘴一笑,原来这宫里的规矩还真不少啊,只是以前听人家说,若是有大臣的女儿和皇子结亲,宫里是要派教养嬷嬷来教规矩的,怎么自己没有人来教?
碧痕真是个可人儿,光看安然瞅向她的眼神,就知道安然想知道什么了。忙笑道:“姑娘在四皇子这儿住着,自然是没人敢来教规矩的,看来,四皇子对姑娘是极上心的。”
安然也不甚在意她的话,不过一笑。(未完待续)
一百一十一章 洞房(一)
小太监端来早点,安然也没心情好生吃,坐在床边有些忐忑不安。这可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可是面前既没有父母,也没有姐妹陪伴。想想自己就像一个孤魂野鬼般,走到哪里都是这么孤单。
一时又想到很快就和赫连承玺成为夫妻了,不知道以后两个人该如何相处呢。
就这么忐忑不安地过了小半个时辰,外头就有了动静。碧痕快速地给她头上蒙了一块粉色的盖头。几个宫女趴在门边瞧了瞧,俱都喜笑颜开,嘁嘁喳喳地说着:“四皇子来了呢。”
安然赶紧端正了身子,坐在床边,两手绞着,插在袖筒里,不安地等着赫连承玺的到来。
赫连承玺一身大紫的袍服,胸前带了一朵大红的绸缎做成的绸花儿,在几个小太监的簇拥下,坐着那把特制的椅子,来到了安然住的宫殿里。
鉴于赫连承玺平日里都是冰冷、嗜血的恶名,在他成亲的好日子里,竟然没有人敢大声地吵闹、喧哗,一切都按部就班地,静悄悄地进行。
碧痕和一个宫女见赫连承玺进了屋,忙过去把安然搀起来,来到赫连承玺的身边,口内说道:“恭喜四皇子、贺喜四皇子!”
就听赫连承玺冷冷地哼了一声,伸出一只大手握住了安然的小手,安然从盖头底下看见坐在椅子上的赫连承玺的身子,心里踏实了许多:终于和他走到一起了,虽然没有自己料想的那么浪漫、唯美,可是作为一个古代人,他已经做到了极致了,自己也该满足了。
若是以后想浪漫、想培养感情的话,还是得慢慢调教他吧。古代的女子不都是这么过来的么。至少自己是幸运的,没有两眼摸黑地嫁给一个不认识的男人。要是那样的话,自己还真是接受不了呢,单是洞房花烛那一块,自己就受不了。
安然胡思乱想了一通,就听赫连承玺淡淡地吩咐道:“走吧。”几个太监推着赫连承玺的椅子,慢慢地朝外头走去。
安然被他牵着手,也只好随着。也不知道走向哪儿,安然就像一个睁眼的瞎子。脚步试探着往前跟随着。
从眼睛的余角里。看到他们一行人出了宫门,安然忽然若有所悟,他们可能是到皇上和皇后的宫殿里去的。皇子成亲拜天地,不都要对着皇帝和皇后拜吗?
不知道皇后会怎么对待自己?赫连承玺能不能和她顺利地结为夫妻呢?
就这么一路想着,也不知道走了多少路,反正是没觉得多久。他们就在一处宫殿门前停下了。赫连承玺握着她的手,在宽大的衣袖里,轻轻地捻了一下她柔弱无骨的手。安然头转向他,但是什么也看不清。心里明白他这是安慰自己、怕自己害怕呢。
安然反过来握住了他的手,用了一些力。想必赫连承玺能理解她的意思吧。
就听一个公鸭嗓子的太监高声唱道:“四皇子和四皇子侧妃到!”
里头想必就是皇帝和皇后了,安然他们并没有等多久,就被带了进去。碧痕在她身边小声提醒着:“小心脚底下的门槛儿。”
安然高高地抬起一只脚,小心地迈了过去。也不知道赫连承玺坐着椅子是怎么进去的,想必有人抬着他吧。
一股浓郁的沉香味传来。安然被熏得有些受不了。这个殿里也不知道放了几只香炉,燃了多少香。
可能别的人都习惯了,唯独安然,前世里身上从来都不愿喷洒香水的人,此刻闻到这么浓的香气,竟一连打了几个喷嚏。她本就不是大家闺秀,头遮在盖头里,也没顾得上用帕子遮掩着。
这在皇后的眼里真是不可思议,堂堂的皇子侧妃,虽然不是嫡出,可好歹也是名门出身吧,怎么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随意地打起了喷嚏,还连个帕子都不掏出来。
坐在雕花的楠木圈椅里,身上一身大红的宫装,头上带着一顶凤冠,浓妆艳抹、半老徐娘的皇后不由拿着帕子掩嘴葫芦,笑向赫连承玺道:“皇儿,今儿是你的喜日子,母后本不该说些什么。幸亏这女娃儿做了你的侧妃,若是你父皇真的从了你的意,纳她为正妃,可就要出丑了呢。”
说完了话,就拿着帕子掩着口鼻,格格笑了起来。赫连承玺眸中平静,转脸看了看低着头的安然,眸子不觉闪了几下。
安然虽然不太懂古人的规矩,可并不傻,听了皇后的这话,知道她是极为不满意自己的,趁着这个当口儿,想要大肆羞辱她一番。
今天她是新媳妇,在这样的场合,自然不便言语的。只好低了头,听着皇后接下来还有什么话说。同时,一双小手有些不安份地捏了捏赫连承玺的手,意思是让他护着自己的媳妇一些。
赫连承玺眸中闪过一丝笑意,在袖子里拍了怕安然的手背,示意安然稍安勿躁。
安然接收到这个信息之后,放下心来。反正自己这个儿媳妇是不能和婆婆辩论的,自己还有一个好丈夫不是吗,就让他代言吧。
果然,皇后笑够了,停了下来,就听赫连承玺慢悠悠道:“儿臣有些事儿没有和母后说清楚,因着要成亲,儿臣的侧妃操持了一夜,又感了风寒,今儿早上又起得早,是以身子有些不适。刚才想必是一时没能忍住,倒让母后见笑了。”
赫连承玺一番体贴入微的话,让安然心下暗笑:这家伙,编的还真是快啊,说谎都不带眨眼的。
皇后听了这话,不再好说什么。赫连云天连忙打圆场:“皇后,朕看就让他们赶紧行礼吧。玺儿身子支撑不了多久,他的侧妃又染了风寒,该及早地让他们回去歇着才是!非常之时当有非常之需嘛。”
任谁都听得出来,皇帝还是向着赫连承玺的,不想让他们留在这儿,让皇后过多地刁难他们。
可是皇后怎么会轻易地放过他们,就让他们顺顺当当地成为夫妻的?在皇后的眼里,赫连承玺虽然冰冷嗜血、不怎么把她放在眼里,可是赫连承玺也只不过仗着自己是一个废人,没人愿意过多招惹他罢了。要论真本事,这个宫里还是她最大,赫连承玺还是得尊她一声“母后”不是?
当然,皇后也不愿意过早地就要了赫连承玺的命,反正他一个废人,就是把他架在高台上,恐怕他也会高处不胜寒吧。
想起以前皇帝最为宠爱的妃子生的儿子,如今变成了这幅模样,皇后心里就是一阵得意:梅妃,谁让你的风头盖过了本宫,本宫自幼儿就和皇上是结发夫妻,他的皇位还是我们上官家给帮扶着打下来的呢,凭什么你来了,就鸠占鹊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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