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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太太被斥责的惊了一下,随即站起身来一脸委屈的低下头,却是不敢分辩。婆婆骂了媳妇,不管对错都不敢反辩。其他人见陈太君动了怒,也不由的站起身来,都是垂首而立。思宸是最后一个站起身来的,脸上的惊讶几乎有点收不住,至于思慧整个人都呆住了,瞪大眼睛看向二太太,外甥女?这是指谢韵清吗?
陈太君看二太太那一脸委屈,也是心头火起,她知道因为小五的事情,二太太厌烦谢家姑娘。陈太君本人也并不支持这桩婚事,门不当户不对的,但谢韵清也是从小在韩家长大的,好好一个女孩家本可以嫁出去当正头夫妻,结果却是被自己的亲舅舅卖了送到茂亲王府。
那茂王爷今年己经四十几岁,膝下妻妾成群,就算王府里的侧室可以挣到位份,要是能生儿女也可以,既使是庶出也可封为镇国将军,女儿封县主。但是王府后院那岂是好呆的地方,怕不等熬出来小命都搭里头了。
就在这府里长大,每日过来给她定昏定醒的孩子,陈太君就算对谢韵清并未多加看顾过,想想也是有几分心疼的。结果二太太就能这么着当着姑娘们的面说出风凉话了,陈太君心里如何不气。
不过人己经抬进府了,听说是茂王府的长史官过来相看,看中意了才抬走的。人己经进去了,想把人弄出来那是不可能了,到旁人家当妾室那决计不行,但进了王府,那就是另一个世界了,谁也无能为力。
脑子里千转百回,末了陈太君也只是一叹,道:“这事以后不要在府里提起,我也乏了,都散了吧。”
风波(上)
三太太病了,太医过来看了两趟,只说是伤心郁结成气,开了药说没什么大碍,只让病人把心思放宽些就好了。思宸,思慧,思廉自然要床前侍疾,陈太君那里打发了贴身大丫环过来,还安慰了三太太一番。
大太太带着冯氏亲自过来瞧了一趟,二太太那边却是没人过来,只打发一个丫头过来看看,只说二太太那边事忙,三爷思信要娶亲,还有三姑娘的婚事也要开始准备。
五爷思礼倒是来过一趟,思宸当时就在身边,丫头们来报了,三太太只是淡淡的道:“说我睡了,不用他过来了。”
宋妈就在旁边,听到这边不等丫头们去,亲自去了。
思宸只是床前站着,心里明白三太太是有几分怪思礼的,谢韵清被送到王府去是不关思礼的事,但是要不是他跟谢韵清……其中谁对谁错虽然说不清。但思礼一个读书人该知道,自古以来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灼之言,自己的母亲什么样他更该知道。
那样直接的跟二太太说,二太太可能会成全吗,三房收养的一个孤女而己,想想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晚饭传来,因为三太太病着的时候,思宸的晚饭也在正房吃。思宸正帮着丫头们摆着饭,只见三老爷气呼呼的自己打了帘子进来。思宸看他一脸怒气,有点闹不清是怎么回事,只是见了礼就在旁边站着。
思慧正扶着三太太下床吃饭,三太太看三老爷这样,不由的问:“老爷,这是怎么了?”
三老爷瞪了三太太一眼,道:“还不是你那个好兄长,把自己外甥女送到王府去,今天我去衙门里,同僚说起话来,竟然讥讽起我来。说我把妻妹的女儿养大,却是送到王府去,脸面都不要了。”
三太太眼泪顿时流了起来,心里又是气又是怒,有心想驳他几句,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只是默然流泪。三老爷看她哭的厉害,心里却是更烦,饭也不吃,直接掀了帘子出去到孙姨娘屋里去了。
三太太心里更气,眼泪流的更凶,思慧看父亲这样,转身也就要追出去,却是被宋妈拉住。思宸眼泪也流了下来,却是劝三太太道:“太太才吃了药,太医还嘱咐了,不易动气。”说着思宸拿起帕子给三太太擦泪。
她也替三太太不值,但就不值又能怎么样,三太太就是真气死了,事情也没任何回转余地。对于三老爷来说,三太太死了他再娶续弦。只是可怜了儿女,还不知道摊上一个什么样的后母。
新一季的冬衣拿了过来,是洪妈妈去领的,她是思宸的奶妈,领月钱,领衣服这种事情都是她在管。思宸一直在三太太那里侍疾,一直到晚间才回去,衣服却是摆在桌子上,初晴和墨雨看到她回来,并不像平常那样笑脸迎人,脸上都有几分怒意。
思宸看一眼桌子上的衣服,一般来说四季衣服虽然限度样式,但都有例。比如冬衣都会有件大氅,是避雪的大披风,虽然东西也分好坏。但一般来说在思宸得到的衣服里这是最贵重的,而桌子上的就几件冬衣,并不见披风。
思宸心里有几分明白,初晴不平的道:“这也太不公了,不但少了我们的,连姑娘的衣服也苛扣起来了。我还特意去问过,其他房里的丫头们,虽然丫头们的都一样,但姑娘的衣服都跟以往一样,独我们这里少一件大氅。”
思宸眉头皱了一下,面色沉了下来,斥责初晴道:“你也省些事吧,现在太太病着,怎么还能因为这些小事惹她生气。少一件就少一件,穿去年的就是了。”
她知道初晴是为她鸣不平,只是就是想抱怨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资去抱怨。既然不能,那就忍耐着,高高兴兴的接受,不惹事不生非,实在没这个资本。
“可是……姑娘……你今年长高了许多,去年的未必能穿了。”初晴忍不住说着,像她们这个年龄的,基本上去年的衣服今年都不能穿了,因为长个了。像这样的人家就是下人的衣服也要合体,袖子裤腿短半截那是肯定不行的。
思宸淡然:“只是披风而己,拿出来比比看就好了,相信也差不了多少。”
两个丫头虽然有点愤愤不平,但仍然听话的开柜子把去年的衣服找出来,只是找去年衣服的时候,墨雨忍不住道:“今年的料子比去年差了许多,莫不是……”下面的话墨雨不敢说下去,难道是管家的大太太贪了?
思宸低声喝道:“越来越没规矩了,连这种事情都开始议论了,看来我真是待你们太宽了,再胡说小心我让妈妈们打你们。”
墨雨当即跪了下来,却是一脸的委屈。
思宸心里叹口气,伸手扶她起来,这两个丫头自小就跟着她,对她绝无二心。因为一句话就要打要骂的要不得,墨雨虽然跟她同龄,却没有崔先生那样的老师教道理,很事情应该自己这个主子来教,便温声道:“你可知道这家里人多嘴杂,你敢如此在我面前说,就保不准在别人面前说。这话要是传出去,不但你,就是我会自身难保,抱怨大娘处事不公,但这些年可曾少了我们吃穿。而且女子闺誉要紧,在娘家时就怨当家人不公,哪家还敢聘娶。”
墨雨把头压的更低,委屈却是不见了。
到冬至那天陈太君还传了一班戏过来,领着韩家女子们在后花院里过节。三太太的病多少也有些起色,只是看神情看着仍然焉焉的,不太有精神。最高兴的是二太太,三爷思信的婚事己经收拾妥当,就等着过门了。
娶的是礼部主事沈家的大姑娘,沈家也没什么根基,沈家老爷也是进士出身,但混到现在也只是个六品。不过思信是庶子,人家是嫡长女,二太太也勉强答应了。
然后又说到三姑娘思芸的婚事,这是二太太得意之事,一直说如何如何的好,把三姑娘思芸羞的脸通红。
陈太君也不好说二太太什么,只是淡淡的道:“前几天思秋回来的时候,听她提起许翰林家的四姑娘,说很不错。”
三太太不由的抬头看向陈太君,陈太君笑着道:“那姑娘我也见过,模样性格确实好,三太太也中意,小四年龄也大了,找个日子去提亲吧。”
三太太一直苦着的心里终于有点喜气,站起身来道:“谢老太太。”本来打听姑娘品行,找人透个话该是她做的,结果她病到现在,老太太倒是替她办妥了。
陈太君只是笑笑,她知道三太太心里的苦,只是事己成定局,谁也没办法了。不如丢开手,三太太自己还有儿女大事要料理,总不能一直这样。
二太太正吃着瓜子,听到两人一说一应,却是一脸惊讶的看向三太太道:“三婶婶,你中意许家姑娘?听说许翰林家里穷的很,家里使唤的只有两房人,每个姑娘身边只是一个小丫头服侍,偏偏家里姑娘又多,还不知道能不能备的起嫁妆呢。”
三太太面上有几分愠色,连陈太君脸色都不太好看。
大太太却是笑着圆场道:“所谓娶妻娶贤,老太太和三婶婶看中的肯定差不了。我想想,许四姑娘我好像也是见过的,模样真是没话说了,我这里先恭喜老太太和三婶婶了。”
让大太太说也觉得许家太穷了些,要是庶子儿子还无所谓,但嫡出儿子多少有点配不上。但这话是陈太君说的,想必三太太想问过陈太君意见,陈太君还亲自打听了,那陈太君肯定是满意。三房娶什么媳妇本来就不关她的事情,何不凑趣逗婆婆开心。
大太太这么一插话,三太太就是心里还是很瞧不上,但也不说什么了。姑娘们就隔壁桌上,这边谈话自然听得清楚,思宸和思慧才见过许四姑娘,没想到马上就成为自己嫂子了。思慧对许四姑娘印象很好,自然高兴。
思宸也是高兴,高兴的同时又有点幸庆,给自己亲生儿子说这么一桩亲事,让思宸说是非常靠谱的。娶妻娶贤是句古话,但能听进去的却不多,比如二太太这样的。只要三太太很靠谱很厚道,她也就有望寻一门靠谱的亲事。
两出戏听完,快到午饭时间,冯氏和卫氏己经在张罗着席面,众人正要上席时,就听见一个媳妇匆匆进门道:“回老太太,太太,奶奶们,徐家来人,大老爷和二老爷正在招呼了,请老太太和太太们速去。”
一听说徐家来人,最高兴的自然是二太太,只是陈太君脸上却带着一丝疑惑。两家是姻亲,打发人过来请安是常有的,但怎么是大老爷和二老爷招呼着,便问:“什么事?”
媳妇低着头,却是道:“说……说是来退亲的……”
风波(中)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二太太还有点不太相信,怒声问那媳妇:“你说什么?”
媳妇看二太太这架式,却是低头不敢言语。
陈太君起身来道:“我们去看看。”
大太太和三太太也忙起身去扶住陈太君,至于二太太自己都站不稳了,儿媳妇卫氏连忙上前扶住她。大太太又嘱咐自己大儿媳冯氏道:“你照看姑娘们。”主要是照看三姑娘思芸。
“是。”冯氏连忙应着。
太太部队走了,坐着的几个姑娘仍然是目瞪口呆的状态,尤其是三姑娘思芸,脸白如纸,头上冷汗都要下来了。冯氏连忙过去劝道:“三妹妹别担心,那媳妇说放不清,韩徐两家相交多年,怎么会无故退亲。”
嘴上这么说着,冯氏心里也打鼓,因为现在陪着徐家人的是两位老爷,一般请安问礼只是女眷之间的走动,惊动男人们那事情就大发了。
思芸的脸色越来越白,手里的帜子捏的死紧,徐家要退亲,为什么?思宸也走过来,却是道:“不由先扶三姐回屋歇着,饭也一道端过去,眼看着就要起风了。”
冯氏也反应过来,道:“对,先回屋歇着。”把思芸先扶回二房去,她那屋里有丫头有婆子,自己也少担点干系。
冯氏过来扶住思芸另一边,思慧也劝着道:“三姐姐先回屋里吧,老太太过去了,断不会让徐家……”思慧接下来的话说不下去,亲事两家之好,还没进门就要退亲,闹着气嫁过去的,难道以后还能过的好了。
思宸也不说其他,只是扶着思芸走,思芸整个人都显得呆呆的。思宸心里也沉甸甸的,徐家直接派出男人来说退亲,那就是肯定要退了。虽然说订亲就是在律法和道理上都占住了,但成亲之后和离的都有,订亲之后退亲的就更多了。
三年守孝韩家等了,都说好了明年成亲。突然间退了,最有可能是找到更合适的人家了。徐家二爷算的上少年英才了,小小年龄就己经两榜进士,又是国公府邸的嫡子,二太太对于这个女婿一直得意的很。
这样的条件确实能找到思芸条件好的,只是思芸要怎么办。她等了徐家二公子三年,她今年己经十八,过了年就十九,这年龄放在少爷身上还好些,但放到姑娘身上绝对超龄了,又是被退过亲的,她想找合适的对象就十分不容易了。
二房离后花院并不远,冯氏和思宸两个合力扶着思芸走,等扶到她房间的时候,两人都出了身薄汗。思慧和思真也跟着一起过来了,思真是思芸的庶出妹妹,要说亲近比其他人都亲近些,但两姐妹话却不多,思真又胆小怕事,这时候更不敢说话。
丫头们倒了茶来,冯氏递过来,思芸也不接也不说话,整个人都是呆呆的。冯氏又劝了几句,无非是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