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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澜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眼睛道:“我的祖父怕是不会答允的!”杨首辅和叶邑辰可还是政敌的关系。叶邑辰不耐道:“这件事情自有我去处理,你只告诉我,你自己愿意与否就是了!”
“能不能让我考虑考虑!再说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叶邑辰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似乎再说你真这么想就有鬼了!雨澜不由大囧,伦家是真的心乱如麻了好吗?此刻她心里有一白一黑两个小人,一个拼命再说:别矫情了,赶快答应下来吧,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另一个却说:他有什么好的,傲慢自大,大男子主义,娶过老婆还带着孩子,最关键的是,目前他的府里还有一堆小三小四……
叶邑辰见她如此,以为她是害羞了,十分霸道地说道:“好吧,便给你两个时辰好好考虑,本王前头还有几个人要见,我这便叫了祈氏来陪你!”
说罢叶邑辰便站了起来,随手取出一块腰牌塞给雨澜。
雨澜见这块腰牌上刻着繁复的花纹,垂着紫色的璎珞,便问道:“这是什么?”
叶邑辰答道:“这是我府上的腰牌,你拿着它,以后便可以随便进出王府。”雨澜本来想说你给我这块腰牌,我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就出杨府啊。叶邑辰已经拍了拍手,一个小丫鬟低眉顺眼地走了过来,叶邑辰吩咐了几句,不一会儿祈氏便走了进来,对着雨澜恭恭敬敬行礼:“妾身见过姑娘!”却是叶邑辰早就和她说过,他是要娶雨澜作正妃的,在叶邑辰的面前,她可不敢有丝毫怠慢。
雨澜却吓了一跳,急忙扶起祈氏,自己现在还是一个白身,人家可是有品级有诰命的侧妃了,她给自己行礼那可有些说不过去了。叶邑辰吩咐祈氏好好招待雨澜,便去了前头的书房。
叶邑辰一走,祈氏和雨澜分宾主落座,叫小丫鬟摆上茶点,祈氏对雨澜处处都在巴结讨好,仿佛真的把自己当成了女主人一般。以前她和祈氏相处并没有这么难受,这时候她觉得简直别扭得要命,潜意识里,就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横插一杠子的小三,道德感太高,看来也不是一件好事啊!
雨澜没有注意,祈氏满脸是笑,可是那笑容却并未达到眼底。
雨澜感到自己快要疯了,只好将话题转到小世子叶敏文身上,又叫祈氏将叶敏文叫出来,自己见一见。祈氏心中其实是百般不愿,可又不敢顶撞,只得叫人将叶敏文唤了出来。
叶敏文看到雨澜也很高兴,玩了一会儿就缠着要和她下棋。等叶邑辰在书房处理完公务回转到这里,刚刚看见雨澜故意输给叶敏文,叶敏文一脸的兴高采烈,雨澜则是嘴角含笑,一派其乐融融的样子。
叶邑辰脸上的笑容就柔和了几分。
见他进来,所有人全都站起来给他见礼,叶邑辰挥挥手,对祈氏道:“你带着文儿先下去!”
祈氏低下头,眼底闪过一丝强烈的嫉妒,答应一声带着叶敏文并几个下人一块儿出了门。
叶邑辰在小世子坐过的地方坐了下来:“这几日本王苦练棋技,你陪本王再下一局!”完全是命令的口气!王爷向来争强好胜,上次在军营之中输得那么惨,一直耿耿于怀,输给一个小女子让他更是火冒三丈,这一阵子有空便和儿子下棋,把小小的叶敏文虐得那叫一个惨,自觉棋力大涨,这才迫不及待地要扳回一城。
雨澜笑笑道:“那我只好奉陪了!”
片刻之后,王爷脸上青筋直跳,大袖一拂将棋局打乱,恨恨道:“不下了!不下了!”他以为这次自己一定可以赢了,谁知道雨澜下手绝不容情,一连数盘,都是毫不客气地将他杀了个丢盔弃甲,王爷本来想赢回面子,这下却输得更惨。面子上更是过不去了。
叶邑辰叫了人进来将棋盘棋子收走,小丫鬟们奉上沏好的碧螺春,晋王爷端着茶盏抿了一口,缓缓道;“考虑好了没有!”
雨澜虐完了王爷却是心头大爽,思路也觉得开阔了不少,心道这也不是矫情的时候,不若有什么说什么好了。她的目光在王爷那张俊美绝伦的脸上转了一圈,道:“我有一个条件!”
“你说!”
“我要你向我保证,无论在什么时候,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永远爱护我尊重我,不叫我委屈憋闷,不叫我伤心难过!”
叶邑辰哂笑一声:“你的要求还真不少!”
雨澜道:“你只回答我能还是不能!”
叶邑辰想了想,傲然回答道:“我虽然不敢说能将你宠上天,但是只要有我一日,便叫你快活一天!绝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雨澜粲然一笑,如同百花盛放:“既然如此,我答允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算很大的进展了吧,嘿~
第141章 傲娇王爷另类宠爱
等用过午膳出了晋王府;上了杨府的马车,晓玉看见雨澜一副眉飞色舞的样子;奇怪地道,“姑娘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
雨澜摸了摸自己的脸道;“有吗,”暗暗责怪自己沉不住气;
晓玉很肯定地点点头,有点好奇地问,“姑娘遇见什么好事了,”
雨澜咳嗽了一声;掩饰道,“没什么,”
晓玉拿起小桌上的水壶沏了一盏茶递给雨澜道:“不是说要请您听戏吗,我怎么没听见锣声?”她被王府的婢女拉着在偏院里喝了一天茶,现在还稀里糊涂的。
“哦,那个吗,今天唱得是文戏,不带敲锣打鼓的!”今天和她和叶邑辰之间岂不是就是一场大戏嘛!
雨澜回府之后,第二天祈氏就派人送来礼物,是几匹宫内出产的上好供缎,雨澜心知肚明这是王爷借了祈氏的手来给她送礼物了。雨澜美滋滋地接下了。谁知接下来的几天,王爷天天派人送礼,金银珠宝,细软玉器,布料古董,流水般送了进来,整个杨府为之侧目。雨霞知道了这件事,更是气得半死。
雨澜费了不少口舌才终于将大太太糊弄过去,正好祈氏又发来帖子,雨澜匆匆赶往王府。进了那座小跨院,见叶邑辰正坐在上首位置上悠然自得地品茶,他穿着紫色长袍,头戴束发金冠,剑眉斜飞,鬓发如墨,眉目间光华璀璨,让人一时移不开目光。
雨澜没好气地坐在他的旁边的椅子上:“王爷,你这是把我放在火炉上面烤!”
王爷嘿嘿一笑,道:“若不如此,这一次你怎么肯再登王府的大门?”
“啊?原来你是故意的?!”雨澜的确是打定主意,王爷若是再叫祈氏给自己发帖子,她一定找个理由拒绝。自己作为一个大家闺秀总要表现得矜持一些才是,若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那成什么了?
只是没想到王爷将她的心思完全揣摩透了,更是用这种方法将她逼上门来。
雨澜看着他英俊绝俗的轮廓,心中暗暗打鼓:这个男人实在太可怕了,将来若是真的嫁给了他,岂不是被他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王爷淡淡一笑道:“你是庶女,生母地位不高,在杨府里受了不少委屈。既然你答应了将来嫁给我作正妃,从今以后自然不能再让你受一丁点委屈,我叫人给你送过去的那些东西,你先用着,既然你说这样送礼太引人注目,也罢,我这里有一张银票,你先拿着零花,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叫人去买,断不能叫你受了委屈才是!”
说罢从袖子里掏出一张银票,雨澜看着银票上的数字,差点被当场砸晕了:“一……一万两?”那时候一个一品官一年的俸禄也才四五百两银子,很多大户人家的小姐,嫁妆也就几千两银子,王爷随手就给了自己一万两银子零花,他也太大方了!
王爷眼底露出一丝戏谑的眼神,仿佛笑话她没见过世面:“怎么,嫌少?”
雨澜磕磕巴巴地道:“够了,足够了!可是王爷,你给我这么多银子……合适吗?”
王爷哼了一声道:“我说合适就合适!你不是有个弟弟,和你感情很好的,若是担心家里人怀疑,将这银票交给他,让他给你置办东西便是,我瞧着他倒是个人才,交给他办事你也能放心一点儿。”
雨澜用震惊地眼神看着叶邑辰:“你把我身边的人全都调查了一遍?”
叶邑辰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弧度:“这不是最基本的吗?”王爷喝了一口茶,又道:“若是你的五姐姐再欺负你,你也尽管告诉我,我自有办法帮你收拾她!”
连内宅斗争您都想插手?雨澜已经五体投地了。“这个你也有办法?”
王爷淡淡道:“你不要小看了你家王爷的本事!”你家王爷我除了不能生孩子,什么事做不来?
雨澜摇了摇手:“没有,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觉得你这样做有点胜之不武!
她这一回总算明白了那一天他说那的那句:“但是只要有我一日,便叫你快活一天!绝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到底是什么意思了,有这样一个人宠着她,给她钱花,帮他撑腰,还真是蛮……幸福的!
乾清宫御书房。
坐在书案后头的正统皇帝问:“朕让你调查黑石沟刺杀事件,还没有结果吗?这件事到底是不是十六弟所为?”
驸马都尉王友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道:“陛下,却没有一丝进展,那些逆贼十分狡猾,没有留下什么有用的线索,微臣愚钝,查来查去,竟是一无所获!请陛下治臣之罪!”
正统叹了一口气道:“他们既然敢行这大逆不道之事,怕是早已计划周密,你没查出结果来也是正常。你起来吧,朕知道你忠心,自然不会加罪于你。哎,朕也乏了,你先下去吧!”
王友松了一口气,又磕了一个头,才倒退着出了御书房。王友刚刚出去,王英就捧着一碗燕窝粥走了进来:“陛下,您早膳只吃了一点儿,又忙了一早上,奴才叫小厨房炖了燕窝粥,您要不要先吃一点儿!”皇上自从回了紫禁城,一直是睡不安寝,夜里又总是盗汗,身体一天差过一天,吃了太医的方子也并无太大的用处。
皇上看着那一碗还在冒着热气的燕窝粥,早上几乎没有吃东西,现在却一点儿都不觉得饿,他摇了摇手道:“拿下去拿下去,朕没有胃口!”
王英只好将燕窝粥交给一旁的小太监拿了下去。他站在皇上的后面,轻轻替他捶着背,皇上问:“这几日,京里可有什么动静?”
王英除了在皇上身边伺候,他还是东厂的掌印太监,手握大量密谍,是皇上在京中的耳目。王英字斟句酌地道;“启禀万岁爷,别的也没有什么,就是民间的百姓感激十六王爷守护京师之功,很多乡里都在自发筹资为他建立生祠!”
皇上听了这话,一只手紧紧抓住了书案上的一枚印章,用力的指节都隐隐发白了:“难道就没有懂事识礼的百姓为朕建立生祠的吗?”
王英嗫嚅了半天,不敢说话。
正统什么都明白了,叹了一口气道:“如今天下百姓只知道有晋王,不知有皇上了,如之奈何啊!哎……”
皇上唏嘘一番,王英想起萧宗昌叫他在皇上面前说得话,撞着胆子道:“皇上,王爷虽然功劳很大,可他如今已经痛快地交出了兵权,奴才觉得,黑石沟上的逆贼说不定是有人栽赃嫁祸给王爷!我瞧着,除了十六爷,别人也有嫌疑呢!”
皇上眉毛一挑,淡淡地道:“你说的别人,可是太子吗?”
“奴才不敢,皇上恕罪!”王英跪在地上,连连磕头,他一个阉人,可不敢直说太子的不是,这话由皇上来说,最是合适不过。
皇上声音中含了一丝冷意:“你是不是想说,黑石沟刺杀若是得手,最大的得益者就是太子!所以这件事最大的嫌疑者不是十六弟,而是朕亲立的太子。是不是,嗯?”
王英连连磕头,额头已经乌青一片。他一直跟在皇上的周围,揣摩着皇上对太子越来越失望,似乎已经有了那么一点儿废太子的意思,这才在萧宗昌萧宗盛的教唆之下挑拨太子和皇上之间的关系。却不成想,自己竟然掉入了别人的陷阱。
皇上狠狠一拍桌子,怒道:“大胆奴才,此前就有人告诉朕,你在外头胡作非为,欺压百姓,□大臣,更言明你被人收买,妄图构陷太子,朕开始还不相信,原来这一切竟是真的。”
“来人,将这个阉人拖下去,打四十大板,发配南京孝陵种菜!”
“是!”门外闯进几个侍卫,不由分说,架着他就往外走,“皇上饶命,奴才冤枉,奴才冤枉啊!”王英连连大喊,却被带头的一个太监狠狠给了他一个嘴巴:“混账,皇上面前你也敢如此放肆!”
王英抬起头来,面前的正是孟冲,往日一张和和气气的脸上此刻满布着憎恨和鄙视,想到自己和他斗了好几年,最后还是输在了这个不声不响蔫巴坏的老太监手中,王英只觉得气血上冲,眼中一片血红。
孟冲却是满脸得意。王英一直想取而代之,今天终于被自己彻底整倒了,心中不由万分得意。这一切还要感谢景阳宫的慧妃娘娘啊!
王英被免去了内廷中所有的职务,他完蛋了,不一会儿,消息就传遍了后宫,承乾宫中,萧妃气得砸了一个前朝古董瓷器:“王英这个蠢货,本宫给了他这么多的支持,他竟然连一个愚昧蠢钝的孟冲都斗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