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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东陵觉出这头老虎又在闹别扭,奇怪的俯身用力抱紧对方的脖子,试图拉回他的注意力:“喂,你这是怎么了?别担心啦,我刚才开玩笑的,这身伤就是看着吓人,其实根本没伤在什么要紧地方,就算我现在马上跑个几千米都没问题。”
被亚雌性贴近的同时,博格不自觉的微微打颤,见到受伤亚雌性的第一刻,那种几乎让自己心脏冻结的冰寒似乎再一次回来了,正从背后散发着腥甜气味的、微微湿润的地方一点一滴渗进皮毛。
他忍不住转过头,湿漉漉的舌头在亚雌性脸上来回抿舔。
东陵冷不防被舔到,等他反应过来时,白虎宽大的舌头已经像毛巾一样在他脸上来回涂了几遍口水,有轻微洁癖的杀手顿时炸毛。
“靠靠靠靠啊!博格你够了!一脸口水要多恶心有多恶心啊啊啊啊——”
第33章
直到进入部落大门前还是一路平安,但之后看起来像个血人的东陵被阿尔特骂了个狗血喷头,再加上阿诺在一旁哭的撕心裂肺,他觉得自己的伤势当时就往上翻了几番……
最后东陵还是被命运撞了下腰,回到部落后的当晚就高烧不退,他心里清楚这是伤口感染了,无奈脑子里烧的一团浆糊,也懒得解释,于是就这么倒在床上挺尸。
自己身体的自愈能力早被老头子调教出来了,这种程度的感染,一般睡两天就能挺过去。当然如果不幸恶化,弄出个全身性败血症什么的,想来博格看在相识一场的份儿上也不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对一个杀手而言,这已经算是很令人欣慰的死法了。
不过对照菲尔那么娇弱的亚雌性,被剖开肚子再缝上都没有发生术后感染,自己这是有多倒霉才能获得化脓菌的另眼相待?
其实是之前过于吵闹的环境降低了自己的免疫力对吧……
当他再次恢复清醒,发觉自己正身处一间陌生的屋子里,几乎是下意识的放松身体,使呼吸保持平稳。直到眼角余光看见不远处坐着缝衣服的莉莉和格里,才记起自己早已经不在原来的世界。
真是烧糊涂了。
东陵支起身子,轻咳一声:“我说……咳,你们能帮虚弱的病人拿杯水吗?”
旁边的两人几乎在听到他说话的瞬间从凳子上弹起,格里还只是脸色激动,莉莉则直接冲到床边,捏面人似的把东陵摆出各种姿势,又是抬胳膊又是试温度,就差扒开绷带看看他的伤口有没有结痂。确认他完好无损后,坐在床上很夸张的长出一口气。
“太好了,东陵你总算是醒了。这几天你烧的像块木炭,把大家都吓坏了。”
“说实在的,我也被自己吓了一跳。”被莉莉扶着肩膀翻来覆去的病号没所谓的耸肩。
自从出师后他就很少受伤了,距离上一次病的这么严重已经隔了差不多有六七年,除了那次在雨林中不吃不喝蹲守三日击毙一个大毒枭,他还不曾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过。
“我睡了几天?”
“两天。昏迷的时候根本不让人靠近,格里不过是想试试你的体温,结果刚伸手就被你掐住脖子,要不是博格及时赶到,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格里正帮着东陵端水过来,听到莉莉的话,也想起那天的意外,心有余悸的摸着自己的脖根。白嫩肌肤上青紫色的罪证还未完全消退,东陵清了清喉咙,僵硬的移开眼。
“抱歉,大概我脑子太不清醒了。”视线所及,完全不熟悉的摆设让他心里疑惑愈重,“我们现在在哪儿?部落里发生了什么事?”
格里正在穿鞋,打算出门去找安吉拉,听到东陵的问题便抬头回应:“这里是普兰阿婆家,昨晚剑齿龙袭击了部落,雌性、亚雌性和幼崽都集中在部落中部的居住区,成年雄性大部分去了围墙那里,只有几个留在附近保护没有战斗力的族人。”
所以阿尔特最担心的事最后还是发生了,只希望不要有太大伤亡。
东陵就着杯口啜了口水,指尖无意识蹭着杯口。刚醒来难免有些口干,缺水症状却没有想象中严重,应该在病中得到了仔细的照顾。但是——
“这两天是博格在照顾我?”
“是啊是啊,也只有他才能毫发无损的接近你。”莉莉点头如啄米,“昨晚也是他把你抱过来的。博格一开始还想留下来呢,不过能与数头剑齿龙战斗的雄性不多,他是一定要加入战场的。”
很好,东陵无力掩面,博格的细心都用在无所谓的地方了。
他昏睡前把枪和兽皮袋都放在枕边,也就是博格才能在不惊动自己的前提下拿走这些武器,结果博格把自己搬来却不记得把它们一起带过来。现在自己算是身无长物,只希望别有什么意外才好。
门口的兽皮忽然被掀开,安吉拉背着药箱从外面急匆匆走进,东陵隔着几米远都感到寒气扑面。
“感谢乌古神,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
“我想大概是好些了。呃,外面又下雪了?”
虽然比起前一段时间飚到吓人的温度已经好了很多,但头晕乏力的症状并没有完全消失,当然和长时间未进食也有一定关系,可更重要的还是余热未消。至少东陵觉得自己的体温依旧徘徊在38℃上下,说不定晚上睡一觉,第二天温度就又回升了。
不过就暂且算他好些了吧。
“雪还在下,现在屋外很冷,东陵你身上还有伤,最好不要出门。”
“你从哪儿过来的,赶得这么急?”
东陵把右手搭在左臂上,一边与安吉拉磕牙一边在自己身上玩摸骨。左手的骨头是他昏迷前自己接回去的,也上了夹板。不过听莉莉的说法,自己发热这段时间似乎折腾的挺狠,不得不重新检查一遍以防万一,好在骨头没有错位。
安吉拉挂着两个黑眼圈,满脸疲倦:“昨天剑齿龙袭击部落,戴娜给她的阿爹送饭,不巧正和它们遇上,连尸身都找不到。而赶过去的巡逻队也伤了两个雄性,部落里的雌性和亚雌性受惊不小,后来深夜里紧急转移时又在下暴雪,好几个人都病倒了。治外伤的草药还有不少,但给雌性和亚雌性用的退热药几乎都已经用完了,我也只能尽量不让他们的病情恶化。”
退热药……似乎自己也在草药的消耗上出了一份力。
东陵识趣的不再问,不过听安吉拉提起草药,就突然想起那个自己拼命救回来的死孩子。
“那个害人担心的死孩子呢?”
咳,虽然自己受伤的责任不能推给阿诺,但格里和莉莉都在这里守着,惟独看不见那个臭小子他还是有那么点不爽的。
“阿诺吗?”安吉拉愣了下,旋即有些不自在的撇开眼,“他被找回来的第二天,科尔文的病情突然恶化,阿诺一直在照顾他。”
“要我说啊,那个幼崽真差劲,东陵是因为他才伤成这样,他倒好,就来了几次,每次看一眼就走,连话都不说一句的。”
“没所谓啦。”相比较莉莉的忿忿,当事人倒是很看得开,坐在床上笑得温和,“我受伤算意外,是自己实力太弱不怪他。我们那边说天地君亲师,先亲后师,既然是科尔文病倒了,他不照顾哥哥一直在我这里呆着我才要头疼。能抽空来探病就算他有心了,而且我睡了两天大头觉,他就算说什么我也听不见。不过么,呵……莉莉,帮我找件厚外套吧。”
一个人闷不吭声溜进森林的事,果然还是要重罚才能长记性么。
莉莉皱着鼻子瞪他:“东陵,安吉拉都说了你现在不适合出门。”
“哎呀,要知道人有三急,我在床上躺了这么久,总得出去解决一下生理问题。”东陵把床边的靴子扯过来穿好,踩在地上试着走了几步。
胸口已经不算痛了,估计肺部的伤口已经愈合,再过两天就能恢复的一点事都没有,倒是左手估计要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用。
东陵极淡定的接受了这个事实,反正自己也不是第一次骨折,断手总比断脚强。
莉莉帮忙找来的衣服是一件厚实的熊皮斗篷,似乎是打定了主意不让东陵再受凉;后者面对几乎可以把自己埋进去的大衣吐槽无力,最后还是亲自找普兰借了件稍微正常的衣服。
骨折的人穿衣服最麻烦,所幸这时候还没有出现扣子,大多数衣服都是用几条带子固定,冬衣款式也大多宽松,东陵便直接把左手从带子间的空隙里伸出来吊住。
说起来,他最心疼的除了手枪里的五颗子弹,就是那件被血浸透了的上衣。
毕竟绒毛兽兽皮那种柔软而保暖的料子,可是稀罕的很呐。
陪着东陵出门的是安吉拉,他还要赶去探望族里生病的人,便让东陵一个人回去。东陵想了想,提议与他一道四处瞧瞧。
两个受伤的雄性都没伤在致命处,只是行动不便才留在部落里养伤;不过倒是让东陵发现了上次割阑尾的兽人,似乎是因为安吉拉的坚持成为了留守雄性的一份子。
本着有始有终的原则,东陵重新切开刀口给他拆了线——没错,是切开,雄性的损伤修复能力实在惊人,他就睡这两天,当时的口子已经基本上长好了。
因为左手不能动,东陵干起活来拖拉了不止一点,好在最终还是完成了这项浩大工程,伤口依旧按原样拿白乳果汁给他粘上,甚至还好心情的问了几句病人的近况。
接下来看到的几个雌性和亚雌性也没什么大碍,大部分都是普通感冒,有一个似乎有点伤寒症状,可也不需要太担心。
最后是据安吉拉说,“状况很差”的科尔文。刚一进门,还不等看清亚雌性的情况,东陵就被屋内的气氛狠狠雷了一下。
喂……谁来告诉他,这种鬼气森森的感觉是怎么回事?_|||
第34章
“东陵老师——”
在东陵看清屋内的状况之前,一团东西——这见鬼的暗室——抱住了他的大腿,被束缚了行动的人不得不动用全部意志力才没有在对方扑上来的瞬间把人踹飞。
“嘿,我想我需要强调一点,你的老师不喜欢这样的问候。”
东陵试着把小孩从自己腿上揭下来,但阿诺抱的太紧,于是他的第一次尝试以失败告终。
“他们说东陵老师伤的很重,伤的很重的人后来都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我还以为东陵老师和阿姆一样,不要阿诺了。”
所以无论哪个时代,小孩子们都被告知死神住在“很远很远的地方”而不是另一个世界?
“你说那个啊。”东陵头疼的抓抓脑袋,思考着要如何回答才能不那么蠢,“……我太懒,不想走远路,所以就留下了。”
他必须承认,自己也想不出更好的方式应付小孩了。
“都是我的错……”阿诺的声音低下来,“如果我没有离开部落,东陵老师也不会受伤了。”
“我的受伤只是意外,你不需要对此感到愧疚或感激,因为我决定去寻找你时,没有要付出什么代价的觉悟。但之后你需要为自己没大脑的愚蠢行为向部落里其他人道歉,并接受惩罚。”
他推开小孩,上前查看科尔文的状况,声音因组织语言略有拖沓,却平静而不容置疑:“现在去把窗户上的兽皮打开一个角,然后,镇定下来。这是命令。”
科尔文看上去像是睡着了,但额头上能让自己这个发低烧的人感觉烫手的温度足以证明他的情况并不乐观,更不用说哪怕是在睡梦中,亚雌性也不安定的喘息着。
或许是感冒引发的肺炎?东陵不是很确定的这样想——他擅长处理外伤,可是在内科诊断上明显经验不足。
而且这时候他右手的能力就有些鸡肋了。没有医生会用B超检查肺炎,他需要X光片,或者,最不济,一个听诊器。
呃,自己曾经有一个听诊器,不过被做成了弹弓打鸟玩,后来似乎是压箱底了?
东陵思考着回家取来那东西的可能性。不能否认,这是一个很有诱惑力的选择,因为他还能顺路拿到自己的武器——虽然这听起来很可笑——事实上每个杀手都缺乏安全感,因为他们除了自己无人可依靠。
他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目前部落里的情况还不算很糟,至少那些面目可憎的爬行动物还没有突破雄性的防线。但没人知道会发生什么意外,擅自行动是应该被绝对禁止的。
好吧,也许他可以试试叩诊。
东陵说服自己检查结果是否准确没有那么重要,因为即使能够确认对方的肺部被那些不友好的微小生物造访,他也找不到抗生素来驱逐它们。
叩诊的结果令人沮丧。
全肺浊音。
有那么一瞬间,东陵希望是由于自己太久没有练习这些基础的东西,才会分不开清音和浊音,可惜他的理智还在,这个让人牙痒痒的小东西无比坚定的要他相信自己的能力。
“东陵?”安吉拉走上前,拍着他的肩膀,“科尔文怎么样,我想……唔……对于他的状况,你大概能比我了解的多些。”
“是肺炎,很可能会要了他的命。”
东陵听到自己这样回答,然后他又是那个可以不被任何人影响的杀手了。
“东陵老师可以从乌古神那里带回菲尔和他的幼崽,也是可以救哥哥的对吗?”
阿诺小心翼翼的扯着东陵的衣角,眼中的希冀近乎虔诚,似乎觉得只要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