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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铁牛一脸的黑线,这算是什么天作之合,原先他们村里叫铁妞,铁牛,大牛,牛娃的都一抓一大把。
拂晓接着给他灌输思想:“我其实更喜欢以前的名字的,铁妞,多好听啊,还跟你是一对儿呢,要不,我跟我娘说说,让我再改回去。”其实拂晓是骗他的,她明明更喜欢现在这个名字,但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为了套住这只小白狼,她就算是将名字再改回去也不要紧啊!
姜铁牛连忙道:“哎,千万别,你现在这个名字多好听啊,你要跟你娘说改名儿,她还不得抽你啊。”
拂晓嘿嘿的笑道:“铁牛,你心疼我啦?”
姜铁牛脸上顿时忽黑忽红,这丫头咋这么难缠啊?他哪里说心疼她了?
姜铁牛觉得,自己真是太没出息了,都快二十了,竟然连一个九岁的小丫头片子都能如此轻易将他压的死死的!
思及此处,立马板起了脸,做出一副大人的样子:“拂晓,你这样很不好,要是你娘知道你这么随便的对待她给你取的名字,她一定会伤心的。”
拂晓歪着脑袋问道:“那你教我做菜吧,你要是愿意教我做菜,我就不改了,不然我今儿就回去和我娘亲说,因为我看上了一个叫姜铁牛的哥哥,所以我要把名字改成和他差不多的情侣名字,这样行不?”
姜铁牛吓的连忙道:“好好好,我教你做菜便好,你千万别乱来!”她要真这么做了,她娘还不得杀过来抽死他啊!
拂晓这才心满意足笑了:“那太好了,咱们不是两全其美了嘛。”
姜铁牛心里抹了一把辛酸泪,哪里两全其美了,夫人看重的小丫头果然不是寻常人能对付的。
拂晓天真的眨了眨双眼:“铁牛,你刚刚板脸的样子好好看哦,以后只许对我这样哦。”
姜铁牛腿一软,差点儿摔下去。
——
昨晚刚刚处理完了万花楼的事情,如今万花楼顺利开业了,就该等着美味饱了。
这次带来巡演的十三个姑娘,暂时都会在丽乡留一段时间,直到下一站的万花楼开业,其中的七个包括笑芙在内的姑娘才会跟着再走下一站,另外六个则会继续留在这里镇场子。
不过在安乐刚刚招收的那一批小鲜肉被培训出来之前,这些姑娘们还是得全部留着的,不然这儿岂不是没人了。
美味饱定在明日开张,繁琐的事情直接交代给了那刘管事去做了,安乐本想好好儿休养一天,这些日子都忙的她累死不活的,也没好好儿的在丽乡转转。
李四全却说自己还是去帮忙打理美味饱的事情,安乐只得他责任心重,便允了。
自己闲来无聊,便带着春兰开始在街上四处乱晃,这里充斥着一股子异国风情,和京城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就像是中西结合的搭配一样,要是君城和豆包也在就好了,下次定要带着他们来转转。
“夫人,临江边有一个吊脚楼,江风吹过去一定好舒服的,咱们去那儿坐坐吧,”春兰指着江边的一排屋舍笑道。
安乐看了看,觉得挺有意思,便点了头,和春兰一并去了。
那吊脚楼倒是修得雅致,安乐一进去便有小厮迎了出来:“客官,头一次来吧。”
安乐笑道:“你记性可真好,这都能看的出来。”
“多谢夫人您夸奖,”小厮应和着,便将安乐直接带到了二楼靠窗的位置,这里的视野最好,江边的景色也是一览无余,现在已经是初夏的天气了,这么清清凉凉的江风吹过来,还真是一种享受呢。
安乐环顾了一下四周,才发现在这二楼的都是些非富即贵的公子哥儿们或是贵家小姐,心里顿时恍然大悟,难怪这小二对她这般殷勤,合着就是看着她身上的这身行头值钱,便将她当成了座上客接待着。
而丽乡的有钱人估计来来去去就这么多,那店小二认识了也正常。
在桌边坐下了,喝着小厮端上来的清茶,享受着这美景和天然空调,倒也算是雅致。
忽然听到那边桌子上的几个公子哥儿们似乎在议论些什么。
“哎,前儿个来和咱们斗诗的那小子,怎么没见到他人了。我还想再和他来一局呢,我怎么都不甘心,那小子长的就是一副胸无点墨的样子,怎么就能赢过我?”
另外一个青衫男子道:“是啊,我也不甘心,那般气势辉煌的诗作在,那样的人怎么还能作的出来,只是不知道他是哪家的公子,上次忘记问他了,估计不是丽乡的人吧。”
其中一个冷哼一声:“哼,我就不信这是他自己做的诗,他身边不是还跟了一个小子吗?就是那穿白衣服的,没准儿就是他找来帮忙的。”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嚷嚷起来,安乐也就是随便一听,一群贵公子哥儿们总是闲得无聊就来展示才华,弄一些酸溜溜的诗作来彰显自己的别具一格,果然什么样的城市都会有这么一群不食人间烟火的寄生虫。
倒是他们说起那穿白衣服的男的的时候,安乐就想到了那穷酸鬼,冷哼一声,实在不是她心胸狭窄,她这么好脾气的人能被那王八蛋逼到在大街上这般不顾形象的和他对骂,只能说明那人太败类!
而此时,那个“败类穷酸王八蛋”正在筹划着这二十多年最重要的一场博弈。
“公子,九皇子真的会在今日带着咱们出宫吗?”阿木有些忧心忡忡的样子。
少施甘泊双眸微眯,袖中的双手已经紧紧握起,想必是有了破釜沉舟的决心,这么多年了,只在这最后一次,若是不能成,就算是死了,恐怕也比在这里苟延残喘来的痛快。
他七岁被送到这里来,如今已经过了整整二十年了,他一直乖巧听话,从不做出逃的事情,也不做忤逆苍狼王的事情,甚至将自己的地位摆的和一个奴才一样低下,就是为了掩人耳目,让他们对他放松警惕之心。
这将近二十年的时光,外面看守的侍卫逐渐的减少,到了如今,这偏僻的荒地恐怕都快要淡忘出别人人眼球了,九皇子是苍狼国出了名的没头脑,偏偏还喜欢和别人逞强。
少施甘泊就是看中了他的这一点,才会单单将注意力放在了他的身上,故意在他面前无意间的展露出了才华,让这傻子愿意将他带出宫去和别人比试卖弄。
上次并不是少施甘泊第一次被他带出皇宫了,却是第一次被他带到了云启国的境内,这样的举动还是头一次,看来九皇子对他是真的放心了,因为每次出宫,少施甘泊都会无比的乖巧,最开始九皇子还会在他身边加派很多的侍卫,后来看着他似乎根本没有要逃跑的样子,这才渐渐的开始对他疏于防范。
上次在丽乡,他走脱九皇子,其实就是为了试一试他的反应会有多强烈,他一直在大街上晃悠,却发现那些侍卫竟然在半个时辰之后才找到他,看来九皇子真的对他没防范了。
也就是说,时机已经成熟了,成败也就在此一举了!
“以九皇子的性格,要是知道那些公子哥儿们质疑他的诗作到底是不是他所作,定会大动干戈的要去重新比试一把。”
少施甘泊胸有成竹,他就是瞄准了九皇子身上的这点子劣根性。
阿木道:“所以您特意贿赂了高公公去‘通风报信’?”
少施甘泊微微颔首:“现在就等着吧。”
果然,不出一盏茶的功夫,便见那九皇子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一边走还一边吼着:“少施甘泊!少施甘泊!你给我出来!”
少施甘泊淡定的走到了殿外,亲自迎接九皇子,却见那臭小孩儿指着少施甘泊的鼻子就开始大骂:“说!是不是你告诉他们了?”
少施甘泊做无辜状:“殿下什么意思?我告诉谁了?”
九皇子怒道:“上次我去丽乡斗诗,那群手下败将今儿竟然背着我开始说我坏话!竟然说我是找了帮手,还说那些诗作其实就是你做的,这会儿子正窝在一起嘲笑我呢!”
少施甘泊惊讶道:“殿下,我可是还在您前面走的呀,又怎么可能去和那些个人说您的闲话,况且我身份卑微,以我的言论,他们也不会相信啊。”语气里还带着些许惶恐。
九皇子这才稍稍平息了怒火,瞪了他一眼,阔步走殿内:“我谅你也没这个胆子!”
少施甘泊微微垂下的睫毛,掩住了眸中一闪而过的戾气,随即依旧是恭敬的模样,跟在九皇子的身后进了殿内。
阿木心里一阵恶心,明明就是自己作弊,那群贵公子说的又不假,怎么还搞的一副别人触怒了他的威严的样子?!不要脸!
可面儿上却是啥都不敢说,还得摆出一副谦卑的样子,不然坏了公子的事儿,自己就算是几条命也不够偿还的。
九皇子心里不开心,就算少施甘泊表明了忠心,也还是别憋屈的很,嚷嚷着:“那群没出息的东西,自己比不过别人,竟然还敢说我胜之不武,我要是在,定要亲手撕了他们的嘴!”
少施甘泊听着他暴怒了半天,才缓缓的开口道:“殿下既然心里不甘,何不再次去一次,和他们一较高下,让他们知道殿下真正的实力,看他们还敢不敢小看了殿下。”
九皇子顿时更怒了,吼道:“你是想耍我吗?我要是再去,他们肯定盯着我盯的紧了,要是露馅了怎么办?我的名声还不得毁之一旦?”
少施甘泊却丝毫没有慌乱的样子,相比起面前这个暴躁的男孩,他则像是一杯温水,永远都是那处事不惊的样子。
少施甘泊躬身拱手道:“殿下不必焦虑,我敢和殿下进言,心里便已经是有了更好的打算,您若是愿意一试,我自然会帮着您,让您得以掩人耳目,再胜一局,让那群小看您的人,输的心服口服。”
九皇子一听,心里就来了兴趣,可随即脸又沉了下来:“你为什么要帮着我?难得是别有居心,想要骗着我带你出宫?”
阿木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却见少施甘泊连忙惶恐道:“我怎么敢?我在苍狼国生活了将近二十年了,如今早将自己当成了苍狼国的子民,我向来安分守己,从来不敢做这等荒唐的事情。”
九皇子冷哼一声:“我谅你也不敢,再说,靖国恐怕早就忘记了你这皇子了吧,就算你逃出去,能活命?还不如在这苍狼国的皇宫里呆着,还能保住一条性命呢。”
少施甘泊的身形微微一颤,却还是强行忍住了,拱手道:“殿下说的是,我本就是被抛弃的人,又有哪里可以去?”
随即道:“我想要帮着殿下,也只是想要讨一份赏赐,我这里生活拮据,日子过的贫寒,上次殿下赏赐的那个金锭子,可是让我的日子好过了不少。”
九皇子闻言哈哈大笑,他很喜欢少施甘泊在他面前这般卑躬屈膝的样子,他心里其实是嫉妒少施甘泊的,嫉妒他长的好看,嫉妒他满腹才华,但是一想到这样的人也是要臣服在他的脚下,像只狗一样向他讨赏,心里便畅快不已。
“那我的建议,殿下考虑的怎么样,殿下愿不愿意给我一个再次讨得殿下欢心,谋得点点赏赐的机会?”少施甘泊道。
九皇子笑道:“那就看你表现如何了,明日你就随我出宫,若是你有能耐让我一举成名,我就赏你。”眸中的轻蔑之色尽显,似乎根本没有把面前的人当一回事。
“谢殿下,”少施甘泊像是没有看到他的眼神一般,依旧平静。
只有阿木在一旁恨得牙痒痒,这九皇子实在的是太可恶了,他家公子好歹也是靖国皇室的皇子,如今竟然遭遇这般非人的待遇!
直到九皇子走远了,少施甘泊低垂的眸子才渐渐的抬起,眸中的戾气尽显,额角的青筋暴起,任由袖中的双手抓破了皮也丝毫没有知觉一般。
阿木心里尽是担忧,迟疑道:“公子····”
少施甘泊深吸一口气,才道:“去将那金锭子拿好,还有我身为靖国七皇子的令牌,其他的都不用准备。”
阿木眼眶有些丝润,明日,明日终于就要熬出头了,这二十年的功夫,公子受了这么多的苦,总算是要看到希望了,就算是渺茫的一瞬间,他也一定要誓死保护着公子。
少施甘泊坐在床上,双腿盘起,双眸微合,轻声道:“我累了,要休息一下。”
“是,”阿木点了点头,这才准备退下了。
却突然听到外面有些许声响,少施甘泊警惕的睁开双眼,防止是什么人来暗杀他的。
这二十年来,不但没有尊严,没有地位,更是时时刻刻的提心吊胆,害怕那靖国的某些狼子野心的哥哥们想要将他除之而后快。
所以他的警觉心,相比其他人,要高出很多。
却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即一个身着黑色披风的娇小人影闪入店内,那黑色披风上连着的黑帽将那小脸挡住了大半,可少施甘泊却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少施甘泊厉声道:“你来做什么!”语气里尽显不耐,还有毫不掩饰的愤怒。
那女子将头上的帽子取了下来,一张倾城的小脸展露出来,一双盈盈杏眸充斥着委屈:“甘泊,我想你。”
少施甘泊的声音已经冰冷到了极致:“你是嫌命太长了,就算是想死也别拉着我一起!”
阿木看着那女子楚楚可怜的样子,心里倒是有点儿不忍心的,正想说话,却听到少施甘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