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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成却吃得不识味,按理说,干粮野味吃多了又乏又上火,这一桌子美味淡而香,爽口不腻,他应该能吃的好,此刻吃到嘴里硬是没辨出味。
杨成戳开一个梨球,忽然想到,自己纠结叶问涛和唐无炎关系好到已经能叫名,那自己和叶问涛青梅竹马,又怎么称呼对方的?
叶问涛,少爷,大少爷……
杨成,呆子,臭流氓……
原来这么多年也没亲密得叫过名字啊!?可和温书意,两人都能叫他“书意”也不觉得别扭,为什么?
杨成在心里演习了下,问涛……
杨成挠挠耳朵望天,嗯,今儿天有点热,不然为啥有点发烫。
“无炎,你尝尝这个。”
叶问涛给唐无炎舀了一勺凉虾,店家做的不错,甜味合适不腻人,汤汁浓稠,唐无炎尝了口,漆黑的眸子豁然亮堂,闪啊闪。叶问涛觉得他这表情特别合适配上颗带尾巴的小星星。
“好吃哦?”
唐无炎连连点头。
温书意听得身边“咔吱”一声,细心的唤小二添双筷子,杨成的筷子肯定折了。
看着新上来的筷子,杨成咬咬牙,是爷们就要一鼓作气!迅速夹了筷子菜给叶问涛,“问涛,吃这个。”
“咳、呃昂……”
叶问涛一吓囫吞了个虾球,差点没噎死,捶胸顿足,唐无炎急忙帮他拍拍背,顺便递上茶水。
咽下去喝了水,一口气总算缓过来。叶问涛抬头诧异的看着杨成,“你……”
话没说完,杨成又飞快的给温书意夹菜,“书意,这个也不错。”
温书意低头只管吃菜。
“……”
叶问涛觉得自己没话说了。
到嘴的话全部咽了回去。杨成心情大好的吃着,表情也没什么不对。不就夹菜顺口叫了自己声嘛,估计他本人都没在意,自己再问岂不是显得很刻意?
不是自己的错觉吧,认识这么多年他从没称呼得如此,呃,如此亲昵。
问涛……
感情好到他们这样子省姓叫挺正常,可是叶问涛总觉得哪里有点别扭,说不出的不得劲。
那自己是不是该给他夹筷子菜再叫一声‘阿成’?
一阵恶寒,叶问涛赶紧不想,不能恶心了自己,恶到吐了太浪费吃到肚子里的好菜。
于是四人埋头认真吃饭。
成功糊弄过去,嘴上还得了便宜,杨成胃口好得不得了,可以再添三碗饭!
饭后叶问涛想去街上看看,来时记得巴陵城里有绸庄,他想买两块擦剑和随身带的绸子,之前随身带的那块在露宿时用得太脏扔了。少爷嘛,这么多年还不得养几个癖好,可以风餐露宿可以吃苦,某些方面却不爱随便。
杨成还要确定路线布置下属走不开,温书意留下来帮忙,于是叶问涛就拖了唐无炎去。
温书意看着叶问涛离开的背影,微微皱眉,瞧了杨成一眼,杨成神色不变该干啥干啥。某些方面温书意很敏锐,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挑了一家卖相不错的,叶问涛很快选好东西,素白的绸子,简单,男子随身用的没必要花哨,合了他眼缘又好用就行。
叶问涛闲来无事,他是识货的人,看到好东西总忍不住留意,摸过一边一块西域绒,手感极佳,看着作样品展示的衣服,忽然转头看唐无炎,“你平时穿便衣都选哪样的?”
唐无炎认真思考了下,指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差不多就这样,劲装,便于行动。”
叶问涛嘴角抽了抽,“我是说,不带唐门特色的简单衣服,像我穿的。”
唐无炎了然,但对比大街上真正的庶民衣服,心道你那也不算简单啊,看着蛮繁杂。
唐无炎摇摇头,记忆里从学武开始,就没再穿过简单衣服。其实唐门特色衣服对他们来说穿着也很简单,习惯了,对外人就高深莫测了些。
“老板,”叶问涛掂了块料子,“有这料子的成衣没?”
老板是个精明人,“有的,可是怕不合身。公子何不订做,我们绣娘的手艺绝对能保证。”
叶问涛摇摇头,“我们是旅人,等不了那么久。这样,你量量我旁边这位公子身段,把你们店里适合的成衣拿来看看。”
“好叻!”
老板勤快开工,唐无炎却不配合的后退一步,“不用了,简单衣服对我反而不方便。”
普通衣服设计不比唐门衣装,暗器储存量要少的多,对暗器不离身的人来说是硬伤。
“怕什么,”叶问涛抓了他肩膀不让他躲,“又不是花你的银子,而且还保不准能不能找到合适的。没事你可以穿着玩,不喜欢就算了。偶尔低调出门别一身便装都无,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唐家堡的人。”
唐无炎被叶问涛从身后抓了肩膀,整个人都僵了,两人考靠的很近,加之叶问涛比唐无炎高出些,从前方看去,有点唐无炎靠在叶问涛怀里的意思。唐无炎僵了身子不敢动,老板飞快的量完尺寸谴人去拿衣服。
唐无炎对衣服没什么审美观,在他看来都差不多,他觉得主要是穿衣人的问题。同一件衣服穿在不同人身上气质和好看程度不一样,比如叶问涛这身金银玉石,若是换了他,自认为穿不出如此贵气公子哥的感觉。
叶问涛在这方面就是行家了,左挑右选,最后选了件墨蓝色袍子。
袍子做工布料都没话说,墨蓝和唐无炎身上的衣服色彩接近,衣摆底银丝滚边,几棵墨绿的竹子从衣摆延伸至膝间,宽袖,里层一层收袖。领口是暗金镶纹,叶问涛觉得很衬唐无炎气质。
静谧美好,脱俗却不失人情味。
本来还想让唐无炎试试的,唐无炎推脱说暗器太多不好弄,叶问涛想想也是就算了,拿着比划下,身量差不多,就爽快买了。
顺便也不忘里衣,看看唐门出品的衣服,秀出胸肌腰线,哪里来的里衣。
唐无炎接了衣服道谢,其实对他来说换衣服是眨眼的事,可他莫名忐忑,总之暂时不想穿上这身衣服。但走的时候,唐无炎分明把装衣服的包裹拽得挺紧。
叶问涛眨眨眼,是喜欢的吧?虽然嘴上说说穿着玩,能挑一件合他心意的当然最好,会让人有成就感。
入夜,唐无炎这才发现尴尬处。
他独来独往惯了,以前还有无乐哥偶尔串门陪陪自己,自从唐无乐去追杀叶凡后自己就再没和谁同屋住过。按理说男儿不拘小节,可唐无炎看着眼前两个冒热气的木桶,还是止不住打起退堂鼓。
这边叶问涛已经开始宽衣解带了。
“那个,你先洗吧。”
唐无炎其实很想转过头去不看,可一想都是男人害臊个什么劲,你有的我也有,这么做倒显得自己矫情,于是壮起胆子面对面,可惜眼睑低垂。
叶问涛刚褪了外衣,疑惑,“为什么?水会凉的。”
“我……”唐无炎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其实叶问涛也猜了个理由,唐门装束复杂,弟子身上暗藏暗器无数,怕是其中有什么门道不能被外人瞧了去,也是可以理解的。可是一看,唐无炎支支吾吾,眼神躲闪不敢直视自己,耳根子还泛红,难不成是……
叶问涛咧嘴一笑,安心使坏,“怎么?又不是一个桶里洗,怕被看光啊?我也给你看,不吃亏。”
说罢叶问涛还往唐无炎身边凑了凑,唐无炎红着脸退了两步,心思被戳破更加不好意思了。叶问涛现在就剩了件里衣,胸襟敞开,下面皮肤若隐若现,若说唐无炎白如瓷,偏苍白,叶问涛则白的健康好看。
眼看唐无炎背都贴上墙,退无可退,有急又羞,模样逗得叶问涛之乐。
“哈哈,行了不逗你了,唐门的玄机不能被外人瞧得吧。”叶问涛逗够了,给唐无炎找个台阶下,唐无炎一愣,随即急忙点头,自己怎么没想到这个理由呢?
自己对他毫无防备的心态……是没当外人的节奏?
叶问涛拽出一扇收敛的屏风,搁在地上拉开,把两个木桶隔开,划出两个空间,这样两人既可以同时洗,也避免了坦诚相见。
“赶紧洗洗睡吧。”
听得屏风另一边“哗哗”的水响,唐无炎这才飞快的除去衣物跨进桶里,动作之迅速让人叹为观止。
唐无炎往后瞧了瞧,屏风上有光打出的影子,叶问涛正抬起手臂清洗,小半个身子露出同外,从剪影上可以看出结实的肩膀,披散的长发。
唐无炎觉得有点停不住遐想,索性猛地扎进水里,水没过鼻子,剩一双眼睛在外边眨巴几下,咕噜噜吐口气冒了两个泡泡,冷静下脑袋。
两人清洗更衣完毕,撤了屏风,叶问涛特无语的看着唐无炎,唐无炎则表示不敢直视叶问涛。
叶大少爷的长发披散在脑后,墨色如瀑,一件白色单衣,卸了金银玉石少了几分浮华多了几分清雅,举手投足间依然难掩贵气。若说平日是标准的贵公子,此刻倒脱俗,有几分世外纤尘不染的雅公子意味。
看得唐无炎脸烧。
叶问涛无语的是,唐无炎衣服是换了,可不是睡袍或者里衣,而依旧是出门穿的衣服。
“你就穿这个睡?”叶问涛头痛,有拿破虏套当睡衣的么?“要是没准备里衣的话,白天那件可以穿。”
唐无炎摇头,“我们随时都不能放松警惕,所以都和衣而眠。”
叶问涛叹气,唐门弟子活的真不容易,看着都累。
“算了,过来睡吧,至少把你手上的暗器撤了,半夜别扎到我。”
问题又来了,床只有一张。
唐无炎一指椅子,“我在桌边睡会就好了。”
叶问涛提醒自己要淡定,按下额上要暴跳的青筋。偶尔那叫可爱,一直如此就是个犟脾气别扭的傲、娇!
叶问涛站在床边一指,“让你上去睡就睡,不准抗议!”
搞得爷像委屈谁似的,床这么大又不是没法躺两人!
“我……”
“躺、下、睡、觉!”
叶问涛一字一字咬出,唐无炎一愣,听起来要火了?
出门在外兄弟哥俩感情好同榻而眠太普通不过,是不是自己此举让叶问涛觉得被人小瞧了。
叶问涛不再说话,朝唐无炎挑挑眉——最后通牒。
唐无炎一个机灵,急忙卸了手上的暗器翻身上去僵硬躺在里侧,一动不动,挺尸状。
直觉告诉他,若是不从下场会很糟糕。与其让叶问涛动手,不如自行了断!
叶问涛满意点头,“这就对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完了还拍了拍唐无炎的头,“乖。”
被一个只大自己两岁的人拍脑袋说乖,唐无炎表示整个人都不好了。
换做别人还没上手早一发追命箭问候了,对他,就是讨厌不起来。
叶问涛在外侧躺下,给两人拉了被子掖好被角,知道唐无炎面子薄,所以背对着他躺下。床够宽敞,两人睡相也好,没什么接触。
唐无炎僵硬的身子这才一点点放松,输了口气,觉得和叶问涛一道后,心脏容量太不够用。
虽然没接触,但身后的确实实在在躺着人。唐无炎没有把背后托付给谁的习惯,求人不如求己,唐门孤僻的人很多,都源于从小的危机教育。
唐门弟子从不亲信于人,可一旦信了谁,那是连命都能交付的。
房间安静得只剩两个人清浅呼吸声,唐无炎枕着松软的枕头,心里很踏实,因为背后多了个人,因为那个人是他。
知人知面不知心,时隔多年再次会面,唐无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相信他还是当初那个调侃自己的小子,相信他的本性不变。
往往深陷泥沼的人一开始不能察觉,等发现了,就深了,无法自拔。
同榻而眠,没有旖旎心思,有的是温馨。
被窝的温度暖了身子,向来浅眠的唐无炎,难得一夜好眠。
第十六章
一只传完信的鸽子扑扇翅膀从窗户飞了出去。
唐羽正点了香薰屋子,紫铜香炉古朴精致,把纸条往里一丢,盖了香炉,看着淡淡袅袅的烟,环顾屋子,迷离中一切显得不太真实。
整个屋子是精致而简约的,外屋只放了张三角桌,铺着上好的锦缎,一套精致的茶具安置其上。隔开外屋里屋的是两侧镂空雕花木艺,靠墙有书橱,越过屏风是一张竹榻,本来是要放张大床的,唐羽不让,自己和哥哥的小屋里,也就搁着两张小小竹榻。
现在房里的这张比原本两个合上都大,而且现在住的屋子,更是在唐家堡的家不能比的。
小竹屋和大宅邸,两者有什么可比性呢?
唐羽刚拿了卷卷轴坐在榻边看,房门就被粗鲁的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