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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染色的地方……”阿莫的脸色变得惨白,“会不会是血?”
的确是有点像干涸了的血迹。健太跟阿莫走到公寓的后庭院,拨开那些长得乱糟糟的杂草,来到了纹土屋子前面。窗帘紧闭着,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窗户都上锁了。”
健太无可奈何地说,阿莫抓住窗户的把手位置,用力摇了几次,终于让锁头松动了。幸好这座建筑物已经老化了。
走进房间一看,只能以凄惨来形容房内的情况。乱糟糟的被铺,衣服散落在四处,没吃完的便当残渣,还有在健太他们面前悠然通过的蟑螂……因为实在太脏,所以两人都没有脱鞋子。室内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臭味。屋内有两间和式房间,但都找不到纹土的身影。
阿莫拍了拍健太的肩膀,说:“……这个。”
阿莫指着的位置,是刚才看到那像被血染黑的地方。榻榻米上还残留着几点污迹,一直延伸到衣柜前就消失了。
“在衣柜中吗……?”
健太难以置信地问,阿莫猛然地摇着头。
“我、我们叫警察吧。”
“不,我们必须先确认衣柜里面有什么再报警。”
阿莫摇头反对健太的意见,整张脸的颜色都变得异常难看。没办法了,健太只好伸手探向衣柜。
但其实内心某处是安心的。纹土不可能死了。反正衣柜中不会有任何人,打开衣柜后也只会为自己的紧张感到好笑吧。
健太把心一横,拉开了衣柜,衣柜中的人倒在他们面前。那长而凌乱的头发,他们都很熟悉。
“纹土……?”
健太不由自主地低喃出这个名字。
衣柜中的那个人,脸上全是血,让人看不清楚他原本长什么样子。不,不止是脸。仔细一看,那人全身都流血了。
简直就像全身都有洞,全身的血都从那些洞中流出来了。
12:00 加纳慎也
跟踪公文箱的转移路径已经一个半小时。
现在还不知道转移的最终目的地。只是一直跟外国人保持十米左右的距离。加纳的脚快速运动着,想要确保彼此的距离不变。但是搜查总部那“让犯人自由活动”的指示始终不变。
眼前的外国人又开始将公文箱进行转移了。看到这种奇怪的举动,加纳已经不再惊奇了。
“已经一个半小时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笹山从后方赶来,跟他会合。
“不敢着逃亡,只是走着……到底他们有什么打算?”
“嗯,奇怪……”笹山也想不明白。
加纳在心底过滤写在笔记本上的词语。
越是看似没有意义的东西,就越有它的意义。
正如建野的教诲,犯人的行动肯定有某种含义。加纳在跟踪他们的时候,也思考过各种各样的可能性。
如果他们的目的是扰乱搜查的话……不,走在路上转移公文箱这一举动,不可能是单纯地争取时间。那么犯人的目的就不是争取时间了。总觉得他们正进行着重要的计划,他要更深入地思考。
以转移争取时间,确切得到赎金的方法……
等一下?
加纳突然灵光一闪。
“笹山,犯人们的目的也许是公文箱的更替……”
那就是交会点了。犯人不断进行交替,分散了搜查队伍的注意力。然后等待更换公文箱的机会。作为作战计划来说,非常可能。
“……原来如此。这线索出现得非常好。”
“也许把所有公文箱都更替之后……”
笹山突然紧张起来,说:“加纳,向久濑报告吧!”
“是!!”他慌忙拿出无线电通信机。
但是久濑的回应非常干脆。
“公文箱没有异状。”
“呃?你这个蠢才!”
“愚蠢的是你。”久濑吃惊地说,“为了识别,那公文箱上都设置了特殊符号。我不认为犯人能准备同样的符号。”
尽管得到了单方面的否定,但仍是无法消除他的疑惑。外国人抱着公文箱,回到了转移开始的地点——涩谷车站前。
“……又回到起点了。”
笹山郁闷地说。犯人不停地沿着附近街道跑,到底有什么目的?正当加纳挠着脑袋,烦恼不已的时候,一个年轻日本女性走近外国人。
束着两根辫子,背着粉红色的登山背囊。跟之前的那些犯人完全不同感觉。女人看着手上的笔记本,开始跟外国人说话。两人似乎在做什么联系。
“奇怪……”笹山低喃道。“……过去吧?”
所谓的过去当然就是进行例行盘问。
“不是没关系吗?”
听到这句话,笹山盯着加纳。
“先入为主能要人命。”
“我也知道……”
虽然知道不能从外表判断一个人,但他始终不认为那女性跟案情相关。如果真的是绑架犯同党,那女生也太手忙脚乱了。
“我去盘问那个女的。你继续追踪公文箱。”
笹山走向女人,加纳紧跟着外国人。十字路口的人虽然密集,但外国人的黑衣黑裤还是非常显眼。说起来,进行公文箱转移的外国人,都穿着黑色衣裤。真是奇怪,全部的人都做醒目打扮,不像要躲避跟踪。甚至像是特意引起搜查队伍的注意那样。
沉默地跟踪着犯人,加纳脑海中的疑惑越发膨胀。这样继续下去真的好吗?让犯人自由活动的时候,也许就会威胁到人质的人身安全了。
笔记本的第一页上,就清晰记载着这么一句话。
不要遗失应该守护的东西。那是基本。
现在最应该重视的应该是人质的安全。这种时候,建野那个人肯定会贯彻自己的信念。
加纳想起了三年前某天的事情。
某金融公司的办公室,被一名抢匪泼汽油,犯人与警方对峙着。
刚从交警部门转职过来的加纳,也被任命到现场办案。大量警察组成队伍在大楼附近监视着。犯人在一入口处吼叫着一些不明意义的话语。一些远离大厦观看的人群,非常兴奋地骚动着。
“让开一点。”
一位穿着皱巴巴西装外套的男人,靠近正在现场走来走去的加纳。
“不能通过,那边危险,请不要乱靠近。”
加纳把男人往人群中推。
男人出示了警察证明,冷着一张脸说:“我是在涩谷警署的建野。状况如何?”
“啊,是的!对不起!”
加纳道歉并说明了状况。
“没有人质,但大厦高层的用户来不及疏散。”
建野点点头,朝大厦走去。店内还放着犯人使用过的汽油箱。建野拿起箱子,把剩下的汽油往头上淋去。那意想不到的行动,让加纳反应不过来。
“我淋了汽油。”
建野在店面朝犯人呼喊。原本一片骚乱的现场,气氛瞬间凝结。
“你、你什么人!”犯人从大厦中大声问。
“想做就做,我也要跟你一起死。”
建野毫不犹豫地踏入大厦中。加纳只能透过落地玻璃盯着他。建野正跟犯人谈话。犯人颤抖着手把打火机叫了出来,那神态简直就像做错事的孩子一般。
建野慢慢走过去,压住了犯人的手。
现场顿时响起欢呼声和鼓掌声。建野把变得乖乖的犯人交给其他刑警,疲倦地坐在大厦外围的墙根上。他刚才的举动,简直就像刑警电视剧主角一样。
“……辛苦了。”加纳犹豫不安地说。
“哪怕快一秒,都必须让那家伙放下打火机。看到骚动越大反而越兴奋的家伙,会做出什么事都是不可预测的。”
建野自言自语地说。那些来不及逃亡的人从大厦中走出来,其中有小孩子和老人。如果犯人真的防火了,事态肯定一发不可收拾。
“但是……如果那家伙点火的话……”
“对于拼上性命的人,我也必须拼上性命去说服他。”
建野那理所当然的口吻,让加纳全身仿佛被电击一样,麻痹了。
加纳并不是为了强烈的使命感才成为警察的。所以也没有很深入地思考过该如何守护市民的安全和维护街道的治安。
但是眼前却有一位连性命都不顾,只为完成职责的刑警。
“……如果你是一位警察,就不能遗失应该守护的东西。这是基本。”
建野面无表情地丢下一句话就走了。而加纳刚买的笔记本上也多了这么一句话一直到现在。
想到为了人命而不顾一切的建野,越发觉得自己这样持续跟踪的行为太可怜。毫无意义地让犯人自由行动,他不认为跟大泽玛丽亚的安全有任何关联。
“……糟糕。断头台,糟糕了。”
背后传来奇怪的声响,他回头一看。一个男子被担架搬运而来。男子头上裹着层层毛巾。
“喂,怎么了?”
“烦死了。”
加纳担忧地询问,却反而被人嫌弃。
“喂。人家是担心你,你什么态度?”
不知不觉笹山也回来了。看来已经处理好车站前那位女生的事情了。
“大叔,你再妨碍着我们,就杀了你。”
“好了,就让我们看看。”
笹山拿掉男子头上的毛巾。男子的脸都被鲜血染红了,似乎失去了意识。
“好严重啊……”
“你们真是烦死了!”
笹山干脆拿出警察证明给黑社会看。
“你们是哪个组织的?BML?KOK?”
“……KOK。”年轻人不情不愿地回答。
“哪里的家伙袭击你们了?”
“……不是什么家伙。”
“难道是内讧?”
年轻人们沉默了,看来是不好意思回答。加纳也因为工作关系了解到涩谷年轻人的状况。被称为涩谷传说组织的KOK最近内讧的新闻不绝于耳。
“我知道了,算了。那边有一家医院,快点把伤者带过去吧。”
男人们丢下一句“多管闲事”,就粗鲁地拉开笹山的手,快步离开了。
“……KOK内部也快要崩溃了吧。”
加纳看着年轻人们的背影说。
“嗯,好象很严重呢。因为初代头目走了……”
少年课的刑警们经常都会提到KOK的初代头目。说他毁灭了向年轻人售卖毒品的集团,为了守护同伴闯入暴力团伙事务所,还有好几个类似少年漫画的传说。虽然少年课刑警的话有一半是玩笑性质,但如果真的有这种年轻人的话,他倒想会一会。
“……但是我们还是一样呢。”
笹山呆呆地说。
视线那头是拿着公文箱的外国人,对方正悠悠闲闲地往住宅区走去。
“刚才那个女人是?”
边盯着外国人,加纳问笹山。
“你是正确的。她跟事情无关。只是宗教劝诱之类。因为她老在问我觉得现在的自己怎样,太过恐怖了,所以我就逃走了。”
笹山不满地嘟囔着,这时候又一个男人接近外国人。加纳他们只能从建筑物阴影处,看着公文箱的转移。这样的过程还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呢。他不认为搜查总部有考虑到人质的安全。
“加纳,等一下。”笹山说。
“从后面来的外国人……你记得吗?”
加纳不由自主地叫了一声。那男人曾经因为涉嫌盗窃接受过他们调查。跟出现在忠犬像前,名叫克里克的受伤男子一样,都是那以涩谷为据点的外国人犯罪集团的成员。
两个外国人轻声交谈着,交收了公文箱。就在这个时候,两个外国人看向加纳他们的方向。露出一个嘲讽意味的笑容。
“……他们发现我们的跟踪!再跟踪下去也没有意义!我要确保人质的安全!”
加纳热切地威迫着笹山。
“等一下,我们要先请示久濑。”
“没时间了。我们现在两个人也能压服对方。”
这附近的住宅区都是些大路,很少地方能供犯人隐藏。外国人也会使手段让警察无法确保人质的安全。那嘲笑就是证据。
“……好,就这样吧。”笹山也一脸坚决。
“我去解决拿公文箱的家伙。”
两人确认过计划,就朝外国人跑去。
“不要动!警察!!”
为了一舒之前的怒气,加纳出尽全身力气往外国人扑去。双腿不由自主地弹跳,用整个身体压着对方。拿着公文箱的外国人慌忙逃走,笹山紧追其后。
想要挣扎的外国人很快地被加纳制服,压在马路上。无论他怎么抵抗,仍不能撼动久经锻炼的加纳的身体半分。让外国人趴在马路上,加纳快速地进行搜身。似乎没有任何武器。
“人质在哪里!说!”
无论他怎么问,外国人都只是一脸不屑,没有开口。
正当他没办法,想要给外国人扣上手铐时,对方从鞋子中取出了刀子。
刀子直直地往加纳的面门袭来。虽然惊险地避开了攻击,但捉捕姿势的平衡也被打破,加纳摔倒在地。外国人趁机逃走了。加纳马上起来追上去。即使在没有搜查本部的指示,这是独断独行,会被处分,但决不能让犯人逃走。
外国人正想要横跨道路,眼前却突然出现一辆大型轿车塞住了他的去路。
一个戴着太阳眼镜,身材修长的白人从车里下来了。一身深蓝色西装,不像之前那些人浑身是黑。白人站在逃亡犯人的面前。北妨碍到的外国人,不耐烦地对白人挥刀。
“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