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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壁上,他们开始搜我的身。因为太恐惧,我已经说不出一句话了。
当知道我身上没钱时,他们把我推倒在路上。男人们以投硬币决定着什么。一个女人、数个男人。逃走跟抵抗都是没用的吧。心一旦折服了,身体也渐渐无力。我口中的铁锈味越来越重,是悲伤绝望的味道。
双手被压着,T恤就要被剥下来了。就在我心死的时候,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滴落在我脸上。
伴随着动物嚎叫般的声音,我的双手突然变得自由。
按着我的男人双手手腕都是血。男人还没反应过来时,黑暗中突然踢出一只脚。手腕被切断的男人下颚被踢,往后方重重地倒下去。不知何时,我的旁边出现了一个披着斗篷的人物。他左手上握着刀子。刀刃上沾满了鲜红的血,还有一点点沙。
剩下的男人们朝镇上扬声大叫。而拿着刀子的人物慢慢拿下斗篷。看着那张暴露在路灯光芒下的脸,我不由得怀疑自己是否看错了。
怎么看都是个少女。
日本人的话,大概是中学生的年纪吧。覆盖在脸颊两边的头发迎风飘扬。
下一瞬间,少女的左手消失了。少女敏捷的动作仿若割破了空间。想要脱掉我T恤的男人的鼻子,血流如注。少女徒手就把看到鲜血丧失战意的男人们打倒了。简直就像漫画的情节,成熟的男人连娇小少女的一根头发都碰不到。我像个傻瓜一样张开嘴巴,只是看着。
男人们逃走了,少女瞥了一眼。
“刚才你差点被强暴了,真是幸运。”
“可爱的声调说出英文语句。”
“幸、幸运……哪里幸运了。”
得救后,整个人都放松了,泪水再也控制不住了。少女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在我身上。
“如果他们只是要杀你,我是不会救你的。我讨厌卷入麻烦事中。但我不允许强暴。所以我才救你。所以你很幸运。”
少女牵着我的手,扶我站起来。并肩而立,我比她略高。少女有一双跟黑夜一般漆黑的眼睛。因为被孩子们骗了,再加上遭遇刚才那恐怖的事情,我对这个弥漫危险气息的少女很感兴趣。
少女送我到车站,帮我支付了回程火车的车费。
“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没必要。”
“不行,你帮助了我,还帮我付钱了。明天,我在这里等你。约定了。”
列车已经进入站台了,所以我边跑边说。看到我慌张的表情,少女脸容也放松了。即使眼神始终冷淡,但那笑容仍旧告诉我,她只是个十多岁的女生。
“那个……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听到我掠过的声音,少女想了想回答:
——迦南。
“建野,你在哪里?”
没听过的男声让我回到现实。
所有的回忆影响被切断了。还差一点,真的只差一点。
“我是加纳!我到了!”
拐杖男等待的人似乎出现了。虽然我也担心那边的情况,但是先取回自己的记忆吧。我提高集中力,意识开始凝聚。
再一次,到那里……
“你真的来还钱了?你是蠢材吗?”
迦南被我吓到了。
跟第一次见面时相同。她穿着戴帽子的外套。女性都比较喜欢穿颜色柔和的衣服,但是迦南的外套却是男性喜欢的暗灰色。
“我不是蠢材。借了东西要还,那是当然的。”
我把钱币塞到迦南的小手中。
被男人们袭击的第二天,我来到了跟迦南约定的车站。第三天我也来了。但没有发现她。但我没有放弃。第三天、第四天……而到了今天、第五天了。像被折服似的,迦南出现在车站。
“遇到那么恐怖的事情,你还敢旧地重游。”
迦南把纸币塞到裤子口袋中。我脖子上挂着一个数码相机。这是作为F6候补带来的。每次用数码相机拍照,我就会想起F6,心境也变得悲伤。
“坦白说,在这里虽然会想起讨厌的事情……但是我这个人有恩必报。”
“你真是奇怪。”迦南不解。
“是吗?我觉得那很重要。既然接受了别人的恩惠,就要偿还。”
“原来如此。就是以牙还牙呢。”
迦南自嘲地笑着。
“不是。所谓的以牙还牙,不等于没完没了。接受恩惠,偿还完了也就完了。那是很重要的。”
“……是吗。”迦南拉紧了斗篷,“那你把钱还给我就完了。”
“对。现在我们是对等的。”
我奸诈地笑了笑。迦南皱起眉头。
“对等?”
“对等交往。”
话说出口了我才觉得糟糕了。迦南的眼神突然锐利起来。好像是生气了。经常都这样,我总是容易兴奋过头,做出多余的事情。如果有妹妹瞳的慎重,也许就能减少失败的次数了……
“你真是个满脑子和平的傻瓜。”
跟严厉语气不同,迦南脸上的危险气息消失了。
“那如果无法对我报恩,你打算怎么办呢?”
“嗯,那也没办法了。也许对其他人亲切电、温柔点。”
我看着她说。
“果然是满脑子和平……但是,没什么不好。我的家人跟你很相似。”
“是吗?”
“嗯。虽然他们都死了。”
我又说多余的话了,我不由自主捂住嘴巴。而迦南笑了起来。
“你的名字呢?”
我回答迦南的问题。
——玛丽亚……大泽玛丽亚。
“大泽瞳怎样了?为什么没带她来?”
拐杖男低沉的声音又把我拉回现实中。
“建野……为什么……那个人真的是玛丽亚吗?”
两个男人的会话妨碍到我了。我已经找到记忆迷宫的出口了。一下子我就恢复真正的自己了。
我名叫大泽玛丽亚。
而我身边发生什么事了?
再想想。还差一点。
我再次让意识集中,搜寻记忆的碎片。
“……这么复杂的绳子能取下来吗?”
迦南凝视着系在我指尖的红色绳子。狭窄的单人帐篷中只有最低限度必要的日用品。迦南同样也租住了房间。曾经进入这房间的人,好像只有我。
“只要明白窍门,闭着眼睛也能取下来。”
按照我的吩咐,迦南伸手解开绳子。但是无法解开,有点慌乱。
“为什么?”
“不是不是。用食指按住绳子……”
“我知道了。”
这样率直的迦南是很可爱的。她尝试了好几次,终于能顺利取下来了。
“怎样,拿下来了。”
她得意洋洋地挺起胸瞠。看到她天真无邪的笑脸,让我也开心起来。
“你教会我有趣的东西,作为代价,我要教你防身术。”
“防身……像护身术之类的吗?我不擅长那种运动啦。”
“不用想得很难。被殴打时、被踢时、被抓住时……只是练习如何应对这三种攻击。对手大意的话,你的胜算反而高了。”
迦南身体力行地示范动作,我也依样画葫芦地跟着学……
突然眼睛上的布条被拿下,我完全被拉回到现实。
眼前站着一个身穿直条纹套装的男子,上空漂浮着一只缓慢移动的巨大飞行船。
……那飞行船……
是谜团的最后一块拼图。在派对会场被绑架的我,坐在绑架者的车上时曾看到过这艘飞行船。
就像被冲垮的大坝那样,记忆的洪水在我体内奔驰。
——那是昨天晚上的事情了。
我出席留学生云集的晚会。有人企图利用这个晚会绑架瞳。所以我让瞳迟一个小时再到晚会会场去。我的目的只有一个。代替瞳被人绑架。
当然,不可能是单纯的绑架。我戴在身上的项链中隐藏着小型的GPS装置。应该能把我所在的地点传递给迦南知道。
而唯一超出预计的就是被袭击时项链掉了。虽然拼命抓住项链,但是被押上车的时候被人殴打了,手也不知不觉松开了。车子走了多远呢。在意识朦胧中,我隐约眺望着窗外的景色。车子停在某处时,我看到了夜空上漂浮着一艘飞行船。
“啊,很顺利。”
男人跟谁在聊电活。
“……我知道了。我会关闭仓库。我在上面的房间等候。”
我被人从车上拖了下来,关闭到黑暗的仓库中。然后,头部再一次受到撞击,我晕倒了。
……对了。
……我终于想起来了。
“……玛丽亚,生活在和平日本的你,无法明自我的境况。”
我跟迦南并不是马上就变得亲昵。
虽然能进入她的屋子,但并不代表彼此距离就能简单缩短。我们之间有太多的不同。
“对你来说不可原谅的是什么?”
“对你来说应该守护的是什么?”
“对你来说正义是什么?”
每次我问这样的问题,迦南总是一脸孤寂。
对于她的质问,我无法好好回答。要直接面对自己的脆弱是很痛苦的,但滞留在中东期间,我一直都去迦南的房子。
我们不说话的时候,就会拿桌面上的绳子玩。
看到我一个人在玩花绳,迦南睁大眼睛看着我。
“那是谁教你的?”
“妈妈……虽然是以前的妈妈。”
迦南皱起眉头。
“以前的?”
“现在的妈妈是第二位了。生我的母亲患病死了。我当时只有五岁,所以不太记得生母的事情了。”
“是吗?”
迦南的表情依旧不变地说。
“迦南你说父母都死了……”
“嗯,死在战争中。”
因为回答得太干脆,我玩绳索的手停下来了。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我慌忙改变话题。
“你有朋友吗?”
“没有……只有过一个同伴。”
她的过去式时态让我产生不祥预感。
“他被一个名叫阿尔法德的武器商人杀死了。报复那家伙就是我生存的目的。”
尽管嘴上说出了强烈憎恨的词语,但她的眼睛还是没有感情变化。为什么她会缺乏喜怒哀乐的情绪呢。
”那个……叫阿尔法德的是什么人?”
“那家伙是披着恐怖分子外衣的破灭主义者。虽然那家伙不信奉神,但是不等于没有政治性思想。他只是为了筹集恐怖袭击资金而进行破坏活动。”
“就是说那人享受恐怖活动?”
迦南轻轻地点头。
“所以那家伙的位置经常转变。当你以为他跟中东恐怖组织有关系时,他却跟美国CIA有关联。”
“……这种事情跟我说,没问题吗?”
“没关系。那些事对你你这样的日本人来说,大概是一辈子都不会接触到。”
“怎么能确定没有机会呢。听到这种秘密,也许我会成为某些组织的攻击目标。”
面对我像小孩子似的怒火,迦南只是微微苦笑。被人当成傻瓜的确让人很不甘心。我动着手揩,用花绳作出了一座桥。迦南吃惊得双眼圆瞪。她的表现让我有点骄傲。迦南沉默地注视着我的手指动作。房间被沉静的氛围包裹着。
“……现在的妈妈不会玩花绳。”
我开始说出自已的事情。
“比起照顾孩子,更重视自己……但她并不是个坏人。什么挑选交往的男人、女人的人生由男人决定,她经常给我一些古怪的建议。不过我自己不讨厌啦。”
“能教我玩吗?”迦南低声说。
“呃?选择交往的男人的方法?”
“不是。”
迦南轻轻摇头,指着我手上的花绳。
“啊,这个啊。”
我把花绳拿下来,教迦南玩。经过好几个小时吧,因为非常感兴趣,所以迦南全神贯注地记住窍门。
“喂……刚才你说的同伴……是怎样的同伴?”
她玩花绳的手停下来了。
“……还是不要问比较好。听了你就不会来这里了。”
“没这种事。”我断然地说。
“即使我是恐怖分子?”
迦南认真的神情,让我无法反驳。
听到恐怖分子这个词,头脑中浮现的是在街上引爆汽车、带可燃液体到飞机上,或者以暴力处理事情的一群人。就算生活再和平,恐怖分子引起的悲剧在日本新闻中也时有所闻。
“就掉是为了义勇战斗,你们也是把我们称之为恐怖分手。对吧?”
迦南是想说恐怖分子也有正义吗?迦南的问题让我无法爽直回答。批判恐怖分子是简单的。但是世人都无法公正判断恐怖分子的另一面。因此我才对中东问题兴趣甚浓,哀求爸爸让我到这个国家来。
“……开玩笑的。”
“啊?”
迦南像在愚弄我似的,笑了笑。
“开玩笑啦,别在意。”
但我不认为她刚才的话全部都是开玩笑。就算说恐怖分手是太超过了,但迦南肯定置身于危险的世界中。证据就是她有着十来岁少女所没有的冷淡眼神。到底她看到的世界是怎样的、她越过了多少困难呢。那是生活在和平日本的我所无法想象的。
无论失败了多少次,迦南都没有放弃,继续挑战花绳。一个人孜孜不倦地牵动花绳。
“好,这样。”
用手拉着绳子,张开手掌。但是花绳还是一团混乱。
“可恶……再来。”
“……这个可以两个人玩。”
我从迦南手上拿出花绳。
“两个人一起玩,这次你也来吧?比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