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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这样。”
用手拉着绳子,张开手掌。但是花绳还是一团混乱。
“可恶……再来。”
“……这个可以两个人玩。”
我从迦南手上拿出花绳。
“两个人一起玩,这次你也来吧?比一个人玩有趣多了。”
说着,我动手缠着绳子。
“来,这样如何?”
迦南凝视着手上的花绳。
复杂组合的绳子,简直就像世界的组合。一开始是一根绳索,只是拉伸是无法解开的。我伸出手,手指缠上了绳子。她从我手上拿过绳子,迦南伸开双手。
于是,一道漂亮的桥出现在手中。
迦南骄傲地笑着,让人觉得她终于像十来岁女生。我也露出了孩子般的笑容。
那之后时间眨眼就过了,很快就到我回日本的前夕了。
为了跟迦南告别,我到了她的小屋,但屋内的杂物已经清空了。桌面上放着一封信。我拿起来,漂亮的英文映入眼中。
跟你一起的时间,过得很开心。
我特别喜欢花绳。那适合一个人用来打发时间。
你说要报恩。
但是你教我玩花绳的恩德,我是无法回报了。
总觉得心情怪怪的。
正如你所说的,就对其他人温柔点,来消除这种怪异心情吧。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想试试。
真的想跟你继续聊天。
但是这个愿望无法实现了。
我们不会再见了吧。
我在你不认识的地方生存,在你不知道的地方死去。
再见了,玛丽亚。
我不会忘记充满和平气息的日本朋友。
我握紧迦南的信。
教导花绳这些,根本不值得她说报恩。
想见她。想再见迦南一次。我想跟迦南聊更多。
“再见”这个词激起了我内心的波澜,我的泪止不住。我重复看着那封信,在心里呼喊着迦南的名字。身为和平日本人的我,只能这样做了。
弥漫在头脑中的雾气散去了。
所有事情都想起来了。
我名叫大泽玛丽亚。妹妹是大泽瞳。而迦南就是我在遥远异国邂逅的重要朋友。就像之前她帮助我那样,这次轮到我帮助她了。
在心底细细咀嚼重要的记忆,我闭上了眼睛。现在我能清楚记得迦南的脸。那是我为了自己,所不能忘记的宝贵回忆。
失去记忆后停顿的时间齿轮,再次在我身体中运转。
我终于恢复自我了。
一定要去。再到那地方去。
16:00 远藤亚智
亚智按照迦南的吩咐,抱着瞳离开了爆炸现场。
原本以为走了很远,但还是听到从涩谷车站传来的救护车和警车的声音。回头眺望上空,一团黑烟袅袅升起。
因为瞳已经恢复意识,所以他决定在没什么人的公园休息。让瞳坐在被树丛围绕的长凳上,自己则到附近的自动售卖机上买矿泉水。
“有没有哪里痛?”
把矿泉水递给瞳,他悄然问。喝了一口水,瞳轻轻点头。
“谢谢你……总算安静下来了。”
她的脸上终于恢复生气了。
“……那个,面包车的事情……”
“姐姐不在。车后座只有一个男人倒在那里。”
“姐姐……不见了?”
“虽然我看不到那人的脸……但那人背部很宽。”
他全身无力地叹息。但是人一安静下来,脑海就浮现其他疑问了。如果不是玛丽亚,那面包车中的是谁呢。
“但是……寻找姐姐的线索断了。”
瞳悲伤地说。
“总之再次利用监控镜头吧。这里距离我家很近。我去拜托父亲,让我在家里使用监控镜头。”
“可以做到吗?”
“我家也有那种系统。只要拜托一下爸爸,就可以用了。”
亚智想先跟父亲联络,就边走边给手机充电了。电源中断已经过了好几个小时,所以他先检查留言信息,发现了只有一个留言。于是他收听留言。
“这是远藤亚智的电话吗?我是涩谷中央医院的佐伯。”
亚智神色一变,用力把手机按在耳边。
“铃音的病情恶化。我给你家打电话了……请哥哥你马上到医院。”
眼前突然一片漆黑。激烈鼓动的心跳,刻画出不安的旋律。整双腿都软弱无力,只能扶着旁边的电线柱子。
“亚智先生?”
“抱歉,我要打一个电话……”
他手颤抖着拨通了家里的电话。电话忙音了几次,转为留言电话。爸爸好像不在家里。看着亚智的脸色,瞳发现事态有异。
“怎么了吗?”
“……铃音的情况……恶化了……”
“那就马上到医院去啊!”
就像是切身事情那样,瞳很是紧张。
“现在不能去,”亚智静静地摇头,“……还没有救出瞳的姐姐。”
“你、你说什么啊!”
疃露出前所未有的愤怒表情。她抓住亚智的手腕,激动地摇晃着。
“现在请你先担心妹妹的事情!”
“不行,这是我跟铃音的约定。我们约定要帮助有困难的人到最后。如果打破约定的话……铃音就真的救不回来了……”
亚智痛苦地哽咽道。
“站住,喂!”
尖锐的声音响彻四周。
亚智和瞳看向声音来源处,高中生模样的少年从大厦阴暗处跑出来。戴着帽子的少年被几个男人追赶着。他们把旁边停着的自行车和路牌推倒,经过了亚智他们身前。追赶人的男人脸容并不陌生,好像是KOK的成员。少年虽然拼命逃。但在走出大路前被捉住了。
“喂,菜鸟!”
被追赶的少年看来也是KOK的成员。
“放手!”
“我们一定会放手,只要你给钱就行,给钱!”
男人抓住少年的衣襟,一把压在大厦墙壁上。少年不由自主别开脸。
“我们说过成为会员每个月都要缴纳会费吧?顶着KOK的头衔是必须的吧?”
看着这一幕,亚智愤怒地头脑充血。
有旧成员向新加入KOK的少年索取会费。虽然之前也有听过这种传闻,但比不上活生生看到更震撼。那是自己还在KOK时完全无法想象的行为。
“喂!放开他!”
亚智朝男人们怒吼,男人们回头一看,脸上闪过一瞬间的苍白。
“放手。”他严厉的眼神让男人们放开了少年。
“你们经常那样做吗?”
男人们没有回答亚智的问题。只是不满地垂着头。就算问少年,少年也只是沉默。其实是不敢说出真实状况吧。
“你,走吧。”亚智拍拍少年的肩膀。
少年疑惑了一会儿,结果还是离开了。直到少年的踪影消失了,亚智才质问剩下来的几个男人。
“你们收取会费,进知道吗?”
“……离队的家伙……没权力知道……”其中一个人嘟囔。
他唇边扬起一抹愚弄的微笑,迫近男人。
“就是说KOK跟以前不同了。现在开始是桐生时代了。”
亚智想起了几小时前会面过的眼神邪气的男人。的确自己还在KOK的时候,根本不会让那种家伙出头。他觉得KOK已经发生根本性变化了。
“你都是过去的人了。”
“那就不要对我们的做法有意见。”
男人们趁机说,亚智沉默了。体内涌起一股愤怒与悲伤的情绪,让他无法压抑。
“你们别开玩笑了……”
他抓住男人衣襟把他举起来,突然背后传来“你干什么”的叫喊声。他放开手回头一看,是进。
“……亚智,你在干嘛?”
站在亚智背后的男人偷偷瞧了进一眼。原本以发型剂竖起来的头发更加直立了。像知道情况有多糟糕似的,男人们低下头。
“我才要问呢。KOK到底变成汁么样子了。”
“……跟部外者无关。”
面对亚智的质问,进一脸不愉快。
“有没有关系都没所谓了。我把KOK交给你……”
“交拾我吗?!”进大叫,“那就不要诸多意见!”
听到进这句话,亚智无法反驳。
“辛苦的不是你!是我!”
进一脸通红,额头上青筋暴现,仿佛把一直以来的情绪都发泄出来。
“我心里抱着你不在我还是能行的念头努力!你明白我的心情吗!明白我想要守护KOK的心情吗!!”
亚智什么都回答不上来,只是沉默地昕着进的话。说出自己想法后,进让脸上的情绪褪去,隐藏起来。
“……我想变成你那样的人……即使……不能像你……”
“是吗……对不起。”
亚智道歉,但进还是没看他。
“请不要再干涉KOK的事情。”
悲伤地说完,进就转过身子离开了。男人们慌忙跟在他身后。进没有回头,消失在大道的人流中。
“亚智先生……这真的好吗?”
瞳走上前说。
“进都说会努力了,那就没我干涉的余地。”
“亚智先生,你在勉强自己。”
瞳断然地说。亚智被她说中心思,困惑地说:
“也许我真的在勉强自己吧。但那也是没办法的。我只能帮助有困难的家伙。”
现在铃音的病情恶化了,也许说这些也是没有意义了。但是如果违背了跟铃音的约定,他觉得一直支撑自己的某些东西都会跟着崩溃。坦白说,亚智也不知道该采取什么行动。
“我现在很困惑。”
瞳直直地盯着亚智。那种被压迫的感觉让亚智别开了睑。
“……我知道瞳你的困扰。”
“不,亚智先生你不明白。请你马上到你妹妹身边。”
尽管她的语气冷静,但却包含着不容动摇的情绪。跟担心玛丽亚时一样,她那强烈的意志传递给亚智了。
“我现在最困扰的是亚智先生你不去医院。你明白吗?要牺牲你妹妹来救我姐姐,我一点都不高兴。”
瞳的话让人无法反驳。
“拜托你,请你去医院吧。如果是我的拜托,就不算是打破约定吧?”
“……对不起。我先到医院去一趟,然后再找你姐姐。你能体谅吗?”
“这不算是体谅。”
瞳终于笑了。因为了解亚智的心情才能说服他吧。虽然外表跟说话方式都给人一种柔弱大小姐感觉,但其实瞳内心是非常坚强的。亚智觉得自己全靠瞳才得救了。
涩谷中央医院是以先进医疗设备和出色医生着称、在日本数一数二的综合医院。
院内设有血液治疗中心,所以像铃音这种稀有血型的人都会从很远地方前来求医。习惯地通过大门,穿过停车场,经过入口的自动门。因为已经超过外来探病时间,所以没多少人在。亚智让瞳在等候室等着,自己走进了医院深处。
从探病者专用入口,经过护士站,在第一个拐弯处拐弯,眼前就是循环内科诊疗室。一进入房间,医院特有的药物气味就变得浓烈。走进诊疗室,主治医生佐伯坐在那里。他是个剪着短短发型、留着胡子的强硬派医生。彼此点头打招呼。亚智坐到椅子上,佐伯开始说明铃音的情况。
今天早上十点左右,铃音病情发作。转移到集中治疗室后,一度有生命危险,现在算是稳定下来。因为还没有醒过来,所以无法接受探病。因为佐伯选择易懂的方式说明,所以就算性子急躁的亚智也能理解。
“……你爸爸呢?今天还没有过来。”
佐伯的问题让亚智觉得奇怪。听到铃音病情恶化,大介不可能不赶过来的。
“她一醒来我们会联系你,你先回家去吧。”
“我明白了。医生,铃音就拜托你了。”
亚智朝佐伯深深一鞠躬,走向瞳所在的等候室。
他走在走廊上,听着自己的脚步声,突然楼梯那边传来奇怪的声音。像野兽沉吟的声音。好奇发生什么事,于是他就从走廊一角往那边窥探了。
结果却看到意想不到的情景。
迦南用刀子抵住了白种男人的喉咙。
白种男人戴着太阳眼镜,身穿西装,身上弥漫着奇怪的气息。也许这就是迦南所说的阿尔法德。亚智忍住扑向前帮忙的冲动。这时候外行人突然出现帮忙,也许会让迦南陷入困境。两人呈胶着状态地在对话。虽然想探听他们在说什么,但好像不是日语,所以亚智也听不懂。
会话停止不久,白人突然抓住迦南的手腕,把她甩向墙壁。白人想让她的头颅先撞到墙上,但迦南身体像虾子一样弯曲,双腿朝墙上一踢。反作用力效果之下,迦南再次拿刀子抵住男人的喉咙。但这次白人从怀中拿出手枪,对准了迦南心脏附近。
亚智屏息静气,迦南安静地收起刀子,白人的枪也垂下来了。彼此一步、两步地往后退,慢慢拉开了距离。迦南淡淡地笑了,走下了楼梯。既然停止了争斗,就是说那白人不是阿尔法德吧。如果他懂一点英语,就能听懂两人的会话了。这时候亚智真的很后悔自己没有继续上学。白人拿起手机跟某人开始对话,亚智也决定离开那地方。
快步走到等候室,瞳从椅子上站起来。
“怎么了?”
“总之暂时没危险了。”
瞳手放在胸口,一脸安心。
“刚才……迦南出现了。”
“迦南在这里?为什么?”
“我也不明白。如果我再聪明一点的话……”
亚智失望地耷拉着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