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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对他说的话没什么兴趣,但我还是顺便追问了一下:“……为什么要做那种事?”
于是,柳下就抬头仰望着天空,露出了很感慨似的眼神。
“对男人来说,即使明知道那是必败无疑的战斗,有的时候还是不得不奔赴战场……像你这样的女孩子,大概是不明白的吧。”
跟知里说的正气凛然的话语相反,柳下的嘴角露出了猥琐的笑意。光看这副表情就知道,他肯定是在想什么不正经的事。
“那么,就先不说那么多了……请你穿上这个吧。”
柳下边说边把猫的毛布玩偶服递了出来。
“啊?在这里?”
“没错,首先必须先派发试饮品!!现在已经是工作时间了哦!!”
说完,柳下就不由分说地给我穿上了那件毛布服。
……现在回想起来,那还真是荒唐的经历。不过为了得到那条项链,我也只能把赌注押在这份兼职上了。
“说不定连一瓶也卖不出呢,这东西。”
为了不让柳下听到。知里在我耳边悄悄说道。
“……不管怎样。我会努力试试看的。”
仿佛说给自已听似的,我作出了这样的回答。
不过,为什么我的心情会那么急切?虽然那的确是一条很漂亮的项链,但我还是搞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原因促使自己对它产生如此强烈的渴望。
实在很不可思议。到底是为什么呢?正当我准备深入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后脑勺又突然传来一阵钝痛。
就是那个不知什么时候撞到的伤处。
11:00 御法川实
在通往涉谷的国道二四六号线上,一辆本田SuperCub摩托车正在全速行驶中。
速度计的指针一直指着六十公里的刻度。无论怎么拼命狠踩油门加速,这都是最极限的速度了。
“可恶!千万别死掉啊!!”
御法川实一边大叫一边扭转车头。军大衣的衣摆在强风中剧烈舞动。正当他这样子强行从大卡车旁边穿过的时候,对方那面相凶恶的司机马上大骂道:
“混蛋!你想找死吗!”
“不是!我是不想让他死啊!”
御法川马上以怒喝声反驳道。这时候,前面十字路口的交通灯仿佛要拦住他去路似的转成了红灯。
“可恶!”
虽然他无可奈何地刹住了摩托车,但即使在等待交通灯变绿的短暂时间里,他也不愿意老实呆着不动。只见他把摩托车移动到停止线的最前端,使劲地让引擎加速运转起来。就好像摩托车赛车选手准备起跑似的,打算在信号灯刚转绿的瞬间一口气狂奔出去。
“在我的字典里,不存在‘赶不上’这个词!”
看到十字路口另一边的车道信号灯转为红色后,他那细长的眼眸就变得更为锋锐了。在眼前信号灯转绿的同时,御法川马上把油门踩到了极限。然而,车子的引擎就好像在发出叹息似的停止了运转。
“噢?怎、怎么了,怎么回事?”
背后不断传来愤怒的汽车鸣笛声。没办法,御法川只有先把摩托车拖到路旁。无论他怎么用力狠踢,引擎还是转不起来。也不知道是点火头还是电池的问题。但是不管怎样,现在也没有时间慢慢找出故障原因来修理它。虽然这辆摩托车是自己十年来的好搭档,但这时候也只有忍痛先把它丢在路上了。
就在他重新把肩包背好的时候,眼前的出租车正好有乘客下车了。天助我也!御法川一边这么想一边冲进了出租车。
“总之先到涩谷车站!详细地点我之后会给你指示!”
“好的,明白。”
戴着墨镜的出租车司机悠哉悠哉地回答道。
“十分钟!”
御法川用食指指着驾驶席说道。
“请你在十分钟内赶到那里!”
“不,从这里去的话十分钟是在有点……”
司机一边发出困惑的声音,一边搔了搔头发稀疏的脑袋。
“那么就十五分吧!”
“不,那个……”
“我可不能再让步了啊!”
“这个毕竟还要看路面情况啊……很难做保证……”
御法川看了看仪表板上的司机证得照片——那是一个容貌粗犷的中年男性,名字叫做君冢八郎。
“君冢先生,你是被我选中的男人。一定能行的。”
“你说你选中……只不过是偶然路过而已吧。”
“也可以那么说。”御法川又再次毫无意义地竖起了食指。
“明白了,我会试试看的。”
君冢轻声叹了一口气,以最快的速度开动了出租车。
事情的开端,要追溯到二十分钟前。
当时,御法川正在自己的公寓里,整理着即将刊载于某大型出版社的周刊杂志上的采访稿。
就在他刚进入写稿状态的时候,耳边却想起了刺耳的电话铃声。坐在电脑前的御法川不禁咂了一下舌。
“吵死了!”御法川指着电话骂道。“我现在正忙着写稿啊!”
就算他再怎么骂,电话铃声也不会停下来。没办法,御法川只有停下了正在敲键盘的手。
“我是御法川。”
听筒中没有传出任何声音。
“喂喂?”
正当他以为是恶作剧电话准备挂掉的时候——
“……是我,头山。”
来电者原来是天堂出版社的社长头山照雄。
“什么啊。工作的话我现在已经有了。”
老实说,天堂出版社的工作实在没什么油水可捞。因此御法川最近总是拒绝他们的委托,也已经好久没跟头山联络了。
“……不,不是工作的事……”
“那到底是什么事?现在我正忙着写稿件啊。”
御法川没好气地说道。每次跟头山对话总是这样。
“是吗,你很忙吗。不错嘛,自由撰稿人越忙就代表越受欢迎呢。”
头山的声音听起来比什么时候都要亲切。实在是有点不适应。
“我听说你那边也卖得不错嘛,就是这个月的《传说中的大将》。”
月刊杂志《传说中的大将》是天堂出版社的招牌杂志。话虽如此,外界却只是把它认识为低俗级别的八卦杂志,尽管有时候会因为独家爆料报道而大卖,但基本上都保持着较低的发行数,一直没什么起色。不过,这一期月刊由于附赠的刮刮卡博得广泛好评,据说出货的十万册都全部销售一空。
“凑齐五个中奖标志就能拿到十万日元对吧?”
“……呜呜……”
电话的那边传来了奇怪的声音。听起来就好像是呜咽的声似的。
“……头山先生,你在哭吗?”
“呜呜……呜呜……”
“现在,你在哪里啊?”
“……在公司……呜呜……”
“到底怎么了?”
“……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喂,到底怎么了?”
御法川紧咬不放地继续追问,头山却变得一言不发了。
“喂喂?头山先生?”
“……呜呜……”
“你光是‘呜呜呜’的有什么用!啊啊,算了!”
刚打算挂掉电话的瞬间,从听筒中传来了小小的嘀咕声。
“……我已经……只有死路一条了……”
出租车的后轮在地面上猛烈滑行,迅速转过了急弯。在惯性的作用下,御法川整个人都躺倒在车的后座上。
“好勒,正好十分钟。”
坐起身子向外一看,原来已经来到涩谷车站附近了。
“厉害啊,君冢先生。”
接着,御法川就把天堂出版社的地点告诉了司机。从这里去的话,应该不会超过五分钟。
“可是客人,你到底为什么那么焦急呢?”
“……开什么玩笑……”
“咦?”君冢不禁大吃一惊。
“因为有个家伙,我一定要对他大骂一句‘开什么玩笑’啊。”
天堂出版社所在的杂居大楼已经近在眼前了。御法川刚打算掏出钱包,但随即又改变主意了。如果遇到了最恶劣的状况,说不定还要把头山送去医院。
“君冢先生,我会马上回来的,请你稍微等我一下。”
御法川说完就走下了出租车。走进杂居大楼后,他并没有乘电梯,而是直接从楼梯跑了上去。天堂出版社租的是这栋大楼的三楼和四楼,而头山一定就在《传说中的大奖》编辑部所在的四楼。刚想打开编辑部的大门,却发现门被锁住了。
“头山先生!喂喂,头山先生!”
不管怎么叫也还是没人回应。御法川有了不详的预感,连忙用力踹破了大门。
“呜哇!”
才刚走进编辑部,就目睹了惊心动魄的一幕。站在椅子上的头上正准备把自己的脖子套进从天花板上悬垂下来的绳圈里。
“你、你在干什么啊!”
御法川马上向头山扑了过去,两人的身体马上缠在一起滚落在地。堆在周围的货物也由于震动落到了两人的头上。
“御、御法川,你要干什么!”头山一边擦着光秃秃的头顶一边怒骂道。
“这句话应该由我来说!”御法川也发火了。“你这样子到底想干什么!你说!”
御法川边说边指着挂在天花板上的绳子说道。
“……啊,那是因为荧光灯烧掉了,我刚打算换一根……”
“开什么玩笑!”
听了这种差劲的借口,御法川更难以压制内心的怒火。
“刚才的电话是怎么回事?你说只有死路一条,是什么意思!”
“哈哈,你呀,那是开玩笑的。”
头山拨弄着他那毛刷般的胡子说道。
“爸爸,我买回来了。”忽然间,编辑部里传出了一个小小的声音。
一个小女孩正拿着橡胶煤气管走进房间。那是头山的女儿,现在正读小学五年级的小花。只见她正鼓胀着小脸,小手还拿着橡胶管晃来晃去。
“喂,为什么你需要橡胶煤气管?”
御法川狠狠地盯着头山问道。同时,他的脑海里也浮现出“煤气自杀”这个词来。
“没有,现在已经快到煤气暖炉的季节了吧?”
“……现在可是四月啊。”
“不过,我这人可是怕冷怕得要死的……”
即使这样,他还是拼命找借口来辩解。御法川猛地把头凑近头山——
“少废话,快给我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御法川以平静的口吻说完,又以严峻的目光瞪着他。头山似乎终于放弃抵抗似的长叹了一口气。
“……这个月的《传说中的大将》所附赠的刮刮卡,问题就出在那里啊。”
“什么问题?”
“如果用灯光照射卡片底面的话,文字就会自然透出来了……”
“你说什么?透出来的话不就能轻松中奖了吗!”御法川忍不住惊叫了起来。
“都是因为我们跟印刷厂的配合有误造成的……这件事,全都是我的责任……”
头山接着又说出了事情的后续发展。
假设有几千人来领奖的话,由于奖金是十万日元,那就意味着会引起好几亿的亏损。而公司员工当然也没人愿意继续留在背负着如此沉重债务的公司里。就好像从沉船里逃生一样,社员一个接着一个辞职离开了。不知不觉已经快到次月刊的截稿日,可是公司里却只剩下头山一个人。
“……本来这就是负债累累的公司,要是次月刊不来的话,即使没有刮刮卡的问题,负债也会自然而然地增加。那样一来……我就彻底完了……”
头山以细如蚊虫的声音沉吟道。
“既然这样,那就把这次月刊弄出来啊!”
御法川边说边狠狠地用拳头捶了一下身旁的纸皮箱。可是,头山却无力地摇了摇头。
“……这三天里,我也是日以继夜地在赶页数。可是……不可能做到的事始终是不可能的啊……”
御法川不经意地看了看地面,发现许多刮刮卡正散乱地放在地上。大概是从刚才碰倒的纸箱里掉出来的吧。每张卡片上都印着“奖”的字样。
“能不能做到,那就要试试看才知道啊!”
“绝对是来不及了,因为截稿时间是今天晚上的八点整啊。”
御法川大大地吐了一口气,然后向身边的小花伸出手来,说道:
“小花,把那根橡胶煤气管给我好吗?”
小花先是看了头山一眼,然后就把橡胶管递给了御法川。
“根本不需要这种东西!”
御法川狠狠地把橡胶管扔进了垃圾箱,然后用手指着头山的脸说道:
“快把次月刊的台割表和企划书拿来给我!”
“咦?”头山一下子愣住了。“你……难道是要……”
“我是说要帮你的忙!趁我现在还没改变主意,你最好赶快把台割表和企划书拿来!”
面对御法川的凌厉气势,头上只有乖乖地拿出了一叠资料。
台割是出版业界的专业术语,台割表指的就是规定杂志在哪一页上刊登什么内容的规划方案。御法川迅速浏览了一遍台割表,发现其中有十二页的内容都是空白一片,根本就没有动过。想到那些撰稿人竟然丢下自己负责的页面落荒而逃,御法川就有一种想狠狠揍他们一顿的冲动。
“……怎么样,根本就无能为力吧?”
在这种奇怪的场合下,头上反而似乎有点得意地说道。
现在时上午十一点二十五分。要从现在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