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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式更是茫然无措:“哪我们都错了?”
汪尚中:“大方向应该没错,徐至松的案子根据种种迹象来看肯定有问题,其中的枝枝节节是一团迷雾,如果那么容易就云开雾散,他徐至松就不会在这儿蹲着了。”
韩式:“哪我们应从哪儿下手?”
汪尚中:“还得从我们的一亩三分地,徐至松一天不提出申诉,我们对他的案子就无权插手调查。”
韩式:“动员他申诉?”
汪尚中:“他不是别人能左右得了的人,目前只有两条路,”他神情坚毅的说:“逼和等!”
韩式似乎明白了一点:“还是打草惊蛇,引蛇出洞?”
汪尚中:“对,不过是惊另一条蛇。”
韩式这才完全明白,他身躯一挺:“我明白了,我和道明、杨亮说一下让打草的动静再大一点。”
汪尚中嘱咐他:“温道明请假回了老家,得几天回不来,至于杨亮太年轻,爱冲动,还不能任事,这事要把握尺度……”
他们正说着,杨亮门也不敲就闯了进来,他沉着脸打断了汪尚中:“汪监,韩监区长,我是无意中听到的,我没想到我一个正规学校毕业的警官,在你们眼中这么不中用!可我还得谢谢你们,最起码你们还没怀疑我对事业的忠诚……”
韩式急忙解释:“杨亮,汪监的意思不是说你不行……”
杨亮冷冰冰地说:“你别说了,你们想到的我不见得想不到,在警校我也喝了四年的墨水,狱内侦察教材上说的明白,我早就注意上他了,不过谁是好样的还得走着瞧!”他气怵怵地出门,把门碰得“嘭嘭”有声。
韩式无奈地一摊手。汪尚中一笑。
2
黎阳监狱,晚上。
七监区第六监室里学习结束,进入自由活动时间,徐至松望着堆在自己铺上的一堆物品怔神,物品很丰盛吃的喝的花花绿绿,但他的脸色并不好看,眉头紧锁像要从那堆东西中看出什么深意,看着看着他的眉头渐渐地舒展了。
“鹦鹉舌”一直都在盯着徐至松的脸和他铺上的东西,见“货主”的脸色好转,随即走上前去,笑说:“组长,这么多年你这是头一遭,看来路子通了,恭喜恭喜!”
一边的马行辉瞪起牛眼:“去去去,你这鹦鹉嘴叫两声又是讨赏,至松多少年就这一回,你不能省省?”
“鹦鹉舌”不含糊:“谁讨赏啊?就这点东西谁稀罕呀?当年……”
马行辉撇嘴道:“当年在中南海那阵牛气冲天是吧?”
“鹦鹉舌”:“你农民不是?别***狗眼看人,老子有让你看景的那天!”
马行辉:“当谁老子呢?你是欠打……”他扑上去扯住“鹦鹉舌”。
徐至松起身拦住他们,制止二人的争吵:“行了行了!老刘,来拿上!”他一挥手两包软中华飞到了“鹦鹉舌”手里。
“鹦鹉舌”伸手接过,一看牌子脸上怒气全消,对马行辉:“行,这是老口味,我想抽两口回味当年,不和你计较!”
马行辉一脸瞧不起:“你熊样!”
徐至松把马行辉叫到身边,指着铺上的东西说:“老马,把这些拿去给弟兄们分了。”
马行辉迟疑着:“都分了?”
徐至松点头。
马行辉提起那堆东西,还是有些舍不得,又问徐至松:“把烟留下吧,三条就是小两千块呀!”
徐至松拍了拍他的肩膀,无言地回到了自己的铺位上。马行辉给监室里的人挨个发东西。东西发毕,人们三五一堆的凑到一块胡吃海侃。
罪犯甲:“我说韩监区长会回来吧?这不就打个饱嗝的功夫就回来了。”
罪犯乙:“这谁都能想到,咱们监区长不是搞乱七八糟那套的人。”
罪犯丙:“可这人不可貌相,就说刘成安那小子,平时还真***装人,让给捎带瓶酒马上给你唬脸,可现在呢?连手机都敢往里带,这不明着装人吗?”
罪犯甲:“听说开除了,活该!连累韩监区长停职,汪监不火才怪呢!”
一名和许光砸过门诊室的罪犯说:“要说连累也不是刘成安造成的……”说着他的眼睛瞄向了任重。
许光知道他接下来就要把矛头对上任重,一下子就沉下脸来:“打住!这事是有任重的原因,但换了你又能怎么样?都是道上走过来的,应该惦得出义气的重量,谁***愿意出卖朋友?”
许光的话音略高,整个监室的人都能听到,人们静了片刻,随即议论声又起:
罪犯甲:“是,说得有理,义气什么时候都不能扔。”
罪犯乙:“人家任重不愧是省城老大,义字当头啊!”
罪犯丙:“换谁也不能说出刘成安,要不就甭混了……”
任重对监室内纷纷的议论声充耳不闻,拿起马行辉放在铺上的软中华放在鼻端嗅了嗅,拆开抽出一支点燃深吸一口,走向一隅独坐的徐至松,开口先笑:“徐组长,谢谢你的烟,口味挺正的,你知道我从来不抽烟,今天组长给脸我得要,想抽着组长的烟和组长唠唠。”
徐至松说:“请坐!”
任重坐在铺上,由于铺位高他和坐在床前矮凳子上的徐至松说话不得不探身低头,他脸带笑容问:“组长,家人可平安?”
徐至松:“我是个孤家寡人。”他的话淡得像水,和说该出工了该学习了表情一模一样。
任重:“嫂子和侄儿呢?”
徐至松眼睛一动盯上任重:“我入监以前就记了婚,你应该听说过吧?”
任重:“离婚是一回事,一张纸割不断骨肉亲情,再说人家这不是捎东西来了吗?我说老哥,得饶人处且饶人啊,谁有谁的难处,不是有句话叫理解万岁吗?”
徐至松收回目光,又回复惯常的漠然:“这次你错了,给我捎东西的人是你的朋友。”
任重一皱眉,随即笑道:“我的朋友?其实朋友都是处来的,这个世界没有永远的仇人,但有永远的朋友,常言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如果蹲一个牢里又住一个屋,恐怕得千年苦修才有这个缘分呐,你说是吧组长?”
徐至松点头:“这缘分呢不得不信,同船过渡要修多少年我不清楚,可任老板不见渡河翻船各自逃命,甚至同船相残的事时有发生吗?”
任重坦然点头赞同:“所以一条船上过渡的人很少能成为朋友,真朋友还得从磨难中来,组长你说呢?”
徐至松一无表情,也无言。
这时,一边抽着软中华一边听着人们海侃的“鹦鹉舌”支愣着耳朵把任重和徐至松的低声交谈听进了耳内。他装作上厕所出了监室的门。
任重盯着徐至松那张无表情的脸继续说着:“组长,常言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我们都在河边住,又恰逢山雨欲满楼,恐怕大水要淹我们的家呀!”
徐至松岿然不动声色:“红尘滚滚不涉方外之人,大风肃肃不撼无欲之心。”
任重:“世上根本没有无欲之心,佛家说渡人渡己,渡人也不脱渡己之欲;道家说清心寡欲,其实清心寡欲何尝不是为羽化飞升之欲啊!依我看组长是穿佛家衣说道家话行英雄事啊!如不出所料你的事一开始执行隐都将满城风雨呀!”
徐至松微微一颤:“落魄之人何谈英雄!要说能搅起隐都风雨的人,非任老板莫属!”
任重:“都说一山难容二虎,但如果在枪口虎视之下,非相安携手不能渡难关还得二虎联手……”
此时,杨亮面沉似水地进了监室,径直走到徐至松和任重的身边,高声命令:“任重起立!”
杨亮的这声喊让监室的说话声完全静止下来,众人皆不明所以的望着他。任重站起身,笑问:“杨警官有何吩咐?”
杨亮厉声说:“立即到谈话室!”
任重跟着杨亮进了谈话室,他在杨亮的面前站得笔直脸上的笑容不敛,问:“杨警官你老甭个脸,弄得我发怵,好像我有什么事式的。”
杨亮脸罩寒霜:“有什么事你心里清楚!”
任重仍笑:“嘿,杨警官我惹你了?”
杨亮冷哼一声:“你别给我笑,笑得我发麻,看来老话说得不错,笑面虎杀人刀!”
任重不急不躁:“杨警官提个醒啊,警官十不准条例里可有不准打骂侮辱罪犯这一条。”
杨亮对他的提醒不置不否,又哼了一声:“侮辱?如果面对一个连人性也侮辱了的人,能谈得上侮辱吗?”
任重的脸上笑容消失了,生硬地顶撞回去:“犯到那儿说到那儿,可惜你的年龄小点,没赶上当审判我的法官,失去了为民除害的机会!但你的身份是我的管教,只是管理和教育我而已,可你懂怎么去教育人吗?”
杨亮气得一拍桌子:“为民除害的资格人人都有,我不但有资格而且有机会,我还告诉你我会牢牢抓住这个机会的!”
任重:“那好啊,我这就请杨警官告诉我,我到底犯了那条监规?”
杨亮:“这是正常谈话,了解思想,如果你真是触犯了监规就不是谈话了!”
任重:“既然是正常谈话就按正常程序来吧!”他也不请示就一屁股坐在日常谈话罪犯坐的小登上,抬眼望着杨亮:“杨警官开始吧,我洗耳恭听。”
杨亮平静了一下情绪,说道:“任重,不论你以前是干什么的,在监狱你毕竟是个新手,不清楚这儿的水深浅,我行我素会翻船的!”
听杨亮把翻船二字咬得很重,任重心中一动,没想到刚才和徐至松说的话这么快就传到了警官耳内,他心中虽忐忑不安,但脸上仍挂着轻蔑的若有若无的笑意:“杨警官,既然是谈话就谈明白点,不然我领会不了,你就收不到教育效果了!”
杨亮盯着他一字一顿地说:“你会领会的,你比谁都清楚,真的领会不了,就回去想想,回忆往事会让你清醒的。”
任重起身:“杨警官,如果我想起了什么没交待的大案要案,立功的机会我会给你的。”他出门而去。
杨亮立在谈话室里久久没动,沉思着。
正文 第八章 3 4
更新时间:2010729 14:00:01 本章字数:3613
3
温道明的农村老家,小村,夜。
一个农家小院里,温道明正哄着两岁多点的儿子玩耍:“来,叫爸爸,快叫爸爸。”小家伙对温道明很生疏,四处张望着不理他的引逗。温道明爱抚地拧了拧儿子的小脸:“不认识爸爸了是不是?”
小家伙一下子哭出声来,温道明怎么哄也哄不住,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大。一边擦拭桌子的温妻“嘭”的一声把?布摔在桌子上,过来从温道明怀里一把夺过孩子,怒视温道明:“连孩子也不会哄,你回来干什么?”又对孩子吼:“哭哭,就知道哭,你还会干什么啊,养你干什么?长大也是废物!”
温道明被妻子的脾气弄得不知如何是好,问:“你这是怎么啦?”
温妻没好气:“吃饱了撑的!”
温道明笑着说:“这不明摆着生我的气吗?”
温妻哼了一声:“生气?我生气犯得着吗?”
她生硬的话和要拧出水来的脸让温道明心中既难受又愧疚,他苦笑一下:“这些年我不在家真的苦了你们母子……”
温妻:“不苦,这天底下没谁不过呀?”
温道明眉头一皱火上心头:“你是吃了火药了?”
温妻也横眉以对:“怎么,你还不让人说话呀?”
温道明用手在脸上?了一把,压住气柔声说:“我回来不就是想你了吗?心里有很多话要和你说。你心里也有话,那你就说,我听着。”
温妻把孩子横抱在怀里:“那我就说了,温道明咱们当年谈对象的时候,你就说过把我调到城里去,这话我当真。我不是图亨福的女人,我不稀罕城里那景,祖祖辈辈都在农村不也过来了吗?可我是女人,我想和我男人在一起,可你呢,你能调我去吗?这多年我一直在等,先前你还哄哄我,可现在你提都不提这事……”她的眼泪流了下来。
温道明过去想抱抱她,安慰她,却被她推开了,他又坐下来说:“我其实也想你们母子,这次回来我就是想和你商量,我想辞职不干了,回老家陪你们。”
温妻瞪大眼睛看他:“辞职?真的假的?”
温道明似有很重的心事,叹了一声:“其实城里不好,太复杂,远不如咱们这儿好。”
温妻也看出他有心事,问:“你遇上事了?”
温道明:“没……没有什么事……”
温妻莫名其妙地笑了一声:“温道明,你也是个爷们,别遇到过不去的坎就拿我们女人找退路。你为你的事业为你身上的那身灰皮拼了多少年?连我们娘儿俩的幸福都贴进去了!拼回什么了?说的好听想我们娘俩!你想过我们的日子怎么过吗?哼皮蛋爷们,我们娘俩还不稀罕!”
有满肚子话想和妻子说的温道明被妻子的尖刻激起了火气:“你混蛋!这不行那也不行,你想怎么样?我温道明就这么大本事,不满意,散伙!”
温妻站起来:“离婚就离婚,谁不离是王八蛋!”
两人的争吵吓得孩子大声哭叫起来。
妻子的叫声和孩子的哭声使温道明冷静下来,他冲大吼着妻子低声陪情:“对不起,我……我不该发火。我们都冷静一下,仔细想想,我我……我的意思是咱们都应该珍惜这个家……”
温妻哼了一声去哄哭叫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