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杨亮喝了一口酒,笑笑:“我们不是亲戚关系,是血缘关系,他是我爸爸……”
韩式这下可真是惊讶了,他半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杨亮继续说:“我其实也没见过他,他七九年去香港继承一笔遗产,那时我刚一岁。八零年他和我妈妈离婚,作为条件他给了我妈妈四百万港币。我妈妈以我的名字存入了银行,从来没动用过一分钱。她很快搬出了我出生的那个城市,靠微薄的工资把我养大,在我考取警校的那一天,她把这一切都告诉了我,并告诉我我爸爸这些年一直在找我,她让我选择我的未来……从小过着拮裾的生活,突然间成了大富翁,并且有了个更大富翁的爸爸,那时我真的很矛盾……”
杨亮又喝了一口酒,似乎要从中品出生活的真味,久久地不说话。
韩式还是不敢相信他传奇般的身世,问:“你是个地地道道的大款?”
杨亮又喝了一口酒,反问道:“监区长,你肯定想知道,有那么多钱为什么还选择当狱警?在回答这个问题以前,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你又为什么放着省城第二监狱的狱政科长不干,冒着和女朋友分手的危险,非要留在黎阳?”他看着韩式吃惊的表情,继续说:“你别问我怎么知道的,要知道狱政科长是升监狱长的捷径,省城监狱领导又是进局领导班子的阶梯,特别是省二监,升官必财你难道不想……”
韩式一笑:“我想咱们两个的问题都甭问了,也都不用回答。”
两人相视而笑,碰了一下杯子,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正文 第八章 6
更新时间:2010729 14:00:05 本章字数:2192
6
黎阳监狱,白天。
七监区谈话室,韩式和任重进行谈话。任重头上缠着绷带,身子挺得笔直。他对面的办公桌后坐着韩式。韩式盯住任重的脸。任重的脸虽尽力绷着脸,但脸上惯有的笑意仍是若有若无。
韩式真诚地问:“伤好些了吗?”
任重答得坦率:“本来就没事。”
韩式点点头:“没事就好,今天我代表监区警官看望你的伤情,我为警官的工作不得法,作风粗暴向你道歉。”
任重一下子站起身来,一副诚惶诚恐:“监区长,言重了,真正应该道歉的是我。”
韩式:“噢,这话怎么说?”
任重垂下头去:“其实……其实我头上的伤是我自己撞的。”
韩式一怔,又是一喜,他不明白在形势极端不利于杨亮的情况下任重怎么会突然主动承担责任,他思索着。任重仍低着头用眼角的余光瞄着韩式的脸孔。
片刻后,韩式问:“你是说你头上的伤和杨亮警官没关系?”
任重很真诚地说:“是这样,杨警官和我谈话是为了教育挽救我,我一时偏激,导致杨警官被停职。这几天我想通了,很惭愧,今天鼓起勇气说出来,愿意接受任何处罚。”
韩式盯着他似乎要看穿他的内心:“我希望你能说出事实,但你自伤自残违反监规,诬陷警官,是要接受处罚的。”
任重坦然道:“我愿意接受。”
韩式想了一会:“好,你任重是条汉子。现在我宣布对你的处罚,鉴于你能主动说出真相,免于禁闭处罚,改为停止接见一年,包括任何形式的通讯、会见、会餐。”
任重爽快地表示接受了处罚。
黎阳监狱,白天。
七监区放风场上,太阳很好,但由于天气冷坐着的人少,大部分的人都在活动。徐至松穿着一件棉大衣,抱着手伏在栏杆上,眯着眼睛享受着太阳的照晒。马行辉绕着放风场跑步,跑得满头大汗喘着气在徐至松的面前停下来,说:“今天的天气真冷啊!”他压低声音,“刚才杂务传出消息,任重承担了自伤自残,诬陷警官的全部责任。”
徐至松把大衣裹紧点,低声问:“怎么处罚的?”
马行辉:“停止接见一年。”
徐至松无声地抬头去看太阳,喃喃道:“世事如棋,奕者皆高手啊!”
马行辉不解地望着徐至松。徐至松的脸在阳光下更是线条分明。
放风场的另一端,任重和许光在下军棋。任重让一个师长进营,许光让一个师长往前跳了一步,向四周望了望,低声问:“重哥,姓杨的明明死定了你怎么反而退了,那小子老找你的麻烦,我说在外面找人做了他,你说没必要,这次逮住机会了,你怎么能放他?”
任重手掂一子不落,抬头看着他,目光凌利如刀。许光顿时慌乱起来,显得极不自然:“我……说错了?”
任重把手中的一子放进营内:“常言说退一步海阔天空嘛!”
许光:“退?他对你可是死逼。”
任重:“他充其量只是个小工兵,在不在影响不了大局,没必要为他惹怒了他后边的司令、军座、师座什么的,如果犯了众怒,会来一波更大的攻击,倾巢之下焉有完卵呐?”
许光斟酌了半天还是没明白他的意思,随口奉承:“是是是,重哥大人大量,不和他小鬼计较。”
任重带着赞许的笑点头:“我的许老哥,你聪明,出去必能干番大事,你应该想想出去该干些什么了。”
许光:“要是能出去,当然是重哥指哪打哪……”
任重突然间笑意顿敛,不高兴地说:“不要和兄弟开这样的玩笑,咱们是患难之交,我帮你因为咱们是朋友,不是让你为我去做什么,这一点你要分清楚!我任重手下不缺狗腿子。”说着他扔下棋子扬长而去。
许光怔在那儿,不知哪儿又说错了。
黎阳监狱,白天。
办公指挥中心大楼,副监狱长办公室里,汪尚中习惯地踱着步子,对坐在一边的韩式说:“任重突然反口,把责任全揽了。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好大的气概!”
韩式接口:“他只不过想借此显示一下自己的力量,一个警官的去留他能决定,给我们敲敲警钟。他在告诉我们别惹他!谁惹他谁没好下场而已。”
汪尚中摇头:“不止这些,对杨亮的退让,只能说明杨亮没有挠到他的疼处,像他这种人会和任何触到他疼处的人玩命,他能退就证明他还不疼。但杨亮狗扯羊皮的这几招离他的软肋也不远了,他不是开始设防反击了吗?”
韩式:“那我们得继续挖下去,总会把他挖出来的。”
汪尚中:“是要继续,可得讲究方法,不要一味的喊号子!特别是杨亮你以后让他对任重客气点,最起码表面上要过得去,最好再拿出点握手言和的气概来……”
韩式喜道:“哪杨亮可以上班了!”
汪尚中反问:“怎么你不想要这员大将了?”
两人都会心地笑了。
正文 第八章 7
更新时间:2010729 14:00:06 本章字数:3529
7
黎阳监狱,白天。
七监区谈话室里,温道明板着脸问要求找他进行思想汇报的任重,问:“你有什么事说吧?”
任重也没坐,就那样和他面对面的站着,说:“想汇报思想,警官给罪犯做思想工作天经地义啊!你板着脸是什么意思?”
温道明:“警官给罪犯做思想工作,没有规定都要笑着做呀?”
任重晃晃悠悠地点头:“那好,我的思想有问题需要温警官帮助解决,我呢想给我老婆通个电话。”
温道明一声冷哼:“你不是不知道,监区长刚宣布停止你任重任何形式的通讯会见,你怎么能开这个口?”
任重笑问:“规定是规定,没有人能完全遵守这样那样的规定,就像温警官一样,规定不让干的你不是一样干了吗?”
温道明坦然以对:“你任重是聪明人,总不至于买一张车票就用一辈子吧,现在没有什么是永久牌的。”
任重沉吟片刻,晒然一笑:“温警官提醒得对,我的车票过期了,买什么票上什么车,虽说车主是朋友但仍得付账是不?温警官有话请说。”
温道明从随身的笔记本上撕下一页纸来,在上面写了一串号码,递给任重。
任重接过看了看:“小事一桩,不用你报价,包你满意。”
温道明把手机给了他,任重拔了个号码,电话通了,任重说:“舒舒,我任重……往这个账号上打两万块钱……”他报了账号,关机望着温道明:“温警官,我这人从来都是看货出价,这个数你得让我物有所值呀!”温道明知趣的退出了谈话室,从外边闭上了门。门内,任重再次拨打电话。
省城隐都市,夜。
广太娱乐城里人头攒动,生意很好。七楼的那间秘室里,曹老三正和公安局副局长程一交谈。
曹老三:“刚才我接到于舒舒打来的电话,她说任重通知让我们停下来,暂时不要插手监狱里边的事。”
程一一边用指甲刀修理他的指甲,一边幽幽道:“让向监狱施加压力的是他,让停手的也是他,他的一句话就让兄弟们四处奔忙,”他抬眼看了看曹老三,“老三,看来你就是个跑腿的命。”
曹老三让程一这样一激有些沉不住气:“你说话不用不阴不阳的,要是惹恼了任重,我大不了进去喝他娘的十几年稀饭,可你呢?”他挑衅式地望着程一。
程一不愠不火:“老三,人常说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我堂堂一个公安局副局长,不是凭人一句话就能撂平的,而你呢老三?有前科,虽说今天有了点身份,但怎么起家大家心知肚明……”
曹老三脸上带着明显的愠怒之色。
程一继续说:“今天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一个公安局内部的秘密!你是公安局的重点内控对象,连一个去香港的旅游签证都办不下来,自己是什么处境还不明白吗?老三!”
曹老三被他击中了要害,眼睛转了几转,不服气地说:“你别把公安局说得那样邪乎!一个‘铁锤杀手’搅得你们十几年不安,有本事抓住他们啊!”
程一斜眼瞟了他一下:“抓他们不难,但你敢配合吗?”
曹老三:“我配合?”
程一:“只要你对任重的话置之不理,必要时再让于舒舒吃点苦头,我保证他们会出来,而且他们出来就跑不了。”
曹老三冷笑一声:“好主意,你是让我当饵!”
程一:“你也别怕,我会派人保护你的。”
曹老三瞪眼:“拉倒吧!你的人保证我的安全?他们保证遇事比我跑的都快,这我信!”
程一拍拍手,指甲修毕,他燃起一支烟:“不敢吧,那你就继续跑你的腿。老三,其实你是多虑了,任重还是我们的朋友,他在里面也不容易,帮他一把是应该的。”
曹老三点头:“是是,我们毕竟是朋友,可依他的性格不遇上大事不会让我们帮忙,是什么大事呢?”
程一:“能是什么大事呢?他现在和徐至松在一起,那个人可是个大敌死敌!”
曹老三惊愕地望着他:“有没有可能是狱方调查徐至松的案子?”
程一:“没错,任重是被逼不过才动用外面的力量的。”
曹老三:“又为何半途而废?”
程一:“任重自有他的考虑,依我看,这次逼他的人没抓住他的什么把柄,任重只不过给他一个警告,让他停下来而已。”
曹老三:“哪这只是一场虚惊?”
程一重重地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望着曹老三:“还不能这样说,半年前我遇见一个人,从黎阳监狱来的,找我询问徐至松的案子。”
曹老三大惊失色:“谁?问什么?”
程一没回答他的问题,好像在自言自语:“这个人是可怕的对手,沉稳老练,让人感觉到他身上有一种可怕的坚毅之气,是个认死理,不松手的主。”
曹老三:“他是谁?”
程一一字一顿地说:“韩式,他叫韩式!”
曹老三沉思着。
程一笑了笑:“好了老三,不管他是谁,任重现在还没事,别想那么多。你只要把任重交待的事办妥了,就保你平安。”说完他站起身来,就要出门。
曹老三:“程局是指捞许光的事吧?我已经打过招呼了。”
程一边往出走边说:“噢,现在是非常时期,患难之中见真情嘛,任重正在难中,把他的事可要当事办。”
曹老三对着要出门的程一,冷冷地说:“不劳程大局长费心!”
送程一走后,曹老三又返回秘室,一支接一支抽烟,显得心神不安。他狠狠地把一个烟头拧灭,拿定了主意,拉开门喊手下虎子和三明进来。他在两个手下的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只见两人连连点头,退出去。
省城隐都市,夜。
广太娱乐城的一个卫生间里,被黎阳监狱开除的职工刘成安正拿着一支拖把拖着地面,边拖边哼着小曲:“咱老百姓,今个真高兴,今个真高兴……”
虎子和三明走进来,虎子说:“呵,刘成安你小子拖地拖得挺滋润的啊?还今个真高兴呢?”
刘成安急忙躬身点头:“穷高兴,虎哥、明哥,你们方便呀?”
虎子大大咧咧地拍着刘成安有头:“方便个屁,哥俩找你有事。”
刘成安:“说说说,有事尽管吩咐。”
三明说:“是这样,前段时间我们有个兄弟载了,这不去黎阳喝稀饭去了,我哥俩琢磨着想给这哥们找条路,有人照着少受点罪是吧!听说你是从黎阳监狱来的,这不找你来问问。”
刘成安急忙摇头:“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