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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是。而且他的头发看起来就像是最近染过又重新漂回来了。我当时还想这头发看起来真奇怪。好了,如果威尔顿就是马丁的话,那这上面肯定有什么文章。但是哈丽雅特,不要一口肯定他就是凶手。我们已经证明过了,马丁不可能完成谋杀的。他不能及时赶到那里去。你忘记了吗?”
“是啊,我想我把这个给忘了。但很明显的是,如果他当时做了伪装去达里,那一定是别有用心的。”
“当然他一定别有用心。但目的是什么呢?他不可能同时在两个地方啊,就算他把自己装扮成魔鬼也不可能。”
“不,不可能,是不是?哦,我是多么笨的一个白痴啊!我还一直坐在这儿发慌,想象我们到底怎样对威尔顿夫人解释这件事。”
“恐怕,我们还是得跟她说这件事,”温西为难地说,“尽管他没有做割喉的那一部分工作,但看起来他跟这个案子有联系。唯一的问题就是,如果他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那他在达里干什么呢?”
“老天才知道。”
“可以肯定的是,和那匹小母马有关。但是,是什么关系呢?到底那匹小母马有什么作用呢?这太折磨我了,哈丽雅特,太折磨我了。”
“我也是一样。”
“好了,现在只有一件事情可做。”
“什么?”
“去问他。”
“问他?”
“是的,我们去问他。他很可能对此有什么冠冕堂皇的解释。如果我们去问他的话,他总得给我一个交代。”“是啊。那就意味着公开战争了。”“也不一定。我们不需要告诉他我们所有的怀疑。我想你最好把这件事交给我处理。”“这样更好,我怕我没自己想得那么有本事,我本以为自己可以处理好亨利的。”
“我不知道,但你已经得到了很有价值的信息。不要担心,我和这个叫亨利的家伙见过面之后,就能把他摸个底朝天。我现在就去辉煌大酒店,去看看他现在有没有警觉。”
他立刻就出发了,发现亨利不仅没有逃跑,还吃了晚饭,和一群别的住客一起玩桥牌。他应该打断他们去问问题吗?或者他应该等一等?最好还是等着吧,等到第二天早上再温和地展开这场交谈。他给了夜间值班的侍者一些小费——如果威尔顿先生有任何要在夜间离开的迹象,就去通知他。然后温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第十九章 化过装的乘车者的证据
坦白,或者到地牢去——等一等!——《死亡笑话集》
星期四,六月二十五日威尔顿先生没有逃跑。第二天早上,温西没费一点劲就找到了他,更让他放心的是,威尔顿先生已经在等他了。同时,他还收到了一封从总探长帕克那里来的信。
我亲爱的彼得:接下来你还需要什么?我给你找了一些初步的信息,如果有任何新发现的话,我会及时通知你的。首先,你的那位哈维兰德·马丁先生不是一位布尔什维克党人。他在剑桥那家银行的账号已经开户相当长时间了,他在那里还拥有一幢小房子,所有权是和一位女士一起拥有的,房子就在小镇的郊外。据我所知,他是在一九二五年买下这幢房子的,后来时不时会在那里出现,戴着黑色的眼镜。他的银行推荐人是来自勒姆赫斯特的亨利·威尔顿先生。马丁的账户从来没出现过任何麻烦,只是一个小账户而已。银行觉得他是一个四处旅行的商贩。所有的这些让我感觉,这位先生也许有两重生活,但你完全可以排除那个关于布尔什维克的推断。
就在今天晚上,我跟布尔什维克的重要人士莫里斯联络了一下。据他所知,最近威利伍康伯附近不可能有共产党人或者俄罗斯人在活动,他觉得你一定是搞错了。
还有,关于马丁的内幕故事,我是通过电话从剑桥警察那里了解的,他们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首先是威利伍康伯方面找过他们,现在又是我!所幸我跟他们的长官很熟悉,还能让他向银行方面施加压力。我怕,在和我的谈话之后,他的感觉是,这个案子和重婚罪有关!
说到重婚,玛丽让我转达她的关心,并问你,你的首婚还要等多久。她交代我,应该拿我自己的经验来说服你,于是我就照办了——坚决服从命令。
爱你的:查尔斯这就说得通了。然后他召见了亨利·威尔顿,亨利还是用惯常的粗鲁作风来打招呼。他尽最大可能忍耐着,然后,他不经意地说:“哦,威尔顿,昨天下午你可给了范内小姐一个不小的惊吓啊。”
亨利非常不快地看着他。“哦,是吗?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来掺一脚。”“我并不是指你的行为,”温西说,“当然我也觉得你的行为很让人吃惊。但你为什么没提过,你以前见过她?”“没提过?原因非常简单,原因就是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她。”“别这样,威尔顿。那上个星期四下午在亨克小路呢?”
亨利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知道?不过,这当然是你自己的事,但如果你想换个假名,应该把胳膊上那个花纹也弄掉。我知道,这些东西是退不掉的。我想,用一种新颜色再文一次是最简单的方法了。”“哦!”亨利愣了几分钟,然后一个勉强的笑容慢慢出现在他脸上。所以,当那个娘们儿说她看到了一条蛇,她指的原来是这个啊。
厉害的家伙,温西。干得不错。“请你说话注意点!“温西说,”你需要用尊重的称谓来称呼范内小姐,别逼我干难堪的事,把你牙齿打到脖子后面去。“哦,好的好的,随你喜欢。我倒是愿意让你试试。“现在我不会,但如果有必要就一定会发生,我这么对你说。但我没时间跟你争论牙齿和脖子的位置。我只想知道,你把自己伪装起来到达里是为了什么。“这又关你什么事?“是不关我的事,但警察会感兴趣的。现在这个时候,任何上个星期四发生的事情都会让他们感兴趣。“哦!我明白了,你想陷害我。好吧,不过就事实来说,你办不到,所以还是把这个主意放在自己的烟管里抽了吧。我的确用了另外一个名字到这里来,这是事实。但为什么我不可以呢?我不希望我母亲知道我在这儿。
“为什么?”
“好吧,你看,我不喜欢这个亚历克西斯。这一点没也没必要否认。我已经说过了,我也不介意再说一遍。我当时想搞清楚到底是什么状况。如果他们真的要结婚的话,我想阻止他们。”
“但这样的事你难道不能公开办吗?非要把头发染成黑色,并戴黑框眼镜吗?”
“我是可以,的确可以粗鲁地把这对恋人拆散,把事情闹大,把亚历克西斯吓走。但然后呢?我想,在我母亲心中我就会是一个恶魔,她一个先令都不会再给我。这可不行。我的主意是,先在周围打探打探,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要结婚,如果他们真要结婚,我就去把那个讨厌鬼抓来,私下把他买通。”
“你这么做需要很多钱,”温西冷冷地说。
“这我不知道。我听说过他在这边有个姑娘,你还不明白吗,如果我的母亲知道了——”
“呵,是啊,这敲诈很有分量。我开始明白你的意思了。你当时在威利伍康伯是想打探亚历克西斯先前的那些感情纠纷,然后给他两个选择,要么你就告诉威尔顿夫人这一切,这样他很可能要两手空空地走人;要么从你那里拿一点好处,但不可以再扮演那个忠贞爱人的角色。是不是?”
“是的。”
“为什么要在达里?”
“因为住在威利伍康伯的话,我怕偶然会被我母亲撞上。一副眼镜、一瓶染发剂用来对付这些庄稼汉还可以,但要想逃过母亲敏锐的眼睛,可能就没那么容易了。”“的确。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再问一下,你那项周密调查有没有什么进展呢?”“不是很多。我星期二晚上才到这儿来,星期三大部分时间又浪费在修车上。那些修车厂的笨蛋们把它送出来——”“呵,是的!等一等。真有必要为了保密的目的,而专门去租一辆车吗?”“有,因为我母亲能认出我的车。那辆车的颜色很特别。”“你的这个主意策划得很周全啊。那你租车的时候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哦,不,我多笨啊!当然了,你跟租赁公司用的肯定是自己的真实名字。”
“倒是可以,但我没那么做。跟你老实说吧,跟你说也没关系,我早就准备好了另外一个名字和地址以防万一。有时候我要悄悄跑去剑桥,去看那里的一位女士。一个不赖的女人,特别爱我。她丈夫不知道在哪个鬼地方。他不愿意跟她离婚,我也不着急,这对我挺合适的。只是,如果我母亲知道的话,那就是大麻烦了,我又不想招惹这样的麻烦。我们在剑桥很安全——在那里的名字是哈维兰德·马丁夫妇,在那儿还很受人尊重呢,当我想要个清静的地方,溜到她那里去很容易的。你明白了?”
“了解了。你每次去剑桥的时候也是带着伪装去的吗?”“我每次去银行都戴眼镜,因为有些邻居在那里也有账户。”“所以你已经有这样方便的小伪装随时可以用。这个安排如此精巧,让我禁不住都想赞扬你。真让我很佩服,我也敢肯定马丁夫人一定觉得很幸福。那让我吃惊的是,你为什么要这么焦躁地打范内小姐的主意。”
“哈!是这位女士是自己送上门的,而且我真想知道那个小妞——女士,是女士,她到底有什么用心。你难道不明白吗,假如你的母亲还算是富有,你总会觉得别人都想在她身上占点便宜。”
温西笑了。
“所以你就想着,你应该去勾引勾引范内小姐,把这个搞清楚。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她对你也抱着同样的打算。她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迫切地反对我跟她继续调查下去。那么我就不奇怪了,怪不得你们两个人都发现对方很容易上钩。范内小姐说,她怕你看穿了我们的计划,然后阻碍我们。好了,好了!现在我们两个人之间可以公开、坦诚了。真是好多了,怎么样?”
亨利·威尔顿怀疑地看着温西。他模模糊糊地感觉,在某种程度上他是被操纵着,操纵到了这个可笑的位置上。本来一切都很好,那个该死的小妞,还有这个疯疯癫癫的业余侦探似乎把一切怀疑都隐藏得不露痕迹。但他的脑子里的确闪过这样一个念头,这所谓的坦诚其实只是单方面的。
“哦,是的!”他含糊地回答,并焦急地加了一句,“你不用跟我母亲讲这些,对不对?她不会喜欢的。”
“大概不会吧,”温西说,“但你要知道——警察,我看你是没办法敷衍的。大英法律、公民的职责之类的,你知道。如果范内小姐要去见昂佩尔蒂侦探,我也不能阻止,是不是?她的言行是自由的,而且根据我的判断,她可不是很喜欢你。”
“哦,我不怕警察。”亨利的脸色正常了,“我没打算跟他们隐瞒,你知道,完全不会。听着,老先生,如果我向你一五一十地交代,你能不能跟他们打声招呼,让他们别找我麻烦。你跟那个侦探那么熟,如果你告诉他我没有嫌疑,那他肯定听你的。”
“哦,是啊!侦探先生是个好人,他不会违背信任的。不管怎样,就我看来,我们完全没理由怀疑威尔顿先生和谋杀案有关系。我们应该站在一条线上。”
“那就好!”从惊吓中逃出来的威尔顿先生立刻又跳进了另一个联盟里,这算是进攻也算是防御,“这个,听着。我星期二晚上来到达里,得到准许在亨克小路露营。”
“我猜,你对那个地方很熟。”
“我以前从来没去过,为什么?”
“对不起,我还以为,在你到达亨克小路的时候,就对那里很了解了。”
“什么?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在赫尔斯伯里的酒吧里遇到了一个小子,是他跟我说的。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哦,是这样!”
我去了几家店,干了点别的事,然后就住下了。第二天——那就是星期三了——我想最好开始调查。可是我又犯了点懒,直到下午才开始。早晨的时候就一直在闲逛,那天天气不错,我在乡间跑来跑去都累了,特别是那辆车还不怎么好使。午饭之后,我就出发了。我费了好长时间,最终还是把车启动了,去威利伍康伯。我首先去了婚姻登记的地方,发现那儿还没有贴新婚告示。然后我就按顺序转了一遍各个教堂,那里也没有什么东西。但当然了,这也不能证明什么,因为他们有可能会去伦敦结婚,或者在别的什么地方领结婚证,甚至是特殊的证明。
“我干的第二件事就是从辉煌大酒店的人那里搞到这个亚历克西斯的地址。我很小心地躲开了我母亲,给管理部打了一个电话,说亚历克西斯有一个包裹但是地址写错了,就这样搞到了他的地址。然后我拿着他们给我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