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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会比他更优秀。”
“那么,她呢?”崔西整个人贴在巴瑞的胸膛上。
“原谅我犯了如此精明的错误。”巴瑞亲吻着崔西的额头回答道。
“真是令人想大声欢呼啊!”她说:“马修摧毁了狄姆,而薛佛博士则粉碎了盖迪斯的关键证据。这下子,陪审团没有理由再怀疑了。”
“我从来就不愿意高兴得太早,”巴瑞说:“不过,我必须同意你的说法,看来,马修这会儿是稳操胜算了。”
第六部 奇幻的诡计
第二十五章
1
星期三早上,当他们一伙人走进法庭内时,崔西注意到原告席里空无一人。雷诺才刚翘首一探,法官的行政助理便匆匆忙忙朝他跑了过来。
“法官要你和你的当事人到审讯室去,盖迪斯先生和克里斯丹森先生已经等在那里了。”
“这是怎么回事,乔治?”雷诺问。“我也不知道。”
包德温法官所使用的审讯室叫作“布洛克·佛蒙”,是特别为了纪念这位内战英雄所定的名。一个放满档案夹的书柜伫立在通往法庭的门边,靠窗的墙边上有一张小桌,桌上布满了蓝色与灰色的缩小士兵,按着“公牛战役”中的对阵仗势排列着。包德温法官似乎整个人隐身在房间中央的那张大橡木桌后面,在他的背面则横陈罗列着奥勒冈法皖上诉案件的资料、最高法院的报告,以及奥勒冈州待校订的法规章程。而这件案子的法院报告书则置放在包德温法官的手肘边。
法官桌子的前面放了三张螅场⒆仄ぃ勾淼娴囊巫樱渲幸徽攀强兆诺模硇匏呈谱松先ァA硗饬秸乓丫幌鹊降那】恕じ堑纤购湍岫た死锼沟ど宰×恕?死锼沟ど纳砬榻粽牛墒牵堑纤谷匆蝗缤#裰辛瞬嗜阈朔堋
“早啊,马修!”包德温法官说:“康瓦纳小姐和葛里芬太太,你们何不在墙边的沙发上坐下来,我们要开始了。”
“这是怎么回事,法官?”雷诺问道。
“我们继续作记录。盖迪斯先生会告诉你原因,因为早上的这个会是他要求召开的。”
盖迪斯在椅子上显得吊儿郎当的模样,脸上漾着自以为是的笑容。
“我要求重开检方庭讯。”他说。
包德温法官显得有点儿咋舌,“这是很不寻常的,盖迪斯先生。我们已经进入被告庭讯的阶段了。”
“我知道我的要求是不寻常了一点,法官大人。不过,克里斯丹森先生又发现了一些新的证据,改变了我方立论的性质。”
“那么,新的证据是什么?”法官问。
“证据是,艾比吉儿·葛里芬也谋杀了她丈夫的情人,萝拉·瑞斯提。”
崔西呆住了,而艾比像失了神般从椅子上蹦跳了起来。
“你这个变态浑球!”她咆哮着。
雷诺见状亦赶忙起身,一方面以身子挡住法官的视线,另一方面则伸手抓住他的当事人。
“别这样,葛里芬太太。”他勉为其难地说。
艾比回过神,整个人深深地瘫陷在沙发里。她整个人被那个突如其来的指控震慑住。当然,崔西也是倍感惊讶;马修·雷诺就更不用说了。
“每个人都冷静下来,这样我们才能把事情的原委弄清楚。”这是包德温法官的提议。在艾比癲狂震怒的时候,盖迪斯却一直不为所动。等到雷诺确定艾比的情绪已经安适下来以后,他转身面对着法官。
“我抗议盖迪斯先生的提议。”雷诺斩钉截铁地说:“检方庭讯已经终结了,如果真有这么一回事的话,盖迪斯先生在过去几个月里有充分的时间去发现这个证据,现在才发布这另外一个谋杀案的证据显得相当不合时宜。同时我也相信,这会造成无效的审理与庭讯的延期。如此一来,被告才能有足够的时间应付这项指控的证据。这两点对被告而言都是偏颇不公的。因此,恳请庭上做最明智的裁定。”
雷诺稍顿了一下,睥睨地瞧了盖迪斯一眼。
“坦白说,法官大人,盖迪斯关键证人的信用才刚破产,而他却又在这个时候提出这样的证据。所以,我实在有点怀疑他的动机。”
“雷诺先生的观点全然可以接受,盖迪斯先生。”包德温法官说:“不过,在我做裁定之前,还是应该先听听你所要提出的证据是什么。你何不把话挑明了说?”
“当然,法官大人,这也正是克里斯丹森先生必须在场的原因。尼尔,请告诉法官你的发现。”
克里斯丹森不安地在椅子上扭动着,他面对着法官,“法官大人,萝拉·瑞斯提是葛里芬法官在最高法院的书记,她大约在葛里芬法官遇害前一个月左右遭人谋杀。这两件案子发生得如此接近,所以盖迪斯先生觉得相当可疑。不过,我们没有直接的证据足以显示这两个案子的关连性,所以我们只好暂时以偶发事件处理。
“然后,在星期一晚上,我突然想起曾经在那些从葛里芬法官家书房里搜出的证物中看见过几张从‘全景宾馆’开出的信用卡帐单。”
一听见全景宾馆,崔西的胃不禁一阵绞紧。她心目澄澄地知道克里斯丹森所要讲的事,然而她硬是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因为截至目前为止,他们一直确信检察官对于葛里芬法官的婚外情一无所知。只是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很显然,他们不仅知道葛里芬法官在全景宾馆幽会的事,而且还不知要怎么加油添醋地加以着墨呢。
“最初,那些帐单对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克里斯丹森接着说:“然后我回想起,全景其实是一间相当破旧的宾馆,应该不是葛里芬法官这种有身分地位的人会去的地方。因此,直觉地,我就拿着萝拉·瑞斯提的照片到全景宾馆给那里的柜台人员安妮·哈迪斯蒂指认。哈迪斯蒂太太很明确地指出葛里芬法官几次与小姐在那里幽会所住的房间。她还告诉我,她曾经不只一次见到萝拉·瑞斯提与法官到那里去。”
克里斯丹森故意沉默了片刻,让这样一个具有暗示性的想像,在每个人的脑海中稍微沉淀一下。
“接着,她又说了两件我认为很重要的事。首先,她告诉我,康瓦纳小姐与巴瑞·法兰姆,也就是雷诺先生的调査员,在庭讯开始前就去过那间宾馆,并且早就知道葛里芬法官将那里当作藏娇的爱巢。”
“这下子,雷诺先生该不会再感到惊讶了吧,法官大人。”盖迪斯插嘴道。
“省省你的辩词,先等我把克里斯丹森的话听完。”法官严竣地说:“克里斯丹森先生,你方才指出,哈迪斯蒂太太还说了另一件与本案有关的事。”
“是的,先生。哈迪斯蒂太太说,在康瓦纳小姐造访过她之后,她开始留意有关这个案子的新闻报导。她觉得自己有可能也是证人中的一员,因为她认得被告,也就是葛里芬太太,她也曾经在宾馆内见过被告。她记得非常清楚,因为葛里芬太太在宾馆里和她的先生大吵大闹,还惹得其他客人出来抱怨呢!
“哈迪斯蒂太太说,那天当葛里芬太太到宾馆来时,先是蹑手蹑脚地走向法官所住的房间,然后,当门一打开的刹那,她整个人暴跳起来,接着两个人就关在房里大吵起来。门虽然关着,但她隐隐约约听见,葛里芬太太威胁她的丈夫说,如果再逮到他跟别的女人偷情,她会宰了他的。关于这一点,哈迪斯蒂太太很乐意出庭作证说明。”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些事的,克里斯丹森先生?”包德温法官问。
“昨天和前天,法官大人。”
盖迪斯向前倾着身子,“所以,我相信这项证据足以支持我刚才提出的论点,葛里芬太太因为得知萝拉·瑞斯提与法官有染,而法官又不把她的警告当回事,继续与瑞斯提小姐私通,因此,葛里芬太太才动手把他们两人都杀了。”
“对于这件事,你有什么要说的,雷诺先生?”法官问道。
雷诺带了一本平装版的《奥勒冈证据法规》进到审讯室。当他拿着书在手上来回腾翻,寻找着他所要引用的页数时,一个打滑,书整个掉在地上。书的封皮翻折,内页成皱,他弯下身子拾起书。崔西发现到雷诺那双摊平书页的手正微微顫抖着,在他开口说话时,声音也出现了与他一贯特性大相迳庭的抖音。
“法规第四百零四条之三指出,不得以被告先前类似案件的证据来佐证其正在受审的案件。”
“没错,雷诺先生。”法官打断他的陈述,“不过,这条法规同时也言明,先前案件的证据得以作为其他目的之用,例如证明被告犯罪的动机,或是显示两案间相关连的计划。如果有证据证实葛里芬太太是有计划地杀害两名被害者,或是她因为瑞斯提小姐是她丈夫的情妇之故而杀害她的先生,那么,瑞斯提小姐命案的证据是否还是不被允许用来佐证本案呢?”
“是有这个可能,法官大人。不过,您或许忘了最高法院在州政府与约翰斯的官司中所建立的诉讼程序判例。在法官决定前案件的证据是否被允许使用前,必须先做几项裁定:第一,您必须先裁定这项证据是否与本案有关,譬如,它是不是真能证明被告的犯罪动机。第二,您还必须裁定些证据的关连性是否因为对被告的偏见而过分被考量;如果在审讯过程中硬是将另一个案件的证据加入衡量,这种情况是无可避免的。
“并且,在栽定证据的关连性与对被告偏见时,法官还必须斟酌四个因素,其中很重要的一个便是,要确定被告是否真的也犯了那项罪行;在些关键点中,庭上有义务让人觉得罪证确凿,心服口服。可是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听见一丝一毫证据足以显示,葛里芬太太与瑞斯提的命案有关。”
“这么说来,盖迪斯先生在合理的猜疑外,还必须使我信服葛里芬太太确实杀害了瑞斯提小姐,我才能将瑞斯提小姐命案的证据纳人考量啰?”
“不是这个意思,法官大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这种情况下,您必须先‘确定’葛里芬太太杀害了瑞斯提小姐;只是到现在为止,这还是一个有待证实的事。我想举内华达州的杜克一案加以陈明。
“在一九五七春天,何雷斯·杜克打电话报警,要警察们到他位于拉斯维加斯的寓所。当天,杜克边幅未修,一脸疲惫,像是刚从宿醉中湥训哪QP叹诙趴俗〈Φ牟吞匕迳戏⑾忠痪吣行允澹饷凶由碇惺梗墒嵌趴巳葱扑窃谝辉缙鹄春缶头⑾至苏饩呤澹宜坏阋膊恢谰烤撼隽耸裁词隆E闵笸哦降剂艘淮味喾焦惴旱牡鞑椋墒亲詈蠡故蔷龆ú黄鹚叨趴耍蛭芄幌允径趴松姘傅闹ぞ菔翟诓还怀浞帧
“大约在经过六年以后,也就是一九六三年,杜克又打电话报瞀。这一回,警方在杜克客厅的沙发上又发现了一具男尸,这个男子亦是遭枪杀致死的。而杜克的模样又像是刚酩酊大醒。他说,他一清醒就发现了这个男人的尸体,他根本不晓得他是怎么进来,又是如何被杀害的。
“这一次,杜克被以谋杀的罪名起诉。庭讯时,检察官以第一桩案件的证据来攻击被告的驳辞。杜克虽然被指控有罪,但内华达最高法院却撤消告诉,因为他们并没有发现任何证据记录显示杜克杀害了第一个男人。法院维持了先前案件证据不得被引用的裁定,除非有足够的证据证实被告真的犯了那项未被定罪的案子。”
“那个案子真是荒谬至极!”盖迪斯忿忿地说:“我才不管他们在内华达怎么判,况且内华达的判例也不能适用于此;我不认为奥勒冈州的法令会要我在陪审团的面前跃过这重重的障碍去取得证据。”
“冷静点,盖迪斯先生。我自己也不见得认同内华达州那件案子的判决,只是很显然,这整件事已经变得太过复杂了,我今天无法马上做裁决。所以,在厘湥д庹銮榭鲋埃以菔辈换嵴偌闵笸拧2还乙忝撬皆谛瞧谖逡郧埃直鹁颓耙话盖榈恼榈阕稣噬侠础!
包德温法官愁容满面,“先生们,还有一件事是我比较关切的。如果我准了你的提议,盖迪斯先生,我同时也必须允准被告所提出的审理无效或庭讯展期的动议,因为已经到了这个阶段还要再重新开庭,对被告而言实在有失公平。这真的令我相当感到苦恼。在庭讯期间,被告方面可能无法尽全力去调査这些对葛里芬太太的新指控,所以,我一定要将偏颇的程度降至最低。这可是一件死刑案,因此必须确保双方都得到平等的对待,并且有一个非常公平的庭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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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在讨论全景宾馆里所发生的事情时,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有一个目击证人听见你威胁要杀掉葛里芬法官?”当艾比在她的客厅里来来回回踱步时,马修这么问她。
“我不记得见过她。当时我真的气疯了,怒冲冲地夺门而出,甚至连对罗勃说了些什么我都记不清楚了。”
马修踅至窗边,朝屋外凝视着后院的草坪。
“如果法官真准了盖迪斯重新开庭的话,我不知道我们是不是可以避免提出庭讯无效的要求。”他冷冷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