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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声音颤抖着摇了摇头。
“那我去村里的派出所把警察带来吧。那儿的警察是我们家人的朋友——”
警察和朝宫是熟人?!
“那也不行!”
我觉得村民都很怪。
况且,遭遇袭击的风马依然下落不明(难道真被带走了?)。
我还无法断定村子的习俗和自己被卷入的这件事毫无关系。
而男友C发来短信说与他分手的前女友正在追查我的行踪,假设对方这样做是出于对我的怨恨,那也无法成为她行凶的理由。
看来委托工作的人怨恨我这种说法并不合理,因为我和她已经当面商谈过,并达成共识,而且在接受委托时还签下了保证书。
由此可见,此事与村子的习俗有关的认定还是很有道理的。
只要不清楚袭击我的“那家伙”是谁、来自哪里、出于什么目的、同谁是一伙的,那么所有人在我眼里就都是危险人物。
无论是警察还是朝宫,所有和这个村子有关的人我都要警惕。
我为事先未对诗夜里说清情况后悔不已。
倘若知道诗夜里所说的“麻烦”指的是什么,说不定我就有头绪了。
给诗夜里打电话吧?
“别在里面胡言乱语了,赶紧出来吧……”朝宫说道。
“我不。”
“……快开门。”
“不开。”
“那你想怎样?”
已然等得不耐烦的朝宫索然地说:
“照此情形,你是叫我这样离开,去叫同伴来吧。你真蠢啊。再说了,你说的那个‘危险的家伙’现在又在哪儿呢?”
这句话,使我不禁怀疑自己听错了。
“在哪儿——那家伙不是倒在学长你所在厕所前的过道上吗?”
“里面太黑了,洗脸池往里就看不清了。不过,过道上并没有人影呀……只有凌乱的手纸和推车,黑色的东西乱七八糟的。”
“怎、怎么可能?!你再好好看看。”
“单间的门——全都关着。难道那家伙躲在某个单间里吗?他在伺机袭击你吧。”
我失声般地沉默不语,身体僵直不动。
明明听见那家伙倒地的声音了啊……
并没有听到那家伙走到外面的声音,和走动时鞋子发出的响声呀。
因此可以说,对方仍在厕所里。
而且那家伙的脸还淋上了氯化物清洁液,真是顽强啊。
既然没有昏倒,人就应该会痛苦不堪地发出苦闷的声音。
可是周围如此寂静,只能说明那家伙昏倒了,或是倒地时撞到了脑袋,死了。
如果对方戴着“面具”就要另当别论了。但如果这样,对方应该不怕淋上清洁液,而是用剪刀将瓶子一剪为二后,直接把我扎死才对。
或者是,朝宫在说谎。
难道学长和那家伙是一伙的,为了保护同伙,故意装作没看见?
“爱子,你是在戏弄我呢吧。这里丝毫没有发生过惨剧的迹象呀。”
朝宫戏谑般地脱口而出。
“谁在戏弄你啊。门口不是有一滩黑漆漆的血迹吗?有个女人遭到袭击,她的血溅在洗脸池、瓷砖地,还有镜子上,到处都是啊。这些都是我亲眼看到的。”
“……不对,根本就没有什么血迹呀。”
“你想骗我吗!”
“是真的呀。厕所里到处都是水,湿淋淋的。仅此而已。”
被水泡了。
难道那家伙是想消灭犯罪痕迹,才用软管到处喷水的吗?!
对方一边袭击我,一边把水喷在厕所的入口。
利用软管,就能站在我的单间门前,把水滋到很远了。因为软管的水流压力很大,所以能轻松冲掉血迹。
“你现在赶紧开门出来看看就知道了。我说的句句属实。”
我要是能这么做,就不用费这么多事了。
“——可、可是,我说的全是真的啊!相信我。再说了,欺骗朝宫学长,对我又有什么好处呢?”
“……”
听到我拼命的诉说,朝宫终于理解了。
“……知道了。那我就到附近看看。那个遭到袭击的女人说不定自己逃出了厕所,在附近躲着呢。但愿她别稀里糊涂地掉到河里。”
说着,朝宫便要离开公厕。
“等、等一下!”我旋即叫住了他。
“要是扔下她不管,说不好会有生命危险呢。爱子你要是真的没在戏弄我的话,就让我去看看。”
“我怎么会戏弄你呢!学长你不是说过那家伙没准儿躲在厕所里吗!吓唬完别人甩手不管可是不负责任的行为呀!太过分啦!”
“我就离开一小会儿,你好好藏着吧。即使碰到村民,我也绝不会提爱子你的事的,绝对不会告诉他们的。我发誓。”
“你是说要我相信你吗?”
“为了证明我是站在爱子你这边的,我会把软管里的水关掉。这样周围就安静了,不就能清楚地听见周围的动静了吗?你也能更好地保护自己了。”
朝宫依言关掉了水龙头。
水声顿止。
“待会儿见。我去去就回。”
瓷砖地上响起水声,朝宫的气息烟消云散了。
朝宫究竟为何而来……
虽然他说是来救我的!
我从化妆包里找出粉底盒,轻轻一按,打开了盖子。
我想用粉底盒中的镜子查看一下门外的情况。
只可惜空隙有限,即使我高举手臂仔细凝视,在失去光亮的黑暗中也什么都看不见。
我只得姑且一动不动地靠在单间紧里面的墙壁正中。
倘若那家伙躲在右面的储物间或左面的单间里,说不定会用剪刀把我连人带墙一同刺穿。这种感觉真是太恐怖了。
万一墙板比外表还要腐朽破败,岂不是不堪一击吗。
总之要慎重……小心无大错嘛……
我一边侧耳凝听,一边开动脑筋。
朝宫真的会遵守“不会告诉任何人我躲在这里”的约定吗?
即便对我说“我发誓”,可对方毕竟是让诗夜里心灰意冷的朝宫啊。总之我也说不好。
可以信任朝宫吗?
选项有二。
再过一会儿诗夜里就会到了。朝宫也信誓旦旦地说会对村民保密。
难道我应该相信二人的话,在这里坐等诗夜里和朝宫现身吗?
还是,趁现在逃出去呢?
对于诗夜里,等我离开厕所给她打电话,通知她改变见面地点即可。所有的一切,只待我打开门察看厕所的情形,便可知晓……
然而——
如果那家伙真的没有昏厥,而是躲在某个单间里……或者对方和朝宫是一伙的,正在门前等着我出来的话——
至于氯化物清洁剂,由于那家伙刚才把瓶子剪坏了,所以无法使用了。
只有剩下的酸性清洁剂能使了。
而且所剩无几。
剩余量只够装满一个纸杯。而盛放的容器并不能像之前的瓶子那样,使劲一挤便能喷射而出。
由于量少,即便打开瓶盖浇到对方头上也很难做到。
总之,很难把它当做武器来用。
打开门,也需要相当大的心理准备啊……
在得出结论前,还是上趟厕所吧。一边思考一边“清仓”,可谓两全其美。在这儿不上的话,过后什么时候还有机会上,可就不得而知了。
就在这时,我意识到一个重大问题。
没有手纸!
刚才我把“铁芯”扔了出去,打坏了天花板上的电灯。
储物间墙洞对面的手纸,也因妨碍我拿取铁刷和清洁剂被我推到了地上。
而单间地上的手纸很难捡起,而且都被水泡了,无法使用。
化妆包里虽有纸巾,但由于为了将那家伙引到男厕去而用了一部分,所以只剩几张了。
总之,就是不够用。
身为女子,自尊心不允许我上厕所不用手纸。而“用手指擦完了再洗”,则更是荒唐透顶。
不管是逃跑,还是寻找手纸,看来我都得到外面跑一趟了。
只好看看门外的情况了。
小心点儿吧。
首先是门前……
先看看门前有没有人吧。
我在手机彩屏上打开用于在昏暗地方拍照的“背光灯”,从稍远的地方向门下的缝隙照去。
这时——
我的身体犹如下半身插入了冰柱般僵住了。
只见黑暗中有两只靴子。
是、是那家伙……
“那家伙”就站在门外!
朝宫果然在说谎。
手机再靠近些的话,恐怕会把光线漏到门外,这样会招致危险,因此无法详细调查。
靴子很大。
颜色是黑的?还是因为吸收了周围的黑暗,所以显得很黑?空隙太窄,无法判别是男靴还是女靴。
对方正一声不响、一动不动地等着我……
等着我开门。
这个该死的朝宫,老是骗我。
要是被困在这里的不是我,而是诗夜里的话,她人很单纯,说不定就会上当开门了——
既然知道对方就在门外,将其打跑便是。
我收起手机,开始在化妆包里寻找能作为终极武器的物件。
没有比之前更有用的东西了。
唇膏之类的即使扔出去,估计也没什么杀伤力。漂亮的接发似乎也派不上用场。
能用上的,只有盛放化妆水和乳液的小瓶了。
要是能扔到对方脸上,至少也能起到震慑作用吧。
替代插销、已经折断的眉笔则过于短小,难以手持。
我从化妆包里取出一支新的唇线笔。说不定唇线笔和眉笔一样,也能刺伤对方。
我把盛放化妆水和乳液的小瓶藏进帽衫兜里,左手反手握紧了唇线笔。
右手则依旧戴着橡胶手套,装备着酸性清洁剂。瓶盖已被我事先拧开。
谁会乖乖地从门前逃走啊!
我悄无声息地把左脚蹬在了冲水箱的盖子上。
然后扶着水箱旁边的冷水管,慢慢抬起右脚。
我顺利爬上了水箱。
我把胸口紧贴在面对储物间的墙壁上,像壁虎一样垂直地趴在上面。
我在探听外面的动静。
对方仍然无声无息地站在门前。
那家伙并未察觉到我的举动。
我端起酸性清洁剂,在水箱上用力直起腰,小心翼翼地把脸伸向门外。
多亏踩在水箱上,我横侧过头,才能勉强通过狭窄的天花板缝隙,向外窥探。
我从头顶向对方站立的门对面俯视而下。
然后把清洁剂从头顶这么一倒——
就在我即将这样做的时候,却惊呆了。
只见门前——
只有那双靴子。
脱掉的两只靴子孤零零地放在那里。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道朝宫并未说谎?
只是因为黑暗的缘故,我连靴子都无法辨别了吗?
即使这样,对方却又为何要仅仅留下这双靴子呢?!
我的脸瞬时变得铁青,向身体正面的储物间的单间看去。
突然,从眼睛下面的黑暗中,伸过来两根黑色的手指。
我的右手腕被紧紧抓住,握力大得可怕!而那只手正拿着清洁剂。
啊——
然后,“那家伙”开始越过墙壁拉拽我的右臂。
“啊呀呀。”
我失去平衡,脚下开始崩塌。
冲水箱的盖子脱落了。
啪嗒!
我条件反射般的用能够自由活动的左手支住身体。
一定不能让对方把我拽到储物间里去。
咚!
但是,单间的墙壁猛烈地撞击着我的下巴,我在单间里跌坐下来。
咣!
一阵脑仁被撞飞般的剧痛袭来。
紧接着是天旋地转的眩晕,然后是翻江倒海的呕吐感。
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全然不知。
我的下巴和腰部犹如被铁锤击打过一样疼痛。脑子一片眩晕,嘴里涌出腥味,似乎是墙壁撞到下巴时把嘴里弄破了。
一时间,我无法站立。
不知不觉间,酸性清洁剂的瓶子从我的手里滑落了下去。
剩下的液体全都洒到了白色便坑的四周。
另外,连放在手纸架上的化妆包也被震落,里面的部分物品散乱在地。
睫毛液和接发泡在酸性清洁剂中,已然浸透——
就在我丧失斗志之时——
贴在储物间墙上的纸板被全部撕掉,一个巨大的黑影在单间里慢慢膨胀。
对方终于攻进了单间。
二十五
那个巨大的黑影叉着腿站在那里,俯视着一屁股坐在地上、犹如被拍在地上的青蛙的我的下身。
我扭动上身,想举起卧在左手里的唇线笔。
然而,对方光着脚踩住了我的手。
“你真是到哪儿都招人烦啊。”
对方用沙哑的“女声”低语着,开始用剪刀刀把猛击我的右脸。
“啊!”
我被踩住左手,凄惨地横躺在单间里。
“哼哼哼,火请爱子……咱们俩终于能面对面了啊。”
“呃、呃……”
“你干得的确很漂亮,往我脸上浇清洁剂,骗我剪破假手套、让清洁剂从我头上淋下来……不过幸运的是,软管里流出的水并未让我受到致命的伤害。说不定这还能成为我这个聪明伶俐之人的一段佳话呢。”
我左右摇着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的脸。
果然是女人!个头也相当高。
而且还是熟面孔。
来人便是在缆车里把我称为“蠢笨的狗”的眼罩女。
她那细如钢针的锐眼,我终身难忘。
她上穿一件领子带有黑色绒毛的深棕色绒面夹克,下穿一件穿旧了的黑色牛仔裤,显得朦朦胧胧。
头部,则留着一头时下已然非常少见的长长黑发,直达腰际。
然后,便是手持裁剪刀。
眼罩女像只饿着肚子的母猫吊起嘴角,笑着说:
“当然,我的皮肤确实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