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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因为不容易说清楚,所以才让你们去看。走吧,别再啰里啰唆。”流年拿着档案,扬手示意两人一同移步停尸间。刚迈出两步,他突然转过身来,严肃地对映柳说:“待会千万别笑,那是对死者极大不敬。”
映柳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再多言。
然而,流年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他刚将尸体推出来,映柳就立刻退到墙边,并扭过头不敢多看。虽然如此,但当他将盖着尸体的白布掀开,露出尸体的头部及胸部时,映柳还是偷偷瞥了一眼,就是这一眼,让她的脸色顿即煞白。
因为她看见的一张脸色紫青,双目圆睁的可怕脸庞。
“单看脸色就知道了,明显是窒息死亡。而且眼睛还睁开,大概心有怨气,死不瞑目。”流年叹了口气,伸手在死者脸上轻抚,好让对方合上可怕的双目。可是,尸体的双眼刚合上,马上又再睁开,吓得偷看的映柳立刻弹到墙边。
溪望轻声叹息,向流年讨来一双手套戴上,走到尸体旁庄严道:“冤有头,债有主。我既然接手调查,自会还你一个公道。安心上路吧!”说罢往死者双眼一抹。
这次尸体的双眼没有再度睁开,溪望亦没有再说话,只是仔细观察眼前这具身材玲珑浮凸的赤裸艳尸。死者的身材相当火辣,翘臀细腰,胸部更是傲人,若非脸部呈骇人的紫青色,绝对是一具惹人遐想的美艳胴体。
然而,溪望注视的并非死者的玲珑曲线,他的目光于死者的脸部上停留片刻,再往死者胸部瞥了一眼,逐向流年问道:“僭建?”(“僭建”于粤语中本指违章建筑,即擅自对建筑物进行改建或加盖附加建筑。最常见的是加建天台屋,或将阳台改建成房间等。随着近年整容整形手术盛行,“僭建”一词因此引申出另一个含义——隆胸。)
“看来你的观察力没有退步。”流年轻轻点头,出于对死者的尊重,他没有就这个话题说出轻佻的话,严肃地向对方讲解:“死者双乳植入了假体。”说罢移动死者的手臂,展露其因隆胸手术而在腋下留下的隐蔽疤痕。
畏缩于墙边的映柳轻手轻脚地走近,好奇问道:“你怎么看几眼就知道她……动过手术?”她本想直接把“隆胸”二字说出,但又怕对死者不敬,所以换了个婉转的说法。
“看脸就知道了。”溪望耸肩作答。
“怎么可能?”映柳向对方投以惊诧的目光,“光看脸哪有能知道有没有动过手术?”
“他是用倒小人相法判断的。”流年将死者的手臂摆回原来的位置。
“倒小人是什么?”映柳心中有千个问号。
溪望解释道:“面相中有倒小人及正小人两种相法,正小人适用于男性,而倒小人则适用于女性。倒小人即将脸部五官视为人形,以口为头、人中为颈、鼻尖为心、鼻翼为胸、鼻梁为身、眉毛为腿、印堂为……两腿之间是什么,大概不用说了吧!”他顿了顿又继续解释,“鼻翼结实有肉则胸部丰满,通常性格外向乐观、不拘小节;反之胸部平坦,且不易相处,或心机深重。”
“按你这么说……”映柳往死者那张可怕的脸庞瞄了一眼,马上哆嗦了一下,抬起头望向溪望道,“死者鼻翼扁平,应该是胸部平坦,而且是个不好相处的人?”
溪望点头答曰:“虽然不能一概而论,但十有八九能蒙对。”
“原来你还会看相呢!”映柳向对方重投仰慕目光。
“只是略懂皮毛而已。”溪望盯着她的脸,故作认真道,“不过看你的面相,胸部应该还有拓展的潜力。”
映柳立刻双手护胸,并侧过身姿,犹如胴体正赤裸裸地暴露于对方的目光之下,娇斥道:“看什么看,我才不会去隆胸。”
溪望摇头道:“不一定要动手术才能拥有丰满的胸部,我有个方法能够让胸部自然地丰满起来。”
“什么方法?”映柳两眼放光,快步凑近对方身旁。
“将土鸡蛋去壳放在碗里,倒入一两70度以上的白酒,盖上盖子浸泡12小时。如果白酒的度数够高,鸡蛋应该会被泡熟,不能泡熟就说明度数太低了。把泡熟的鸡蛋连同白酒一起吃掉,每天早晚各吃一次,一个月内见效。”
“真的假的?光吃白酒跟鸡蛋就能丰胸?”映柳将信将疑地盯着对方。
“信不信由你。”溪望耸耸肩,随即又补充道:“我家丫头用这方法,一个暑假就从A罩杯变B罩杯。”
“变态,连自己妹妹的胸围大小也这么清楚。”映柳虽一脸鄙夷之色,但心中却跃跃欲试。
“我还会帮丫头买卫生巾呢!”溪望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
“该谈正事了,虽然死者最不缺时间,但应该不会想听你们谈论丰胸秘方。”流年板着脸说。
溪望的目光又回到死者脸上,喃喃道:“眉心宽阔易有桃花,死者生前应该不乏伴侣。”
“嗯,虽然有些不敬,但该说的还是得说。”流年翻开档案查看,“据资料显示,死者名叫何洁玲,27岁,是市六十三中的英语教师。已婚三年,丈夫为同一中学体育教师李明航,两人至今未有生育。不过我检查过,死者的子宫壁很薄,之前应该做过多次人流,甚至影响到她的生育能力。另外,在阴道里发现残留的精液,死者应该在出事前曾进行性生活。精液经过化验的结果已经出来了,奸夫的血型是B型。”
“奸夫?”映柳睁眼看着流年,不解问道,“为什么说是奸夫呢,死者不是有丈夫吗?”
“就是因为死者是有夫之妇,所以才说奸夫。”流年将档案递给她,“刑侦局送来的资料没出错的话,死者丈夫的血型应该是O型。”
“讨老婆还是找个眉心别太宽的女人比较好。”溪望说。
“这里不就有一个。”流年往映柳瞥了一眼。
溪望也望向映柳,点头道:“嗯,或许还是个处女,如果不嫌她又土又丑,可能是个不错的选择。”
“什么跟什么嘛!”映柳满脸通红,恼羞成怒地跺脚。
“言归正传吧!”溪望为打破尴尬,立刻转换话题,向流年问道:“死者到底是怎么死的?”
“窒息致死,但口鼻没有任何曾被堵塞的痕迹。”流年将手伸到尸体的口鼻之上,作捂住嘴鼻状,“当然,口腔及呼吸道也没有堵塞或积液。”
“死者会不会是被真空袋……”映柳道出花泽所说的杀人方法。
“不可能。虽然死者的血液中的酒精含量较高,但还不至于在窒息状况仍不能醒过来挣扎。只要她曾经挣扎,就一定会留下痕迹……”流年脱下右手手套,以食指指甲在映柳手臂上轻轻一划。
“你想干嘛!”映柳夸张地往旁边弹开。
“只是做个实验。”流年无奈耸肩。
约十来秒后,被指甲划过的皮肤呈现一道淡红色的刮痕,于白皙的手臂上极为显眼。映柳慌张对流年叫道:“哇,你的指甲是不是有毒呀?我听局里的前辈说,你可是个变态尸魔!”
“变态尸魔?”溪望苦笑道,“你是听阿慕说的吧!”
“大概就只有他才会这样称呼我。”流年亦无奈苦笑,随即解释道,“你的手臂只是轻微的皮下出血,是十分常见的事情,常见到几乎没人会留意。其实在日常生活中,经常会碰到这种情况。像抓痒或者碰到桌子,都会引起皮下出血,但很快就会自行消退,所以通常不会引起注意。”
“还真的呢……”映柳再度查看手臂,发现刮痕已经消失。她随即又道:“你无缘无故拿我做实验干嘛?”
“活人的皮下出血会自行消退,但死人却不会。如果死者是被你说的‘真空袋杀人法’杀死,那么会因为皮肤受到真空袋挤压,造成皮下出血。”流年将白布往下拉,露出尸体的腹部前双手,并指着尸体乌青的前臂说:“那么,死者全身大部分皮肤,都会是这个颜色。”
尸体一双前臂皆呈现乌青色,但两只手臂各有一道细如丝线且笔直如柱的地方,肤色如常并没出现乌青。溪望不禁皱眉,就此向流年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只能回答你,死者于死前双手曾被某些东西挤压,或者说是包裹,所以才造成乌青。至于这没出现乌青的地方,就是没有被挤压。”流年将尸体翻过来,露出尸背一块呈方形,几乎覆盖整个背部的紫红色斑块,“除双手外,最明显的尸斑就是这一块。不过对照现场照片,应该是源自压住尸体的物体。”
“这尸斑方方正正的,尸体被什么压住呢?”映柳连忙翻查档案。
“你得多做事前准备才行。”流年指着档案里的一张照片,“是神龛。”
映柳尴尬地点了下头。
溪望对背后的尸斑不感兴趣,盯着死者的双手喃喃自语:“有什么东西会既然能将双手包住,又会留下一道笔直的缺口呢?”
流年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嘴脸:“我的工作不包括回答你这个问题。”
溪望淡然笑道:“你的工作也不包括讲吓唬小妹妹的恐怖传说。”
流年耸肩道:“好了,死者已经向你们提供了不少线索,想听鬼故事就到办公室等我一会吧。”说罢便恭敬地将尸体推回冷库。
流年返回办公室,便向两人说道:“我老家曾经发生一件有趣的事,我想应该会对你们的调查有帮助。”
“愿闻其详,不过最好别太玄幻。”溪望笑道。
“唉,跟你这没信仰的家伙一起办事真不容易。信者得救吧!”流年无奈叹息,随即向两人讲述一个亦幻亦真可怕传闻……
第三章 神罚禁言
文革时期提倡破四旧,作为四旧象征之一的土地庙,当然难逃此劫,被疯狂的人们大肆破坏。不过,我家乡有一间很奇怪的土地庙,却能在那个疯狂的年代中得到幸存。
这间土地庙建于哪个年代,已经无从考证,但至少也存在了好几百年。土地庙本来是建在村口一棵大榕树前面,但随着榕树的不断生长,垂根渐渐将土地庙包裹了起来。经历数百年后,榕树已长成近三十米高,覆盖面积达五百平方米的巨树。层层树根早已将土地庙包得严严实实,形成一间天然“树中庙”。
树中庙只有两米高,内里大概十平方左右,三几个人就能挤满,想进去上炷香也不容易。不过,在老人们的记忆中,这小庙向来香火不绝,甚至有村外的人特意进来拜祭,向土地公祈求各种心愿。
听我爷爷说,树中庙也挺灵验的,信众几乎求什么得什么。当然这多是以讹传讹,不可尽信,但我们村从没出过重大天灾人祸倒是真的。
树中庙虽然灵验,但并非所有人都受这一套,尤其是在那个可怕的年代。
大跃进时期,曾经有村民打大榕树的主意,想把树砍下来烧炉炼钢。村里的老人都站出来反对,认为榕树已跟土地庙融为一体,砍树必定触怒神明。年轻人当然不相信鬼神之说,坚持要砍树,但刚砍了几下,榕树就流出血红色的树液。
这可把大家吓坏了,老人们赶紧烧香拜佛,求神明宽恕。年轻人亦不敢继续造次,树中庙也就逃过一劫。
可是,到了文革时期,树中庙又再被推到风口浪尖。哪些疯狂的红卫兵不理会长辈的劝阻,非要将树中庙拆掉,为首的是一名叫叶卫国的年轻人。
那天,卫国跟十来个红卫兵,带上锄头、斧头等工具浩浩荡荡地来到大榕树前,扬言要砍树拆庙。村中老人纷纷出来劝阻,说树中庙建于村口的风水宝地,是本村龙脉所在,绝对不能碰。更有部分长老跪下来,求他们千万别亵渎神明,以免给全村带来灾祸。
这些话,卫国当然听不进去,斥骂是封建迷信思想,威胁要把劝阻者当作臭老九抓起来批斗游街。
老人们都被吓得不敢再开口,唯独村里辈分最高的二牛爷挺身挡在红卫兵前,责骂他们年少无知,不分轻重。他还提起大跃进时,榕树被砍流血的事,警告他们亵渎神明必遭天谴。
榕树流血在村里是人所共知的事情,红卫兵们虽说不信鬼神,但心里多少有些忌惮,更有不少人萌生退意。
卫国为挽回声势,大骂二牛爷妖言惑众,粗暴地将对方打倒在地。然后,他又指着树中庙放声辱骂,说尽污言秽语,还走进庙里往土地公的神像撒了一泡尿。
当他趾高气扬地走出树中庙,准备叫红卫兵动手砍树拆庙时,高亢的声音突然消失,全场顿即鸦雀无声。然而,大家却看见他的嘴巴仍在动,就是谁都没听见他在说什么。
他自己也觉得奇怪,张口大叫几声,但大家还是没能听见他发出任何声音。他不但没能发出声音,而且脸色也不对劲,双手按着胸口,面露痛苦之色。
接着,他的脸色渐变青紫,并作出近乎疯狂的挣扎,不断扑向众人。大家看见他这模样,别说是村中的老人,就连跟他一同前来红卫兵也避之若浼。
他就这样在众人眼前,脸色由青变紫,紫变黑,最后倒卧地上抽搐几下就死了……
“他是中毒吗?”映柳惊惶地向流年问道。
“是窒息。”溪望亦望向流年。
流年点头道:“他之所以不能发出声音,大概是因为嘴巴附近的空气被抽走,继而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