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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案组第2季:蛊眼人魔+陵光翼蛇-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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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王的身世
“你们别怪我这糟老头唠叨,乱翻别人的东西可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宏叔突然出现在门口。
溪望缓缓地站起来,声音不带丝毫的感情:“有话要跟我说吗?”
“嗯。”宏叔点了下头,“这里太闷热了,要不我们上天台透透气?”
“好。”溪望瞥了映柳一眼,示意对方留在原地。
映柳双眼流露出担忧之色,但她尊重对方的决定,没有跟着。她知道这是两个男人之间的事情,必须由他们私下解决。
溪望走出楼梯间,来到宽阔的天台,任由暴雨无情地打在自己身上。宏叔就站在前方的水塔旁边,背向他张开双臂,让雨水冲洗身上的血污。
他默默地走到宏叔身后五步之处,停下来说道:“你是杀手王。”
“已经很久没人这样叫我了。”宏叔转过身来,面容跟平日一样和善,不带丝毫杀气。他掏出一个U盘,拇指用力一压,将其掰成两截,随手丢在地上,算是承认自己是凶手。
他对溪望笑道:“别想太多,这个绰号并不代表什么。我姓王又是个杀手,所以别人就叫我杀手王。就像卖鱼张、保安陈、电工李那样,只是职业配合姓氏的称呼而已。”
“但你对得起这个名字,至少你能无声无息地将小唐、阿苏和老周杀死。”溪望顿了顿又补充道,“差点忘记了,死在你手上的还有徐医生。”
“好!”宏叔拍掌叫好,掌声于暴雨中仍十分清晰,“虎父无犬子,你跟老二一样,有一颗聪明的脑袋。”
“如果我真的有一颗聪明的脑袋,就不会到现在才发现你的身份。”
“这并非你不够聪明,而是我已经有10年没杀人了,当然不会被你发现。”
溪望愕然道:“卢所长也是你杀的?那父亲的死……”
宏叔扬手打断他的话,严肃地道:“老二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朋友,我绝对不会伤害他。我杀的人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多,没必要为一条人命作任何隐瞒。”
“父亲知道你是杀手吗?”
“知道我为什么要将受害人的眼睛挖下来吗?”宏叔从水塔后方拿出两个瓶子,瓶内各装有一双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眼球。
“是父亲要求你这样做的?”残酷的现实几乎使溪望崩溃。
宏叔察觉到他的心理变化,急忙解释道:“别误会你的父亲,他跟我不一样,并非一个嗜血的杀人机器。而事实正好相反,他的双手从未沾上鲜血,而且还竭尽所能去救人。”
“那父亲为什么会要求你挖走死者的眼睛呢?”溪望略松一口气,但仍心感困惑。
“这可说来话长了,幸好今晚我们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聊。”宏叔露出平日爽朗的笑容,“还记得你小时候跟我和老二玩的游戏吗?”
溪望点头答道:“记得,小时候你跟父亲经常会给我一点提示,然后让我推理你们刚才做过哪些事情。如果我的推理正确,你们就会给我奖励。”
“现在提示你已经知道不少,是时候该把你的推理告诉我了。”宏叔豪爽地大笑,“哈哈,至于这次的奖励,就是只有老二才知道的秘密——我的身世。”
“一言为定!”溪望上前伸手与对方击掌,随即道出自己对本案的推理。
“昨晚7至8时左右,你在听取李梅解释劳动法时,她突然说要去洗手间补妆。你知道她并非去补妆,而是找副所长密谈,应该不会马上回来。
“就在这时候,维修部的小唐突然到办公室找你,跟你说在副所长要求销毁的硬盘里,发现了某些极其重要的秘密。
“你虽然并非跟副所长一伙,但你们的幕后老板相同,就是曾经名噪一时,就连国际刑警亦无力应付的神秘组织——陵光!
“副所长要隐瞒的秘密,就是10年前父亲研发的秘密项目——万能药‘泥丸’。虽然父亲离世使这个项目一度中止,但副所长随后接管了这个项目,并继续秘密地研发。
“然而,因为我在不久前收到匿名信,知道父亲的死另有隐情。陵光怕我早晚会查出真相,就将泥丸的资料转移,并命令副所长将研究所内的一切资料全部销毁。
“你虽然不知道陵光对副所长下达的命令,但你必须阻止小唐泄露相关机密。所以,你趁跟小唐到维修部查看他所发现的秘密时,把他杀死并将眼睛挖下来。
“随后,你将他的尸体移到损坏的电器旁,然后将不起眼的遥控门锁零件混入电器堆中,以布下密室杀人的迷局,企图扰乱警方的视线,逃避法律制裁。
“因为李梅很快就会返回办公室,所以你没来得及仔细搜查小唐是否将资料复制到了其他储存器上,只将新旧两个硬盘拆下来带走。你同样没时间处理刚从小唐身上挖下来的眼球,所以只好将眼球藏在天花板上。然后,你用阿苏给小唐的钥匙将维修部的门锁上,带着两块硬盘迅速返回了办公室。
“因为你行事迅速,所以李梅并未觉得你曾经离开办公室。
“今天早上,你如常地一大早就返回研究所。不同的是,你趁老周正在打瞌睡,悄悄将维修部的钥匙挂在他身上。你的手法极其精妙,将钥匙挂在老周外套背后下摆边缘的内侧,既让钥匙不会轻易掉下来,又使钥匙一旦受到外力就会马上掉落。
“更巧妙的是,在整个过程中老周竟然毫未察觉,宣到被你叫醒,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随后,老周跟阿苏进入维修部。你预想曾经在医院工作的老周并不畏惧尸体,必然会走到尸体身边查看。你算好时间,假装听见阿苏的叫声后走到门外,暗中按下遥控器按钮,使门锁零件产生磁力,将挂在老周外套上的钥匙吸过来。磁力消失后钥匙便掉到地上,这样你就能不进入维修部,亦可将钥匙送回去,营造密室杀人的假象。
“你的布局很完美,但你没想到接手处理该案的人竟然会是我。为了不引起我的怀疑,你十分殷勤地接待我们,甚至忘却自己是凶手。正因为你掩饰得太好,以致我完全没有怀疑你。如果不是阿苏将副所长拉到旁边说话,我可能这辈子也不会知道真相。
“阿苏在维修部里发现了小唐藏起来的U盘,并查看了里面的资料,知道了泥丸的秘密。联想到副所长吩咐他跟小唐销毁硬盘以及小唐被杀,他一时财迷心窍,竟然想以此敲诈副所长。
“你担心副所长不能将阿苏摆平,以致泥丸的秘密外泄,所以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打算将阿苏杀死。
“第一次停电的时候,你假装在休息室内抽烟。其实一直在抽烟的并不是你,而是坐在你位子上的杨露。因为杨露平日没有抽烟的习惯,而且当时休息室内漆黑一团,所以副所长看到香烟的火光,就以为你一直坐在沙发上。
“你悄悄离开休息室潜入配电房,以高超的暗杀技巧将阿苏杀死,并将U盘带走。所以杨露知道副所长曾离开休息室5分钟,而你对此却毫不知情。
“我们押送副所长去配电房时,你悄悄将沾有血迹的刀片放进副所长的裤袋。而且放的位置很浅,他一动就使刀片掉下来,成了你的替罪羔羊。
“在副所长从休息室逃走后,你跟老周和杨露去配电房开启电源。其间老周察觉出问题,觉得阿苏被杀时,拍他肩膀的那只手似曾相识,甚至开始对你早上叫醒他的举动产生怀疑。为防止事情败露,你再动杀念将他杀死。
“随后,你跟杨露分头行事,你前来跟我和映柳会合,将我们稳住;杨露则去找副所长,杀他灭口,以防他在警方的逼问中泄露秘密。
“杨露表面上是你的秘书,但实际上是你的入室弟子,自然会听从你的任何吩咐。哪怕你要她杀人,她亦会毫不犹豫……”
“好,好,你果然没让我失望,重点都让你推理出来了。”宏叔用力地拍掌,“我也该信守承诺,将我的身世告诉你了。”他重重地吸了口气,向对方道出自己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去。
“我的父母是渔民,一生中大部分时间都漂泊于茫茫大海之中。
“母亲把我生下来后,月子还没坐完,就跟父亲一起出海,将我和两个年幼的姐姐交给年迈的奶奶照顾,目的只是为了赚取足够的工分糊口。然而他们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
“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使他们和其他船员全数葬身鱼腹。他们的离世来得太突然,甚至没来得及给我取名。
“奶奶是个目不识丁的老人,自然不懂得怎样给我取名,只是按照家中的排行叫我‘三几’。因为父亲姓王,所以村里的人都叫我‘王三’。
“父亲有三个哥哥,可惜全都是自私自利之辈,我们三姐弟孤苦无依,他们竟然不闻不问,甚至不愿赡养他们的母亲。
“我出生的时候,奶奶已经60多岁,身体还算硬朗。她不忍心让我们姐弟三人挨饿,就向村干部求助。那些道貌岸然的村干部表面上说一定会尽力帮助奶奶,解决我们一家的困难,实际上却私下克扣政府给我们发放的补助。
“单靠政府的救济,奶奶自己想吃饱肚子都不行,更别说养活我们三姐弟了。无奈之下,年迈的奶奶只好抱着襁褓中的我,带上分别只有5岁和3岁的两位姐姐到生产队劳动。
“伯父们对此不但没起怜悯之心,反而在伯母们的挑拨下,认为奶奶的举动让他们丢脸,经常故意非难奶奶和两位姐姐。我不知道奶奶和两位姐姐是怎么熬过那段艰苦日子的,只是依稀记得,她们有东西会先给我吃,有衣服也会先给我穿。
“或许日子实在过得太苦了,在我4岁的某一天,奶奶终于撑不下去了,在湿滑的工场内摔倒,从此再没有起来。那年,大姐只有9岁,而二姐才7岁,但她们却要挑起家中的重担。
“她们俩要带着一个4岁的幼童生活,很难想象我们能活下来吧?尤其是在那个近乎疯狂的年代。事实上,她们的确没能活下来。
“奶奶死后,我们继续到生产队里工作,以我们弱小的力量赚取仅可糊口的工分。生产队里的人总是欺负我们年龄小,经常让我们干脏活累活,但又少算我们的工分。伯父们就更过分,年末分配东西时,他们竟然以代管为由,公然瓜分我们东西,只给我们留下很少的一部分。
“虽然我和两位姐姐已稍微长大,勉强能自食其力。但奶奶死后,我们的日子过得更苦,经常要以工场里那些连狗也不吃的鱼内脏果腹。
“大姐跟二姐都很疼我,家里能吃的东西不多,她们总是先让给我吃饱,然后才开始吃。所以她们总是很瘦,很虚弱。
“日子虽然过得很苦,但有两位姐姐的照顾,我总算没死掉。如果她们能够活下来,我一定会尽一切努力报答她们,让她们过上最幸福的生活。
“可是世事总是那么残酷,在我7岁那一年,她们就一起离开了我。
“我最早而又最清晰的记忆,发生在一个寒冬的深夜,当晚我们三姐弟蜷缩在父亲生前搭建的房子里。严格来说,这不算是一间房子,房门不知道被哪个浑蛋趁我们到生产队上工时拆走了,房顶的瓦片也在上一次台风中被吹掉了一半,只能算是一个仅能容身的狗窝。在这狗窝里,我们像三条流浪狗似的蜷缩在一起,盖着一块破布取暖。
“那一年好像特别冷,我们都冻得发抖,互相依侵着取暖,期待黑夜尽快结束。可是,上天不但没有完成我们这个小小的心愿,反而给我们送来了一个恶鬼,使黑夜变得更加漫长。
“就在我们冷得牙关打战的时候,忽然有个浑身酒气的男人闯进我们的狗窝。我认得他,他是村里的治保主任,经常和伯父们一起欺负我们,抢我们的东西。
“大姐以为他又想来抢我们的东西,就说我们家里什么也没有,只有盖在身上的破布。谁知道他这次来不是想抢我们的东西,而是想在两位姐姐身上发泄兽欲。
“当时我还不懂男女之事,看见他把年仅12岁的大姐压在床上,以为他想打大姐,就和二姐一起扑去过跟他拼命。我们三个只是小孩,力气不如他,当然打不过他,所以只能服睁睁地看着大姐被他欺负。
“治保主任走后,大姐躺在床上哭着叫痛,两腿之间还不停地流出鲜血。我跟二姐都吓坏了,连忙走到卫生站拍门找医生。医生一听我们说大姐两腿间流血,就说是来月经了,过几天就好。
“我跟二姐年纪小不懂事,把医生的话信以为真,以为大姐过几天就会好起来,就回家待在床边守住大姐。可是,大姐第二天一整天都没能起床,血还是不断地流,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我跟二姐都很害怕,再次去卫生站找医生。但医生仍然对我们爱理不理,只说大姐不用吃药,过两天就好,然后就将我们赶走了。
“然而,两天之后,大姐不但没有好起来,而且还像奶奶过世时那样闭上了双眼。我怎么样推她、叫她,她也没有再睁开眼睛。”
“大姐死了,医生说她是身体本来就十分虚弱,加上失血过多以及并发炎症,所以就死了。
“我跟二蛆向大家哭诉,是治保主任将大姐打死的。大人看见大姐的情况,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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